第二十三章 黑衣青年
“阁下是何人？”。
那黑影眼神凝重的看着不远处黑暗中拿剑的人影。
此时正当午夜，还刮着风雪。只有帐篷边早已经熄灭的火堆还残留星星点点的炭火，被寒风一吹忽闪忽灭的，确实难以看清对方的样貌。
“哼！不知道我是谁，你就乘黑袭击我，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萧若云冷冷的回道。
“阁下见谅，因为在下误以为阁下是燕山七狼中的人物，故而乘黑出手”。
“没想到阁下明明可以乘机取我性命，却手下留情，必然不是燕山七狼那等卑鄙无耻之徒”。
“恰才若有冒犯之处，还望见谅？”黑影说完拱手深施了一礼。
萧若云沉吟片刻，看此人似乎也不似歹人。这人武艺倒也不错，不过比起熊山君来却相差很多，听声音年纪应该不大。
故而萧若云也没有痛下杀手，毕竟他也不是一言不合就杀人的狠辣之辈。
萧若云接着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应该明白，你不说清楚，你我之间是不会坦诚相见的”。
那人犹豫了片刻道：“阁下武艺如此高强，原本可以一剑杀了我，却留我一命，我也不敢欺瞒阁下，我是燕州的捕头。”
“哦？”，萧若云微微一怔，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燕州来的官府中人，而且还是捕头。
燕州离此颇远，距离虞国的都城庆州倒是不远，都是虞国东北部的大城。
“你的官凭路引可否借我一观”，萧若云可不会只听一面之词，谨慎的行事风格早已深入骨髓。
那人也没有犹豫，从怀中掏出两份文书向萧若云扔了过来，萧若云接了过去。拿出火镰，吹亮了就着零星的微光验看了两份文书。
萧若云对公门不算陌生，毕竟他家先前在越国海州也算个小小世家，常与官府中人有来往，东西是不是假的他也能分辨得出来。
原来这人叫上官云珠，今年不过二十二岁，那个捕快的官凭也是真的。
萧若云将官凭路引扔还给他，却没有出示自己的路引，毕竟他那路引是假的，对方又是公门捕头，焉能看不出来。
那人倒也没有要求萧若云也出示证明文书。只是开口问道：“阁下是何方人士？”。
“在下打岚州而来”，萧若云故意模糊了字眼。
“不知阁下识不识得陈文陈老夫子？他是岚州容思书院的教习”，那人犹豫了片刻，似乎觉得萧若云应该是个读过书进过学的人，于是开口问道。
“在下只是耕读传家，并未进过学”，萧若云回道。他倒是也在岚州听闻过容思书院的大名，不过却从未关心过，自然无从提起。
“平日里也常居郊区家中，并不经常入城，在岚州只识得回春堂的杨掌柜”。
那人听萧若云如此一说当下也是一喜，回道：“杨掌柜与我也是旧识，曾经与家父多有来往，他们回春堂在燕州也是有分号的”。
当下两人才慢慢靠近，商量着先将火点燃了。这时两人才互相看清了对方。
原来是他？
萧若云看清对方之后不免一愣，这不就是那日自己在阳泉镇客栈二楼碰到的那个独自靠窗自斟自饮的黑衣青年吗？
“是你？”，那唤作上官云珠的黑衣青年也是一愣，他是捕快出身，最是能识人记人，很显然他也记起了萧若云。
萧若云看他手里提着一只丈八点钢枪，腰间挂着一把官刀，背上背着一张弓。想来刚才与自己交手时他就用的这把点钢枪了。
当下二人尽释前嫌，萧若云邀请上官云珠一起坐在帐篷外重新生起的火堆处烤火。
上官云珠做了个稍待片刻的手势，将手放在嘴边使劲吹了一个口哨。不一会儿，黑暗中“踏踏踏”的跑出来三匹驮着行李的马儿，两黑一黄。其中那匹黑马上还挂着箭囊。
上官云珠显然比萧若云走惯了远路的，当下从黄马背上一口大袋子里面取了柴炭，扔到火堆里，将火堆烧的旺旺的，又不用再频繁添加柴火。
然后从另一个袋子里取了一壶酒，自己先喝了一大口，然后扔给了他。
萧若云心下明白他是为了让自己放心。其实他倒是不怎么喜欢喝酒，不过知道他也是好意，让自己喝酒驱寒。
也不忍相拂，接过来也喝了一大口，入口如刀割，喝下去似火烧一般，瞬间全身暖和。
两人坐下来边喝酒边聊，相互之间互通了姓名，并做了简单寒暄。上官云珠自称表字元晋，萧若云也只得将自己的表字告知。
要不是此时忽然想起，他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表字。
这个表字“正清”还是父亲在他十五岁的时候给他取得，意寓堂堂正正做事，清清白白做人。
不过后来家族突然遭逢剧变，一直没怎么用上而已。
由于有了之前的交手，再者有了共同的相识这一层关系，两人倒是生出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再说两人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交流起来也不会有什么隔阂。
据上官云珠所说，他到了虞国西北这边是为了抓捕逃来此处的燕山七狼的，原来这上官云珠的父亲竟然是原来燕州的推官，负责一州刑名狱讼，也算是一府大员。
可是因为燕山七狼抓捕不利，而且又被他们劫狱救走了原本已经被抓捕归案的老六老七，故而被上官弹劾去职，没过多久就郁郁而终。
上官云珠愤恨不已，发誓要将燕山七狼抓捕归案，洗刷父亲的冤屈，这才一路追踪到此。
萧若云听完也是唏嘘不已，感佩他的义烈。孤身一人就敢跨越千里之遥前来抓捕七个江洋大盗，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
“上官兄虽然勇气孝心可嘉，但是那燕山七狼却有七人之多”。
“且据说各个身怀绝技，心狠手辣，上官兄虽然武艺高强，但只恐双拳难敌四手啊”，萧若云开口劝道。
说实话要不是二人意气相投，又有共同的相识，萧若云是不会说出这番话的，毕竟交浅言深乃是大忌，但此时萧若云却忍不住委婉劝道。
“多谢萧兄弟关心，其实我并非一人前来，舍妹、还有一些家人与在下一同前来报仇，只不过我让他们先一步在凉州城中探查消息”，上官云珠回道。
看到萧若云露出疑惑的神情，上官云珠接着道：“其实我在这凉州附近周边已经探查追踪了良久”。
“这段时间一直在阳泉镇落脚，据我得到的消息，那燕山七狼此时也已经分成两拨人马”。
“一拨在凉州城中伺机作案，另一波在戈壁滩中打劫来往客商，待凑够了钱财，准备前往大沙漠投靠马贼首领霍巴”。
“一旦让他们跑到了大沙漠，想要再抓他们可就难了，所以我留下舍妹和家人在凉州城中探查”。
“而自己则在这戈壁滩周围守株待兔，可是我在这戈壁中转了良久，都没有碰到他们的人影”。
“日前才在阳泉镇歇息了几日，补充了给养，打听到消息，说是燕山七狼最近又在戈壁滩现身了，这才一人前来查探”。
“方才错把萧兄弟当成了七狼中的人物，倒是我孟浪了，还请兄弟勿怪”。
“不过我观萧兄弟年纪轻轻，武艺如此了得，剑法之神妙，更是我生平所仅见，不知师承何门何派?”。
“上官兄过誉了，在下一些微末伎俩何足道哉，倒是我观上官兄枪法迅捷刚猛，委实非同小可，想来是出自名家之手了？”，萧若云回道。
上官云珠见萧若云有意回避，也就不在深究，毕竟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秘密，如果对方不愿说，也绝对不能强人所难，当下岔开话题道：“哈哈，萧兄弟过誉了，这是祖传的枪法，名唤六合枪”。
“我自五岁开始苦练，到如今已经十七年了，没想到还是及不上兄弟你”。
“哈哈，上官兄哪里话，你的根基极为牢固，我只是侥幸而已”，萧若云谦虚的回道。
“呵呵，萧兄弟过谦了，你我一见如故，不如结伴同行如何？也好有个照应”，上官云珠邀请道。
萧若云也觉得结伴而行不错，最起码有个照应，对方又是官府中人，也算比较放心。当下也是欣然同意，眼看天色将亮，两人也不睡觉，索性在火堆边畅谈起来。
那黑影眼神凝重的看着不远处黑暗中拿剑的人影。
此时正当午夜，还刮着风雪。只有帐篷边早已经熄灭的火堆还残留星星点点的炭火，被寒风一吹忽闪忽灭的，确实难以看清对方的样貌。
“哼！不知道我是谁，你就乘黑袭击我，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萧若云冷冷的回道。
“阁下见谅，因为在下误以为阁下是燕山七狼中的人物，故而乘黑出手”。
“没想到阁下明明可以乘机取我性命，却手下留情，必然不是燕山七狼那等卑鄙无耻之徒”。
“恰才若有冒犯之处，还望见谅？”黑影说完拱手深施了一礼。
萧若云沉吟片刻，看此人似乎也不似歹人。这人武艺倒也不错，不过比起熊山君来却相差很多，听声音年纪应该不大。
故而萧若云也没有痛下杀手，毕竟他也不是一言不合就杀人的狠辣之辈。
萧若云接着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应该明白，你不说清楚，你我之间是不会坦诚相见的”。
那人犹豫了片刻道：“阁下武艺如此高强，原本可以一剑杀了我，却留我一命，我也不敢欺瞒阁下，我是燕州的捕头。”
“哦？”，萧若云微微一怔，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燕州来的官府中人，而且还是捕头。
燕州离此颇远，距离虞国的都城庆州倒是不远，都是虞国东北部的大城。
“你的官凭路引可否借我一观”，萧若云可不会只听一面之词，谨慎的行事风格早已深入骨髓。
那人也没有犹豫，从怀中掏出两份文书向萧若云扔了过来，萧若云接了过去。拿出火镰，吹亮了就着零星的微光验看了两份文书。
萧若云对公门不算陌生，毕竟他家先前在越国海州也算个小小世家，常与官府中人有来往，东西是不是假的他也能分辨得出来。
原来这人叫上官云珠，今年不过二十二岁，那个捕快的官凭也是真的。
萧若云将官凭路引扔还给他，却没有出示自己的路引，毕竟他那路引是假的，对方又是公门捕头，焉能看不出来。
那人倒也没有要求萧若云也出示证明文书。只是开口问道：“阁下是何方人士？”。
“在下打岚州而来”，萧若云故意模糊了字眼。
“不知阁下识不识得陈文陈老夫子？他是岚州容思书院的教习”，那人犹豫了片刻，似乎觉得萧若云应该是个读过书进过学的人，于是开口问道。
“在下只是耕读传家，并未进过学”，萧若云回道。他倒是也在岚州听闻过容思书院的大名，不过却从未关心过，自然无从提起。
“平日里也常居郊区家中，并不经常入城，在岚州只识得回春堂的杨掌柜”。
那人听萧若云如此一说当下也是一喜，回道：“杨掌柜与我也是旧识，曾经与家父多有来往，他们回春堂在燕州也是有分号的”。
当下两人才慢慢靠近，商量着先将火点燃了。这时两人才互相看清了对方。
原来是他？
萧若云看清对方之后不免一愣，这不就是那日自己在阳泉镇客栈二楼碰到的那个独自靠窗自斟自饮的黑衣青年吗？
“是你？”，那唤作上官云珠的黑衣青年也是一愣，他是捕快出身，最是能识人记人，很显然他也记起了萧若云。
萧若云看他手里提着一只丈八点钢枪，腰间挂着一把官刀，背上背着一张弓。想来刚才与自己交手时他就用的这把点钢枪了。
当下二人尽释前嫌，萧若云邀请上官云珠一起坐在帐篷外重新生起的火堆处烤火。
上官云珠做了个稍待片刻的手势，将手放在嘴边使劲吹了一个口哨。不一会儿，黑暗中“踏踏踏”的跑出来三匹驮着行李的马儿，两黑一黄。其中那匹黑马上还挂着箭囊。
上官云珠显然比萧若云走惯了远路的，当下从黄马背上一口大袋子里面取了柴炭，扔到火堆里，将火堆烧的旺旺的，又不用再频繁添加柴火。
然后从另一个袋子里取了一壶酒，自己先喝了一大口，然后扔给了他。
萧若云心下明白他是为了让自己放心。其实他倒是不怎么喜欢喝酒，不过知道他也是好意，让自己喝酒驱寒。
也不忍相拂，接过来也喝了一大口，入口如刀割，喝下去似火烧一般，瞬间全身暖和。
两人坐下来边喝酒边聊，相互之间互通了姓名，并做了简单寒暄。上官云珠自称表字元晋，萧若云也只得将自己的表字告知。
要不是此时忽然想起，他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表字。
这个表字“正清”还是父亲在他十五岁的时候给他取得，意寓堂堂正正做事，清清白白做人。
不过后来家族突然遭逢剧变，一直没怎么用上而已。
由于有了之前的交手，再者有了共同的相识这一层关系，两人倒是生出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再说两人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交流起来也不会有什么隔阂。
据上官云珠所说，他到了虞国西北这边是为了抓捕逃来此处的燕山七狼的，原来这上官云珠的父亲竟然是原来燕州的推官，负责一州刑名狱讼，也算是一府大员。
可是因为燕山七狼抓捕不利，而且又被他们劫狱救走了原本已经被抓捕归案的老六老七，故而被上官弹劾去职，没过多久就郁郁而终。
上官云珠愤恨不已，发誓要将燕山七狼抓捕归案，洗刷父亲的冤屈，这才一路追踪到此。
萧若云听完也是唏嘘不已，感佩他的义烈。孤身一人就敢跨越千里之遥前来抓捕七个江洋大盗，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
“上官兄虽然勇气孝心可嘉，但是那燕山七狼却有七人之多”。
“且据说各个身怀绝技，心狠手辣，上官兄虽然武艺高强，但只恐双拳难敌四手啊”，萧若云开口劝道。
说实话要不是二人意气相投，又有共同的相识，萧若云是不会说出这番话的，毕竟交浅言深乃是大忌，但此时萧若云却忍不住委婉劝道。
“多谢萧兄弟关心，其实我并非一人前来，舍妹、还有一些家人与在下一同前来报仇，只不过我让他们先一步在凉州城中探查消息”，上官云珠回道。
看到萧若云露出疑惑的神情，上官云珠接着道：“其实我在这凉州附近周边已经探查追踪了良久”。
“这段时间一直在阳泉镇落脚，据我得到的消息，那燕山七狼此时也已经分成两拨人马”。
“一拨在凉州城中伺机作案，另一波在戈壁滩中打劫来往客商，待凑够了钱财，准备前往大沙漠投靠马贼首领霍巴”。
“一旦让他们跑到了大沙漠，想要再抓他们可就难了，所以我留下舍妹和家人在凉州城中探查”。
“而自己则在这戈壁滩周围守株待兔，可是我在这戈壁中转了良久，都没有碰到他们的人影”。
“日前才在阳泉镇歇息了几日，补充了给养，打听到消息，说是燕山七狼最近又在戈壁滩现身了，这才一人前来查探”。
“方才错把萧兄弟当成了七狼中的人物，倒是我孟浪了，还请兄弟勿怪”。
“不过我观萧兄弟年纪轻轻，武艺如此了得，剑法之神妙，更是我生平所仅见，不知师承何门何派?”。
“上官兄过誉了，在下一些微末伎俩何足道哉，倒是我观上官兄枪法迅捷刚猛，委实非同小可，想来是出自名家之手了？”，萧若云回道。
上官云珠见萧若云有意回避，也就不在深究，毕竟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秘密，如果对方不愿说，也绝对不能强人所难，当下岔开话题道：“哈哈，萧兄弟过誉了，这是祖传的枪法，名唤六合枪”。
“我自五岁开始苦练，到如今已经十七年了，没想到还是及不上兄弟你”。
“哈哈，上官兄哪里话，你的根基极为牢固，我只是侥幸而已”，萧若云谦虚的回道。
“呵呵，萧兄弟过谦了，你我一见如故，不如结伴同行如何？也好有个照应”，上官云珠邀请道。
萧若云也觉得结伴而行不错，最起码有个照应，对方又是官府中人，也算比较放心。当下也是欣然同意，眼看天色将亮，两人也不睡觉，索性在火堆边畅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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