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破阵
“切！”肖歌一喷鼻子不去看她。要不是当时自己囊中羞涩，这种搞心态的任务他早就推了，哪里还用得着花三百多块去把自己给撑死。
“那···第二个任务呢？别跟我说你不记得了，你不是属鱼的！”空雨又恢复了之前洗耳恭听的态度，不过这次肖歌看她更像是多了几分八卦嘴脸。
不过在讲第二个任务之前，肖歌还是犹豫了一下。
他真的不想那这件事出来说，因为那对母女的经历在他眼里就不应该是个能拿出来说笑的故事，而这在他的提灯人生涯中应该也是一个极其沉重的失败案例。
谁又希望在别人面前揭自己的短呢？
要不还是添油加醋地随便带过吧？肖歌就这么想着便缓缓开口，于是在沉重的氛围下，一个叛逆期少女冲动弑母的故事娓娓道来。
在肖歌说话期间，空雨就这么入迷地听着，连呼吸都格外地小心，和刚才听第一个故事时的态度截然不同。
等肖歌讲完，她才感叹道：“第二次任务是个沉重的故事啊。”
“当时我的能力有限。如果我能在听莫铭坦白的同时感受到莫舒洁进来，事情就不至于变成这样了。”
虽然已经接受，但遗憾终究会是遗憾。话到此处肖歌的心情也渐渐低落。
“是吗？我倒是觉得你已经做到完美了哦。”空雨再想了一下，又补充道，“第一第二次任务都一样。”
“呵。”
“你这样很难看。”
“难道我应该感激涕零吗？”
“我没在笑话你，至少在我的眼里你已经做到完美了。”
“第一个客户要靠骗，第二个客户直接被搞崩心态。你觉得我做得很完美？”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那个小胖子不是因为想起家的温暖才释然离开的？”
······
半分钟的沉寂后，终于传来了肖歌的一句话：“啊？”
“所谓当局者迷。那个小胖子临走前可是双目有神地看着你哦！我在旁边看的是清清楚楚。”空雨一脸得意地说。
“所以这和你后来半路上撞我有什么关联吗？”输人不能输阵势。就算觉得对方有道理，那也要先怼回去再说。
不过这也就说明当时的小胖子不是“找回了关怀”，而是“找到了关怀”。
“哎呀，原来已经发现了啊。”嘴上很惊讶，但那表情完全就没有被识破时的羞愧，还不如说看起来更开心了，
“我还以为你会一脸吃惊的说‘你怎么知道的？！我都没看见你！’之类的话呢。”
看着空雨嗲里嗲气地模仿自己，肖歌眼珠子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你之前面具一掉我就认出你了，只是看破不说破而已。”
“至于那个叫莫舒洁的女人嘛。在我看来她能变成那样完全也只是她自己的选择。”空雨硬生生地将话题从自己身上掰回了肖歌的任务上。
“什么意思？”肖歌都来不及吐槽空雨的话题转得生硬了，他想听她鬼扯。
“作为一个母亲，发现凶手是亲女儿时没有半分犹豫。你不觉得很怪吗？”空雨朝肖歌一指说，
“如果她穿透房门后看到凶器时还挣扎一下，还试图证明这不是真的，那我无话可说。可那么多的情绪可供她选，她偏偏选择了怨恨···这种家庭，谁都挽回不了。”
“······”
肖歌听完愣在了原地，终于是哑口无言。
“最后你也送走了死者、抚慰了生者，甚至还差点报了警——虽然多此一举。无论从本职还是道德上，你都已经做到了极致。所以我觉得你已经把这个任务完成的很完美了。”
空雨一把抓住肖歌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说，“所以就不要因为这些破事耿耿于怀了，好吗？”
肖歌看着那双被幽光照亮的眸子，轻轻点头。
“冷静下来了吗？”
肖歌再点头。不用她再提示，他已经知道要做什么了。仔细地回忆三个阵眼之间的区别，找出真正的阵眼。
在肖歌的记忆里，这个法阵就像是一张蜘蛛网。而蛛网的中心。正是如今上杉泽被压制的地方，也正是三个阵眼的正下方。
不过奇怪的是，这个法阵很明显需要九个阵棋，但肖歌却只感受到了六个怨灵的存在。虽然九个阵棋的位置都有怨念输出。
难道是怨灵将力量分到了怨灵空缺的位置，勉强地催动了这个法阵？
以肖歌目前的阅历，这也是他目前能给出最合理的解释了。这也能说明为什么大师兄敢肯定自己能搞定外面的情况。
总之还是要快点找到真的阵眼，毕竟也不知道大师兄还能撑多久。
看到肖歌终于不像之前那样烦躁了，空雨终于放心。在肖歌闭目思考之际，悄悄地拿出了三个篆刻着符文的啤酒瓶倒放在三个阵眼之间，默念有词。
随着空雨的默念，法阵中的怨念流动开始发生变化，三个啤酒瓶正高速吸收着法阵的力量。
似乎是察觉到力量流失的怨灵们慌了阵脚，怨念的波动突然就猛烈起来。空雨察觉到一股强大的怨念正从四面八方向被困住的那人汇拢。
不好！它们是想立刻解决那个被困者！要是没了肖歌的的师兄和怨灵们周旋，她和肖歌也必死无疑！
显然是空雨的举动激怒了它们。
然而不知何时，肖歌已经站了起来。空雨看到了他眼神中的惊讶，她赶紧转过身来把瓶子挡住，同时支支吾吾道：“我、我···”
然而当肖歌向她冲了过来，空雨才发现他的眼中只有惊慌而没有敌意。
“快躲开！”肖歌大喊着将她推出了阵眼之间。瞬间，冲天的怨念将法阵内的人困住。
阵眼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是法阵力量流动的枢纽。既然是如此重要的节点，所承受的力量也就较为庞大，所以才需要借助如灵器之类的外物来作为媒介。
故而阵眼既是重点，也是弱点。
如果是一般的法阵还好，这种由怨念催动的法阵阵眼光是靠近就会让人不舒服。而当如此庞大的能量经过此处时，处于阵眼中央的人会怎样？
肖歌无法想象，时间也不容许他去细细思考。
“唔···吼···”不过两三秒的时间，肖歌就开始神志不清，口中开始发出不属于正常人的声音。
灵技·蝶梦
并不像庄周那样有深意的睡眠，空雨的“蝶梦”是让人睡下，永远醒不来的那种。
之前是担心自己心绪不宁用力过猛，现在她是希望自己有多猛用多猛。用的越猛肖歌就睡得越死，睡得越死他的神志就更少可能受到影响。
然而还得看肖歌同不同意。只要肖歌肯就此睡下，她就有八成的把握保住他的神志。
一秒过去、两秒过去···直到过了四秒，空雨才意识到肖歌没有接受催眠，反而向阵眼的更深处缓慢爬行。
是阵眼！他爬向了其中一个阵眼！
“这个蠢货！”空雨怒骂一声，灵术影闪到那个阵眼旁边。暗灵刺入手，使出全身最大的力气刺向了那个阵眼。
阵眼被毁，法阵瞬间破碎，汇聚的怨念也在这一刻如烟而散。空雨却还死死地握着还扎在阵眼上的暗灵刺，身体微微颤抖。
她如雕塑般僵在原地，过了几秒终于肯回头，但视线却早已模糊不清。然而哪怕视线再模糊，她也还是可以看见那个已经瘫在地上的人影。
“那···第二个任务呢？别跟我说你不记得了，你不是属鱼的！”空雨又恢复了之前洗耳恭听的态度，不过这次肖歌看她更像是多了几分八卦嘴脸。
不过在讲第二个任务之前，肖歌还是犹豫了一下。
他真的不想那这件事出来说，因为那对母女的经历在他眼里就不应该是个能拿出来说笑的故事，而这在他的提灯人生涯中应该也是一个极其沉重的失败案例。
谁又希望在别人面前揭自己的短呢？
要不还是添油加醋地随便带过吧？肖歌就这么想着便缓缓开口，于是在沉重的氛围下，一个叛逆期少女冲动弑母的故事娓娓道来。
在肖歌说话期间，空雨就这么入迷地听着，连呼吸都格外地小心，和刚才听第一个故事时的态度截然不同。
等肖歌讲完，她才感叹道：“第二次任务是个沉重的故事啊。”
“当时我的能力有限。如果我能在听莫铭坦白的同时感受到莫舒洁进来，事情就不至于变成这样了。”
虽然已经接受，但遗憾终究会是遗憾。话到此处肖歌的心情也渐渐低落。
“是吗？我倒是觉得你已经做到完美了哦。”空雨再想了一下，又补充道，“第一第二次任务都一样。”
“呵。”
“你这样很难看。”
“难道我应该感激涕零吗？”
“我没在笑话你，至少在我的眼里你已经做到完美了。”
“第一个客户要靠骗，第二个客户直接被搞崩心态。你觉得我做得很完美？”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那个小胖子不是因为想起家的温暖才释然离开的？”
······
半分钟的沉寂后，终于传来了肖歌的一句话：“啊？”
“所谓当局者迷。那个小胖子临走前可是双目有神地看着你哦！我在旁边看的是清清楚楚。”空雨一脸得意地说。
“所以这和你后来半路上撞我有什么关联吗？”输人不能输阵势。就算觉得对方有道理，那也要先怼回去再说。
不过这也就说明当时的小胖子不是“找回了关怀”，而是“找到了关怀”。
“哎呀，原来已经发现了啊。”嘴上很惊讶，但那表情完全就没有被识破时的羞愧，还不如说看起来更开心了，
“我还以为你会一脸吃惊的说‘你怎么知道的？！我都没看见你！’之类的话呢。”
看着空雨嗲里嗲气地模仿自己，肖歌眼珠子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你之前面具一掉我就认出你了，只是看破不说破而已。”
“至于那个叫莫舒洁的女人嘛。在我看来她能变成那样完全也只是她自己的选择。”空雨硬生生地将话题从自己身上掰回了肖歌的任务上。
“什么意思？”肖歌都来不及吐槽空雨的话题转得生硬了，他想听她鬼扯。
“作为一个母亲，发现凶手是亲女儿时没有半分犹豫。你不觉得很怪吗？”空雨朝肖歌一指说，
“如果她穿透房门后看到凶器时还挣扎一下，还试图证明这不是真的，那我无话可说。可那么多的情绪可供她选，她偏偏选择了怨恨···这种家庭，谁都挽回不了。”
“······”
肖歌听完愣在了原地，终于是哑口无言。
“最后你也送走了死者、抚慰了生者，甚至还差点报了警——虽然多此一举。无论从本职还是道德上，你都已经做到了极致。所以我觉得你已经把这个任务完成的很完美了。”
空雨一把抓住肖歌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说，“所以就不要因为这些破事耿耿于怀了，好吗？”
肖歌看着那双被幽光照亮的眸子，轻轻点头。
“冷静下来了吗？”
肖歌再点头。不用她再提示，他已经知道要做什么了。仔细地回忆三个阵眼之间的区别，找出真正的阵眼。
在肖歌的记忆里，这个法阵就像是一张蜘蛛网。而蛛网的中心。正是如今上杉泽被压制的地方，也正是三个阵眼的正下方。
不过奇怪的是，这个法阵很明显需要九个阵棋，但肖歌却只感受到了六个怨灵的存在。虽然九个阵棋的位置都有怨念输出。
难道是怨灵将力量分到了怨灵空缺的位置，勉强地催动了这个法阵？
以肖歌目前的阅历，这也是他目前能给出最合理的解释了。这也能说明为什么大师兄敢肯定自己能搞定外面的情况。
总之还是要快点找到真的阵眼，毕竟也不知道大师兄还能撑多久。
看到肖歌终于不像之前那样烦躁了，空雨终于放心。在肖歌闭目思考之际，悄悄地拿出了三个篆刻着符文的啤酒瓶倒放在三个阵眼之间，默念有词。
随着空雨的默念，法阵中的怨念流动开始发生变化，三个啤酒瓶正高速吸收着法阵的力量。
似乎是察觉到力量流失的怨灵们慌了阵脚，怨念的波动突然就猛烈起来。空雨察觉到一股强大的怨念正从四面八方向被困住的那人汇拢。
不好！它们是想立刻解决那个被困者！要是没了肖歌的的师兄和怨灵们周旋，她和肖歌也必死无疑！
显然是空雨的举动激怒了它们。
然而不知何时，肖歌已经站了起来。空雨看到了他眼神中的惊讶，她赶紧转过身来把瓶子挡住，同时支支吾吾道：“我、我···”
然而当肖歌向她冲了过来，空雨才发现他的眼中只有惊慌而没有敌意。
“快躲开！”肖歌大喊着将她推出了阵眼之间。瞬间，冲天的怨念将法阵内的人困住。
阵眼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是法阵力量流动的枢纽。既然是如此重要的节点，所承受的力量也就较为庞大，所以才需要借助如灵器之类的外物来作为媒介。
故而阵眼既是重点，也是弱点。
如果是一般的法阵还好，这种由怨念催动的法阵阵眼光是靠近就会让人不舒服。而当如此庞大的能量经过此处时，处于阵眼中央的人会怎样？
肖歌无法想象，时间也不容许他去细细思考。
“唔···吼···”不过两三秒的时间，肖歌就开始神志不清，口中开始发出不属于正常人的声音。
灵技·蝶梦
并不像庄周那样有深意的睡眠，空雨的“蝶梦”是让人睡下，永远醒不来的那种。
之前是担心自己心绪不宁用力过猛，现在她是希望自己有多猛用多猛。用的越猛肖歌就睡得越死，睡得越死他的神志就更少可能受到影响。
然而还得看肖歌同不同意。只要肖歌肯就此睡下，她就有八成的把握保住他的神志。
一秒过去、两秒过去···直到过了四秒，空雨才意识到肖歌没有接受催眠，反而向阵眼的更深处缓慢爬行。
是阵眼！他爬向了其中一个阵眼！
“这个蠢货！”空雨怒骂一声，灵术影闪到那个阵眼旁边。暗灵刺入手，使出全身最大的力气刺向了那个阵眼。
阵眼被毁，法阵瞬间破碎，汇聚的怨念也在这一刻如烟而散。空雨却还死死地握着还扎在阵眼上的暗灵刺，身体微微颤抖。
她如雕塑般僵在原地，过了几秒终于肯回头，但视线却早已模糊不清。然而哪怕视线再模糊，她也还是可以看见那个已经瘫在地上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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