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替我活着
此时肖歌的脸上满是平静，反观怨灵则是充满了恐惧与疯狂。它使出全部的力量将自己从水面上撑起，想要挣脱身上的水刃。
可上衫泽的灵术哪有那么容易破开。上衫泽在不远处把手往下一压，四个水月分身同时发力再次将怨灵按回地面。
不知道是肖歌急了还是渐入佳境，怨灵的超度速率加快了。
一颗颗光点宛若萤火破笼而出，怨灵的挣扎也越来越无力，外观上的那份不祥的紫意也在渐渐褪去。等到肖歌收力时，就只剩下一个仅能看见轮廓的虚影。
这个强度大概就只有高阶浮冥的级别了，已经弱得说话都做不到。肖歌用灵术将这微弱的灵魂汇聚，然而也只聚成了一个头部，而且还在慢慢崩碎。
这是真的无力回天了，肖歌对其说：“你大概还能说一句话，说完后就真的要离开了。好好把握机会，你的男人的生死就在你一句话间。”
肖歌这才解开了阿麦的禁锢，这男人冲过来想要抱住他的挚爱。
可惜，他只扑了个空，快跌到地上时被上衫泽一把扶住。
“哭喊都没意义了。趁她还能说话，好好听听她想说什么吧。”上衫泽用他听得懂的语言对他说。
这人也听进去了，手脚并用来到这个残灵面前。女孩也缓缓向他飘来，他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住搂入怀中，假装是在抱着她。
女孩破碎的脸已经不再美丽，而这张脸此时在男孩的怀里绽放出笑容。
她知足了。
无论之前发生过什么，有这些就已经足够了。微弱的笑意引发了进一步的崩解，她真的要走了。
“……”
离开之前，几人都听见了女孩的最后一句话，但肖歌和上衫泽都没听懂。
阿麦终于崩溃了，撕心裂肺地哭嚎着。
又一次见证了生死离别么？肖歌暗暗自嘲，却笑不出来。
此时上衫泽过来了，他正以怪异的目光看着肖歌。那样子就跟被耍了的毛头小子一样，一肚子的不解。
“怎么了，师兄？”肖歌率先发问，因为他知道大师兄是有问必答，可自己有问题时却拉不下脸问的类型。不推他一把他能在你旁边杵一下午。
“你刚刚用的那招是什么？”上衫泽开门见山问道。
“我的灵技。”肖歌回答得也很干脆。
思考了一会儿，上衫泽才问：“是上次去鬼屋时悟到的？”
“嗯。”肖歌轻轻地点头，看着上衫泽的脸反问，“很奇怪吗？”
这个问题问得上衫泽想在这小子脸上来一拳。不过他忍住了，静默数秒下了下火后问：“你刚才就是用这个把我拉回来的？”
回答他的还是肖歌一个简单的“嗯”。
“这东西是要损耗你自己的修为的吧？”上衫泽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嗯。”
双方再次进入沉默。过了十几秒后肖歌才听到上衫泽发话，那是略带叹息的劝诫：“能少用就少用吧。”
又是一顿寂静后，才传来肖歌微乎其微的一声“嗯”。
树林渐渐安静。肖歌来到阿麦面前，拿起手机写到：还想死吗？
阿麦拼命摇头。
其实不用问肖歌也已经知道答案了，毕竟求生和求死的人眼神是不一样的。有了这层保证，他就能做接下来的事了。
灵术·追忆
毫无预兆地，肖歌将他的部分记忆删除了。
连后面的上衫泽看的都一脸懵逼，略带吃惊地问：“你还没知道他女朋友说了什么吧？这就给他把记忆处理了？”
显然肖歌不会完全将阿麦的记忆删除，至少会留下他爱人道别时说的话，不然就白忙活了。
只是上衫泽觉得在还没完全知道答案前，就这么做收尾有点草率。
然而他却看到了肖歌那看小白般的笑容，“师兄，人家女孩子都故意用只有他们听得懂的话交谈了，我们就不要太死脑筋了好吗？”
这小子，登鼻子上脸了是吧！上衫泽发现自己发现了这小子的事后，这小子似乎更加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我已经衡量过了，他应该不会再寻死了。所以这样处理也没关系。”肖歌自信满满地回答道。
阿麦就这么沉睡过去，直到初升的太阳将他唤醒。刚刚醒来神志尚且不清的他内心疑惑道：我怎么到这里来的？
随着记忆慢慢苏醒，他才想起自己是来找爱人的身死之地，要与爱人共赴黄泉的。然而不知怎么的却睡着了，梦里……梦里那个已经离去的女孩跟他作了别，还让他活下去。
回忆起那一幕。她在自己的怀里浅笑、低语、破碎。这根本就不可能，这只可能是梦，一定是因为自己面对死亡胆怯了才出现的梦。
可如果她真的是这么想的呢？
我要去陪她啊！我们一路走来形影不离，她说过没了我她会害怕。
如果她真的是这么想的呢？
凭什么啊！凭什么就要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凭什么就要我独享这份相思的煎熬？！
若她真的是这么想的呢？
“啊——！”阿麦崩溃了，他仰天嘶吼，渴望有人能给他一个答案。然而并没有人能回答他。
嘶吼过后，他无力地垂下了头，只见身前躺着一把水果刀。阿麦想起来是自己的来着，本来放在裤袋里的，应该是昨晚睡着的时候掉出来的。
他将刀捡了起来，看着蹭亮的刀身，上面反射出男人落魄的脸庞。
她真的这么想么？
他将刀身握住，将刀尖刺入手臂缓缓划动，鲜血从手心和手臂上渗出。
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那我就为了你而活着。
阿麦将带血的刀子丢掉，手臂刻着女孩的名字：莉莉安。
直到阿麦离开了树林，书上的两人才松了口气。
“你差不多该自己爬上来了。”上衫泽略带嫌弃地说着，手上的力气一松，被拎着的肖歌就像一袋垃圾一样坠落。
好在肖歌也是身手不凡，空中调整了一下平衡便稳稳地落回到了地上。虽然没受伤，但肖歌还是幽怨地瞟了还在树上的上衫泽一眼。
不过最后想来还是肖歌自己沉不住气，一看到阿麦拿刀就以为他还要自杀，还傻不拉几地要跳下来。最后还是大师兄把自己拉住了。
“真羡慕这个女孩啊！”
肖歌由衷感地叹着，上衫泽也从树上跳了下来。听着肖歌的自言自语，上衫泽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我是不是带了个性取向有问题的家伙回来？一想到这上衫泽都有点后悔搬到他的宿舍了。
看到上衫泽下来，神情逐渐收敛问道：“大师兄，你身上那股怨念是……”
虽然肖歌在上衫泽的灵魂堕落时对他用过一次净化，但刚才在树上时肖歌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怨念。
显然上衫泽一直在压制这股怨念，所以平时才没被察觉。现在既然察觉了，而肖歌又有能力处理，他可不打算当作没看见。
“没事，老毛病而已。”上衫泽直接敷衍过去，并转移话题道，“这边的事已经完成了，该走了。学院那边又有事了。”说完便大踏步离开树林。
“又有什么事……”肖歌小声抱怨着，迎着朝阳跟上其步伐。
今天修斯曼的大讲堂格外冷清，只有两个清洁工在打扫卫生。然而没过多久连清洁工都走了，走的时候还忘了锁门。
“嘎吱。”
清洁工离开后，无人的讲堂内突然发出异响。又过了十几秒，又一声响起。随后陆陆续续、声音的间隔越来越短，就如一道看不见的多骨诺牌。
声音持续了两分钟才停止。讲堂里终于没有了嘎吱嘎吱的怪响，却出现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嗓音。
“诸位，都到齐了吧。”
“呼！”
黑色的烟雾在座位上升腾而起，讲堂的前五列瞬间座无虚席。原本寂静的讲堂多了许多窸窸窣窣的声音。
可上衫泽的灵术哪有那么容易破开。上衫泽在不远处把手往下一压，四个水月分身同时发力再次将怨灵按回地面。
不知道是肖歌急了还是渐入佳境，怨灵的超度速率加快了。
一颗颗光点宛若萤火破笼而出，怨灵的挣扎也越来越无力，外观上的那份不祥的紫意也在渐渐褪去。等到肖歌收力时，就只剩下一个仅能看见轮廓的虚影。
这个强度大概就只有高阶浮冥的级别了，已经弱得说话都做不到。肖歌用灵术将这微弱的灵魂汇聚，然而也只聚成了一个头部，而且还在慢慢崩碎。
这是真的无力回天了，肖歌对其说：“你大概还能说一句话，说完后就真的要离开了。好好把握机会，你的男人的生死就在你一句话间。”
肖歌这才解开了阿麦的禁锢，这男人冲过来想要抱住他的挚爱。
可惜，他只扑了个空，快跌到地上时被上衫泽一把扶住。
“哭喊都没意义了。趁她还能说话，好好听听她想说什么吧。”上衫泽用他听得懂的语言对他说。
这人也听进去了，手脚并用来到这个残灵面前。女孩也缓缓向他飘来，他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住搂入怀中，假装是在抱着她。
女孩破碎的脸已经不再美丽，而这张脸此时在男孩的怀里绽放出笑容。
她知足了。
无论之前发生过什么，有这些就已经足够了。微弱的笑意引发了进一步的崩解，她真的要走了。
“……”
离开之前，几人都听见了女孩的最后一句话，但肖歌和上衫泽都没听懂。
阿麦终于崩溃了，撕心裂肺地哭嚎着。
又一次见证了生死离别么？肖歌暗暗自嘲，却笑不出来。
此时上衫泽过来了，他正以怪异的目光看着肖歌。那样子就跟被耍了的毛头小子一样，一肚子的不解。
“怎么了，师兄？”肖歌率先发问，因为他知道大师兄是有问必答，可自己有问题时却拉不下脸问的类型。不推他一把他能在你旁边杵一下午。
“你刚刚用的那招是什么？”上衫泽开门见山问道。
“我的灵技。”肖歌回答得也很干脆。
思考了一会儿，上衫泽才问：“是上次去鬼屋时悟到的？”
“嗯。”肖歌轻轻地点头，看着上衫泽的脸反问，“很奇怪吗？”
这个问题问得上衫泽想在这小子脸上来一拳。不过他忍住了，静默数秒下了下火后问：“你刚才就是用这个把我拉回来的？”
回答他的还是肖歌一个简单的“嗯”。
“这东西是要损耗你自己的修为的吧？”上衫泽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嗯。”
双方再次进入沉默。过了十几秒后肖歌才听到上衫泽发话，那是略带叹息的劝诫：“能少用就少用吧。”
又是一顿寂静后，才传来肖歌微乎其微的一声“嗯”。
树林渐渐安静。肖歌来到阿麦面前，拿起手机写到：还想死吗？
阿麦拼命摇头。
其实不用问肖歌也已经知道答案了，毕竟求生和求死的人眼神是不一样的。有了这层保证，他就能做接下来的事了。
灵术·追忆
毫无预兆地，肖歌将他的部分记忆删除了。
连后面的上衫泽看的都一脸懵逼，略带吃惊地问：“你还没知道他女朋友说了什么吧？这就给他把记忆处理了？”
显然肖歌不会完全将阿麦的记忆删除，至少会留下他爱人道别时说的话，不然就白忙活了。
只是上衫泽觉得在还没完全知道答案前，就这么做收尾有点草率。
然而他却看到了肖歌那看小白般的笑容，“师兄，人家女孩子都故意用只有他们听得懂的话交谈了，我们就不要太死脑筋了好吗？”
这小子，登鼻子上脸了是吧！上衫泽发现自己发现了这小子的事后，这小子似乎更加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我已经衡量过了，他应该不会再寻死了。所以这样处理也没关系。”肖歌自信满满地回答道。
阿麦就这么沉睡过去，直到初升的太阳将他唤醒。刚刚醒来神志尚且不清的他内心疑惑道：我怎么到这里来的？
随着记忆慢慢苏醒，他才想起自己是来找爱人的身死之地，要与爱人共赴黄泉的。然而不知怎么的却睡着了，梦里……梦里那个已经离去的女孩跟他作了别，还让他活下去。
回忆起那一幕。她在自己的怀里浅笑、低语、破碎。这根本就不可能，这只可能是梦，一定是因为自己面对死亡胆怯了才出现的梦。
可如果她真的是这么想的呢？
我要去陪她啊！我们一路走来形影不离，她说过没了我她会害怕。
如果她真的是这么想的呢？
凭什么啊！凭什么就要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凭什么就要我独享这份相思的煎熬？！
若她真的是这么想的呢？
“啊——！”阿麦崩溃了，他仰天嘶吼，渴望有人能给他一个答案。然而并没有人能回答他。
嘶吼过后，他无力地垂下了头，只见身前躺着一把水果刀。阿麦想起来是自己的来着，本来放在裤袋里的，应该是昨晚睡着的时候掉出来的。
他将刀捡了起来，看着蹭亮的刀身，上面反射出男人落魄的脸庞。
她真的这么想么？
他将刀身握住，将刀尖刺入手臂缓缓划动，鲜血从手心和手臂上渗出。
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那我就为了你而活着。
阿麦将带血的刀子丢掉，手臂刻着女孩的名字：莉莉安。
直到阿麦离开了树林，书上的两人才松了口气。
“你差不多该自己爬上来了。”上衫泽略带嫌弃地说着，手上的力气一松，被拎着的肖歌就像一袋垃圾一样坠落。
好在肖歌也是身手不凡，空中调整了一下平衡便稳稳地落回到了地上。虽然没受伤，但肖歌还是幽怨地瞟了还在树上的上衫泽一眼。
不过最后想来还是肖歌自己沉不住气，一看到阿麦拿刀就以为他还要自杀，还傻不拉几地要跳下来。最后还是大师兄把自己拉住了。
“真羡慕这个女孩啊！”
肖歌由衷感地叹着，上衫泽也从树上跳了下来。听着肖歌的自言自语，上衫泽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我是不是带了个性取向有问题的家伙回来？一想到这上衫泽都有点后悔搬到他的宿舍了。
看到上衫泽下来，神情逐渐收敛问道：“大师兄，你身上那股怨念是……”
虽然肖歌在上衫泽的灵魂堕落时对他用过一次净化，但刚才在树上时肖歌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怨念。
显然上衫泽一直在压制这股怨念，所以平时才没被察觉。现在既然察觉了，而肖歌又有能力处理，他可不打算当作没看见。
“没事，老毛病而已。”上衫泽直接敷衍过去，并转移话题道，“这边的事已经完成了，该走了。学院那边又有事了。”说完便大踏步离开树林。
“又有什么事……”肖歌小声抱怨着，迎着朝阳跟上其步伐。
今天修斯曼的大讲堂格外冷清，只有两个清洁工在打扫卫生。然而没过多久连清洁工都走了，走的时候还忘了锁门。
“嘎吱。”
清洁工离开后，无人的讲堂内突然发出异响。又过了十几秒，又一声响起。随后陆陆续续、声音的间隔越来越短，就如一道看不见的多骨诺牌。
声音持续了两分钟才停止。讲堂里终于没有了嘎吱嘎吱的怪响，却出现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嗓音。
“诸位，都到齐了吧。”
“呼！”
黑色的烟雾在座位上升腾而起，讲堂的前五列瞬间座无虚席。原本寂静的讲堂多了许多窸窸窣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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