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筹划发财路
第二日酒醒，孙明德被母亲好一通数落，“不能喝酒就甭喝，瞅瞅你昨天的熊样，哭天抹泪的喊啥发财，真是财迷鬼。”
“嘿嘿，财迷鬼有啥不好，我有钱了才好孝敬你不是”孙明德打着哈哈，却回忆不起昨晚醉酒的糗样。
吃罢早饭，孙明德找了渔网和篓子准备出门。昨天可是听外甥传武说铁路桥洞子下有不少黑鱼，他决定去抓一下。赶明儿弄到城关大集，还能换点钱。
刚走到胡同口，迎面来了一辆自行车，墨绿色的车身，后座和前大梁上都挂着绿色的书包。再看骑车人，绿色军裤，白色半袖衬衫，口袋别着一只钢笔，脚下一双棕色凉鞋，不是别人，正是他们乡的邮递员李文海。
“哟，叔，送信去啊”孙明德招呼着。虽无亲戚关系，因着常见是熟人，加上名字也是文字辈的，孙明德见了也是称呼为叔。
“哎，明德，甭走，专门来找你的，你瞅瞅，这都是给你的，有汇款单，还有信”李文海喊住他，从前大梁上的书包里拿出三封信，还有三张汇款单。
“明德，文海兄弟，你们干啥呢”，这时母亲也听到动静出来了，在门口问。
“哎呀，嫂子，吃饭了吗？我这不给你家明德送信呢。对了，还有汇款单呢！”李文海是个热情人，忙不迭的打招呼。
“啥？汇款单？谁还给明德回钱，甭闹了”母亲以为邮递员在说笑。
孙明德接过汇款单，扫了眼金额，又拆开信快速扫了下内容，心下了然。“行，辛苦叔了啊，家里喝点水去吧”
“不用不用，你忙你的，我还有不少信送呢，走了。嫂子，走了啊”李文海说着就骑上车子走了。
孙明德鱼也不去抓了，拎着渔网和篓子又回了家。
“明德，啥汇款单啊？”母亲紧张的问。
“没事娘，我之前不是写了些稿子吗，寄给杂志社了，估计是人家给印出来了，这不给我寄来的稿费”孙明德解释着。
“嗨哟，真滴啊，哎哟哟”，母亲双手在衣服上使劲擦了擦，接过孙明德递过来的汇款单翻来覆去的看。母亲自然是识字不多，不过对于孙明德的名字和金额确是看得懂的。
“六十五？”母亲显然震惊了。
“还有呢，这还有两张，一个四十，五十，加起来一共一百五十五”，孙明德示意手里的另外两张汇款单。
“哎呦我的天爷唉，这就一百五啦？这都顶上三百多斤麦子了”难怪母亲吃惊，就拿孙家村来说，绝大部分人家，一年都收入超不过一千二三，这还得是人口多的人家。像孙明德家，一年下来，能有超过五六百就算烧高香了。而孙明德只是写了两天字，就收入一百五，母亲难免惊叹。
“娘，这钱我想先自己拿着，琢磨琢磨能做点啥营生，保证不乱花，也不鬼混”孙明德和母亲商量着。
母亲踌躇着，沉吟半天，说了句“行，娘信你，这事别和你爹说”
孙明德笑了，自己的母亲啊，还是那样的溺爱自己，自己这辈子可得好好努力，多让她享点福。
孙明德回到屋里，拿出纸笔，盘算起来。既然知道了国|库|券这个信息，如果不抓住机会，那真是老天爷喂饭都不张嘴了，活该饿着。但是这本金才一百五，怎么操作呢。就算是九折收，折腾一趟才能赚十几块，而且孙明德估计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做这门生意了，自己不抓紧，等消息传到家乡就晚了。
孙明德思来想去，没有头绪，干脆出门去三大爷家借自行车。准备去城里找大哥打听打听国|库|券的事情。谁让整个村里就他是在外闯荡的头面人物呢。
“三大爷，今日有事么，木事儿滴话我借你车子使使。”
“哎，明德啊，木事儿，你骑吧，这是要上哪去啊？”三大爷正在给院子里的菜地浇水。
“我打算去城里俺哥那里，去找他打听点事”孙明德说。
“噢，行，那你去吧，路上慢点啊”
孙明德骑上自行车出了门，回家和母亲说一声，又拎上一兜子绿豆，这时已经是快十点了，日头热的一批，但仍然比不上他内心的火热。毕竟，抓住了一次破天富贵，谁能按捺的住。
从村里去城里得走国道，国道两边种着大杨树和柳树，孙明德贴边走，借着树荫，凉快了不少。路上车不多，偶尔有跑运输的货车和客运城乡大巴经过。更多的是自行车和牲口车。也有推着鸡公车赶路的，多半是带些农产品进城去卖。
一路无话，到了县城。过了汽车站，沿着大街直走，经过百货大楼不远处就是水利局宿舍楼。
“哎，小伙子，找谁啊”，门口俩下象棋的大爷拦下他。
“大爷，我找孙明华，我是他弟”
“孙什么华？是哪个单位的？”一大爷疑惑道。
“大爷，是孙明华，就在水利局上班的”
“什么明华啊？在水利局干么？”大爷耳朵不好使。
“行了老周，你可白问了，你这个半聋子，小伙子，你说的是办公室的孙秘书吧，你是他弟？长得怪像的，就是黑了点，你哥可比你白多了”另一大爷说。
“啊，对对对，我是他弟，大爷，我想不起来在哪栋楼了，过年时候来过”孙明德赶忙说。
“你看着没，从这到那个花坛，你向东拐，一直走，最里边那栋楼，最里边那个单元，三楼302”这大爷对小区里的情况门儿清，详细的给孙明德指路。
这时候的宿舍都是那种红砖楼，粗大的暖气管道架在路边，路两侧种的是冬青树，也是砖砌的围栏。
到了三楼，砰砰敲了两下门。嫂子在家，正在准备午饭。
“明德来了，快坐，你是找你哥有事啊？还是？”嫂子赶紧招呼着，又给端来两叶西瓜，“来，吃瓜，你着急不，不行我去喊你哥一声”
“不用不用，嫂子你白忙活。我今日是来找哥打听点事，不急不急”孙明德拦下来。
“那行，你先吃瓜啊，我赶紧拾掇饭，一会儿你哥就回来。”嫂子回厨房忙去了。
“行，你忙，对了，嫂子，这是俺娘让捎来的绿豆，夏天热，你们煮点汤，消暑”，孙明德把拎着的绿豆递给嫂子。
“哎呦，你看看，真是的，来就来呗，还带啥东西，真是”嫂子接过来，放到了厨房。
午饭时候，大哥回来了，又是一通寒暄。
饭后，嫂子睡午觉了，哥俩坐在客厅沙发上聊天。
“哥，你昨天说的国|库|券，咱城里有人卖吗？”
“咱这里木听说有，听说市里有人收。有那急用钱的，就托人带着去市里兑了，不过都得折价。”
“折价？折多少”孙明德一听，还能折价，这不就增加利润了嘛。
“我想想，好像上次一干渠上老王儿子结婚钱不趁手，一千兑了950。报纸上说现在上沪能交易了，不过一般人手里不多，谁为了这三块五块的跑那么远”大哥想了一下说。
“哥，咱俩商量个事，……不过我只有一百五……”
孙明德把想收来赚差价的事以及本金太少的事儿说了。
“嗯，这样啊，好说，你要是能折价少点，估计不少人愿意兑。本金少，不是事儿，你先拿着我这一千国|库|券去探探路，咱把这路子跑通了，我就敢给你担保，先拿券，后给钱。不过你一个人跑这事儿可不行，得有个伴儿，路上才放心。”孙明华给出了路子。
“没事儿，我想好了哥，带着传武，他能唬住人。不过哥，只是一千太少了。你能不能多帮着收点，怎么也凑一万，这样跑一趟才划算。再说，就算没卖掉，我也原样带回来，原样奉还，绝不让你损失啥”
“哎，我还不信你，光凭传武的命吧，我多少钱都不够谢你的。那行，你等两天，我帮你凑凑”
“嘿嘿，财迷鬼有啥不好，我有钱了才好孝敬你不是”孙明德打着哈哈，却回忆不起昨晚醉酒的糗样。
吃罢早饭，孙明德找了渔网和篓子准备出门。昨天可是听外甥传武说铁路桥洞子下有不少黑鱼，他决定去抓一下。赶明儿弄到城关大集，还能换点钱。
刚走到胡同口，迎面来了一辆自行车，墨绿色的车身，后座和前大梁上都挂着绿色的书包。再看骑车人，绿色军裤，白色半袖衬衫，口袋别着一只钢笔，脚下一双棕色凉鞋，不是别人，正是他们乡的邮递员李文海。
“哟，叔，送信去啊”孙明德招呼着。虽无亲戚关系，因着常见是熟人，加上名字也是文字辈的，孙明德见了也是称呼为叔。
“哎，明德，甭走，专门来找你的，你瞅瞅，这都是给你的，有汇款单，还有信”李文海喊住他，从前大梁上的书包里拿出三封信，还有三张汇款单。
“明德，文海兄弟，你们干啥呢”，这时母亲也听到动静出来了，在门口问。
“哎呀，嫂子，吃饭了吗？我这不给你家明德送信呢。对了，还有汇款单呢！”李文海是个热情人，忙不迭的打招呼。
“啥？汇款单？谁还给明德回钱，甭闹了”母亲以为邮递员在说笑。
孙明德接过汇款单，扫了眼金额，又拆开信快速扫了下内容，心下了然。“行，辛苦叔了啊，家里喝点水去吧”
“不用不用，你忙你的，我还有不少信送呢，走了。嫂子，走了啊”李文海说着就骑上车子走了。
孙明德鱼也不去抓了，拎着渔网和篓子又回了家。
“明德，啥汇款单啊？”母亲紧张的问。
“没事娘，我之前不是写了些稿子吗，寄给杂志社了，估计是人家给印出来了，这不给我寄来的稿费”孙明德解释着。
“嗨哟，真滴啊，哎哟哟”，母亲双手在衣服上使劲擦了擦，接过孙明德递过来的汇款单翻来覆去的看。母亲自然是识字不多，不过对于孙明德的名字和金额确是看得懂的。
“六十五？”母亲显然震惊了。
“还有呢，这还有两张，一个四十，五十，加起来一共一百五十五”，孙明德示意手里的另外两张汇款单。
“哎呦我的天爷唉，这就一百五啦？这都顶上三百多斤麦子了”难怪母亲吃惊，就拿孙家村来说，绝大部分人家，一年都收入超不过一千二三，这还得是人口多的人家。像孙明德家，一年下来，能有超过五六百就算烧高香了。而孙明德只是写了两天字，就收入一百五，母亲难免惊叹。
“娘，这钱我想先自己拿着，琢磨琢磨能做点啥营生，保证不乱花，也不鬼混”孙明德和母亲商量着。
母亲踌躇着，沉吟半天，说了句“行，娘信你，这事别和你爹说”
孙明德笑了，自己的母亲啊，还是那样的溺爱自己，自己这辈子可得好好努力，多让她享点福。
孙明德回到屋里，拿出纸笔，盘算起来。既然知道了国|库|券这个信息，如果不抓住机会，那真是老天爷喂饭都不张嘴了，活该饿着。但是这本金才一百五，怎么操作呢。就算是九折收，折腾一趟才能赚十几块，而且孙明德估计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做这门生意了，自己不抓紧，等消息传到家乡就晚了。
孙明德思来想去，没有头绪，干脆出门去三大爷家借自行车。准备去城里找大哥打听打听国|库|券的事情。谁让整个村里就他是在外闯荡的头面人物呢。
“三大爷，今日有事么，木事儿滴话我借你车子使使。”
“哎，明德啊，木事儿，你骑吧，这是要上哪去啊？”三大爷正在给院子里的菜地浇水。
“我打算去城里俺哥那里，去找他打听点事”孙明德说。
“噢，行，那你去吧，路上慢点啊”
孙明德骑上自行车出了门，回家和母亲说一声，又拎上一兜子绿豆，这时已经是快十点了，日头热的一批，但仍然比不上他内心的火热。毕竟，抓住了一次破天富贵，谁能按捺的住。
从村里去城里得走国道，国道两边种着大杨树和柳树，孙明德贴边走，借着树荫，凉快了不少。路上车不多，偶尔有跑运输的货车和客运城乡大巴经过。更多的是自行车和牲口车。也有推着鸡公车赶路的，多半是带些农产品进城去卖。
一路无话，到了县城。过了汽车站，沿着大街直走，经过百货大楼不远处就是水利局宿舍楼。
“哎，小伙子，找谁啊”，门口俩下象棋的大爷拦下他。
“大爷，我找孙明华，我是他弟”
“孙什么华？是哪个单位的？”一大爷疑惑道。
“大爷，是孙明华，就在水利局上班的”
“什么明华啊？在水利局干么？”大爷耳朵不好使。
“行了老周，你可白问了，你这个半聋子，小伙子，你说的是办公室的孙秘书吧，你是他弟？长得怪像的，就是黑了点，你哥可比你白多了”另一大爷说。
“啊，对对对，我是他弟，大爷，我想不起来在哪栋楼了，过年时候来过”孙明德赶忙说。
“你看着没，从这到那个花坛，你向东拐，一直走，最里边那栋楼，最里边那个单元，三楼302”这大爷对小区里的情况门儿清，详细的给孙明德指路。
这时候的宿舍都是那种红砖楼，粗大的暖气管道架在路边，路两侧种的是冬青树，也是砖砌的围栏。
到了三楼，砰砰敲了两下门。嫂子在家，正在准备午饭。
“明德来了，快坐，你是找你哥有事啊？还是？”嫂子赶紧招呼着，又给端来两叶西瓜，“来，吃瓜，你着急不，不行我去喊你哥一声”
“不用不用，嫂子你白忙活。我今日是来找哥打听点事，不急不急”孙明德拦下来。
“那行，你先吃瓜啊，我赶紧拾掇饭，一会儿你哥就回来。”嫂子回厨房忙去了。
“行，你忙，对了，嫂子，这是俺娘让捎来的绿豆，夏天热，你们煮点汤，消暑”，孙明德把拎着的绿豆递给嫂子。
“哎呦，你看看，真是的，来就来呗，还带啥东西，真是”嫂子接过来，放到了厨房。
午饭时候，大哥回来了，又是一通寒暄。
饭后，嫂子睡午觉了，哥俩坐在客厅沙发上聊天。
“哥，你昨天说的国|库|券，咱城里有人卖吗？”
“咱这里木听说有，听说市里有人收。有那急用钱的，就托人带着去市里兑了，不过都得折价。”
“折价？折多少”孙明德一听，还能折价，这不就增加利润了嘛。
“我想想，好像上次一干渠上老王儿子结婚钱不趁手，一千兑了950。报纸上说现在上沪能交易了，不过一般人手里不多，谁为了这三块五块的跑那么远”大哥想了一下说。
“哥，咱俩商量个事，……不过我只有一百五……”
孙明德把想收来赚差价的事以及本金太少的事儿说了。
“嗯，这样啊，好说，你要是能折价少点，估计不少人愿意兑。本金少，不是事儿，你先拿着我这一千国|库|券去探探路，咱把这路子跑通了，我就敢给你担保，先拿券，后给钱。不过你一个人跑这事儿可不行，得有个伴儿，路上才放心。”孙明华给出了路子。
“没事儿，我想好了哥，带着传武，他能唬住人。不过哥，只是一千太少了。你能不能多帮着收点，怎么也凑一万，这样跑一趟才划算。再说，就算没卖掉，我也原样带回来，原样奉还，绝不让你损失啥”
“哎，我还不信你，光凭传武的命吧，我多少钱都不够谢你的。那行，你等两天，我帮你凑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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