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命运的齿轮
清晨五点半，天边一抹鱼肚白，大雨过后，空气里潮湿着。
重庆到洛宁的火车缓缓停下，昨晚整夜没有合眼，我拖着疲惫到极致的躯壳下了火车，深深的抹了一把老脸，抹的生疼，却驱散不了翻涌的困意。
走出车站大门，广场上只有几个穿着黑衣服的年轻人，一种苍凉感油然而生，湿衣服贴在身上感觉十分不舒服，余光瞥见玻璃里倒映着一个神情恍惚，头发凌乱，宛如罪犯一般的男人，没错那个人就是我自己。
一阵清风拂过，从褶皱变形的烟盒里掏出一根烟，我摸了很久才摸到打火机，点火的时候我的手有些抖，不知是冷的，还是难受的。
就在嘴里的烟即将够着火苗的时候，背后感觉被人撞了一下，力度不大，我手里的打火机掉落到地上，然后在湿滑的地面上滑行了一截距离。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与我擦肩而过，她扭脸对我礼貌抱歉，却没停下脚步。
“喂！脚下留情…”打火机即将被她踩到，我的情绪有些敏感激动。
墨镜女人回眸看了我一眼，尔后落下脚。
打火机痛苦的呻吟一声，碎了。
“真是倒霉……”我冷着脸，自言自语道。
不悦的表情在女人白皙的瓜子脸上停滞了一瞬，随后她扭头离开。
前方的几个黑衣服男人正在互相点烟，我小跑着凑过去，礼貌的问道：“嗨……哥们儿能借个火吗？”
一个黑衣服男人将打火机扔给我，双手接住，我点燃香烟，再将打火机还给他，用力吸了一口烟，使劲的压进肺里，我狼狈的咳嗽了起来。
“呵呵……伙计，学抽烟可不是什么好事，年纪轻轻的要多学点好，不然你会后悔的。”黑衣服男人对我笑道。
旁边三个纹着大花臂的男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尴尬的点点头，我把手里的香烟掐灭，对黑衣服男人问道：“哥们，你们都是赶早班车的吗？”
“嗯，是的。”黑衣服男人轻吐一口烟雾。
我与他们随便搭了几句话，准备离开时，“嗡嗡嗡……”一阵跑车的音浪吸引了大家的视线。
我们一齐望去，一辆白色的帕拉梅拉，从旁边不远的马路上行驶过去，这时红绿灯变成了红色，帕拉梅拉慢慢停下，车窗缓缓摇下，我看见一张曲线完美的侧脸，我的心里有些不舒服，因为就是她踩碎了我的打火机。
身后一阵紧密的脚步声。
“不好……快跑，姜哥！”一个花臂男对黑衣服男人惊呼道。
我转身，身后十几个男人向我冲了过来。
我有些蒙圈：这是两伙仇家吗？他们是要干架了么？
本能驱使着我朝没人的方向躲避，只是跑了两步，眼前又窜出十几个年轻力壮的人，只在转瞬间，我和那四个男人被纷纷按倒在地。
一个男人按住我的双腿，一个男人单膝跪在我的后背上，还有一个男人把我的脸按在冰凉的地面上，我的视线正对着那辆帕拉梅拉，惊慌中，我看见那个女人挑起墨镜，她的眼神淡漠，那是一双极美丽又极恶毒的眼睛，我记住她了，是她害我卷入了两个团伙的争斗！
“你们是谁？这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个过路人～”我慌张的问他们。
“别废话，回所里再说！”在男人说话间，我感觉背后的双手被铐住了。
便衣警察？
我的大脑彻底宕机，没有了思考能力，我堂堂一个大学生，家贫三代，案底清白，为什么会被警察叔叔铐了？
帕拉梅拉的发动机轰鸣了，我也被押解着甩进面包车里，铐我的男人从车里掏出一个警笛按到车顶上，我和那四个黑衣服的男人生无可恋的蹲在警车里。
随车的记者开始拍照，闪光灯晃的我睁不开眼，我赶紧低下头，不想被拍照，不想上新闻，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是因为大学生学抽烟么？可我也成年了啊，我今年已经21岁了，学个抽烟到底怎么了？
警车呼啸着离开火车站的广场，我望着车窗上的铁栅栏，陷入无辜的迷茫，到底是因为学抽烟犯了罪？还是因为从重庆回来是违法的？百思不得其解。
………
双手被反铐的死死的，蹲在派出所的一个房间里，我身后还有那几个黑衣服的男人，我们靠在墙边一字排开。
警察挨个的审问我们的身份信息，那几个黑衣服的男人都沉默不语，唯独我在嗷嗷叫：“报告报告，我叫江城，是大学生，我有学生证，还有身份证，都在我的背包里，我还有大学的饭卡，水卡，游戏卡……什么卡我都有，我是清白的…”
“你是大学生？不是接应他们的人？”警察颇为意外的问我。
“报告，我真的是大学生，没有骗您。”
警察从斜挎包里拿出我的身份证，在电脑上核对过我的个人信息后，赶紧过来解开我的手铐，不好意思的说道：“实在抱歉小伙子，我们抓错人了，都是为了保护人民的人身财产安全，希望你见谅。”说罢警察叔叔庄严的向我敬了一个礼。
心中的恐惧与疑惑消散，我垂下眼，望着衣服上的泥水，淡淡的问道：“我可以告你们么？”
“呃…这…”突然的冷笑话让警察语竭。
“我想知道为什么会被抓进来？”悠长的呼出一口气，我又问他。
警察叔叔把我带出那个小房间，倒了一杯热水端给我，他表情严肃的说道：“那几个人是一伙流窜犯，一周前他们把我市的杜某飞和熊某亮砍成重伤，我们盯梢了这伙人好几天，刚才你和他们在广场上交谈，我们误以为你是接他们逃逸的同伙，所以才错抓了你，这是我们工作的失职，希望你能见谅。”
“那能让记者把拍我的照片删了吗？”
“没问题，我们一定删！”
我无精打采的“嗯”了一声，欲要离开。
“要不我让小刘开警车送你回学校吧？”
我这个鬼样子，开警车送？警车招摇在学校门口，让所有人围观我么？不敢想象，我摇头拒绝。
坐上一班公交车，躲在最后面的位置，我真害怕今天还会再遇到什么倒霉的事。
耳机里有嘟嘟嘟的响声，我点开手机屏幕，只剩5%的电量了，我又把手机装回口袋里，去你大爷的没电就没电吧。
重庆到洛宁的火车缓缓停下，昨晚整夜没有合眼，我拖着疲惫到极致的躯壳下了火车，深深的抹了一把老脸，抹的生疼，却驱散不了翻涌的困意。
走出车站大门，广场上只有几个穿着黑衣服的年轻人，一种苍凉感油然而生，湿衣服贴在身上感觉十分不舒服，余光瞥见玻璃里倒映着一个神情恍惚，头发凌乱，宛如罪犯一般的男人，没错那个人就是我自己。
一阵清风拂过，从褶皱变形的烟盒里掏出一根烟，我摸了很久才摸到打火机，点火的时候我的手有些抖，不知是冷的，还是难受的。
就在嘴里的烟即将够着火苗的时候，背后感觉被人撞了一下，力度不大，我手里的打火机掉落到地上，然后在湿滑的地面上滑行了一截距离。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与我擦肩而过，她扭脸对我礼貌抱歉，却没停下脚步。
“喂！脚下留情…”打火机即将被她踩到，我的情绪有些敏感激动。
墨镜女人回眸看了我一眼，尔后落下脚。
打火机痛苦的呻吟一声，碎了。
“真是倒霉……”我冷着脸，自言自语道。
不悦的表情在女人白皙的瓜子脸上停滞了一瞬，随后她扭头离开。
前方的几个黑衣服男人正在互相点烟，我小跑着凑过去，礼貌的问道：“嗨……哥们儿能借个火吗？”
一个黑衣服男人将打火机扔给我，双手接住，我点燃香烟，再将打火机还给他，用力吸了一口烟，使劲的压进肺里，我狼狈的咳嗽了起来。
“呵呵……伙计，学抽烟可不是什么好事，年纪轻轻的要多学点好，不然你会后悔的。”黑衣服男人对我笑道。
旁边三个纹着大花臂的男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尴尬的点点头，我把手里的香烟掐灭，对黑衣服男人问道：“哥们，你们都是赶早班车的吗？”
“嗯，是的。”黑衣服男人轻吐一口烟雾。
我与他们随便搭了几句话，准备离开时，“嗡嗡嗡……”一阵跑车的音浪吸引了大家的视线。
我们一齐望去，一辆白色的帕拉梅拉，从旁边不远的马路上行驶过去，这时红绿灯变成了红色，帕拉梅拉慢慢停下，车窗缓缓摇下，我看见一张曲线完美的侧脸，我的心里有些不舒服，因为就是她踩碎了我的打火机。
身后一阵紧密的脚步声。
“不好……快跑，姜哥！”一个花臂男对黑衣服男人惊呼道。
我转身，身后十几个男人向我冲了过来。
我有些蒙圈：这是两伙仇家吗？他们是要干架了么？
本能驱使着我朝没人的方向躲避，只是跑了两步，眼前又窜出十几个年轻力壮的人，只在转瞬间，我和那四个男人被纷纷按倒在地。
一个男人按住我的双腿，一个男人单膝跪在我的后背上，还有一个男人把我的脸按在冰凉的地面上，我的视线正对着那辆帕拉梅拉，惊慌中，我看见那个女人挑起墨镜，她的眼神淡漠，那是一双极美丽又极恶毒的眼睛，我记住她了，是她害我卷入了两个团伙的争斗！
“你们是谁？这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个过路人～”我慌张的问他们。
“别废话，回所里再说！”在男人说话间，我感觉背后的双手被铐住了。
便衣警察？
我的大脑彻底宕机，没有了思考能力，我堂堂一个大学生，家贫三代，案底清白，为什么会被警察叔叔铐了？
帕拉梅拉的发动机轰鸣了，我也被押解着甩进面包车里，铐我的男人从车里掏出一个警笛按到车顶上，我和那四个黑衣服的男人生无可恋的蹲在警车里。
随车的记者开始拍照，闪光灯晃的我睁不开眼，我赶紧低下头，不想被拍照，不想上新闻，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是因为大学生学抽烟么？可我也成年了啊，我今年已经21岁了，学个抽烟到底怎么了？
警车呼啸着离开火车站的广场，我望着车窗上的铁栅栏，陷入无辜的迷茫，到底是因为学抽烟犯了罪？还是因为从重庆回来是违法的？百思不得其解。
………
双手被反铐的死死的，蹲在派出所的一个房间里，我身后还有那几个黑衣服的男人，我们靠在墙边一字排开。
警察挨个的审问我们的身份信息，那几个黑衣服的男人都沉默不语，唯独我在嗷嗷叫：“报告报告，我叫江城，是大学生，我有学生证，还有身份证，都在我的背包里，我还有大学的饭卡，水卡，游戏卡……什么卡我都有，我是清白的…”
“你是大学生？不是接应他们的人？”警察颇为意外的问我。
“报告，我真的是大学生，没有骗您。”
警察从斜挎包里拿出我的身份证，在电脑上核对过我的个人信息后，赶紧过来解开我的手铐，不好意思的说道：“实在抱歉小伙子，我们抓错人了，都是为了保护人民的人身财产安全，希望你见谅。”说罢警察叔叔庄严的向我敬了一个礼。
心中的恐惧与疑惑消散，我垂下眼，望着衣服上的泥水，淡淡的问道：“我可以告你们么？”
“呃…这…”突然的冷笑话让警察语竭。
“我想知道为什么会被抓进来？”悠长的呼出一口气，我又问他。
警察叔叔把我带出那个小房间，倒了一杯热水端给我，他表情严肃的说道：“那几个人是一伙流窜犯，一周前他们把我市的杜某飞和熊某亮砍成重伤，我们盯梢了这伙人好几天，刚才你和他们在广场上交谈，我们误以为你是接他们逃逸的同伙，所以才错抓了你，这是我们工作的失职，希望你能见谅。”
“那能让记者把拍我的照片删了吗？”
“没问题，我们一定删！”
我无精打采的“嗯”了一声，欲要离开。
“要不我让小刘开警车送你回学校吧？”
我这个鬼样子，开警车送？警车招摇在学校门口，让所有人围观我么？不敢想象，我摇头拒绝。
坐上一班公交车，躲在最后面的位置，我真害怕今天还会再遇到什么倒霉的事。
耳机里有嘟嘟嘟的响声，我点开手机屏幕，只剩5%的电量了，我又把手机装回口袋里，去你大爷的没电就没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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