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赏赐
声音从陆云的身后传来，陆云动了动耳朵，随后掉头怒斥道：“你懂什么！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又没有经历过，你怎么知道我的痛苦！”
也许是压抑了许久，又或许是自己都已经这样了，还被人说自己是无能之辈，陆云此刻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也有些发泄情绪的味道。
那怒斥的声音，伴随着心中的压抑，传递在池塘四周，久久不能平息。
身后的声音顿时沉默了。
安静了许久，身后之人走到陆云的身边，向着池塘丢出了一颗石子。
“扑通”
石子入潭，水花四射，涟漪迭起，此人这才开口道：“六年前，我才三岁就和我的母亲东躲西藏。你知道一座城的人都与你为敌是什么感觉吗？”
陆云嘴角微张，没有说话。
他作为一个现代人，自然听说过办公室里面被所有人排挤是非常痛苦的，甚至有人因为这事而抑郁自杀，而被一座城针对，那又是何等感觉，他自然不懂，但他可以肯定，很不好受。
此人继续道：“当年我们东躲西藏，有了上顿没下顿，有时候运气不好还会受人凌辱，别人以凌辱我们为乐趣，而我们却无力反抗！这种感觉，你懂吗？”
陆云沉默不语，只是原先迷茫的心有了些许动摇，因为此人说的是对的，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比你惨的人，但他们依旧会微笑面对生活。
于是，陆云忍不住问道：
“后来呢？”
“后来？”
此人再次丢出一颗石子，那响亮的扑通声震惊四座，引起黄雀共鸣。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仇恨慢慢在消失，过去的慢慢就过去了！我的母亲带着我艰难的活了下来，而我们的生活也开始逐渐改善。直到遇见你，才重新唤醒了那段痛苦的岁月。”
“你的母亲，是一位伟大的母亲！”
“是的，我很感谢她。我也希望我日后能一直感谢她。”
陆云沉默片刻，道：“我也谢谢你。刚才是我陷入魔怔了，我不该轻言放弃。”
此人却反而摇头道：“是我该谢谢你才对！当日，谢谢你救了我，也谢谢你愿意挺身而出，救一个不相识的人。”
陆云闻言苦笑摇头，他能说是一时冲动吗？
再次沉默片刻，此人突然开口道：
“赵政”
陆云微微一愣，随后道：
“陆云”
交换了姓名，两人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认识了。
虽然对赵政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但陆云只认为自己曾经听过而已，毕竟赵国姓赵的多不胜数，而赵政并不是什么特别的名字，同名之人亦不少，又怎么可能认识。
却见赵政突然开口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我希望你能诚实回答我，作为条件，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治愈你眼睛的消息！”
陆云顿时大吃一惊，有些不可思议道：“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有办法？”
“当然！”
赵政很自信的回应，随后继续问道：“你同意了？”
陆云点了点头，
“知无不言！”
赵政双手背在身后，朝着陆云深深凝视，那一双鹰眸透露出的是无与伦比的威严，语音也不知不觉间竟变的异常沉稳，
“我问你，当日救我，可曾后悔？”
‘后悔？’
陆云沉默了许久，内心思考了许久，突然笑了。
他真的笑了，还笑出了声。
赵政不明白他在笑什么，但只有陆云自己知道，他真正的走出了心结了。
赵政此刻觉得陆云有点奇怪，他不明白这个问题有啥可笑的，而且他的姿势都摆了这么久了，结果却没得到他的答案，于是隐隐怒道：
“喂，你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吗？”
陆云听到他隐含怒意的话语却并不着急，而是反问了一句：
“我做的，对吗？”
赵政微微一惊愕，随后轻声道：“对！但你可是赵国人！”
“不！我是中国人！”
赵政顿时一脸懵逼，这些年，他看了不少书，还真没听过这个国家。
陆云却露出自豪的笑容，只有经历过后世才知道，没有啥战国七雄，只有华夏自家在内斗而已，没有啥国仇家恨，只有民族统一的进程而已。
“既然，我没有错，那我为何要后悔！”
道理虽然是这个道理，但赵政显然不甘心，因为这不是他以为的那个答案。
“但你的眼睛是因为……”
“那是因为我不够强！”
陆云打断了他的话语，随后潇洒道：“不能因为一件事情本身所造成的后果去否定这件事情本身的意义。”
说到这里，陆云抬头挺胸，斩钉截铁道：“所以，我不后悔！”
“砰”
赵政的一拳措不及防的到来，虽然只是轻轻的锤在陆云的肩膀上，但亦让他有些失去平衡，幸亏赵政及时拉住了他，这才没有让他摔倒。
“喂，你干嘛打我！”
陆云捂着肩膀，骂道。
赵政则气呼呼的骂骂咧咧道：“我好不容易摆出我自己自认为最严肃的样子，结果你不仅不按套路出牌，还一副反客为主的样子，真是气死我了！到底是谁在问谁！”
话虽如此，但这个答案反而让赵政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彻底落地，任谁都不愿意看到一个救过自己的人后悔救自己，这是一种态度的问题，而陆云的这个回答，让赵政真正的认可了他。
带着些许莫名的喜悦，赵政搭着他的肩膀，夸下了最大的海口：
“冲你这句话，以后我若当了王，我就封你做我的三公九卿！”
对于这句话，陆云自然是认为他的吹牛，因此也豪不在意。
毕竟马尿喝多了，世界都是他的，而小孩子也经常喜欢夸海口，常常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这都是常有的事情。
朝着赵政的位置轻轻锤了一下，陆云笑道：“还给你！谁让你问我后不后悔的！本来我都打算跳了，结果被你这么一问，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跳了！”
“跳什么跳！想跳还不容易！”
赵政嘴角扬起，随后轻轻一推，本就站立不稳的陆云不由自主的向前一扑，
“赵政，你这混蛋！”
“扑通！”
水花四溅，这是赵政今晚丢出的最大的一颗石子了，站在岸边的他笑的很开心，而落入池塘的陆云却显得非常愤怒，口中骂骂咧咧的，幸好池塘不深，他勉强可以露出水面。
此刻是夏天，邯郸天气炎热，因此水温不凉，陆云落入水中并无大碍，还顺便洗了个澡，完成了一番洗漱。
……
草庐内。
穿着赵政赶回家送来的衣服，陆云此刻依旧生着闷气，只不过看在粥的份上，他才勉强放过赵政。
粥是小米粥，这让陆云有些奇怪，他以为战国时期应该只有粟，麦这些东西的，但吃到嘴里，又是小米的味道，这让他对这个时代又产生了怀疑，
‘难道这不是古中国？而是同名的异世界？’
哪曾想，赵政突然开口道：
“陆云，没想到你这样还挺好看的！”
穿着赵政的胡服骑射装，头发经过洗漱后盘起来，眼上蒙上一条黑色布条，此刻陆云年龄虽小，但却有一种游侠的气质。
听到这话，陆云难得羞涩了一下，脸色一冷，
“闭嘴！又在调侃我是不是？”
“哎呀！这样好冷酷啊！云，再来一个！”
“气死我了！赵政你给我等着！”
可惜赵政早已跳开，陆云摸不着，打不到，只能恨的牙痒痒。
两人玩闹了一会儿，天色也逐渐进入深夜。
困顿之间，赵政与陆云背对背倚靠着，眼皮子已经快要打不开了，
迷迷糊糊间，陆云问出了一直挂在心头的问题，
“赵政，刚刚你说过，你知道治愈我眼睛的消息？你还没告诉我是什么！”
赵政眯着眼，打了个哈欠，呢喃道：“三天前我把你背回来，你当时快死了，幸亏城内有一名医术高超的医家弟子，是他出手才保住了你的性命。我当时问他能否治愈你的眼睛，他告诉我要去药王谷找当代医家传人才有可能。”
“医家？”
“诸子百家，你不知道吧！最出名的就是当代显学儒家和墨家，除此之外，道家，兵家，法家，纵横家，阴阳家等等亦是各有千秋，而医家就是诸子百家的其中一个。”
听到这里，显然又和陆云心中的古战国对上号了，但他依旧是感觉到似乎还有些出路，只不过还没问出来，就听到赵政继续道，
“你就不好奇医家药王谷在哪里吗？”
“在哪里？”
“齐国！具体地点，你要去问诸子百家之人，只有他们才知道。医家隐世，很少在外面走动。这次你是运气好才遇到了一个，若不是先生帮忙，城里的这位医家先生未必愿意救你。”
“先生是谁？他为什么要帮我？”
想到这里赵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思考了一下，他才开口道：“先生是赵将军的朋友，就住在城外的马服山上，偶尔他会来城里教书，我和冰儿这几年都在他那里听课，那天先生听了你的事，只说了一句话：非利而往，由心而至，岂不乐哉！”
赵政等了一会儿，却没听到陆云的回答，侧头一看，陆云竟然已经困的睡了，瞬间苦笑不得，然而看着他熟睡的侧脸，赵政突然露出一丝微笑。
“朋友。所以这就是纯粹的友谊吗？”
呢喃着这句话，赵政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在赵国四面楚歌的这些年，他经历过太多的无奈，也成熟的比一般人更早，因此他很明白，许多人都是怀有目的的，比如赵奢，比如燕丹，而他真正的朋友，只有冰儿一个。
如今，又多了一个。
月光洒落，透过草庐的缝隙，为这一份最纯粹的友谊，献上一道月光。
门外，一道丽影哼着赵国歌谣，悄悄的隐入暗中……
也许是压抑了许久，又或许是自己都已经这样了，还被人说自己是无能之辈，陆云此刻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也有些发泄情绪的味道。
那怒斥的声音，伴随着心中的压抑，传递在池塘四周，久久不能平息。
身后的声音顿时沉默了。
安静了许久，身后之人走到陆云的身边，向着池塘丢出了一颗石子。
“扑通”
石子入潭，水花四射，涟漪迭起，此人这才开口道：“六年前，我才三岁就和我的母亲东躲西藏。你知道一座城的人都与你为敌是什么感觉吗？”
陆云嘴角微张，没有说话。
他作为一个现代人，自然听说过办公室里面被所有人排挤是非常痛苦的，甚至有人因为这事而抑郁自杀，而被一座城针对，那又是何等感觉，他自然不懂，但他可以肯定，很不好受。
此人继续道：“当年我们东躲西藏，有了上顿没下顿，有时候运气不好还会受人凌辱，别人以凌辱我们为乐趣，而我们却无力反抗！这种感觉，你懂吗？”
陆云沉默不语，只是原先迷茫的心有了些许动摇，因为此人说的是对的，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比你惨的人，但他们依旧会微笑面对生活。
于是，陆云忍不住问道：
“后来呢？”
“后来？”
此人再次丢出一颗石子，那响亮的扑通声震惊四座，引起黄雀共鸣。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仇恨慢慢在消失，过去的慢慢就过去了！我的母亲带着我艰难的活了下来，而我们的生活也开始逐渐改善。直到遇见你，才重新唤醒了那段痛苦的岁月。”
“你的母亲，是一位伟大的母亲！”
“是的，我很感谢她。我也希望我日后能一直感谢她。”
陆云沉默片刻，道：“我也谢谢你。刚才是我陷入魔怔了，我不该轻言放弃。”
此人却反而摇头道：“是我该谢谢你才对！当日，谢谢你救了我，也谢谢你愿意挺身而出，救一个不相识的人。”
陆云闻言苦笑摇头，他能说是一时冲动吗？
再次沉默片刻，此人突然开口道：
“赵政”
陆云微微一愣，随后道：
“陆云”
交换了姓名，两人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认识了。
虽然对赵政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但陆云只认为自己曾经听过而已，毕竟赵国姓赵的多不胜数，而赵政并不是什么特别的名字，同名之人亦不少，又怎么可能认识。
却见赵政突然开口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我希望你能诚实回答我，作为条件，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治愈你眼睛的消息！”
陆云顿时大吃一惊，有些不可思议道：“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有办法？”
“当然！”
赵政很自信的回应，随后继续问道：“你同意了？”
陆云点了点头，
“知无不言！”
赵政双手背在身后，朝着陆云深深凝视，那一双鹰眸透露出的是无与伦比的威严，语音也不知不觉间竟变的异常沉稳，
“我问你，当日救我，可曾后悔？”
‘后悔？’
陆云沉默了许久，内心思考了许久，突然笑了。
他真的笑了，还笑出了声。
赵政不明白他在笑什么，但只有陆云自己知道，他真正的走出了心结了。
赵政此刻觉得陆云有点奇怪，他不明白这个问题有啥可笑的，而且他的姿势都摆了这么久了，结果却没得到他的答案，于是隐隐怒道：
“喂，你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吗？”
陆云听到他隐含怒意的话语却并不着急，而是反问了一句：
“我做的，对吗？”
赵政微微一惊愕，随后轻声道：“对！但你可是赵国人！”
“不！我是中国人！”
赵政顿时一脸懵逼，这些年，他看了不少书，还真没听过这个国家。
陆云却露出自豪的笑容，只有经历过后世才知道，没有啥战国七雄，只有华夏自家在内斗而已，没有啥国仇家恨，只有民族统一的进程而已。
“既然，我没有错，那我为何要后悔！”
道理虽然是这个道理，但赵政显然不甘心，因为这不是他以为的那个答案。
“但你的眼睛是因为……”
“那是因为我不够强！”
陆云打断了他的话语，随后潇洒道：“不能因为一件事情本身所造成的后果去否定这件事情本身的意义。”
说到这里，陆云抬头挺胸，斩钉截铁道：“所以，我不后悔！”
“砰”
赵政的一拳措不及防的到来，虽然只是轻轻的锤在陆云的肩膀上，但亦让他有些失去平衡，幸亏赵政及时拉住了他，这才没有让他摔倒。
“喂，你干嘛打我！”
陆云捂着肩膀，骂道。
赵政则气呼呼的骂骂咧咧道：“我好不容易摆出我自己自认为最严肃的样子，结果你不仅不按套路出牌，还一副反客为主的样子，真是气死我了！到底是谁在问谁！”
话虽如此，但这个答案反而让赵政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彻底落地，任谁都不愿意看到一个救过自己的人后悔救自己，这是一种态度的问题，而陆云的这个回答，让赵政真正的认可了他。
带着些许莫名的喜悦，赵政搭着他的肩膀，夸下了最大的海口：
“冲你这句话，以后我若当了王，我就封你做我的三公九卿！”
对于这句话，陆云自然是认为他的吹牛，因此也豪不在意。
毕竟马尿喝多了，世界都是他的，而小孩子也经常喜欢夸海口，常常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这都是常有的事情。
朝着赵政的位置轻轻锤了一下，陆云笑道：“还给你！谁让你问我后不后悔的！本来我都打算跳了，结果被你这么一问，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跳了！”
“跳什么跳！想跳还不容易！”
赵政嘴角扬起，随后轻轻一推，本就站立不稳的陆云不由自主的向前一扑，
“赵政，你这混蛋！”
“扑通！”
水花四溅，这是赵政今晚丢出的最大的一颗石子了，站在岸边的他笑的很开心，而落入池塘的陆云却显得非常愤怒，口中骂骂咧咧的，幸好池塘不深，他勉强可以露出水面。
此刻是夏天，邯郸天气炎热，因此水温不凉，陆云落入水中并无大碍，还顺便洗了个澡，完成了一番洗漱。
……
草庐内。
穿着赵政赶回家送来的衣服，陆云此刻依旧生着闷气，只不过看在粥的份上，他才勉强放过赵政。
粥是小米粥，这让陆云有些奇怪，他以为战国时期应该只有粟，麦这些东西的，但吃到嘴里，又是小米的味道，这让他对这个时代又产生了怀疑，
‘难道这不是古中国？而是同名的异世界？’
哪曾想，赵政突然开口道：
“陆云，没想到你这样还挺好看的！”
穿着赵政的胡服骑射装，头发经过洗漱后盘起来，眼上蒙上一条黑色布条，此刻陆云年龄虽小，但却有一种游侠的气质。
听到这话，陆云难得羞涩了一下，脸色一冷，
“闭嘴！又在调侃我是不是？”
“哎呀！这样好冷酷啊！云，再来一个！”
“气死我了！赵政你给我等着！”
可惜赵政早已跳开，陆云摸不着，打不到，只能恨的牙痒痒。
两人玩闹了一会儿，天色也逐渐进入深夜。
困顿之间，赵政与陆云背对背倚靠着，眼皮子已经快要打不开了，
迷迷糊糊间，陆云问出了一直挂在心头的问题，
“赵政，刚刚你说过，你知道治愈我眼睛的消息？你还没告诉我是什么！”
赵政眯着眼，打了个哈欠，呢喃道：“三天前我把你背回来，你当时快死了，幸亏城内有一名医术高超的医家弟子，是他出手才保住了你的性命。我当时问他能否治愈你的眼睛，他告诉我要去药王谷找当代医家传人才有可能。”
“医家？”
“诸子百家，你不知道吧！最出名的就是当代显学儒家和墨家，除此之外，道家，兵家，法家，纵横家，阴阳家等等亦是各有千秋，而医家就是诸子百家的其中一个。”
听到这里，显然又和陆云心中的古战国对上号了，但他依旧是感觉到似乎还有些出路，只不过还没问出来，就听到赵政继续道，
“你就不好奇医家药王谷在哪里吗？”
“在哪里？”
“齐国！具体地点，你要去问诸子百家之人，只有他们才知道。医家隐世，很少在外面走动。这次你是运气好才遇到了一个，若不是先生帮忙，城里的这位医家先生未必愿意救你。”
“先生是谁？他为什么要帮我？”
想到这里赵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思考了一下，他才开口道：“先生是赵将军的朋友，就住在城外的马服山上，偶尔他会来城里教书，我和冰儿这几年都在他那里听课，那天先生听了你的事，只说了一句话：非利而往，由心而至，岂不乐哉！”
赵政等了一会儿，却没听到陆云的回答，侧头一看，陆云竟然已经困的睡了，瞬间苦笑不得，然而看着他熟睡的侧脸，赵政突然露出一丝微笑。
“朋友。所以这就是纯粹的友谊吗？”
呢喃着这句话，赵政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在赵国四面楚歌的这些年，他经历过太多的无奈，也成熟的比一般人更早，因此他很明白，许多人都是怀有目的的，比如赵奢，比如燕丹，而他真正的朋友，只有冰儿一个。
如今，又多了一个。
月光洒落，透过草庐的缝隙，为这一份最纯粹的友谊，献上一道月光。
门外，一道丽影哼着赵国歌谣，悄悄的隐入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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