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生死
那一条小径，送别了曾经的庇护，也正式宣告陆云将真正面对这残酷的世界。
回到草庐，刚踏进门槛，陆云就体会到了这个世界满满的恶意。
“谁在那里！”
失去视力而强化的其他几处感官，如今已经变的异常敏感，稍微有些风吹草动，陆云就能有所察觉。
而草庐内，此刻分明多了一个陌生的气息。
“小畜牲，好久不见！”
异常嚣张而又扭曲的声音传来。
陆云皱起眉头，冷声道：“原来是你！”
“原来你还记得我啊！小畜生！这一年你过得挺潇洒的！天天和那赵政和赵凝冰黏在一起，是不是真以为自己也是那王孙贵胄了？”
陆云微微侧头，将耳朵调整到最合适的位置，
“赵鹰，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来做什么？”
赵鹰冷笑着抽出蟒鞭，迈着扭曲的步伐围着陆云缓慢转起来，似乎在认真的打量着这个少年，又似乎在想着如何折磨他，
“你猜！”
陆云心中一沉，他明白今天不能善了。
“不要逼我！”
“逼你？”
赵鹰突然笑了起来。
一个瞎子，竟然觉得自己有资格说这句话。
“我就是逼你，你能奈我何？”
看着眼前少年那种脱胎换骨的气质，赵鹰内心就忍不住恶心。
谁能想到，去年快被他打死的那个家伙，竟然攀龙附凤，搭上了未来的秦王！
那可是七国最强的秦王啊！只要稍微提携一下，日后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而这家伙之前，还只是个比他还低贱的乞儿，是个可以被他随意揉捏的玩具。
这种身份的巨大变化，让赵鹰的心中充满了愤恨，他恨不公，恨老天无眼。
“老子这一年，看到你和他在一起就觉得恶心！狗崽子，凭什么！你凭什么能勾搭上他！”
陆云此刻已然明白，此人心理已经彻底扭曲。
“你为难我，不就是心里不平衡吗？但羞辱我又有什么意义，我身上有些钱，你拿去，去潇洒不是更好？”
“钱？”
赵鹰怀疑的看着陆云，他并不认为一个瞎子能拥有什么钱。
“哐哐哐！”
一袋子刀币碰撞的声音在陆云的手中出现。
赵鹰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极度的贪婪。
“好好好！把钱丢过来！”
陆云没有谈其他的条件，而是将钱袋随手朝着赵鹰的方向高高抛出。
贪婪的眼光始终注视着钱袋子，赵鹰的双手已经不由自主的伸出来了。
‘就是现在！’
陆云突然将短剑的剑鞘丢出，而赵鹰也是立刻反应过来，
“小崽子！果然不安好心！”
情急之下，赵鹰立刻收手后退，将手中的蟒鞭挡在面前。
“砰”的一声，剑鞘被撞飞掉落在地上，而蟒鞭也脱手而出。
此事，那钱袋子在空中失去束缚，也七零八落的开始往下掉，赵鹰眼前出现了一场刀币雨！
突然，一道寒光从刀币雨的后面突然冒出，短剑的锋芒刺的赵鹰头皮发麻！
赵鹰当即不断后退，情急之下，顺手抓住床上的枕头朝着短剑的方向丢了过去。
盛放着枯草的枕头在短剑之下，瞬间分崩离析。
漫天的枯草在空中弥漫。
赵鹰刚以为自己安全了，然而又是一道寒光从冒出，危急之下，赵鹰咬了咬牙，朝着地上的蟒鞭扑去，只要拿到手，他对付陆云轻而易举。
这个选择，让他的腹部被划出一条尺许长的伤口。
然而，蟒鞭近在咫尺，只要拿到，他会加倍奉还给陆云。
然而这时，一颗石头在他绝望的眼神中击中了他面前的蟒鞭，带走了他的希望。
看着蟒鞭离去，赵鹰怒不可遏的朝着陆云冲去，他不信，就算没有蟒鞭，自己还对付不了一个八岁的瞎子！
陆云反手握住短剑，突然脚下一个横扫，地面扬起一阵尘土。
“咳咳咳！”
漫天的尘土将赵鹰笼罩在其中，他没想到陆云这个瞎子竟然这么难缠。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剧痛突然从脚背传来。
惨叫声从赵鹰的口中发出，接着一个人撞在他的胸膛上。
几乎是一瞬间，赵鹰的胸膛被那短剑贯穿。
然而陆云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立刻后退几步，就这样站在角落，根本不给赵鹰任何机会。
“你，你这个小畜生！好狠毒！”
赵鹰捂着胸膛，口中血液溢出，显然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此刻的他再也不复刚才的凶狠。
陆云沉默片刻，淡然道：“就算我把钱给你，你今天也不会放过我，不是吗？本就是死敌，何来这种假惺惺的姿态！”
喘息着，血液止不住的溢出。
临时之前，赵鹰对此倒是很坦然，
“不错！我的确不会放过你！但我有一事不明白！临死前，希望你能让我死个明白！”
“你以为我没有瞎，对吧？”
“不是吗？否则你刚才的动作，哪里像一个瞎子！”
陆云漠然道，“你不是瞎子，所以你不懂瞎子的世界。我在这个草庐呆了一年，这里的每一个坑，每一块石头，我都了如指掌。对我而言，不了解就意味着受伤，所以这里的布局，从我住进来的第一天，我就深入骨髓！这里，就是我的世界！”
陆云右手向后轻轻一推，一个小窗口竟然直接打开了，这和常人一样的动作，让赵鹰输的心服口服。
“看到了吗？在这里，你不可能赢我！”
“咳咳咳！好好好！没想到我看走眼了，你竟然还是个狠角色！我死的不冤！”
喷出一口鲜血，赵鹰倒了下去。
然而，陆云却依旧纹丝不动，仿佛一座石像一样停在原地。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
外面的天逐渐黑暗，陆云这才动了起来。
揉了揉手，陆云淡然道：“就剩这最后一口气，你还舍不得死吗？”
几乎是他开口的一瞬间，那原先倒下的赵鹰竟然面目狰狞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你是怎么知道的？”
赵鹰的声音很平淡，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陆云面色淡然，道：
“我那一剑力气太小，最多让你重伤，你应该还能垂死挣扎！但你躺下的太早了。”
“那你为什么刚才不揭穿我？”
“因为若是揭穿你，我没有把握自己可以毫发无伤。而现在，你失血过多，离死不远了。”
抽出短剑，向前轻轻一推，赵鹰就这样笔直的倒了下去”
几乎在赵鹰躺下的一瞬间，陆云也瘫倒在地上，疯狂的呼吸着。
摸着手上早已血液凝固的短剑，陆云明白，自己赢了。
他不想杀人，但他更不想死。
从听到赵鹰的声音那一刻起，陆云就知道今天无法善了，所以他克服了心中的恐惧，选择率先出手。
而最终，是他活下来了。
摸着手中的短剑，陆云在心中默默念叨着冰儿的名字，
“谢谢！”
虽然没见过冰儿的样子，但在陆云的心中，她就是最美的女孩。
若不是她这柄剑，今日结局将完全不同。
……
次日。
一把大火烧了这个草庐，连带着还有昨天那血腥的过去。
……
邯郸。
大北城。
热闹的集市上，一名少年正缓缓走来。
少年年龄很小，任谁一看都以为是谁家出来玩耍的孩子。
然而其眼上的那块黑布以及手中的木棍却令人忍不住对其多看了两眼。
有人为其钦佩，亦有人为其惋惜。
木棍敲击在地面上，那轻微的震动传入陆云耳中，小心的避开前面的一个小坑，他顺着吆喝声走到了一个卖酒的小贩面前。
老板虽然有些奇怪这么小的瞎子到处乱跑，但并不赶人，只是疑惑的看着他。
陆云问道：
“叔叔，能问一下，我如果要去齐国，有什么办法吗？我听说这个集市有远行的商队对吗？”
陆云的声音很稚嫩，但是口齿却很清晰，给人一种清澈的感觉。
酒贩倒是挺和善，也不介意陆云打扰他做生意，“小家伙，你年纪这么小，一个人就跑出来了，你的父母不担心吗？”
陆云微微有些悲伤的摇了摇头，
“谢谢叔叔的关心，我的父母死在了山贼手中，我侥幸逃脱。他们临死前让我回到齐国。这是他们的毕生心愿。”
酒贩微微发出一声叹息，竟生出了怜悯之心，
“现在外面兵荒马乱，指不定哪天就出意外，要不你就在我这里帮忙，也算谋个生路？至少能图个温饱！”
陆云微笑着摇了摇头，
“谢谢叔叔。但这是我父母毕生心愿，我一定要完成。”
眼见无法说服，酒贩也不勉强，道：
“顺着这条路直走，尽头有一个远行客栈，你如果要去齐国，就跟那些人一起，他们都是走南闯北的商队，可以保你周全。只是你这现在这情况……”
“叔叔，能告诉我那附近有什么声音吗？”
酒贩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头，
“哎哟，我都忘记了你这情况！”
走到陆云的身边，酒贩拉起他的手，指了指街尽头客栈的方向，
“我走的话，大概两百步左右，以你的步伐，大概三百步，那门口有小二在吆喝，你听到，就差不多到了！”
“谢谢叔叔”
“举手之劳。小家伙，保重！”
陆云思考了一下，突然开口道：
“叔叔，我刚刚听你吆喝，你应该是卖酒的。我想买上一壶，可以吗？”
“这……”
酒贩顿时有些犹豫了。
如果说收养陆云是刚才的怜悯之心，但这白送一壶酒，却是另外一个问题了，毕竟他养家糊口也不容易。
陆云也明白酒贩在顾虑什么，从腰侧掏出一枚刀币，放在他的面前，
“叔叔，这个够吗？”
片刻后。
陆云手里提着一壶陈酿桃花酒，朝着酒贩所指的方向走去。
酒贩打量手里的刀币，心生感慨，
“现在小孩，都这么喜欢喝酒的吗？”
……
回到草庐，刚踏进门槛，陆云就体会到了这个世界满满的恶意。
“谁在那里！”
失去视力而强化的其他几处感官，如今已经变的异常敏感，稍微有些风吹草动，陆云就能有所察觉。
而草庐内，此刻分明多了一个陌生的气息。
“小畜牲，好久不见！”
异常嚣张而又扭曲的声音传来。
陆云皱起眉头，冷声道：“原来是你！”
“原来你还记得我啊！小畜生！这一年你过得挺潇洒的！天天和那赵政和赵凝冰黏在一起，是不是真以为自己也是那王孙贵胄了？”
陆云微微侧头，将耳朵调整到最合适的位置，
“赵鹰，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来做什么？”
赵鹰冷笑着抽出蟒鞭，迈着扭曲的步伐围着陆云缓慢转起来，似乎在认真的打量着这个少年，又似乎在想着如何折磨他，
“你猜！”
陆云心中一沉，他明白今天不能善了。
“不要逼我！”
“逼你？”
赵鹰突然笑了起来。
一个瞎子，竟然觉得自己有资格说这句话。
“我就是逼你，你能奈我何？”
看着眼前少年那种脱胎换骨的气质，赵鹰内心就忍不住恶心。
谁能想到，去年快被他打死的那个家伙，竟然攀龙附凤，搭上了未来的秦王！
那可是七国最强的秦王啊！只要稍微提携一下，日后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而这家伙之前，还只是个比他还低贱的乞儿，是个可以被他随意揉捏的玩具。
这种身份的巨大变化，让赵鹰的心中充满了愤恨，他恨不公，恨老天无眼。
“老子这一年，看到你和他在一起就觉得恶心！狗崽子，凭什么！你凭什么能勾搭上他！”
陆云此刻已然明白，此人心理已经彻底扭曲。
“你为难我，不就是心里不平衡吗？但羞辱我又有什么意义，我身上有些钱，你拿去，去潇洒不是更好？”
“钱？”
赵鹰怀疑的看着陆云，他并不认为一个瞎子能拥有什么钱。
“哐哐哐！”
一袋子刀币碰撞的声音在陆云的手中出现。
赵鹰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极度的贪婪。
“好好好！把钱丢过来！”
陆云没有谈其他的条件，而是将钱袋随手朝着赵鹰的方向高高抛出。
贪婪的眼光始终注视着钱袋子，赵鹰的双手已经不由自主的伸出来了。
‘就是现在！’
陆云突然将短剑的剑鞘丢出，而赵鹰也是立刻反应过来，
“小崽子！果然不安好心！”
情急之下，赵鹰立刻收手后退，将手中的蟒鞭挡在面前。
“砰”的一声，剑鞘被撞飞掉落在地上，而蟒鞭也脱手而出。
此事，那钱袋子在空中失去束缚，也七零八落的开始往下掉，赵鹰眼前出现了一场刀币雨！
突然，一道寒光从刀币雨的后面突然冒出，短剑的锋芒刺的赵鹰头皮发麻！
赵鹰当即不断后退，情急之下，顺手抓住床上的枕头朝着短剑的方向丢了过去。
盛放着枯草的枕头在短剑之下，瞬间分崩离析。
漫天的枯草在空中弥漫。
赵鹰刚以为自己安全了，然而又是一道寒光从冒出，危急之下，赵鹰咬了咬牙，朝着地上的蟒鞭扑去，只要拿到手，他对付陆云轻而易举。
这个选择，让他的腹部被划出一条尺许长的伤口。
然而，蟒鞭近在咫尺，只要拿到，他会加倍奉还给陆云。
然而这时，一颗石头在他绝望的眼神中击中了他面前的蟒鞭，带走了他的希望。
看着蟒鞭离去，赵鹰怒不可遏的朝着陆云冲去，他不信，就算没有蟒鞭，自己还对付不了一个八岁的瞎子！
陆云反手握住短剑，突然脚下一个横扫，地面扬起一阵尘土。
“咳咳咳！”
漫天的尘土将赵鹰笼罩在其中，他没想到陆云这个瞎子竟然这么难缠。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剧痛突然从脚背传来。
惨叫声从赵鹰的口中发出，接着一个人撞在他的胸膛上。
几乎是一瞬间，赵鹰的胸膛被那短剑贯穿。
然而陆云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立刻后退几步，就这样站在角落，根本不给赵鹰任何机会。
“你，你这个小畜生！好狠毒！”
赵鹰捂着胸膛，口中血液溢出，显然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此刻的他再也不复刚才的凶狠。
陆云沉默片刻，淡然道：“就算我把钱给你，你今天也不会放过我，不是吗？本就是死敌，何来这种假惺惺的姿态！”
喘息着，血液止不住的溢出。
临时之前，赵鹰对此倒是很坦然，
“不错！我的确不会放过你！但我有一事不明白！临死前，希望你能让我死个明白！”
“你以为我没有瞎，对吧？”
“不是吗？否则你刚才的动作，哪里像一个瞎子！”
陆云漠然道，“你不是瞎子，所以你不懂瞎子的世界。我在这个草庐呆了一年，这里的每一个坑，每一块石头，我都了如指掌。对我而言，不了解就意味着受伤，所以这里的布局，从我住进来的第一天，我就深入骨髓！这里，就是我的世界！”
陆云右手向后轻轻一推，一个小窗口竟然直接打开了，这和常人一样的动作，让赵鹰输的心服口服。
“看到了吗？在这里，你不可能赢我！”
“咳咳咳！好好好！没想到我看走眼了，你竟然还是个狠角色！我死的不冤！”
喷出一口鲜血，赵鹰倒了下去。
然而，陆云却依旧纹丝不动，仿佛一座石像一样停在原地。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
外面的天逐渐黑暗，陆云这才动了起来。
揉了揉手，陆云淡然道：“就剩这最后一口气，你还舍不得死吗？”
几乎是他开口的一瞬间，那原先倒下的赵鹰竟然面目狰狞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你是怎么知道的？”
赵鹰的声音很平淡，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陆云面色淡然，道：
“我那一剑力气太小，最多让你重伤，你应该还能垂死挣扎！但你躺下的太早了。”
“那你为什么刚才不揭穿我？”
“因为若是揭穿你，我没有把握自己可以毫发无伤。而现在，你失血过多，离死不远了。”
抽出短剑，向前轻轻一推，赵鹰就这样笔直的倒了下去”
几乎在赵鹰躺下的一瞬间，陆云也瘫倒在地上，疯狂的呼吸着。
摸着手上早已血液凝固的短剑，陆云明白，自己赢了。
他不想杀人，但他更不想死。
从听到赵鹰的声音那一刻起，陆云就知道今天无法善了，所以他克服了心中的恐惧，选择率先出手。
而最终，是他活下来了。
摸着手中的短剑，陆云在心中默默念叨着冰儿的名字，
“谢谢！”
虽然没见过冰儿的样子，但在陆云的心中，她就是最美的女孩。
若不是她这柄剑，今日结局将完全不同。
……
次日。
一把大火烧了这个草庐，连带着还有昨天那血腥的过去。
……
邯郸。
大北城。
热闹的集市上，一名少年正缓缓走来。
少年年龄很小，任谁一看都以为是谁家出来玩耍的孩子。
然而其眼上的那块黑布以及手中的木棍却令人忍不住对其多看了两眼。
有人为其钦佩，亦有人为其惋惜。
木棍敲击在地面上，那轻微的震动传入陆云耳中，小心的避开前面的一个小坑，他顺着吆喝声走到了一个卖酒的小贩面前。
老板虽然有些奇怪这么小的瞎子到处乱跑，但并不赶人，只是疑惑的看着他。
陆云问道：
“叔叔，能问一下，我如果要去齐国，有什么办法吗？我听说这个集市有远行的商队对吗？”
陆云的声音很稚嫩，但是口齿却很清晰，给人一种清澈的感觉。
酒贩倒是挺和善，也不介意陆云打扰他做生意，“小家伙，你年纪这么小，一个人就跑出来了，你的父母不担心吗？”
陆云微微有些悲伤的摇了摇头，
“谢谢叔叔的关心，我的父母死在了山贼手中，我侥幸逃脱。他们临死前让我回到齐国。这是他们的毕生心愿。”
酒贩微微发出一声叹息，竟生出了怜悯之心，
“现在外面兵荒马乱，指不定哪天就出意外，要不你就在我这里帮忙，也算谋个生路？至少能图个温饱！”
陆云微笑着摇了摇头，
“谢谢叔叔。但这是我父母毕生心愿，我一定要完成。”
眼见无法说服，酒贩也不勉强，道：
“顺着这条路直走，尽头有一个远行客栈，你如果要去齐国，就跟那些人一起，他们都是走南闯北的商队，可以保你周全。只是你这现在这情况……”
“叔叔，能告诉我那附近有什么声音吗？”
酒贩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头，
“哎哟，我都忘记了你这情况！”
走到陆云的身边，酒贩拉起他的手，指了指街尽头客栈的方向，
“我走的话，大概两百步左右，以你的步伐，大概三百步，那门口有小二在吆喝，你听到，就差不多到了！”
“谢谢叔叔”
“举手之劳。小家伙，保重！”
陆云思考了一下，突然开口道：
“叔叔，我刚刚听你吆喝，你应该是卖酒的。我想买上一壶，可以吗？”
“这……”
酒贩顿时有些犹豫了。
如果说收养陆云是刚才的怜悯之心，但这白送一壶酒，却是另外一个问题了，毕竟他养家糊口也不容易。
陆云也明白酒贩在顾虑什么，从腰侧掏出一枚刀币，放在他的面前，
“叔叔，这个够吗？”
片刻后。
陆云手里提着一壶陈酿桃花酒，朝着酒贩所指的方向走去。
酒贩打量手里的刀币，心生感慨，
“现在小孩，都这么喜欢喝酒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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