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牛村往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咱们牛村还没有这么多户人家，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姓牛，没有几个外姓人……”
好经典的故事开头……
对于这个老掉牙的套路，陈默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那时候，外面成天打仗，很多人逃难到咱这世外桃源来，奶奶的爸爸，就是在那个时候迁进来的。”
进入讲故事的状态后，林奶奶的眼神变得格外慈祥。
“牛村最早的村民，都是顶好顶好的人，每天天不亮就会起床，经常打猎做农活到太阳下山才回家。”
“当第一批外来人进到村里后，咱们的老村长，你们从未见过面的爷爷，他的父亲，十分热情地接待了大家，临时搭建了不少新房子供大家居住。”
“慢慢的，村子里的人越来越多，盖房子的地不够了，老村长便想了个办法，他让村民们，将那些砍秃的山头，好好改造了一番，在剩下的森林里，建起不少足以安顿一家三口的小屋。”
“远来是客，再加上我们这些外地人，很少有学过野外生活的，于是，老村长便安排自己的亲弟弟，带了一半牛姓村民，去到森林里居住。”
林奶奶怀里，完全听不懂人话的小狸花，很快就合上了眼睛，睡的那叫一个香甜。
而一旁的陈默，对于这种陈年旧事，也听得甚是乏味，哈欠都不知道打了多少。
可话匣子打开的奶奶，也不管它们听不听，自顾自地越讲越起劲。
“事情进行到这里，都还一切正常，直到一伙背着枪的土匪出现。”
“喵？”
土匪？是要上演新老村民勇斗恶势力的戏码吗？
听到这两个字，陈默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他赶忙伸了个懒腰，让自己清醒了几分。
算着奶奶故事里的时间，他的脑海里，已经演起了一场刺激的枪战大戏。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大家伙都还没有进行枪支统一管理，既然牛村时代打猎为生，猎枪自然是不会少的。
见到他感兴趣，林奶奶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继续讲道：
“别看这群亡命徒有枪，可咱牛村的老少爷们，也不是泥捏的，他们有枪，咱们也有！”
果然，是威虎山的剧本！
“不过，刚才不是说到，有一半的牛姓人，去到了山里住吗？那些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剩下的这一半，由老村长带领的人，战斗力显然就弱了不少。”
“至于其他人，除了我的父亲，以及他带来的林氏族人真刀真枪上过，剩下的基本都是普通老百姓，别说打仗了，一个个连枪都不会使。”
“在权衡了一番双方战力差距后，老村长没有贸然出手，而是带了几个壮实些的堂弟，走到村口与那群土匪对峙，想要求得一个更妥善的处理。”
“另一方面，他也留了后手，让几个跑得快的，悄悄从村子后头往山里跑，将其他族人都唤回来，这样就有很大把握，能把这群土匪赶走。”
啊这……和土匪谈判？认真的吗？
陈默翻了个白眼，这牛村的人，还真是单纯的很啊！
换做是他，在看到对面有枪时，一定是第一时间让对方解除武装力量，否则就是敌人，多威胁两下拖延时间才是正道！
林奶奶讲得口干，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润了润嗓子后，又继续讲起来，
“可谁知，这伙人当真是毫无人性的土匪，在见到老村长露头的时候，就直接开了枪，还好有位族弟反应快，替老村长挡下了这颗子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就说嘛！你跟人家先礼后兵，人家却只想占山为王！怎么聊得下去呢？
“听见枪声，我的父亲坐不住了，即刻招呼所有林姓族人，会用枪的，赶紧找到合适的射击位置，会武术力气大的，把守在村大门两侧，随时发起进攻。”
林姓族人？
听到这里，陈默愣了一下，他的印象里，整个牛村除了林奶奶外，好像再没有一家姓林的了。
“不是吧，这一仗，给林家人都打光了？”
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要是真打得如此惨烈的话，林奶奶怎会是这个语气，至少也应该表现出悲伤才对。
想不明白的他，只好继续听奶奶讲。
“既然对方不讲武德，老村长自然也打消了和解的念头，村里留下的二十几条猎枪，全都掏了出来，一场激烈的火拼就此展开。”
“战斗刚开始，对方的武器比咱们厉害不少，村子里很多人都中弹了，这也让土匪们的气焰，愈发嚣张。”
“再这样打下去，等到村里再没有了能打枪的，以当时的简陋防御，绝对会是一场屠杀。”
“眼见情况不对，我的父亲不愿坐以待毙，当机立断，拉上所有林姓男子，悄摸地从村子侧面，绕到了土匪的身后。”
好家伙，双方在激烈枪战的时候，确实不一定能注意到，有人会冒死绕后。
陈默在心里点了点头，这事也没有那么玄乎，经常玩枪的朋友们都知道，在射击的时候讲究全神贯注，你一分神，可能就会当场归西。
再加上哪怕是猎枪，那子弹打出去的巨大响动，也能掩盖掉其他乱七八糟的声音。
“这么一来，土匪们顿时阵脚大乱，顾了头就顾不了腚，顾了腚，脑袋就得开花。”
“反攻的号角就此吹响，老村长也是个聪明人，如此大好时机，自然是不会错过的，他当即就拉上剩下的战斗力，一齐扑了上去，给这群土匪包了饺子。”
好好好，没想到小小一个牛村，竟然还藏龙卧虎啊！
打起精神的陈默，听得津津有味，这种故事，比那些虚构的睡前童话，有意思多了。
“前后夹击之下，土匪们很快就投降了，那个率先开枪的土匪头子，也在乱战中死了。”
“这场仗，原本打到这里就应该是胜利了，谁知道，在最后的一个环节，也就是分配土匪散落武器的时候，竟然出了岔子！”
哈？
分赃不均，原地开战？
不会吧？你别告诉我，林家人都是被牛家给打死的，林奶奶是被抢来当媳妇儿的？
一段狗血剧情，飞快地滑过陈默脑海，给他雷得四肢哆嗦了几下。
“按理说，这场战斗的主力是牛家人，他们牺牲也是最多的，这里又是牛家村，所有缴获的战利品，都应该归牛家所有。”
“而我父亲带领的林家人，分上几条枪，补足实力也就够了，但最让人意外的，是那些从始至终都没有参战的家伙。”
“他们打着因为没枪，所以刚才不敢去战斗的旗号，说什么也要弄上几条，其中意见最大的，就属老许家，也就是现在的许村长他父亲。”
卧槽？什么歪理啊！
你们一点力气没出，平白就要分枪？真就脸都不要了？
陈默听得瞠目结舌，这般不要脸的话，也亏得他们能说出口。
“这老一辈人的恩恩怨怨，还挺复杂，可我看林奶奶，不像是有多仇视许老头啊？话说，牛老爷爷，不会真的蠢到给许家送枪吧？”
他一时间昏了头，本来想着会是鸠占鹊巢的画面，可很快就想起了奶奶，先前抱怨牛爷爷的话，立刻就将这个可能性给否掉了。
“你说说，枪这玩意儿，能随便分配吗？这可是立足的根本啊！”
林奶奶故事讲到这里，语气里满是义愤填膺，恨不得自己去到那个现场，狠狠教训一番这群痴心妄想，不识好歹的家伙。
陈默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可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身份，吓得团成一团，悄悄抬眼望去，发现奶奶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刚才的动作，这才松了口气。
“这做猫啊，有灵性没关系，怕就怕有人性！”
他在心里念叨了两句，反复提醒着自己，认清楚现在的身份，可不能暴露了。
“不单是牛家人不同意，刚刚一同参加了战斗，付出同样不小的林家人，也一样不同意。”
“我的父亲甚至主动提出，所有的枪支弹药都归老村长所有，林家放弃分配。”
“这样一来，想着其他人就更没资格要枪了。”
“可谁知，许家的这一大帮子人，真就没脸没皮了，见到无法骗到枪，索性就改明抢，许家老头子，上去就直接抓起一杆，三两下装入子弹，打开了保险。”
卧槽？这还了得？不开枪鸡毙他？
陈默想到牛老村长先前，离谱地要和土匪谈判，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直到这时，所有人才知道，其实许家人都是从某个不知名的小队伍逃出来的，他们也不是都姓许，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故意装作是一家人。”
“这情况谁都料想不到，可许家老头子已经有了枪，看他的动作，也明显比牛家林家，这种野狐蝉强得多，顿时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啊？难怪许老头和他家的大侄子这么奸诈，感情是家族遗传啊！
村口开大会，和大黄被暂时关起来这件两事，陈默就清楚地认识到，许家这对叔侄，文化程度虽然不高，但手腕却一点都不简单。
“为了防止土匪所有的枪都落到许家，村子里的王家，张家等等，也各自捞了一把，落到牛家手里的，就剩下两三把，还都是残次品，多开几次就会炸膛的那种。”
“最后，还是我父亲打了个圆场，既然各家都有了防身的宝贝，以后打猎的任务，就不能都让牛家担着，所有人都应该参与进来。”
“关于这点，得了便宜的外姓人们，各个都欢喜地满口答应，还说什么，有了枪，别说野兔野鸡了，就连老虎狗熊这些大家伙，也能打下几头来！”
“当然，在场的人都不傻，知道这种口头承诺毫无意义，牛老村长当场提出了一个更好的方案：歃血为誓！”
说到这里，林奶奶的眼神凝重了起来，像这样所谓的誓言，在现在的年轻人看来，跟小孩过家家没什么区别。
可对于那个年代的人来说，他们是真的相信有报应这一说的。
“龟龟，这就让一群明显有坏心眼儿的家伙，混进了村子？”
陈默有些无语，他想过牛老村长圣母心爆棚，可万万没想到，会这么哈人。
自己平白损失了不少人手不说，枪还给人家弄到手了，最关键的，还分了一半地盘给别人住，自己人安排去了林子里。
从林奶奶刚才说的故事里，他敏锐地发现了一个问题，明明就有安排人去山里摇人，可整场仗都打完了，也没见那些牛家高手出现啊！
这还不明显吗？牛老村长的做法，寒了自家人的心啊！
说不定，那些牛家人，最后统统搬出了大山，彻底和牛村断绝了关系往来，按现在牛村的情况来看，概率非常大。
“歃血立誓，自然都是各家当家人出面，这种时候，无论是有什么心思，也没人敢当着山神土地天老爷的面，搞出些名堂来。”
“誓言的内容很简单，就在场的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从此以后就都是牛家村的人，牛家村也正式改名牛村，永世不得改变。”
“牛老村长显然是料到了未来，也就是咱们现在，牛家的血脉会越来越少，村长的位子也很可能流落，所以退而求其次，选择了保留村子的名头。”
这种被人“吃绝户”的滋味，让林奶奶心里很不好受，这些话，她已经憋在心里很久很久了，哪怕是牛家四姐弟，她也都没提过太多。
“喵！”
奶奶，没事的，不就是个破村长吗？给他们就是了！以后许老头要是敢欺负你，本喵替你出头！
陈默轻叫了一声，摆动着粗长的尾巴，用小脑袋使劲蹭着奶奶的下巴。
“呵呵，大咪别闹，太痒了！”
突然脖子一阵瘙痒，弄得林奶奶笑个不停，她赶紧拎住大橘猫的后颈皮，将他放到一边。
祖孙这么一闹腾，怀里的小母猫也醒了，一睁眼就立刻开启了争宠模式。
“咪～咪！”
“好好好，咱们花花也要抱抱对不对，奶奶这不是抱着你吗？”
有这两只可爱的猫崽子陪着，林奶奶的心情明显好转了不少。
好经典的故事开头……
对于这个老掉牙的套路，陈默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那时候，外面成天打仗，很多人逃难到咱这世外桃源来，奶奶的爸爸，就是在那个时候迁进来的。”
进入讲故事的状态后，林奶奶的眼神变得格外慈祥。
“牛村最早的村民，都是顶好顶好的人，每天天不亮就会起床，经常打猎做农活到太阳下山才回家。”
“当第一批外来人进到村里后，咱们的老村长，你们从未见过面的爷爷，他的父亲，十分热情地接待了大家，临时搭建了不少新房子供大家居住。”
“慢慢的，村子里的人越来越多，盖房子的地不够了，老村长便想了个办法，他让村民们，将那些砍秃的山头，好好改造了一番，在剩下的森林里，建起不少足以安顿一家三口的小屋。”
“远来是客，再加上我们这些外地人，很少有学过野外生活的，于是，老村长便安排自己的亲弟弟，带了一半牛姓村民，去到森林里居住。”
林奶奶怀里，完全听不懂人话的小狸花，很快就合上了眼睛，睡的那叫一个香甜。
而一旁的陈默，对于这种陈年旧事，也听得甚是乏味，哈欠都不知道打了多少。
可话匣子打开的奶奶，也不管它们听不听，自顾自地越讲越起劲。
“事情进行到这里，都还一切正常，直到一伙背着枪的土匪出现。”
“喵？”
土匪？是要上演新老村民勇斗恶势力的戏码吗？
听到这两个字，陈默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他赶忙伸了个懒腰，让自己清醒了几分。
算着奶奶故事里的时间，他的脑海里，已经演起了一场刺激的枪战大戏。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大家伙都还没有进行枪支统一管理，既然牛村时代打猎为生，猎枪自然是不会少的。
见到他感兴趣，林奶奶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继续讲道：
“别看这群亡命徒有枪，可咱牛村的老少爷们，也不是泥捏的，他们有枪，咱们也有！”
果然，是威虎山的剧本！
“不过，刚才不是说到，有一半的牛姓人，去到了山里住吗？那些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剩下的这一半，由老村长带领的人，战斗力显然就弱了不少。”
“至于其他人，除了我的父亲，以及他带来的林氏族人真刀真枪上过，剩下的基本都是普通老百姓，别说打仗了，一个个连枪都不会使。”
“在权衡了一番双方战力差距后，老村长没有贸然出手，而是带了几个壮实些的堂弟，走到村口与那群土匪对峙，想要求得一个更妥善的处理。”
“另一方面，他也留了后手，让几个跑得快的，悄悄从村子后头往山里跑，将其他族人都唤回来，这样就有很大把握，能把这群土匪赶走。”
啊这……和土匪谈判？认真的吗？
陈默翻了个白眼，这牛村的人，还真是单纯的很啊！
换做是他，在看到对面有枪时，一定是第一时间让对方解除武装力量，否则就是敌人，多威胁两下拖延时间才是正道！
林奶奶讲得口干，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润了润嗓子后，又继续讲起来，
“可谁知，这伙人当真是毫无人性的土匪，在见到老村长露头的时候，就直接开了枪，还好有位族弟反应快，替老村长挡下了这颗子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就说嘛！你跟人家先礼后兵，人家却只想占山为王！怎么聊得下去呢？
“听见枪声，我的父亲坐不住了，即刻招呼所有林姓族人，会用枪的，赶紧找到合适的射击位置，会武术力气大的，把守在村大门两侧，随时发起进攻。”
林姓族人？
听到这里，陈默愣了一下，他的印象里，整个牛村除了林奶奶外，好像再没有一家姓林的了。
“不是吧，这一仗，给林家人都打光了？”
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要是真打得如此惨烈的话，林奶奶怎会是这个语气，至少也应该表现出悲伤才对。
想不明白的他，只好继续听奶奶讲。
“既然对方不讲武德，老村长自然也打消了和解的念头，村里留下的二十几条猎枪，全都掏了出来，一场激烈的火拼就此展开。”
“战斗刚开始，对方的武器比咱们厉害不少，村子里很多人都中弹了，这也让土匪们的气焰，愈发嚣张。”
“再这样打下去，等到村里再没有了能打枪的，以当时的简陋防御，绝对会是一场屠杀。”
“眼见情况不对，我的父亲不愿坐以待毙，当机立断，拉上所有林姓男子，悄摸地从村子侧面，绕到了土匪的身后。”
好家伙，双方在激烈枪战的时候，确实不一定能注意到，有人会冒死绕后。
陈默在心里点了点头，这事也没有那么玄乎，经常玩枪的朋友们都知道，在射击的时候讲究全神贯注，你一分神，可能就会当场归西。
再加上哪怕是猎枪，那子弹打出去的巨大响动，也能掩盖掉其他乱七八糟的声音。
“这么一来，土匪们顿时阵脚大乱，顾了头就顾不了腚，顾了腚，脑袋就得开花。”
“反攻的号角就此吹响，老村长也是个聪明人，如此大好时机，自然是不会错过的，他当即就拉上剩下的战斗力，一齐扑了上去，给这群土匪包了饺子。”
好好好，没想到小小一个牛村，竟然还藏龙卧虎啊！
打起精神的陈默，听得津津有味，这种故事，比那些虚构的睡前童话，有意思多了。
“前后夹击之下，土匪们很快就投降了，那个率先开枪的土匪头子，也在乱战中死了。”
“这场仗，原本打到这里就应该是胜利了，谁知道，在最后的一个环节，也就是分配土匪散落武器的时候，竟然出了岔子！”
哈？
分赃不均，原地开战？
不会吧？你别告诉我，林家人都是被牛家给打死的，林奶奶是被抢来当媳妇儿的？
一段狗血剧情，飞快地滑过陈默脑海，给他雷得四肢哆嗦了几下。
“按理说，这场战斗的主力是牛家人，他们牺牲也是最多的，这里又是牛家村，所有缴获的战利品，都应该归牛家所有。”
“而我父亲带领的林家人，分上几条枪，补足实力也就够了，但最让人意外的，是那些从始至终都没有参战的家伙。”
“他们打着因为没枪，所以刚才不敢去战斗的旗号，说什么也要弄上几条，其中意见最大的，就属老许家，也就是现在的许村长他父亲。”
卧槽？什么歪理啊！
你们一点力气没出，平白就要分枪？真就脸都不要了？
陈默听得瞠目结舌，这般不要脸的话，也亏得他们能说出口。
“这老一辈人的恩恩怨怨，还挺复杂，可我看林奶奶，不像是有多仇视许老头啊？话说，牛老爷爷，不会真的蠢到给许家送枪吧？”
他一时间昏了头，本来想着会是鸠占鹊巢的画面，可很快就想起了奶奶，先前抱怨牛爷爷的话，立刻就将这个可能性给否掉了。
“你说说，枪这玩意儿，能随便分配吗？这可是立足的根本啊！”
林奶奶故事讲到这里，语气里满是义愤填膺，恨不得自己去到那个现场，狠狠教训一番这群痴心妄想，不识好歹的家伙。
陈默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可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身份，吓得团成一团，悄悄抬眼望去，发现奶奶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刚才的动作，这才松了口气。
“这做猫啊，有灵性没关系，怕就怕有人性！”
他在心里念叨了两句，反复提醒着自己，认清楚现在的身份，可不能暴露了。
“不单是牛家人不同意，刚刚一同参加了战斗，付出同样不小的林家人，也一样不同意。”
“我的父亲甚至主动提出，所有的枪支弹药都归老村长所有，林家放弃分配。”
“这样一来，想着其他人就更没资格要枪了。”
“可谁知，许家的这一大帮子人，真就没脸没皮了，见到无法骗到枪，索性就改明抢，许家老头子，上去就直接抓起一杆，三两下装入子弹，打开了保险。”
卧槽？这还了得？不开枪鸡毙他？
陈默想到牛老村长先前，离谱地要和土匪谈判，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直到这时，所有人才知道，其实许家人都是从某个不知名的小队伍逃出来的，他们也不是都姓许，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故意装作是一家人。”
“这情况谁都料想不到，可许家老头子已经有了枪，看他的动作，也明显比牛家林家，这种野狐蝉强得多，顿时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啊？难怪许老头和他家的大侄子这么奸诈，感情是家族遗传啊！
村口开大会，和大黄被暂时关起来这件两事，陈默就清楚地认识到，许家这对叔侄，文化程度虽然不高，但手腕却一点都不简单。
“为了防止土匪所有的枪都落到许家，村子里的王家，张家等等，也各自捞了一把，落到牛家手里的，就剩下两三把，还都是残次品，多开几次就会炸膛的那种。”
“最后，还是我父亲打了个圆场，既然各家都有了防身的宝贝，以后打猎的任务，就不能都让牛家担着，所有人都应该参与进来。”
“关于这点，得了便宜的外姓人们，各个都欢喜地满口答应，还说什么，有了枪，别说野兔野鸡了，就连老虎狗熊这些大家伙，也能打下几头来！”
“当然，在场的人都不傻，知道这种口头承诺毫无意义，牛老村长当场提出了一个更好的方案：歃血为誓！”
说到这里，林奶奶的眼神凝重了起来，像这样所谓的誓言，在现在的年轻人看来，跟小孩过家家没什么区别。
可对于那个年代的人来说，他们是真的相信有报应这一说的。
“龟龟，这就让一群明显有坏心眼儿的家伙，混进了村子？”
陈默有些无语，他想过牛老村长圣母心爆棚，可万万没想到，会这么哈人。
自己平白损失了不少人手不说，枪还给人家弄到手了，最关键的，还分了一半地盘给别人住，自己人安排去了林子里。
从林奶奶刚才说的故事里，他敏锐地发现了一个问题，明明就有安排人去山里摇人，可整场仗都打完了，也没见那些牛家高手出现啊！
这还不明显吗？牛老村长的做法，寒了自家人的心啊！
说不定，那些牛家人，最后统统搬出了大山，彻底和牛村断绝了关系往来，按现在牛村的情况来看，概率非常大。
“歃血立誓，自然都是各家当家人出面，这种时候，无论是有什么心思，也没人敢当着山神土地天老爷的面，搞出些名堂来。”
“誓言的内容很简单，就在场的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从此以后就都是牛家村的人，牛家村也正式改名牛村，永世不得改变。”
“牛老村长显然是料到了未来，也就是咱们现在，牛家的血脉会越来越少，村长的位子也很可能流落，所以退而求其次，选择了保留村子的名头。”
这种被人“吃绝户”的滋味，让林奶奶心里很不好受，这些话，她已经憋在心里很久很久了，哪怕是牛家四姐弟，她也都没提过太多。
“喵！”
奶奶，没事的，不就是个破村长吗？给他们就是了！以后许老头要是敢欺负你，本喵替你出头！
陈默轻叫了一声，摆动着粗长的尾巴，用小脑袋使劲蹭着奶奶的下巴。
“呵呵，大咪别闹，太痒了！”
突然脖子一阵瘙痒，弄得林奶奶笑个不停，她赶紧拎住大橘猫的后颈皮，将他放到一边。
祖孙这么一闹腾，怀里的小母猫也醒了，一睁眼就立刻开启了争宠模式。
“咪～咪！”
“好好好，咱们花花也要抱抱对不对，奶奶这不是抱着你吗？”
有这两只可爱的猫崽子陪着，林奶奶的心情明显好转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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