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吼与诅咒
将宋淮安送回家之后，虞元生带着林妄来到了自己租的房子。
点了根烟，虞元生自顾自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语气轻浮：“随便坐。”
“你还抽烟？”
“有何不可？九灵门的门规何时说过不允许抽烟了？我只是在小白面前不抽而已。”
林妄被这话一噎，但还是没有坐下，只是站在一旁问道：“师爷，您要告诉我什么？”
“‘您’？你的奴性还蛮大的。到我面前来。”
听到“奴性”这两个字的时候，林妄有些迟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当看到虞元生脸上的讥讽时，这种迟疑瞬间变为了愤怒。
“不是，你这个人……”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别扭了半天，林妄这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好。”
说完，他便站到了虞元生身前，低垂着脑袋，尽量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并在心中不住的念叨：冷静，别打他，他可是你师爷！
似乎被戳中了某个笑点，虞元生大笑出声，过了许久才掐灭手中的烟头，指着宋淮安家的方向问道：“你对他的了解有多少？你对我的了解又有多少？或者说，你对整个九灵门的了解还有多少？”
“我就是这么乖张怪戾的性子，我就是打心眼里瞧不起你这个温室里的花朵，知道吗？”
林妄后槽牙咬的嘎吱作响，捏紧了拳头一字一顿道：“我和你可有仇怨？”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好，好好好。”林妄都被气乐了，奔着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原则，他决定做出反击。
“在我印象中，我和你好像并不熟悉。在无缘无故的情况下，出言辱骂、诋毁警察可是违反法律的行为。就算你也是警察，我觉得我或许也有把你请进警局喝几杯茶的权利。
“我觉得作为晚辈，我对你已经足够敬重，但你一味的步步相逼可能会使得我不得不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行为。”
勾唇一笑，林妄俯下身拍了拍虞元生的脸，略带嘲讽的说道：“别逼我，你的职位没我高，虽然我觉得凭我的优秀品格不会做出给人穿小鞋的事情，但万一呢？警察吃官司，这种事情好说不好听。”
虞元生也笑了，一把拍掉林妄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有些感慨的说道：“没礼貌的小鬼。”
“礼貌这种东西是给有礼貌的人准备的，如果与你这种没有礼貌的人讲礼貌，那就是最大的不礼貌。我觉得，我的素质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在我心里，我没有必要和你讲礼貌。”
虞元生紧盯着林妄的眼睛，最终笑着说道：“不错，执拗的小鬼，原来还是有些戾气的嘛。不和你说这些了，先说正事。”
“对于你那位师父，你有什么猜测吗？”
“没什么猜测，我对他的信任远高于你。”
“小鬼，没没想到你还挺记仇的嘛。”
眼见林妄又要怼人，虞元生连忙伸手叫停：“刚刚只是个试探，别惊讶，九灵门的门主脑子都有些毛病。哦，对了，我说一句实话，其实我对你的印象还挺差的，真的。”
林妄听的一脑门黑线，但还是说道：“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案子可得尽早定下来。”
“好小鬼，连敬称都不用了，不过这也无妨，我最烦的就是这些规矩。”
见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林妄转身就要走。
虞元生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拦住林妄说道：“你知道小白与艾丝蒂尔山脉的关系吗？”
“您说。”林妄站住脚步，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还真是能屈能伸。”
小声抱怨了一句，虞元生也不在卖关子，直接说道：“前不久，小白应该才和你们讲过他有几千岁了吧？你……信吗？”
“我相信师父说的话都出自本心，但其真实性我不敢确定。”
看了眼烟灰缸里的半截烟头，林妄伸出手：“给我根烟。”
“你抽烟？”虞元生显得有些惊讶。
“为什么不行呢？警察的哪条规定说不允许抽烟了？现在又不是公务期间，做什么是我的自由。”
这话似曾相识，虞元生明显一噎，但还是从怀里掏出一根烟，就着打火机扔给林妄。
“这句话是真的，他原本是艾丝蒂尔山脉深处的一块冰晶，如果算上他作为冰晶存在的时间，他的确是几千多岁。但如果只算他以人身存在的时间，那也就25岁。”
“当然，这些都不是今天的主要话题。你听说过有关山神的传说吗？”
林妄拿着烟的手一顿，点了点头答道：“有关山神的传说有很多。有的人说山神庇佑一方，受万人敬仰。也有的人说山神娶妻，搞得民间怨声载道。不过不论是哪一种传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山神比正常人要强大的多。”
“强大，是所有神明的代名词。”
感叹了一句，虞元生接过话头：“小白呢，就是山神中的一员，他是艾丝蒂尔山脉的神，或者说，他是艾丝蒂尔山脉的山灵。”
在虞元生的介绍中，一个故事逐渐展现在林妄面前。
虞元生最先讲述的是“艾丝蒂尔山脉”这个名称的含义，也就是“初霜山脉”的由来。
这些内容与之前林妄自己从网站上找到的信息差不多，在此不做过多熬述。
当地居民认为，能在这么一片冰天雪地的地方拥有温泉是山神的馈赠，所以隔三差五就会在当地最大的温泉——尘游温泉附近举行大型祭饲，朝拜初霜神。
但祭饲都是有所图谋的。伴随着时间的推移，村民们越来越渴望来自太阳的温暖，对山神的恳求越来越炽热，祭饲也越来越疯狂。
渐渐的，祭台上出现了活物，先是鸡、鸭、猪等牲畜，然后是临死的老人，最终竟然出现了七岁大小的孩童。
在第七个孩童的血液喷洒在祭台上的时候，初霜神终于做出了反应。
当村民们听到耳边那道空灵的声音时先是一阵狂喜，但紧接着，所有人的脸都白了下去。
因为初霜神说的根本不是什么祝福，而是怒吼与诅咒。
“我从未想过，流淌着我的血液的孩子们有一天竟然会互相残杀！我在此命令你们，停止这可耻的行为！
“作为惩罚，半月之内，大雪封山、泉口枯死、地震山摇。此惩罚明日正午执行，请做好准备。”
为首的神婆当即就跪了下来，不停的向艾丝蒂尔山脉主峰的方向磕头：“初霜神！老婆子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做！还请原谅！我愿意一切我能付出的代价弥补这次的过错！”
这些话当然不是发自神婆内心。只是她知道，如果这次的惩罚真的降临，村民们不会放过她。现如今的祭祀有多么残忍她是知道的，搞不好她在别人身上用的那些手段都要在她自己身上来一遍。
想到这，神婆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越发卖力的磕头，村民们也在一旁窃窃私语，神色之中满是恐惧。
场面沉寂片刻，那道声音再次响起：“有理，错误理应被弥补，看来你的头脑也不是那么糊涂。”
神婆脸上顿时挂上了笑容，嘴里还不住的感谢，只是她话音还没落地，初霜神的话便抛了下来。
“七个孩童的性命可不是那么好弥补的，作为补偿，你、张腾、程凡、胡飞、老赵、老周头的命我就收下了。”
点了根烟，虞元生自顾自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语气轻浮：“随便坐。”
“你还抽烟？”
“有何不可？九灵门的门规何时说过不允许抽烟了？我只是在小白面前不抽而已。”
林妄被这话一噎，但还是没有坐下，只是站在一旁问道：“师爷，您要告诉我什么？”
“‘您’？你的奴性还蛮大的。到我面前来。”
听到“奴性”这两个字的时候，林妄有些迟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当看到虞元生脸上的讥讽时，这种迟疑瞬间变为了愤怒。
“不是，你这个人……”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别扭了半天，林妄这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好。”
说完，他便站到了虞元生身前，低垂着脑袋，尽量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并在心中不住的念叨：冷静，别打他，他可是你师爷！
似乎被戳中了某个笑点，虞元生大笑出声，过了许久才掐灭手中的烟头，指着宋淮安家的方向问道：“你对他的了解有多少？你对我的了解又有多少？或者说，你对整个九灵门的了解还有多少？”
“我就是这么乖张怪戾的性子，我就是打心眼里瞧不起你这个温室里的花朵，知道吗？”
林妄后槽牙咬的嘎吱作响，捏紧了拳头一字一顿道：“我和你可有仇怨？”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好，好好好。”林妄都被气乐了，奔着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原则，他决定做出反击。
“在我印象中，我和你好像并不熟悉。在无缘无故的情况下，出言辱骂、诋毁警察可是违反法律的行为。就算你也是警察，我觉得我或许也有把你请进警局喝几杯茶的权利。
“我觉得作为晚辈，我对你已经足够敬重，但你一味的步步相逼可能会使得我不得不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行为。”
勾唇一笑，林妄俯下身拍了拍虞元生的脸，略带嘲讽的说道：“别逼我，你的职位没我高，虽然我觉得凭我的优秀品格不会做出给人穿小鞋的事情，但万一呢？警察吃官司，这种事情好说不好听。”
虞元生也笑了，一把拍掉林妄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有些感慨的说道：“没礼貌的小鬼。”
“礼貌这种东西是给有礼貌的人准备的，如果与你这种没有礼貌的人讲礼貌，那就是最大的不礼貌。我觉得，我的素质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在我心里，我没有必要和你讲礼貌。”
虞元生紧盯着林妄的眼睛，最终笑着说道：“不错，执拗的小鬼，原来还是有些戾气的嘛。不和你说这些了，先说正事。”
“对于你那位师父，你有什么猜测吗？”
“没什么猜测，我对他的信任远高于你。”
“小鬼，没没想到你还挺记仇的嘛。”
眼见林妄又要怼人，虞元生连忙伸手叫停：“刚刚只是个试探，别惊讶，九灵门的门主脑子都有些毛病。哦，对了，我说一句实话，其实我对你的印象还挺差的，真的。”
林妄听的一脑门黑线，但还是说道：“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案子可得尽早定下来。”
“好小鬼，连敬称都不用了，不过这也无妨，我最烦的就是这些规矩。”
见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林妄转身就要走。
虞元生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拦住林妄说道：“你知道小白与艾丝蒂尔山脉的关系吗？”
“您说。”林妄站住脚步，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还真是能屈能伸。”
小声抱怨了一句，虞元生也不在卖关子，直接说道：“前不久，小白应该才和你们讲过他有几千岁了吧？你……信吗？”
“我相信师父说的话都出自本心，但其真实性我不敢确定。”
看了眼烟灰缸里的半截烟头，林妄伸出手：“给我根烟。”
“你抽烟？”虞元生显得有些惊讶。
“为什么不行呢？警察的哪条规定说不允许抽烟了？现在又不是公务期间，做什么是我的自由。”
这话似曾相识，虞元生明显一噎，但还是从怀里掏出一根烟，就着打火机扔给林妄。
“这句话是真的，他原本是艾丝蒂尔山脉深处的一块冰晶，如果算上他作为冰晶存在的时间，他的确是几千多岁。但如果只算他以人身存在的时间，那也就25岁。”
“当然，这些都不是今天的主要话题。你听说过有关山神的传说吗？”
林妄拿着烟的手一顿，点了点头答道：“有关山神的传说有很多。有的人说山神庇佑一方，受万人敬仰。也有的人说山神娶妻，搞得民间怨声载道。不过不论是哪一种传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山神比正常人要强大的多。”
“强大，是所有神明的代名词。”
感叹了一句，虞元生接过话头：“小白呢，就是山神中的一员，他是艾丝蒂尔山脉的神，或者说，他是艾丝蒂尔山脉的山灵。”
在虞元生的介绍中，一个故事逐渐展现在林妄面前。
虞元生最先讲述的是“艾丝蒂尔山脉”这个名称的含义，也就是“初霜山脉”的由来。
这些内容与之前林妄自己从网站上找到的信息差不多，在此不做过多熬述。
当地居民认为，能在这么一片冰天雪地的地方拥有温泉是山神的馈赠，所以隔三差五就会在当地最大的温泉——尘游温泉附近举行大型祭饲，朝拜初霜神。
但祭饲都是有所图谋的。伴随着时间的推移，村民们越来越渴望来自太阳的温暖，对山神的恳求越来越炽热，祭饲也越来越疯狂。
渐渐的，祭台上出现了活物，先是鸡、鸭、猪等牲畜，然后是临死的老人，最终竟然出现了七岁大小的孩童。
在第七个孩童的血液喷洒在祭台上的时候，初霜神终于做出了反应。
当村民们听到耳边那道空灵的声音时先是一阵狂喜，但紧接着，所有人的脸都白了下去。
因为初霜神说的根本不是什么祝福，而是怒吼与诅咒。
“我从未想过，流淌着我的血液的孩子们有一天竟然会互相残杀！我在此命令你们，停止这可耻的行为！
“作为惩罚，半月之内，大雪封山、泉口枯死、地震山摇。此惩罚明日正午执行，请做好准备。”
为首的神婆当即就跪了下来，不停的向艾丝蒂尔山脉主峰的方向磕头：“初霜神！老婆子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做！还请原谅！我愿意一切我能付出的代价弥补这次的过错！”
这些话当然不是发自神婆内心。只是她知道，如果这次的惩罚真的降临，村民们不会放过她。现如今的祭祀有多么残忍她是知道的，搞不好她在别人身上用的那些手段都要在她自己身上来一遍。
想到这，神婆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越发卖力的磕头，村民们也在一旁窃窃私语，神色之中满是恐惧。
场面沉寂片刻，那道声音再次响起：“有理，错误理应被弥补，看来你的头脑也不是那么糊涂。”
神婆脸上顿时挂上了笑容，嘴里还不住的感谢，只是她话音还没落地，初霜神的话便抛了下来。
“七个孩童的性命可不是那么好弥补的，作为补偿，你、张腾、程凡、胡飞、老赵、老周头的命我就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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