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疑点
很快，门外便走进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头白色短发，身着风衣，不是宋淮安还能是谁？
看了眼宋淮安的头发，虞元生问道：“自己剪头发了？”
“嗯，你剪的那东西和狗啃的似的，我当然得自己修修。”
见宋淮安还有力气和自己打趣，虞元生这才放心――看来自家徒儿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师父，案子定下来了吗？”
虞元生无所谓的活动活动手腕，晃动了两下手机说道：“有了这份文件，案子还愁定不下来吗？我来这里只是为了看看这个态度，以此来确定一下文件的准确性。现在看来童助理的工作能力确确实实非常不错啊。”
“那好。”边说着，宋淮安拉了把椅子坐到虞元生身边，神情颇有些严肃的说道：“师父，这个案子存在的疑点还有很多，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商谈一下。”
“嗯？”虞元生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宋淮安，“什么疑点？动机吗？”
“不止。”
听到这句话，虞元生眉头不由得一簇。
在很早以前，也就是他刚开始接触这个案子的时候，虞元生就发现这个案子作案手法虽然离奇，但奇怪的是，没有丝毫动机。
后面他也注意过调查动机，但越往深里调查越发现这个按键不存在动机。
按文件中所说，房东与章晓兰之间应该存在着一些过度的交流，虽然不能确定是出轨，但至少到不了仇杀的程度。
然而这个案件的帮凶温杰却是房东主动邀请的，人也是房东想杀的。
这样就显得很矛盾，甚至不合理。
尽管如此，宋淮安说的这句“不止”还是是把虞元生震惊住了。
“当真？”
宋淮安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说道：“请把冯医生叫过来，我有事问他。”
皱了皱眉头，虞元生没再说话，而是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剥开糖纸塞到宋淮安嘴里，随后转身出门去叫冯和。
棒棒糖渐渐从口中融化，甜味逐渐蔓延至整个口腔，蓝莓味的。
――
等到虞元生带着冯和到了的时候，就看到宋淮安坐在椅子上神色如常，只是对面的温杰却昏迷不醒。
冯和心中一惊，连忙跑到温杰身边查看她的状况，确认还有气之后这才长出一口气。
拍了拍宋淮安的肩膀，虞元生颇有些无耐道：“小白啊，你总不能因为一个人吵就把对方打晕吧？”
淡淡的看了一眼虞元生，宋淮安吐出三个字：“她骂我。”
“嗯？”闻言，虞元生眉头微微上挑，看向温杰的目光已然夹杂着几分不善，“她骂你什么了？”
“她说……我是一个没有教养的白毛杂种。”
虞元生顿时就火了，如果不是温杰现在正处于昏迷当中，他肯定能把对方骂的连渣都不剩。
开玩笑，宋淮安要是没有教养，那他虞元生算什么？
整个九灵门，最有规则最有教养的就是宋淮安，其他的不是神经病就是疯子，他可得保护好这块唯一的宝贝疙瘩。
“冯医生请坐，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入座之后，宋淮安直接开门见山道：“你知道章晓兰堕胎的事情吗？”
闻言，虞元生面色变得有些古怪，心中暗道一声“糟了”。
果然一听这话，冯和的面色变得极为难看，颤着声音问道：“生前她就堕胎了？”
沉默了一下，宋淮安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些问题对于冯和来说刺激很大，但他不得不问。
掏出一单文件递给冯和，宋淮安接着问道：“你可知道章晓兰的堕胎药是从哪里得到的？”
“我怎么可能知道？”翻看着文件，冯和捏紧了拳头，极力控制着自己，但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如果我知道，我就算是死也要护住那个孩子。”
“那问题来了，章晓兰的堕胎药到底是从哪里弄到的？
“虽然这东西可以直接购买，但看当时堕胎药藏的隐秘程度，绝对不是章晓兰自己直接购买，倒像是其他人悄悄带给她的。
“可现在的问题很简单，在现有嫌疑人中，房东与章晓兰之间的关系并不足以让他为章晓兰提供堕胎药，至于审讯室里这位，雌竞这种东西足以保证她绝对不会帮助章晓兰任何事情。
“没有人能为章晓兰提供堕胎药。”
“而且……”话说到这里，宋淮安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开口，最终还是咬咬牙说道：“你与章晓兰之间产生关系的时间大概是多久之前？孕检报告单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这瓶堕胎药又是什么时候被她服下的呢？”
宋淮安这话说的很隐晦，但他刚说完，冯和全身就猛的一震，手中的文件险些没掉在地上。
他懂了。
章晓兰生前最后的那段时间里，他一直忙于手术，没怎么关注自己的这位妻子。
时间方面，他也没有注意。
他的确和章晓兰产生过关系，但那是在很久以前，当时的运检报告单上就有婴孩的发育情况，这样一来，婴孩的发育情况与时间对不上。
也就是说，这个孩子是在他和章晓兰发生关系之后，过了一段时间才产生的。
说白了，这个孩子不是他的，而且后来还被流掉了。
那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见冯和这副丢了魂的样子，宋淮安也知道了答案，待冯和情绪稳定之后继续问道：“你曾经说过你不知道你自己是谁，这句话可否是真的？不许欺骗我。”
“唉……”长叹了口气，冯和这才开口，“我从没想过欺骗你，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我问你，你与真正的章晓兰有情感基础吗？”
“有，要不然我为什么要娶她？”
“你与章晓兰是在什么时候认识的？”
“相识在高中，相知在大学。”
“你们恋爱四年，结婚五年，相识在高中，这么算来，你与章晓兰之间至少相处了十几年，这么说没毛病吧？”
一旁坐着的虞元生神色微动，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但没有说话。
冯和有些纳闷，不明白宋淮安问这些做什么，点点头答道：“没错。”
“所以，你至少保留了最近十几年的记忆，但你却不知道你是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么，这是否有些矛盾？你的父母呢？他们难道没告诉你吗？
“我之前特意让人问过你的同事和你之前的同学，他们说你家庭美满，早年母亲病逝，父亲至今还活着。
“那你为什么不去问你父亲呢？是他给不了你答案？还是说……这个父亲根本就不存在？
“那你为什么要隐瞒这个消息？别说现在了，就说之前，对于一个正在上高中的学生，没有父母的照顾生活必定会很困难，对于学业方面也会有影响。
“可你呢？学业全科优秀，典型的高等生，奖学金拿到手软，各项比赛也从未缺席，你哪来的这么多时间？
“既然你不存在父母，那你为什么能过的这么自在？对于一个未成年人来说，你从哪里得来的钱租房、购买食物、教学校的各项比赛费用？
“就凭那些奖学金吗？可能吗？
“打工？你当时还是未成年，谁敢收你打工？”
宋淮安这段话几乎是追着冯和打，将所有疑点以及不可能存在的因素都说明白了，就算冯和脸皮再厚，也不可能做到面不改色。
咬了咬牙，冯和道：“我是我奶奶养大的，至于家庭美满……这种屁话你不用相信，都是我装出来的。”
“为何？”
“哼，我能怎么说？我说我娘早死了，不久后我爹就为我娶了个后妈，然后我那后妈还自带了个妹妹，结果那个妹妹馋我身子？这话好说不好听，况且这些破事谁信？
“实在受不了我那位好妹妹的纠缠，我干脆直接跟着奶奶住，日子倒也潇洒自在。
“至于为什么说我自己家庭美满……老太太年龄大了经不起折腾，况且她也不知道我爹的那些破事，所以我干脆直接隐瞒了下来，也算是给她一个好的晚年。
“懂了吗？宋淮安。”
冯和这段话说的很不客气，一时之间宋淮安的面子也有些挂不住。
眼见气氛越发凝固，虞元生连忙打着哈哈岔开话题：“小白，按你刚刚所说，章晓兰其实是被假扮的，对吗？”
“嗯。”
“那章晓兰的面皮可有异常？”
平复了一下情绪，宋淮安这才从兜里抽出一张被折叠的尸检报告单摊到桌子上，指着某一处说道：“看这里，如果是易容的话，死者面部肯定会有一些异常。
“可根据尸检报告来看，尸体面部骨骼没有受到任何损坏，也没有人皮面具等类似于面具的东西。
“这张脸是天生的，没有经过后期整容或者覆盖。
“这同样是一个疑点，章晓兰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假冒的？曾经的章晓兰与现在假冒的章晓兰是否长的一样，或者说……到底是不是同一张脸就不得而知了。”
虞元生抓了抓脑袋，不由得也有些头疼，但还是安抚性的说了一句：“别着急，事情总会有结果的。有些时候，等待也是一种漫长的探索。”
点了点头，宋淮安道：“没错，我正在等待。”
“嗯？等待什么？”
“静候佳音，稍安勿躁。”
对于宋淮安日常的卖关子，虞元生只是有些不满的小声嘟囔了两句，随后便老老实实的盯着门外，等待着未知的结果。
看了眼宋淮安的头发，虞元生问道：“自己剪头发了？”
“嗯，你剪的那东西和狗啃的似的，我当然得自己修修。”
见宋淮安还有力气和自己打趣，虞元生这才放心――看来自家徒儿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师父，案子定下来了吗？”
虞元生无所谓的活动活动手腕，晃动了两下手机说道：“有了这份文件，案子还愁定不下来吗？我来这里只是为了看看这个态度，以此来确定一下文件的准确性。现在看来童助理的工作能力确确实实非常不错啊。”
“那好。”边说着，宋淮安拉了把椅子坐到虞元生身边，神情颇有些严肃的说道：“师父，这个案子存在的疑点还有很多，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商谈一下。”
“嗯？”虞元生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宋淮安，“什么疑点？动机吗？”
“不止。”
听到这句话，虞元生眉头不由得一簇。
在很早以前，也就是他刚开始接触这个案子的时候，虞元生就发现这个案子作案手法虽然离奇，但奇怪的是，没有丝毫动机。
后面他也注意过调查动机，但越往深里调查越发现这个按键不存在动机。
按文件中所说，房东与章晓兰之间应该存在着一些过度的交流，虽然不能确定是出轨，但至少到不了仇杀的程度。
然而这个案件的帮凶温杰却是房东主动邀请的，人也是房东想杀的。
这样就显得很矛盾，甚至不合理。
尽管如此，宋淮安说的这句“不止”还是是把虞元生震惊住了。
“当真？”
宋淮安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说道：“请把冯医生叫过来，我有事问他。”
皱了皱眉头，虞元生没再说话，而是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剥开糖纸塞到宋淮安嘴里，随后转身出门去叫冯和。
棒棒糖渐渐从口中融化，甜味逐渐蔓延至整个口腔，蓝莓味的。
――
等到虞元生带着冯和到了的时候，就看到宋淮安坐在椅子上神色如常，只是对面的温杰却昏迷不醒。
冯和心中一惊，连忙跑到温杰身边查看她的状况，确认还有气之后这才长出一口气。
拍了拍宋淮安的肩膀，虞元生颇有些无耐道：“小白啊，你总不能因为一个人吵就把对方打晕吧？”
淡淡的看了一眼虞元生，宋淮安吐出三个字：“她骂我。”
“嗯？”闻言，虞元生眉头微微上挑，看向温杰的目光已然夹杂着几分不善，“她骂你什么了？”
“她说……我是一个没有教养的白毛杂种。”
虞元生顿时就火了，如果不是温杰现在正处于昏迷当中，他肯定能把对方骂的连渣都不剩。
开玩笑，宋淮安要是没有教养，那他虞元生算什么？
整个九灵门，最有规则最有教养的就是宋淮安，其他的不是神经病就是疯子，他可得保护好这块唯一的宝贝疙瘩。
“冯医生请坐，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入座之后，宋淮安直接开门见山道：“你知道章晓兰堕胎的事情吗？”
闻言，虞元生面色变得有些古怪，心中暗道一声“糟了”。
果然一听这话，冯和的面色变得极为难看，颤着声音问道：“生前她就堕胎了？”
沉默了一下，宋淮安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些问题对于冯和来说刺激很大，但他不得不问。
掏出一单文件递给冯和，宋淮安接着问道：“你可知道章晓兰的堕胎药是从哪里得到的？”
“我怎么可能知道？”翻看着文件，冯和捏紧了拳头，极力控制着自己，但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如果我知道，我就算是死也要护住那个孩子。”
“那问题来了，章晓兰的堕胎药到底是从哪里弄到的？
“虽然这东西可以直接购买，但看当时堕胎药藏的隐秘程度，绝对不是章晓兰自己直接购买，倒像是其他人悄悄带给她的。
“可现在的问题很简单，在现有嫌疑人中，房东与章晓兰之间的关系并不足以让他为章晓兰提供堕胎药，至于审讯室里这位，雌竞这种东西足以保证她绝对不会帮助章晓兰任何事情。
“没有人能为章晓兰提供堕胎药。”
“而且……”话说到这里，宋淮安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开口，最终还是咬咬牙说道：“你与章晓兰之间产生关系的时间大概是多久之前？孕检报告单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这瓶堕胎药又是什么时候被她服下的呢？”
宋淮安这话说的很隐晦，但他刚说完，冯和全身就猛的一震，手中的文件险些没掉在地上。
他懂了。
章晓兰生前最后的那段时间里，他一直忙于手术，没怎么关注自己的这位妻子。
时间方面，他也没有注意。
他的确和章晓兰产生过关系，但那是在很久以前，当时的运检报告单上就有婴孩的发育情况，这样一来，婴孩的发育情况与时间对不上。
也就是说，这个孩子是在他和章晓兰发生关系之后，过了一段时间才产生的。
说白了，这个孩子不是他的，而且后来还被流掉了。
那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见冯和这副丢了魂的样子，宋淮安也知道了答案，待冯和情绪稳定之后继续问道：“你曾经说过你不知道你自己是谁，这句话可否是真的？不许欺骗我。”
“唉……”长叹了口气，冯和这才开口，“我从没想过欺骗你，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我问你，你与真正的章晓兰有情感基础吗？”
“有，要不然我为什么要娶她？”
“你与章晓兰是在什么时候认识的？”
“相识在高中，相知在大学。”
“你们恋爱四年，结婚五年，相识在高中，这么算来，你与章晓兰之间至少相处了十几年，这么说没毛病吧？”
一旁坐着的虞元生神色微动，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但没有说话。
冯和有些纳闷，不明白宋淮安问这些做什么，点点头答道：“没错。”
“所以，你至少保留了最近十几年的记忆，但你却不知道你是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么，这是否有些矛盾？你的父母呢？他们难道没告诉你吗？
“我之前特意让人问过你的同事和你之前的同学，他们说你家庭美满，早年母亲病逝，父亲至今还活着。
“那你为什么不去问你父亲呢？是他给不了你答案？还是说……这个父亲根本就不存在？
“那你为什么要隐瞒这个消息？别说现在了，就说之前，对于一个正在上高中的学生，没有父母的照顾生活必定会很困难，对于学业方面也会有影响。
“可你呢？学业全科优秀，典型的高等生，奖学金拿到手软，各项比赛也从未缺席，你哪来的这么多时间？
“既然你不存在父母，那你为什么能过的这么自在？对于一个未成年人来说，你从哪里得来的钱租房、购买食物、教学校的各项比赛费用？
“就凭那些奖学金吗？可能吗？
“打工？你当时还是未成年，谁敢收你打工？”
宋淮安这段话几乎是追着冯和打，将所有疑点以及不可能存在的因素都说明白了，就算冯和脸皮再厚，也不可能做到面不改色。
咬了咬牙，冯和道：“我是我奶奶养大的，至于家庭美满……这种屁话你不用相信，都是我装出来的。”
“为何？”
“哼，我能怎么说？我说我娘早死了，不久后我爹就为我娶了个后妈，然后我那后妈还自带了个妹妹，结果那个妹妹馋我身子？这话好说不好听，况且这些破事谁信？
“实在受不了我那位好妹妹的纠缠，我干脆直接跟着奶奶住，日子倒也潇洒自在。
“至于为什么说我自己家庭美满……老太太年龄大了经不起折腾，况且她也不知道我爹的那些破事，所以我干脆直接隐瞒了下来，也算是给她一个好的晚年。
“懂了吗？宋淮安。”
冯和这段话说的很不客气，一时之间宋淮安的面子也有些挂不住。
眼见气氛越发凝固，虞元生连忙打着哈哈岔开话题：“小白，按你刚刚所说，章晓兰其实是被假扮的，对吗？”
“嗯。”
“那章晓兰的面皮可有异常？”
平复了一下情绪，宋淮安这才从兜里抽出一张被折叠的尸检报告单摊到桌子上，指着某一处说道：“看这里，如果是易容的话，死者面部肯定会有一些异常。
“可根据尸检报告来看，尸体面部骨骼没有受到任何损坏，也没有人皮面具等类似于面具的东西。
“这张脸是天生的，没有经过后期整容或者覆盖。
“这同样是一个疑点，章晓兰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假冒的？曾经的章晓兰与现在假冒的章晓兰是否长的一样，或者说……到底是不是同一张脸就不得而知了。”
虞元生抓了抓脑袋，不由得也有些头疼，但还是安抚性的说了一句：“别着急，事情总会有结果的。有些时候，等待也是一种漫长的探索。”
点了点头，宋淮安道：“没错，我正在等待。”
“嗯？等待什么？”
“静候佳音，稍安勿躁。”
对于宋淮安日常的卖关子，虞元生只是有些不满的小声嘟囔了两句，随后便老老实实的盯着门外，等待着未知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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