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余波未平
胡三和杜六身份卑微，只是魏国最低等的士兵，何曾见到这样一位风华绝代的美女，早已按捺不住。他们一齐作出恶狗扑食之状，就要开始搂抱亲吻。
此时，樊攸却像狸猫一般灵巧，她脚步快捷细碎，只是半个转身，如同鬼似魅一般闪避到旁边。然后，她扬起手中的头巾，猛地顺势一抖。
刹那间，一大团乳白色的烟气，顿时笼罩了胡三和杜六的口鼻，令俩人咳嗽不止，眼泪鼻涕横流。
“咳、咳、咳，这个小娘们竟然玩阴招…”胡三边嗽边骂，才骂了一句，就摔倒在地，脸色迅速灰败，显然中毒极深，难以救治。
由于杜六的身形稍微靠后，受的影响稍小，但也被熏的两眼直冒金星。他强忍着不适感，拔出弯刀，然而刚举起刀，便晕死过去。
“为什么非要揭穿真相？难道让一个人活在幻梦中，不是一件美事么？”樊攸的眼眸当中，并无一丝怜悯或恐惧之意。她慢慢地转过身子，手上却突然多了一只小小的青色瓷瓶。
静夜之中，拿过来哧哧声响，室内忽然飘起一阵怪异的轻雾。良久沉寂，又是一声幽幽的叹息。
当天色大亮的时候，麋松这才悠悠的苏醒过来，半边太阳穴仍旧发胀作痛，抬眼环顾屋内，却只余下自己一个人。
胡三和杜六那两个该死的莽夫呢？青年医师樊攸又跑到哪里去了？
麋松挣扎起身，用力推开木门，外面的风沙已经休止，森林里的鸟鸣此起彼伏。
低垂的黄云虽然成团成片，在空中胡乱堆砌，但蔚蓝的天色亦随处可见，几道阳光从云隙间漏下来，景致颇美。
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只是三个活生生的人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不见了。
麋松好生纳闷，踱回到木屋内，忽然发现地上有两滩淡淡的水渍，几乎干涸。他又一抬头，发现桌子上赫然放着那枚被胡三抢走的青铜牌。
既然物品都已归还，人在何处？难道昨夜自己被打晕之后，莫非又闹鬼了？
此处距离蜀汉军营并不算太远，还是趁早走人为妙。
麋松也没有心思多想，简单收拾了一番，便匆匆忙忙地出门，继续跑路。
※※※
天明时分，蜀汉军营中，数十队值班了一夜的士兵们，齐刷刷地放下手中武器，开始陆续回帐篷休息。
昨夜虽然风沙漫天，但不能完全排除魏国军队趁着恶劣天气前来偷袭，故而姜维仍旧派遣了大约九百名士兵进行防范。
作为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官，姜维完全继承了诸葛亮那种严谨的作战风格，处处以稳健为第一要务。
然而，当神秘少年公孙福突然从天而降之后，姜维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道光，这是他所期盼已久的希望的光辉，兴复汉室或许有望！
所以，姜维选择了赌一把天意，他全盘接受了这位少年所提出的惊天奇谋。
只是这场沙尘暴来的很不是时候，让整个计划为之又推迟了一天。
眼见天气重新转好，运粮部队也要回到汉中。当然，那支由霍承、傅丰、公孙福带领的两百人的秘密队伍会跟着运粮部队一块出发，然后他们将在半路折向，直插曹魏的大后方，在茫茫秦山中，找寻并开拓一处立锥之地。
想到此处，姜维的满腔热血又开始翻涌，他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青年时代，正站立在诸葛丞相的身旁，仔细聆听这位睿智的老人讲解关于北伐的具体作战方略。
忽然，姜维又想起昨天董厥的秘密汇报，麋松和樊攸竟然双双失踪。
麋松作为掌管后勤钱粮的主薄，虽然已经出现很可疑的举动，但是未完全查证之前，仍不可说妄下定论。现在就希望此人不要被魏国方面俘虏去，否则蜀汉军中的许多情报恐怕要泄露出去。
至于那名神秘的青年医师樊攸，反倒让姜维觉得更为可惜。
樊攸居然仅凭一双肉眼，就看出了张嶷所患的劳损和风湿之疾，并施以针灸。据说困扰张嶷多年的手足麻痹，竟复原了十之六七。如果樊攸没有失踪，留在军营里，不用说给将军们看病了，就是平常救治伤兵，这人对于提升和恢复部队战斗力，也是大有裨益的。
年纪轻轻，就具备如此高明的医术，说明樊攸很可能是某位神医的传人，这又让姜维想起了华佗。
当年在荆州给关羽刮骨疗伤之人，并非华佗本人，其实是他的嫡派弟子广陵人吴普。只可惜像华佗这样名动九州的绝代神医，最终惨死于曹操之手。
再后来，华佗的两名弟子吴普和樊阿皆流散江湖，终不知其所往。
此时，门外有一名护卫忽然隔着帐门通报：“启秉将军，巡营骑尉韩恂有要事求见。”
巡营骑尉韩恂，其秘密身份乃是断木乙叁。作为一名谍报人员，此人忽然到来，所为何事？姜维心中纳闷，却仍旧淡淡的说道：“让他进来吧。”
韩恂进帐之后，并没有任何的繁文缛节，而是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启秉卫将军，有一位后营的马夫，前来向我告密。”
“找你告密？竟有此等怪事！他只是一个马夫，怎么会知道你的断木司身份？”姜维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这个马夫并不知道我的断木司身份，据他的自述，本来是想找统领后营的典军校尉董厥，但又胆怯，不敢贸然求见，于是在帐外很远的地方徘徊，恰好被我遇到。他见我是巡营骑尉，当即就给我跪下，说有要事相告，然后我就把他带到断木司在军营里的特定营帐，进行了仔细盘问。”
姜维又问道：“哦？此人是什么来历？具体问出了什么没有？”
韩恂答道：“这个马夫名唤肖老五，他自称本是魏国武威郡的一个闲汉，三年前因在边境上违规贩马，而被我们军方拘捕，最终成为一名饲养马匹和驾车运输的杂役人员。肖老五说在麋松失踪前，曾找他说过，如果有一天麋松触犯军法，他必须准备好马匹，然后与和麋松一同提前逃逸。”
事情再明显也不过了，麋松此次突然失踪，根本上就是一个精心策划的潜逃，他很可能已经叛逃去了曹魏。因为麋松之前所露出的那些破绽，现在看来，却是如此的清晰。
可是，斯人已遁，无从查问。目前唯一能够评估的是，军中情报会泄露多少？
想到此处，于是姜维说道：“昨天我问了董厥，虽然从汉中运来这一批粮食，但是也只够我军支撑十天。也就是说，这个重要的情报会被麋松很快地转达给魏国的军方。然后他们只要坚守城池，采取全面防御的姿态，拒不出战，那么十天之后，若我们没有攻下天水或别的州郡，只能因粮尽而被迫撤退。”
“是的，所以我们必须要尽快攻占一座大城，以获取充足的物资补给。”韩恂的脸上显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同时又有一些悲怆和落寞。
回顾过往，几乎蜀汉的每一次北伐，都输在粮食的补给上。姜维如今所走的这条进攻路线，与诸葛丞相曾经的足迹是多么的相似。
这是个人的历史宿命？还是汉室的气数已尽？姜维心中一恸，忽然感到隐隐作痛。
此时，樊攸却像狸猫一般灵巧，她脚步快捷细碎，只是半个转身，如同鬼似魅一般闪避到旁边。然后，她扬起手中的头巾，猛地顺势一抖。
刹那间，一大团乳白色的烟气，顿时笼罩了胡三和杜六的口鼻，令俩人咳嗽不止，眼泪鼻涕横流。
“咳、咳、咳，这个小娘们竟然玩阴招…”胡三边嗽边骂，才骂了一句，就摔倒在地，脸色迅速灰败，显然中毒极深，难以救治。
由于杜六的身形稍微靠后，受的影响稍小，但也被熏的两眼直冒金星。他强忍着不适感，拔出弯刀，然而刚举起刀，便晕死过去。
“为什么非要揭穿真相？难道让一个人活在幻梦中，不是一件美事么？”樊攸的眼眸当中，并无一丝怜悯或恐惧之意。她慢慢地转过身子，手上却突然多了一只小小的青色瓷瓶。
静夜之中，拿过来哧哧声响，室内忽然飘起一阵怪异的轻雾。良久沉寂，又是一声幽幽的叹息。
当天色大亮的时候，麋松这才悠悠的苏醒过来，半边太阳穴仍旧发胀作痛，抬眼环顾屋内，却只余下自己一个人。
胡三和杜六那两个该死的莽夫呢？青年医师樊攸又跑到哪里去了？
麋松挣扎起身，用力推开木门，外面的风沙已经休止，森林里的鸟鸣此起彼伏。
低垂的黄云虽然成团成片，在空中胡乱堆砌，但蔚蓝的天色亦随处可见，几道阳光从云隙间漏下来，景致颇美。
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只是三个活生生的人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不见了。
麋松好生纳闷，踱回到木屋内，忽然发现地上有两滩淡淡的水渍，几乎干涸。他又一抬头，发现桌子上赫然放着那枚被胡三抢走的青铜牌。
既然物品都已归还，人在何处？难道昨夜自己被打晕之后，莫非又闹鬼了？
此处距离蜀汉军营并不算太远，还是趁早走人为妙。
麋松也没有心思多想，简单收拾了一番，便匆匆忙忙地出门，继续跑路。
※※※
天明时分，蜀汉军营中，数十队值班了一夜的士兵们，齐刷刷地放下手中武器，开始陆续回帐篷休息。
昨夜虽然风沙漫天，但不能完全排除魏国军队趁着恶劣天气前来偷袭，故而姜维仍旧派遣了大约九百名士兵进行防范。
作为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官，姜维完全继承了诸葛亮那种严谨的作战风格，处处以稳健为第一要务。
然而，当神秘少年公孙福突然从天而降之后，姜维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道光，这是他所期盼已久的希望的光辉，兴复汉室或许有望！
所以，姜维选择了赌一把天意，他全盘接受了这位少年所提出的惊天奇谋。
只是这场沙尘暴来的很不是时候，让整个计划为之又推迟了一天。
眼见天气重新转好，运粮部队也要回到汉中。当然，那支由霍承、傅丰、公孙福带领的两百人的秘密队伍会跟着运粮部队一块出发，然后他们将在半路折向，直插曹魏的大后方，在茫茫秦山中，找寻并开拓一处立锥之地。
想到此处，姜维的满腔热血又开始翻涌，他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青年时代，正站立在诸葛丞相的身旁，仔细聆听这位睿智的老人讲解关于北伐的具体作战方略。
忽然，姜维又想起昨天董厥的秘密汇报，麋松和樊攸竟然双双失踪。
麋松作为掌管后勤钱粮的主薄，虽然已经出现很可疑的举动，但是未完全查证之前，仍不可说妄下定论。现在就希望此人不要被魏国方面俘虏去，否则蜀汉军中的许多情报恐怕要泄露出去。
至于那名神秘的青年医师樊攸，反倒让姜维觉得更为可惜。
樊攸居然仅凭一双肉眼，就看出了张嶷所患的劳损和风湿之疾，并施以针灸。据说困扰张嶷多年的手足麻痹，竟复原了十之六七。如果樊攸没有失踪，留在军营里，不用说给将军们看病了，就是平常救治伤兵，这人对于提升和恢复部队战斗力，也是大有裨益的。
年纪轻轻，就具备如此高明的医术，说明樊攸很可能是某位神医的传人，这又让姜维想起了华佗。
当年在荆州给关羽刮骨疗伤之人，并非华佗本人，其实是他的嫡派弟子广陵人吴普。只可惜像华佗这样名动九州的绝代神医，最终惨死于曹操之手。
再后来，华佗的两名弟子吴普和樊阿皆流散江湖，终不知其所往。
此时，门外有一名护卫忽然隔着帐门通报：“启秉将军，巡营骑尉韩恂有要事求见。”
巡营骑尉韩恂，其秘密身份乃是断木乙叁。作为一名谍报人员，此人忽然到来，所为何事？姜维心中纳闷，却仍旧淡淡的说道：“让他进来吧。”
韩恂进帐之后，并没有任何的繁文缛节，而是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启秉卫将军，有一位后营的马夫，前来向我告密。”
“找你告密？竟有此等怪事！他只是一个马夫，怎么会知道你的断木司身份？”姜维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这个马夫并不知道我的断木司身份，据他的自述，本来是想找统领后营的典军校尉董厥，但又胆怯，不敢贸然求见，于是在帐外很远的地方徘徊，恰好被我遇到。他见我是巡营骑尉，当即就给我跪下，说有要事相告，然后我就把他带到断木司在军营里的特定营帐，进行了仔细盘问。”
姜维又问道：“哦？此人是什么来历？具体问出了什么没有？”
韩恂答道：“这个马夫名唤肖老五，他自称本是魏国武威郡的一个闲汉，三年前因在边境上违规贩马，而被我们军方拘捕，最终成为一名饲养马匹和驾车运输的杂役人员。肖老五说在麋松失踪前，曾找他说过，如果有一天麋松触犯军法，他必须准备好马匹，然后与和麋松一同提前逃逸。”
事情再明显也不过了，麋松此次突然失踪，根本上就是一个精心策划的潜逃，他很可能已经叛逃去了曹魏。因为麋松之前所露出的那些破绽，现在看来，却是如此的清晰。
可是，斯人已遁，无从查问。目前唯一能够评估的是，军中情报会泄露多少？
想到此处，于是姜维说道：“昨天我问了董厥，虽然从汉中运来这一批粮食，但是也只够我军支撑十天。也就是说，这个重要的情报会被麋松很快地转达给魏国的军方。然后他们只要坚守城池，采取全面防御的姿态，拒不出战，那么十天之后，若我们没有攻下天水或别的州郡，只能因粮尽而被迫撤退。”
“是的，所以我们必须要尽快攻占一座大城，以获取充足的物资补给。”韩恂的脸上显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同时又有一些悲怆和落寞。
回顾过往，几乎蜀汉的每一次北伐，都输在粮食的补给上。姜维如今所走的这条进攻路线，与诸葛丞相曾经的足迹是多么的相似。
这是个人的历史宿命？还是汉室的气数已尽？姜维心中一恸，忽然感到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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