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借问阁见闻

    依着老钱所言,把那腰牌挂在了腰带侧边谁都能一眼见到的位置,叶榕拜别了老钱刚出小院门,便感到眼前一黑,之前坐在外面那个一身横练功夫的汉子,不知何时已拦在身前,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此时用脚后跟想,叶榕都知道这汉子是让人撺掇过来的,但他也不是挨了一巴掌还笑脸相迎的性子,当下便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这位好汉,为何拦住我?”

    伸手想拍上叶榕肩膀,却给对方在半空中便一把攥住手腕,壮汉抽了一下胳膊没抽回来,皱起满脸横肉瓮声瓮气说道:“称量称量你。”

    一听对方这么说,叶榕更是有些意兴阑珊,刚刚冒起来的那点争胜之心也消散的差不多了,运起真元轻轻捏了下对方手腕,放开手对捂着手腕后退了半步疼得满头大汗的汉子叹道:“下回被人撺掇强出头的时候,也想想为啥别人不动非得要你动。”

    丢下这句话他便双手负在身后,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连再多半点眼眉也懒得给壮汉,沿着来时的道路出了镇魔司的衙门。

    在镇魔司衙门所处的这条大街上,除了几家金碧辉煌一看就是招待高级客人的酒楼外,还有些沿街的店铺,它们就像是食腐动物一般,环绕在镇魔司这庞然巨兽周边,靠着些残羹剩饭也能吃的膀大腰圆。

    叶榕此时要去的,便是一家街尾挂着《借问阁》招牌,瞧着不太起眼的小店铺,随着他迈过门槛,自然有里面瞧见他腰牌的殷勤伙计上前引路,两人一前一后绕过屏风出了这间不大的门脸,再绕过影壁墙,叶榕看着眼前骤然变大的空间顿时有了种柳暗花明的感觉。

    站在侧面陪着小心,那伙计小声解释道:“这位爷,您要卖买功法就往左边去,从低到高咱们阁里都有,要是您有什么特殊需要,我们也接定制的生意,不过那就需专门的朝奉来与您商谈银钱事宜了。”

    “同样的,右手边是材料,从草木到妖物、魔物,乃至是鬼物材料都有,同样也接定制生意,不过也需朝奉为您估一下价。”

    点了点头,依着李花花教的规矩,叶榕抬手扔给伙计一枚大钱,打发走了千恩万谢的伙计,他径直向着左边走去。

    其实在镇魔司衙门里就有专门换秘籍换材料,还有销售的地方,但镇魔司内部是使用类似贡献点这种代币来交易的,叶榕此时还未经过考验,挂的还是公用的游客牌子,自然也没有在其内交易的权利。

    自然而然的,他就只能出来寻了,不过据李花花所说,这个借问阁背后靠着的是当初建立镇魔司的三家十六派之一,背景通天自然东西也全的很。

    就像那伙计刚才说的定制生意,人家是真能按着定制要求写一本功法出来的,而且若是愿意出高价,说不定法海都能过来亲自教上一阵。

    对于这种比喻叶榕倒是接受的很快:没办法,市场经济嘛,财侣法地,出家人也得吃饭不是。

    心里想着有的没的,叶榕很快走到了左边那一排平房前,每个房门那里都挂着牌子,分别是甲乙丙丁天地人,对应不同等级的秘籍、功法,不过此地也只有乙丙丁三门开着,另外四门也只是戳了个牌子在外面,统一由一个坐在桌后正点头如鸡啄米的惫懒伙计接洽。

    此来叶榕是要去买用来补足自身不全的功法的,甚至功法名字李花花都告诉他了,自然需要的银钱也一并给他备好了。

    正要迈入丁字门时,叶榕突然听到不远处响起一声暴喝:“啥?老子都来了三趟了,你还没有?次次来都是说再等等再等等,再等下去老子头发都白了!”

    闻声转过头去,叶榕本以为会是位膀大腰圆的女侠在那戳着骂人,可入眼的却是一个只有不到一米五高,看着就软软嫩嫩很好欺负的女孩,对点头哈腰的伙计叉着腰,粗起嗓子怒骂的模样。

    “不就是支点翠笔吗?你们借问阁不是号称连龙鳞都能给按年份摆出来的吗?”

    那伙计给骂的也是脸上无光,但眼见周围客人都给这叫骂声吸引过来,生怕碍了自家生意让掌柜责罚,只能也挑高了调门不卑不亢地解释道:“这位爷,您要的是三十年狐尾芯毛制的笔头,二十年玉竹做的笔杆,还要用心血日日喂养至少十年养出生气的点翠笔。”

    “昂,怎么?要求高了?要求高了你摘了那有求必应的牌儿啊!”

    瞥了眼那女孩腰间挂着的镇魔司丙一的牌子,那伙计憋了满肚子火,脸青一阵白一阵,虽然没张口骂出来,可再开口时,话语中不觉也带了些阴阳怪气的味道:“爷,咱们说话得讲良心,您瞅瞅您的要求,三十年的狐尾芯毛、二十年的玉竹、心血喂养十年出生气。这三样您但凡少上一样,或是多少放宽些,不能一次摆出至少五支任您挑选,我就把脑袋给您摘下来当球踢!”

    站在叶榕旁边一位显然是在此盘桓了不少时日的老客,闻言对着一旁人悄声笑道:“那位自从两月前出现,这是第三遭了,前两回还能好声好气的任他们糊弄,这回怕是火遮了眼糊弄不过去了。”

    旁边人正要说话,却看到不远处此间掌柜已听到动静匆忙赶了过来,连忙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开口了。

    那位挂名的掌柜并未遮掩腰间那写着乙二的木色牌子,背负双手径直走到丙一小姑娘身前,瞅了眼她腰间挂着的牌子,从鼻子里挤出一身冷哼:“若有特殊需要自可在司内求购,何苦为难这些生意人?”

    虽说两人并未有从属关系,但那位小姑娘还是恭恭敬敬弯腰行礼,直起腰才用与刚才完全不同的软绵声调告起状来:“这也怨不着我,您自问问这刁奴,我第一次来时点头如捣蒜,收了我定钱满口答应半月内必然寻到。结果我因为办事晚了半月,回来便说先卖了别人,又让我加了两成定钱。”

    “到了今日,已是第三遭上门,还让我交定钱不给我东西,这不是坑人是什么?”

    “是也不是?”

    面对那为乙二中年人的逼视,那伙计额头汗水渐出,点了点头又赶紧摇了摇头,正要开口分辨却被一巴掌扇在脸上,整个人打横飞出好几步远,在地上打了个滚撞到门前台阶才停了下来。

    “退你两倍定钱如何?”

    那姑娘正要回话,突然眉眼一挑,猛地转头看向站在人群中的叶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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