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先天之迷
视线离开半透明的面板，叶榕神情恍惚了一瞬便恢复过来，此时他像是近视眼终于戴上了眼镜般，眼前一切看起来都更加“真实”，但在这真实之中却又藏着种种难明之事。
他明白了之前丹田中那缕一旦动用便消耗寿元的气息是珍惜的先天之气，而此时在登仙法达到窥天门境界之后，正有源源不绝的气息自头顶百会穴贯入，在体内畅通无阻环游一圈，再由脚底涌泉穴流出重归天地。
这种仿佛整个人都融入天地的奇异感受，让叶榕禁不住微微眯起了眼睛，此时眼前哪还有那不断破裂又修复的大阵边缘、哪还有那棵大树，他只想就这么站着，感受着融入......
一棵草、一捧土、一片天地、清风......
‘谨守心神！’
手臂猛地一痛，把叶榕从这奇异的感觉中拽了出来，还不等他有些迟滞的脑子转过弯，便听到脑海中不知是谁发出的急急叫声：‘谨守心神！切莫化入天地！感受你全身窍穴！引导天地之气冲刷它们！’
无意识遵从着脑海中那声音的指引，叶榕尝试着去控制自头顶涌入的气息，开始还如蚍蜉撼树般困难，面对如江河般的庞大气息，他拼尽全力也无法控制分毫，努力了半天也只能稍稍牵动几缕支流，把它们引入周边的窍穴之中。
执拗的心态上线，此时叶榕心中也只剩下了遵循那奇异声音的指引，混混沌沌地不断机械得重复着：引动支流、冲刷窍穴这一系列动作，直到仿佛越过了某个关隘，或者该说是某个阈值之后，他才悚然一惊。
低头看了眼自己愈发白皙的食指，叶榕张开嘴尝试了几下才找回说话的感觉，从喉咙里艰难挤出声音：“青......”
只是说了一个字，他便忘了自己想说什么，好不容易恢复了些许的精神，又要去顺从那涌入体内的天地之气影响，去融入......
不过这次不用青师提醒，叶榕用力咬了下舌尖，靠着那痛楚挽回了一丝神智，运起登仙法，让驻留在体内的先天之气动了起来，伴随着第一个毫无阻碍流转全身任督二脉的大周天完成，叶榕也感觉到头顶那如一瓢瓢凉水浇下来似得天地之气终于停歇下来。
张了张嘴，只觉得满嘴都是浓重的铁锈味，叶榕朝着地上呸了一口，尝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觉得自己从未对身体有过如此清晰的控制感，而且举手投足间仿佛都暗合了某种奇异的节奏。
之前那枯坐修行的记忆还驻留在身体中，让他只是活动了几下，便有了种如同重获新生般的畅快感觉。
‘真是的。’察觉叶榕已然恢复过来，青师在他脑中长吁了口气抱怨道：‘谁家破关像你这样，没长辈看顾也算了，自己也不知深浅，要是刚才你继续肆意放开心神，怕是神智就此便化入天地间，成了似人非人，似妖非妖的玩意了。’
不过一句话抱怨完，她缓了片刻，又用带着点疑惑的语调半是自言自语，半是对叶榕问道：‘说来也奇怪，叶小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还在熟悉这副全新身体，刚打了套金刚脐碑手，心中隐隐有所得的叶榕闻言停下动作问道：“做到什么？”
他听到自己脑海中先是响起一声悠长叹息，之后青师略有艳羡的声音才响起：‘若是妖物，此时能感应到天地灵气，便已是跨过开智这生死关隘，自此有望能褪去毛角鳞羽，踏上真正修行路了。’
‘而若是人身，你现在便是褪去凡人皮囊，从后天返回先天之境，从求自身进为问天地了。’
‘区区几十年寿命的人类能与妖物相抗，靠的便是体内一口血气，与你此身所蕴的先天灵气，前者最是至阳至刚，后者却包含万变，凡俗妖物哪吃的住一下。’
像是怕叶榕自满，约略介绍一番后，青师语气惆怅了些许：‘你此时境界虽听来简单，但须知后天、先天这境界，往往凡人武师一生修行也只是蹉跎不前跨不过那最后关隘，只得郁郁而终。而对你来说.....却如此简单，好像只是跨过一条常见溪流似得。’
‘这登仙法确有神异之处，可当年我为何从未听过此名？不然也不至于花花找我时眼拙没瞧出其中神异......不过叶小子你也不要自满，你现在只是跨入先天，却未有相应匹配的功法支持。就像......就像是突然拿到一把神兵，却不会使用，只能唬唬不懂的人，真碰上行家一把便能夺了你的神兵，反手要了你命。’
闻言拉开刚刚关上的面板，盯着大力金刚掌后面初窥门径的后缀，叶榕青师问道：‘那我的大力金刚掌行吗？’
‘我哪知道。’叶榕问的快，青师答得更痛快：‘当日法相老秃驴传你此功的时候包藏祸心，只是传了你形却未传你其中真意，你纵然练到精深处也只是局限在外功一道上......明明是一门最差也能通往金刚境的功法，却先遇法相那冥顽不灵的秃驴石头，又遇你这没学全的小子，真是可惜了......’
想到之前加点时，提示他未能修炼内功，所以大力金刚掌只能遗憾停留在初窥门径境界，而配套的金刚推山掌更是徒具其形，叶榕犹豫片刻才对青师问道：‘我此时已靠着登仙法入了先天，体内总归是有了内力，能不能......’
‘我不知，不过不推荐你这么干。’没让叶榕把话说完，青师便急急打断道：‘法海那帮秃驴们说过，每一套功夫都是杀生手段，自然要相应的佛法化解，不然修到深处只是害己......但其中深意是这帮秃驴贼的很，功法可以随便外传，内力修炼法决却是只有入室弟子才可得。’
‘没有相应内力法决配合，再好的功夫也只能止步在后天巅峰，强行突破必然走火入魔十死无生！’
‘至于什么传说中的由外及内，阳极阴生之类倒转天罡的法门，或许是我见识浅薄，只是听说，并未真正见到过。’
叶榕没当即回应，只是长叹了口气——青师所说的没错，无论是金刚脐碑手还是配套的身法和步法，其中都没有同时运行内力融入动作的套路......
其实他觉得，若是还能再大力金刚掌上浸淫个十几二十年的，说不定就能另辟蹊径，把登仙法与它融合起来，但此时看看光秃秃的面板，再想想阵中困着的不知是龙君还是蛟尸，这最后5点的功德点就有点隐藏杀手锏的味道了。
叶榕自己也好奇，若是融入了先天之气再加上功德点拍上去，会不会刚才还耀武扬威的赵胜男，直接就内丹破碎倒地不起了？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继续思虑的时候，叶榕视线重新凝聚在了那棵诡异的大树上——他已浪费了不少时间。
“青师，我该怎么破阵？”
‘破阵？’显然青师也忘了还有人在阵里打生打死呢，恍惚了一瞬才气哼哼重复道：‘运起你的先天灵气，拍一掌就是。’
他明白了之前丹田中那缕一旦动用便消耗寿元的气息是珍惜的先天之气，而此时在登仙法达到窥天门境界之后，正有源源不绝的气息自头顶百会穴贯入，在体内畅通无阻环游一圈，再由脚底涌泉穴流出重归天地。
这种仿佛整个人都融入天地的奇异感受，让叶榕禁不住微微眯起了眼睛，此时眼前哪还有那不断破裂又修复的大阵边缘、哪还有那棵大树，他只想就这么站着，感受着融入......
一棵草、一捧土、一片天地、清风......
‘谨守心神！’
手臂猛地一痛，把叶榕从这奇异的感觉中拽了出来，还不等他有些迟滞的脑子转过弯，便听到脑海中不知是谁发出的急急叫声：‘谨守心神！切莫化入天地！感受你全身窍穴！引导天地之气冲刷它们！’
无意识遵从着脑海中那声音的指引，叶榕尝试着去控制自头顶涌入的气息，开始还如蚍蜉撼树般困难，面对如江河般的庞大气息，他拼尽全力也无法控制分毫，努力了半天也只能稍稍牵动几缕支流，把它们引入周边的窍穴之中。
执拗的心态上线，此时叶榕心中也只剩下了遵循那奇异声音的指引，混混沌沌地不断机械得重复着：引动支流、冲刷窍穴这一系列动作，直到仿佛越过了某个关隘，或者该说是某个阈值之后，他才悚然一惊。
低头看了眼自己愈发白皙的食指，叶榕张开嘴尝试了几下才找回说话的感觉，从喉咙里艰难挤出声音：“青......”
只是说了一个字，他便忘了自己想说什么，好不容易恢复了些许的精神，又要去顺从那涌入体内的天地之气影响，去融入......
不过这次不用青师提醒，叶榕用力咬了下舌尖，靠着那痛楚挽回了一丝神智，运起登仙法，让驻留在体内的先天之气动了起来，伴随着第一个毫无阻碍流转全身任督二脉的大周天完成，叶榕也感觉到头顶那如一瓢瓢凉水浇下来似得天地之气终于停歇下来。
张了张嘴，只觉得满嘴都是浓重的铁锈味，叶榕朝着地上呸了一口，尝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觉得自己从未对身体有过如此清晰的控制感，而且举手投足间仿佛都暗合了某种奇异的节奏。
之前那枯坐修行的记忆还驻留在身体中，让他只是活动了几下，便有了种如同重获新生般的畅快感觉。
‘真是的。’察觉叶榕已然恢复过来，青师在他脑中长吁了口气抱怨道：‘谁家破关像你这样，没长辈看顾也算了，自己也不知深浅，要是刚才你继续肆意放开心神，怕是神智就此便化入天地间，成了似人非人，似妖非妖的玩意了。’
不过一句话抱怨完，她缓了片刻，又用带着点疑惑的语调半是自言自语，半是对叶榕问道：‘说来也奇怪，叶小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还在熟悉这副全新身体，刚打了套金刚脐碑手，心中隐隐有所得的叶榕闻言停下动作问道：“做到什么？”
他听到自己脑海中先是响起一声悠长叹息，之后青师略有艳羡的声音才响起：‘若是妖物，此时能感应到天地灵气，便已是跨过开智这生死关隘，自此有望能褪去毛角鳞羽，踏上真正修行路了。’
‘而若是人身，你现在便是褪去凡人皮囊，从后天返回先天之境，从求自身进为问天地了。’
‘区区几十年寿命的人类能与妖物相抗，靠的便是体内一口血气，与你此身所蕴的先天灵气，前者最是至阳至刚，后者却包含万变，凡俗妖物哪吃的住一下。’
像是怕叶榕自满，约略介绍一番后，青师语气惆怅了些许：‘你此时境界虽听来简单，但须知后天、先天这境界，往往凡人武师一生修行也只是蹉跎不前跨不过那最后关隘，只得郁郁而终。而对你来说.....却如此简单，好像只是跨过一条常见溪流似得。’
‘这登仙法确有神异之处，可当年我为何从未听过此名？不然也不至于花花找我时眼拙没瞧出其中神异......不过叶小子你也不要自满，你现在只是跨入先天，却未有相应匹配的功法支持。就像......就像是突然拿到一把神兵，却不会使用，只能唬唬不懂的人，真碰上行家一把便能夺了你的神兵，反手要了你命。’
闻言拉开刚刚关上的面板，盯着大力金刚掌后面初窥门径的后缀，叶榕青师问道：‘那我的大力金刚掌行吗？’
‘我哪知道。’叶榕问的快，青师答得更痛快：‘当日法相老秃驴传你此功的时候包藏祸心，只是传了你形却未传你其中真意，你纵然练到精深处也只是局限在外功一道上......明明是一门最差也能通往金刚境的功法，却先遇法相那冥顽不灵的秃驴石头，又遇你这没学全的小子，真是可惜了......’
想到之前加点时，提示他未能修炼内功，所以大力金刚掌只能遗憾停留在初窥门径境界，而配套的金刚推山掌更是徒具其形，叶榕犹豫片刻才对青师问道：‘我此时已靠着登仙法入了先天，体内总归是有了内力，能不能......’
‘我不知，不过不推荐你这么干。’没让叶榕把话说完，青师便急急打断道：‘法海那帮秃驴们说过，每一套功夫都是杀生手段，自然要相应的佛法化解，不然修到深处只是害己......但其中深意是这帮秃驴贼的很，功法可以随便外传，内力修炼法决却是只有入室弟子才可得。’
‘没有相应内力法决配合，再好的功夫也只能止步在后天巅峰，强行突破必然走火入魔十死无生！’
‘至于什么传说中的由外及内，阳极阴生之类倒转天罡的法门，或许是我见识浅薄，只是听说，并未真正见到过。’
叶榕没当即回应，只是长叹了口气——青师所说的没错，无论是金刚脐碑手还是配套的身法和步法，其中都没有同时运行内力融入动作的套路......
其实他觉得，若是还能再大力金刚掌上浸淫个十几二十年的，说不定就能另辟蹊径，把登仙法与它融合起来，但此时看看光秃秃的面板，再想想阵中困着的不知是龙君还是蛟尸，这最后5点的功德点就有点隐藏杀手锏的味道了。
叶榕自己也好奇，若是融入了先天之气再加上功德点拍上去，会不会刚才还耀武扬威的赵胜男，直接就内丹破碎倒地不起了？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继续思虑的时候，叶榕视线重新凝聚在了那棵诡异的大树上——他已浪费了不少时间。
“青师，我该怎么破阵？”
‘破阵？’显然青师也忘了还有人在阵里打生打死呢，恍惚了一瞬才气哼哼重复道：‘运起你的先天灵气，拍一掌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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