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湖中怪影
今晚虽然不是满月，但是天朗气清，月色正好。
这湖边又没有遮挡，水面理应能倒映出月亮，可此时信也看过去却尽是漆黑一片。
鹈鹕闻言也是一惊，突出的眼珠一转，说道：
“情况不明，没必要硬来。先撤，天亮了再说。”
信也点点头，两人悄然离开了湖边，返回了鹭草镇。
此时镇上的居民似乎已经都回去睡觉了，家家大门紧闭，不见灯光。
这次两人没有从宿鹭屋正门回去，直接在旅店外跳上二楼，翻窗户回了房间。
后半夜信也干脆没睡，只是在床上盘坐冥想。
直到天色已明，窗外传来熙熙攘攘的招呼声，信也才下了楼。
“哦呀，客人您起得真早啊，昨晚休息的好吗？我这就去给您准备早餐。”
老板娘正在擦杯子，见到信也下楼，连忙热情地招呼道。
信也昨晚看得真切，妇人同样在那支诡异的队伍，此时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总有种说不出的恶感。
“睡得还真不太好。大概是我昨天晚上吃撑了，半夜醒来觉得有些心慌，就下楼在镇子里遛弯来着。我看好多屋子门都没关，里面也没啥动静，像是人都出去了，难道你们昨晚有什么活动？”
“啪嚓！”
杯子碎裂声传来，信也赶忙关心道：
“哟！没事吧？小心点，我帮你收拾吧。”
“啊，不用不用，怎么能劳烦客人呢。我也是没休息好，手没拿稳。”
妇人尴尬地笑笑，取来笤帚，一边扫着碎玻璃一边说道：
“真让客人您说着了，这三天是我们镇一年一度的白鹭祭，庆祝我们的先辈当初发现这块丰沃的土地，建立起镇子。我们的习俗是半夜要在镇外聚会祭祖，那时正好是客人们休息的时间，所以事先也没和您说。”
这时鹈鹕也从楼上下来，信也向他打了个眼色，故作惊喜地说道：
“呀，有祭典啊！那还真是巧了，不知道今晚还有没有，方不方便让我也参加下？你知道的，我们做行脚医生的，就是为了体验各地的文化习俗，对这类活动最感兴趣了。”
“哦？祭典上有吃的吗，我也想参加。”鹈鹕附和道。
“呵呵，我们的祭典时间太晚，一般都是镇子居民内部参加，也没什么庆祝活动，挺无聊的。”
老板娘解释道。
“没事没事，我平常也经常风餐露宿、连夜赶路，熬熬夜不算什么。”
信也摆手笑道，鹈鹕也在一边连连点头。
“这……那好吧，如果不耽误二位的行程，我们肯定是欢迎的。想必先辈们看到鹭草镇热情接待来往的客人，也会很高兴吧。”
妇人略微思索，便答应下来。顺便给信也他们送上了面包、煎蛋和果汁。
“那太好了，这样的话我们白天就在镇周围转转，晚餐后在房间里等你来叫我们了？”
“好的，没问题。”
信也和鹈鹕吃完早餐，以结伴去附近游玩的名义一起离开了宿鹭屋。
小镇居民大多去田里忙农活去了，二人走在清净的街道上，鹈鹕开口问道：
“你会用'圆'吗？”
“'圆'是什么？念的技巧吗？”
“嗯，是'缠'与'练'的联合应用，将气化为球形扩散到周身一定范围内，起到侦测和探查效果。”
“那对我来说可能还有些勉强。”
“嗯，我想也是。没关系，我自己来吧。咱们沿着这些民房探查一遍，看看蓝斯是不是潜藏在镇子里。”
“会不会打草惊蛇？”
“现在的麻烦不是蓝斯，而是这些诡异的居民和那片湖。昨晚我确认过，这些居民应该都是普通人，没有会念能力的迹象。要是真的有人感应到我们的气，那反而是引蛇出洞。”
说着鹈鹕便全力释放“练”，然后稳定住周身汹涌的气，塑造成一个直接七八米的球形，包裹住了四周的空间，包括地底。
信也能感觉到，这个空间虽然确实充斥着鹈鹕的气，但比起平常战斗时使用的气来讲稀薄了不少。
牺牲强度换取范围吗。但这依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必须保证气在更大的空间中仍然保持平稳的流动，对“缠”的要求很高。
果然，我对'缠'的锻炼方向理解是对的。
信也心说。
镇子不大，二人大概用了半小时就走完了一圈。
鹈鹕有些疲惫地收回“圆”，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异常。屋子里就算有人，也都是普通人，没有念能力者。”
“那再去湖边看看？你要不要休息会儿。“
“不必，走吧。“
两人再次来到小湖边，这回天光大亮，湖水倒是没了异样，阳光的反射和树木的倒影都能看得见。
湖水还算清澈，但是不浅，沿岸估计就有两米左右深，往湖中央走估计还要更深，能看出湖底水草很多。
鹈鹕再次发动“圆”，沿湖走了一圈，但是并没有收获。
见状，信也在考虑要不要把奇魂派出去探查下湖底。
奇魂与曼陀罗有些区别，实际上没有实体，是一种灵魂形态的念兽。因此它可以穿越地形，移动空间大概是以信也为中心的50米范围。
尽管它不能执行太复杂的命令或是反馈什么具体的信息，但是当作炮灰去试试水还是可以的。
不过，鹈鹕却有自己的办法。
他来到湖边，掬起一捧湖水，直接吞入口中。
念气从鹈鹕那异于常人的脖子处涌出，过了一阵后，鹈鹕把湖水吐了出去。
“这片湖水的成分很正常，里面顶多有一些小鱼小虾，不会有什么怪物或奇异的植物。”
“这是你的念能力？”
“嗯，'吞吐万物的喙'。我能将吞下的东西暂时留存于喉部，用念气进行分析，检测出其中的成分、微生物，进而推断其来源处的生态情况。”
“很厉害，很实用。”
信也真心实意地做出了评价，但一点都不羡慕。
他不想在吞咽东西时知道里面有什么细菌，有什么虫卵，或是有什么……排泄物。
绝对不想。
既然湖水本身没什么问题，那大概率就是那些居民聚集在一起时的某些行为引发了那股剧烈的念。
没办法，只能等晚上举办“祭典”时再调查了。
两人回到了旅店房间，静静等待夜幕的降临。
敲门声传来，正在用双倍时间修炼“绝”的信也下床打开了门。
“客人，您的晚餐，给您准备了两人份，您看够吗？”
老板娘笑着说道。
“够的够的，谢谢。那一会儿祭典开始的时候还得麻烦你叫一下我们啊。”
“好的。”
合上房门，信也静静听着对面房间的动静，确定鹈鹕也收下晚餐后，便召唤出了奇魂。
“去对面房间，问里面的人能不能吃。”
信也对奇魂吩咐道。
“嘻嘻！”
奇魂贱笑两声，穿过墙消失了。可见这种程度的指令和话语，它还是能够执行的。
奇魂很快返回，用尖细的语调说道：
“迷药！迷药！将计！就计！”
信也笑了笑，把食物倒进马桶冲走，自己躺到了床上。
“咚咚！客人，您醒着吗？该出发去祭典了。”
“咚咚！客人？”
老板娘连续敲了三次门，确认没人响应后，便用备用钥匙进入了信也的房间。
妇人此时已换上了一身黑袍，面无表情，全然没有了白天的热情。
她走到床边，推了推信也的身体，见没有反应，又用力扇了信也两巴掌。
“带走。”妇人说道。
门外走入两个同样身穿黑衣的男人，他们将信也抬上担架便下了楼。
而另外两名抬着鹈鹕的男人，已经在宿鹭屋下面等着了，其他小镇的居民则打着火把站在周围。
“出发。”
妇人简短地下达了指令，便再无话语。
一路上只有脚步声，和周围田地中偶尔传来的蛙声与虫鸣。
不久后，队伍停在了小湖边。
老板娘撩起长袍，用小刀划开自己的两条大腿，走入湖中，高举着手，用激动的声音说道：
“啊！尊贵的达贡大人，伟大的父神！我，达尔罗丝，您最卑微的奴仆，以深潜者的血脉呼唤您，请求您接纳我们献上的祭品！”
“埃雅！埃雅！麦提达贡！”
“埃雅！埃雅！麦提达贡！”
其他居民在达尔罗丝的带领下，也齐声呼唤起来。
信也的感知中，一股磅礴而诡异的念再次汇聚起来，从湖底升起，耳边也传来了湖水翻腾的声音，似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浮出了水面。
一道信息突兀地出现在信也脑海中，就像是秘仪之力的提示一样，直接转化成了信也能够认知的语言。
“祭日已过，唤吾何故？”
“父神！打扰您的休憩，万分抱歉！此番巧遇良机，再次收获两名活祭，欲奉献予您，助吾主早塑神体，恩耀世间！”
达尔罗丝卑微地回答道。
“早塑神体，恩耀世间！”
居民齐呼。
“嗯？竟又是两名异能者，好，吾便接纳了。”
“异能者？”
达尔罗丝一楞，急忙回头查看，却见信也和鹈鹕从担架上一跃而起，三两下便将周围的居民击倒。
信也看向湖中央，黑暗的水面上，露出了一排丑恶的脊刺与巨大的背鳍。
一颗足有两头水牛大小的怪物头颅，正用昏黄的双眼凝视着他们。
这湖边又没有遮挡，水面理应能倒映出月亮，可此时信也看过去却尽是漆黑一片。
鹈鹕闻言也是一惊，突出的眼珠一转，说道：
“情况不明，没必要硬来。先撤，天亮了再说。”
信也点点头，两人悄然离开了湖边，返回了鹭草镇。
此时镇上的居民似乎已经都回去睡觉了，家家大门紧闭，不见灯光。
这次两人没有从宿鹭屋正门回去，直接在旅店外跳上二楼，翻窗户回了房间。
后半夜信也干脆没睡，只是在床上盘坐冥想。
直到天色已明，窗外传来熙熙攘攘的招呼声，信也才下了楼。
“哦呀，客人您起得真早啊，昨晚休息的好吗？我这就去给您准备早餐。”
老板娘正在擦杯子，见到信也下楼，连忙热情地招呼道。
信也昨晚看得真切，妇人同样在那支诡异的队伍，此时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总有种说不出的恶感。
“睡得还真不太好。大概是我昨天晚上吃撑了，半夜醒来觉得有些心慌，就下楼在镇子里遛弯来着。我看好多屋子门都没关，里面也没啥动静，像是人都出去了，难道你们昨晚有什么活动？”
“啪嚓！”
杯子碎裂声传来，信也赶忙关心道：
“哟！没事吧？小心点，我帮你收拾吧。”
“啊，不用不用，怎么能劳烦客人呢。我也是没休息好，手没拿稳。”
妇人尴尬地笑笑，取来笤帚，一边扫着碎玻璃一边说道：
“真让客人您说着了，这三天是我们镇一年一度的白鹭祭，庆祝我们的先辈当初发现这块丰沃的土地，建立起镇子。我们的习俗是半夜要在镇外聚会祭祖，那时正好是客人们休息的时间，所以事先也没和您说。”
这时鹈鹕也从楼上下来，信也向他打了个眼色，故作惊喜地说道：
“呀，有祭典啊！那还真是巧了，不知道今晚还有没有，方不方便让我也参加下？你知道的，我们做行脚医生的，就是为了体验各地的文化习俗，对这类活动最感兴趣了。”
“哦？祭典上有吃的吗，我也想参加。”鹈鹕附和道。
“呵呵，我们的祭典时间太晚，一般都是镇子居民内部参加，也没什么庆祝活动，挺无聊的。”
老板娘解释道。
“没事没事，我平常也经常风餐露宿、连夜赶路，熬熬夜不算什么。”
信也摆手笑道，鹈鹕也在一边连连点头。
“这……那好吧，如果不耽误二位的行程，我们肯定是欢迎的。想必先辈们看到鹭草镇热情接待来往的客人，也会很高兴吧。”
妇人略微思索，便答应下来。顺便给信也他们送上了面包、煎蛋和果汁。
“那太好了，这样的话我们白天就在镇周围转转，晚餐后在房间里等你来叫我们了？”
“好的，没问题。”
信也和鹈鹕吃完早餐，以结伴去附近游玩的名义一起离开了宿鹭屋。
小镇居民大多去田里忙农活去了，二人走在清净的街道上，鹈鹕开口问道：
“你会用'圆'吗？”
“'圆'是什么？念的技巧吗？”
“嗯，是'缠'与'练'的联合应用，将气化为球形扩散到周身一定范围内，起到侦测和探查效果。”
“那对我来说可能还有些勉强。”
“嗯，我想也是。没关系，我自己来吧。咱们沿着这些民房探查一遍，看看蓝斯是不是潜藏在镇子里。”
“会不会打草惊蛇？”
“现在的麻烦不是蓝斯，而是这些诡异的居民和那片湖。昨晚我确认过，这些居民应该都是普通人，没有会念能力的迹象。要是真的有人感应到我们的气，那反而是引蛇出洞。”
说着鹈鹕便全力释放“练”，然后稳定住周身汹涌的气，塑造成一个直接七八米的球形，包裹住了四周的空间，包括地底。
信也能感觉到，这个空间虽然确实充斥着鹈鹕的气，但比起平常战斗时使用的气来讲稀薄了不少。
牺牲强度换取范围吗。但这依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必须保证气在更大的空间中仍然保持平稳的流动，对“缠”的要求很高。
果然，我对'缠'的锻炼方向理解是对的。
信也心说。
镇子不大，二人大概用了半小时就走完了一圈。
鹈鹕有些疲惫地收回“圆”，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异常。屋子里就算有人，也都是普通人，没有念能力者。”
“那再去湖边看看？你要不要休息会儿。“
“不必，走吧。“
两人再次来到小湖边，这回天光大亮，湖水倒是没了异样，阳光的反射和树木的倒影都能看得见。
湖水还算清澈，但是不浅，沿岸估计就有两米左右深，往湖中央走估计还要更深，能看出湖底水草很多。
鹈鹕再次发动“圆”，沿湖走了一圈，但是并没有收获。
见状，信也在考虑要不要把奇魂派出去探查下湖底。
奇魂与曼陀罗有些区别，实际上没有实体，是一种灵魂形态的念兽。因此它可以穿越地形，移动空间大概是以信也为中心的50米范围。
尽管它不能执行太复杂的命令或是反馈什么具体的信息，但是当作炮灰去试试水还是可以的。
不过，鹈鹕却有自己的办法。
他来到湖边，掬起一捧湖水，直接吞入口中。
念气从鹈鹕那异于常人的脖子处涌出，过了一阵后，鹈鹕把湖水吐了出去。
“这片湖水的成分很正常，里面顶多有一些小鱼小虾，不会有什么怪物或奇异的植物。”
“这是你的念能力？”
“嗯，'吞吐万物的喙'。我能将吞下的东西暂时留存于喉部，用念气进行分析，检测出其中的成分、微生物，进而推断其来源处的生态情况。”
“很厉害，很实用。”
信也真心实意地做出了评价，但一点都不羡慕。
他不想在吞咽东西时知道里面有什么细菌，有什么虫卵，或是有什么……排泄物。
绝对不想。
既然湖水本身没什么问题，那大概率就是那些居民聚集在一起时的某些行为引发了那股剧烈的念。
没办法，只能等晚上举办“祭典”时再调查了。
两人回到了旅店房间，静静等待夜幕的降临。
敲门声传来，正在用双倍时间修炼“绝”的信也下床打开了门。
“客人，您的晚餐，给您准备了两人份，您看够吗？”
老板娘笑着说道。
“够的够的，谢谢。那一会儿祭典开始的时候还得麻烦你叫一下我们啊。”
“好的。”
合上房门，信也静静听着对面房间的动静，确定鹈鹕也收下晚餐后，便召唤出了奇魂。
“去对面房间，问里面的人能不能吃。”
信也对奇魂吩咐道。
“嘻嘻！”
奇魂贱笑两声，穿过墙消失了。可见这种程度的指令和话语，它还是能够执行的。
奇魂很快返回，用尖细的语调说道：
“迷药！迷药！将计！就计！”
信也笑了笑，把食物倒进马桶冲走，自己躺到了床上。
“咚咚！客人，您醒着吗？该出发去祭典了。”
“咚咚！客人？”
老板娘连续敲了三次门，确认没人响应后，便用备用钥匙进入了信也的房间。
妇人此时已换上了一身黑袍，面无表情，全然没有了白天的热情。
她走到床边，推了推信也的身体，见没有反应，又用力扇了信也两巴掌。
“带走。”妇人说道。
门外走入两个同样身穿黑衣的男人，他们将信也抬上担架便下了楼。
而另外两名抬着鹈鹕的男人，已经在宿鹭屋下面等着了，其他小镇的居民则打着火把站在周围。
“出发。”
妇人简短地下达了指令，便再无话语。
一路上只有脚步声，和周围田地中偶尔传来的蛙声与虫鸣。
不久后，队伍停在了小湖边。
老板娘撩起长袍，用小刀划开自己的两条大腿，走入湖中，高举着手，用激动的声音说道：
“啊！尊贵的达贡大人，伟大的父神！我，达尔罗丝，您最卑微的奴仆，以深潜者的血脉呼唤您，请求您接纳我们献上的祭品！”
“埃雅！埃雅！麦提达贡！”
“埃雅！埃雅！麦提达贡！”
其他居民在达尔罗丝的带领下，也齐声呼唤起来。
信也的感知中，一股磅礴而诡异的念再次汇聚起来，从湖底升起，耳边也传来了湖水翻腾的声音，似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浮出了水面。
一道信息突兀地出现在信也脑海中，就像是秘仪之力的提示一样，直接转化成了信也能够认知的语言。
“祭日已过，唤吾何故？”
“父神！打扰您的休憩，万分抱歉！此番巧遇良机，再次收获两名活祭，欲奉献予您，助吾主早塑神体，恩耀世间！”
达尔罗丝卑微地回答道。
“早塑神体，恩耀世间！”
居民齐呼。
“嗯？竟又是两名异能者，好，吾便接纳了。”
“异能者？”
达尔罗丝一楞，急忙回头查看，却见信也和鹈鹕从担架上一跃而起，三两下便将周围的居民击倒。
信也看向湖中央，黑暗的水面上，露出了一排丑恶的脊刺与巨大的背鳍。
一颗足有两头水牛大小的怪物头颅，正用昏黄的双眼凝视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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