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祭奠亡父
“秦舒言，镇上的通知已经下来了，你们秦家必须要有一个人去参军，秦封已经死了，那就只能你去了。”
秦家小院里，一个村干部打扮的男人慢条斯理的说道，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白桂村的干部，看向秦舒言的眼神都不太友善。
秦舒言脸色平静，但是眼神深处却藏着几分怒意！
“书记，舒言还有一年就研究生毕业了，你现在让她去参军，这不是浪费了舒言十几年的努力吗？”
俞秀琴知道自己的女儿的理想就是做一个科学家，进入超能纪元之后，科学技术不仅没有没落下来，反而更加的看重了。
秦舒言扶着母亲，没有说话，但是倔强的眼神中，告诉大家，她不想去！
“俞大姐啊，舒言一个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什么？还不如去当兵，还能有点前途！”
村支书吴仁兴沉着脸说，“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想的，反正名单已经交上去了，你不去也得去！”
说完，招呼着众人准备离开。
“砰！”
还没走出小院，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就冲了进来，差点撞上吴仁兴。
“你小子是谁，怎么莽莽撞撞的！”吴仁兴脸色阴沉，满脸的不高兴。
秦封一进来，就看见了秦舒言和俞秀琴，根本没有理会吴仁兴，“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妈！”
这一幕让吴仁兴等人都有些懵了，他们当然知道秦家原来有个儿子，但是三年前不是攀登珠峰的时候失踪了吗？
他们原来也认识秦封，但是三年时间过去了，也不是那么深的印象了，这时候的秦封还背对着他们，所以他们也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吴仁兴本想留下来继续看下热闹的，但是一个电话过来，他立即带着人离开了秦家。
而俞秀琴和秦舒言看到秦封之后，已经陷入了呆滞中。
多少个日夜盼望着看到这张脸，多少个日夜想听到这个呼声，可是，她们失望了无数回。
秦舒言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次从梦中哭醒了，三年了，她每当想起弟弟，就悲从心起，不能自已。
她也很多次见到母亲以泪洗面，甚至哭昏过去了好几回，尤其是父亲出事之后，她便经常听到母亲的房间里时不时传来梦呓的声音，在不停地呼喊弟弟和父亲的名字。
可是，当秦封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时候，她们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觉得不可能。
但，世间又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呢？眼前的这个男人的样子，还和当年弟弟离开时候一模一样。
俞秀琴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掌，又忽然缩了回去，犹疑了一会儿，才又重新伸出来，小心翼翼地贴近秦封的脸颊。
当她的手触碰到秦封的时候，俞秀琴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小……小封，是你吗？”
“妈，是我，小封不孝，让您受苦了……”
秦封感受着脸上传来的粗糙、颤抖，一抬头就看见俞秀琴两鬓的白发，还有岁月留在脸上的沟壑，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真的是你，小封，真的是你回来了。”俞秀琴老泪纵横，“舒言，是你弟弟，你弟弟回来了。”
“妈，是小封回来了。”
三人抱头痛哭，尤其是俞秀琴和秦舒言，更是把这三年来的委屈、思念、悲痛一股脑地全发泄出来了。
半个小时后，三人的心情才逐渐平静下来，俞秀琴突然经历这等大喜大悲的事，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儿子回来了，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俞秀琴有这样的反应也不算奇怪。
把俞秀琴轻轻放在床上平躺着，两姐弟然后小心翼翼的来到小院。
“姐，爸呢？”秦封忽然想到，还没见到父亲。
秦舒言脸色顿时有些戚戚，秦封心里一紧，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爸……在你失踪半年后，就出车祸去了……”
秦封如遭雷击，脸色一白，身体晃了晃。
原来，三年前秦封忽然离奇失踪之后，心系儿子的俞秀琴的身体就越发不好，秦家的家境原来也还算不错，但是俞秀琴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花钱如流水，秦父为了给俞秀琴赚钱治病，就只能没日没夜的工作。
在一天凌晨的时候，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在回家的路上，可能人实在太累了，没有注意到疾驰而来的大卡车，然后就被撞上了……
刚刚吴仁兴等人在秦家小院里的时候，秦封就奇怪父亲为何没有出现，却没想到……
深呼了几口气，秦封沙哑着声音说：“父亲……葬在什么地方？”
“就在小东山，等会儿我带你一起过去，你回来了，父亲知道了肯定很高兴。”
可是秦封，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如果不是自己逞强去珠峰，就不会出现失踪三年的事情，俞秀琴也就不会病倒，秦父自然也不会出车祸。
他的心里充满了对家人的愧疚和自责，如果时间可以重来的话，他绝对不会再做出相同的决定。
“对了，姐，刚刚村支书他们来是为了什么事？”
秦封回到家门的时候，吴仁兴他们也说完事准备离开了，所以他也没听到吴仁兴他们说了什么。
秦舒言想了想，便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最近全国都在征兵，吴仁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竟然非要秦家选一个人去参军，在秦封回来之前，秦家就只有秦舒言和俞秀琴两人，俞秀琴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这不就是摆明着让秦舒言去嘛？
如果说真的没人去报名参军了，秦家还能理解，但是偏偏村里面还有很多适龄青年想去却没有这个机会去，而吴仁兴就好像认准秦舒言了，直接上门逼迫。
秦舒言当然不想去，一来自己的研究生生涯接近尾声了，她不想放弃；二来俞秀琴也需要她，如果她参军了，那估计要很长时间才能回来了。
“最近，我们得罪吴仁兴了吗？”秦封疑惑问道。
三年前吴仁兴就是白桂村的村支书了，只是那个时候，秦家姐弟俩都成为了大学生，这在农村是比较稀罕的一件事，再加上秦父还在，所以吴仁兴对待秦家的态度还算比较好，甚至一度还想让秦舒言成为他们吴家的儿媳妇。
现在秦家没落，吴仁兴就显露出真面目了，但是问题是，正所谓无利不起早，吴仁兴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村子里还有那么多人想去参军，吴仁兴绝对不是为了什么完成镇上的名额任务，肯定有其他的原因。
秦舒言摇了摇头，说：“我们一向不与人争执，我大多时间都在学校，妈也是很少和吴仁兴他们接触，应该不存在得罪他的情况。”
秦封皱了皱眉，看来这其中还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参军入伍的事情还有几天时间，两人没在此事继续聊下去。
倒是秦舒言对秦封这三年的去向很关心，正好俞秀琴也醒来了，秦封就把他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三年前我去珠峰，爬了一半感觉爬不上去了就下来了，不过在回来的路上被人抓去下矿挖煤，一直到前段时间才跑出来的。”
这套说辞他也想了很久才决定这么说的，毕竟他在珠峰里只待了一个月就过去了三年，这样的事实太过于吓人了，也很容易让任联想到超能纪元的那一束光柱与他相关，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才决定这样解释。
这样的说辞，也很好的解释了他现在苍白的脸色和消瘦的体型。
俞秀琴和秦舒言听完之后又是一阵担惊后怕，秦封也想说得好一些，但是三年没联系家里这件事本身很难解释得通，所以他只能这么说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俞秀琴双眼不争气的又流下了泪水，“天色还早，小封，舒言，你们去看看你爸吧。”
秦封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后与秦舒言准备了一些香油蜡烛之后，就爬向小东山。
小东山，位于白桂村的东边，说是山，其实就是一座高一点的丘陵，白桂村很多先人都葬在这个地方。
这时正是傍晚，余晖洒在小东山上面，像是铺上了一层金光。
姐弟俩轻车熟路的来到小东山的半山腰，找到了秦父的墓地。
“爸~”
秦封跪在秦父的坟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看着冰冷的墓碑，秦封的眼眶顿时有些红了。
“爸的车祸，真的是一宗意外吗？”
秦舒言双眼低垂，道：“你怀疑是有人蓄意谋杀？那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秦封有些诧异秦舒言的肯定的语气，秦舒言是凭什么这么肯定？
似乎是知道了秦封的疑虑，秦舒言解释道：“车祸的发生的确是有些内幕，卡车的刹车被破坏了，破坏者的目的本来是司机，只是父亲正好……这三年来，光叔对我们家照顾有加，只要过节，就定会出现在家里，父亲的死，真怪不到他头上。”
说到这里，秦舒言没有再说下去，对卡车司机，她不能说毫无怨言，但是三年的时间里，王有光的赎罪行为深深打动了秦舒言和俞秀琴，所以才会称呼一声光叔。
“舒言姐！舒言姐！”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很快，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就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舒言姐，你……你快回去吧，书记……书记他们……又带着人去你家了！”
秦家小院里，一个村干部打扮的男人慢条斯理的说道，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白桂村的干部，看向秦舒言的眼神都不太友善。
秦舒言脸色平静，但是眼神深处却藏着几分怒意！
“书记，舒言还有一年就研究生毕业了，你现在让她去参军，这不是浪费了舒言十几年的努力吗？”
俞秀琴知道自己的女儿的理想就是做一个科学家，进入超能纪元之后，科学技术不仅没有没落下来，反而更加的看重了。
秦舒言扶着母亲，没有说话，但是倔强的眼神中，告诉大家，她不想去！
“俞大姐啊，舒言一个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什么？还不如去当兵，还能有点前途！”
村支书吴仁兴沉着脸说，“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想的，反正名单已经交上去了，你不去也得去！”
说完，招呼着众人准备离开。
“砰！”
还没走出小院，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就冲了进来，差点撞上吴仁兴。
“你小子是谁，怎么莽莽撞撞的！”吴仁兴脸色阴沉，满脸的不高兴。
秦封一进来，就看见了秦舒言和俞秀琴，根本没有理会吴仁兴，“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妈！”
这一幕让吴仁兴等人都有些懵了，他们当然知道秦家原来有个儿子，但是三年前不是攀登珠峰的时候失踪了吗？
他们原来也认识秦封，但是三年时间过去了，也不是那么深的印象了，这时候的秦封还背对着他们，所以他们也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吴仁兴本想留下来继续看下热闹的，但是一个电话过来，他立即带着人离开了秦家。
而俞秀琴和秦舒言看到秦封之后，已经陷入了呆滞中。
多少个日夜盼望着看到这张脸，多少个日夜想听到这个呼声，可是，她们失望了无数回。
秦舒言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次从梦中哭醒了，三年了，她每当想起弟弟，就悲从心起，不能自已。
她也很多次见到母亲以泪洗面，甚至哭昏过去了好几回，尤其是父亲出事之后，她便经常听到母亲的房间里时不时传来梦呓的声音，在不停地呼喊弟弟和父亲的名字。
可是，当秦封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时候，她们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觉得不可能。
但，世间又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呢？眼前的这个男人的样子，还和当年弟弟离开时候一模一样。
俞秀琴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掌，又忽然缩了回去，犹疑了一会儿，才又重新伸出来，小心翼翼地贴近秦封的脸颊。
当她的手触碰到秦封的时候，俞秀琴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小……小封，是你吗？”
“妈，是我，小封不孝，让您受苦了……”
秦封感受着脸上传来的粗糙、颤抖，一抬头就看见俞秀琴两鬓的白发，还有岁月留在脸上的沟壑，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真的是你，小封，真的是你回来了。”俞秀琴老泪纵横，“舒言，是你弟弟，你弟弟回来了。”
“妈，是小封回来了。”
三人抱头痛哭，尤其是俞秀琴和秦舒言，更是把这三年来的委屈、思念、悲痛一股脑地全发泄出来了。
半个小时后，三人的心情才逐渐平静下来，俞秀琴突然经历这等大喜大悲的事，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儿子回来了，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俞秀琴有这样的反应也不算奇怪。
把俞秀琴轻轻放在床上平躺着，两姐弟然后小心翼翼的来到小院。
“姐，爸呢？”秦封忽然想到，还没见到父亲。
秦舒言脸色顿时有些戚戚，秦封心里一紧，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爸……在你失踪半年后，就出车祸去了……”
秦封如遭雷击，脸色一白，身体晃了晃。
原来，三年前秦封忽然离奇失踪之后，心系儿子的俞秀琴的身体就越发不好，秦家的家境原来也还算不错，但是俞秀琴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花钱如流水，秦父为了给俞秀琴赚钱治病，就只能没日没夜的工作。
在一天凌晨的时候，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在回家的路上，可能人实在太累了，没有注意到疾驰而来的大卡车，然后就被撞上了……
刚刚吴仁兴等人在秦家小院里的时候，秦封就奇怪父亲为何没有出现，却没想到……
深呼了几口气，秦封沙哑着声音说：“父亲……葬在什么地方？”
“就在小东山，等会儿我带你一起过去，你回来了，父亲知道了肯定很高兴。”
可是秦封，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如果不是自己逞强去珠峰，就不会出现失踪三年的事情，俞秀琴也就不会病倒，秦父自然也不会出车祸。
他的心里充满了对家人的愧疚和自责，如果时间可以重来的话，他绝对不会再做出相同的决定。
“对了，姐，刚刚村支书他们来是为了什么事？”
秦封回到家门的时候，吴仁兴他们也说完事准备离开了，所以他也没听到吴仁兴他们说了什么。
秦舒言想了想，便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最近全国都在征兵，吴仁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竟然非要秦家选一个人去参军，在秦封回来之前，秦家就只有秦舒言和俞秀琴两人，俞秀琴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这不就是摆明着让秦舒言去嘛？
如果说真的没人去报名参军了，秦家还能理解，但是偏偏村里面还有很多适龄青年想去却没有这个机会去，而吴仁兴就好像认准秦舒言了，直接上门逼迫。
秦舒言当然不想去，一来自己的研究生生涯接近尾声了，她不想放弃；二来俞秀琴也需要她，如果她参军了，那估计要很长时间才能回来了。
“最近，我们得罪吴仁兴了吗？”秦封疑惑问道。
三年前吴仁兴就是白桂村的村支书了，只是那个时候，秦家姐弟俩都成为了大学生，这在农村是比较稀罕的一件事，再加上秦父还在，所以吴仁兴对待秦家的态度还算比较好，甚至一度还想让秦舒言成为他们吴家的儿媳妇。
现在秦家没落，吴仁兴就显露出真面目了，但是问题是，正所谓无利不起早，吴仁兴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村子里还有那么多人想去参军，吴仁兴绝对不是为了什么完成镇上的名额任务，肯定有其他的原因。
秦舒言摇了摇头，说：“我们一向不与人争执，我大多时间都在学校，妈也是很少和吴仁兴他们接触，应该不存在得罪他的情况。”
秦封皱了皱眉，看来这其中还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参军入伍的事情还有几天时间，两人没在此事继续聊下去。
倒是秦舒言对秦封这三年的去向很关心，正好俞秀琴也醒来了，秦封就把他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三年前我去珠峰，爬了一半感觉爬不上去了就下来了，不过在回来的路上被人抓去下矿挖煤，一直到前段时间才跑出来的。”
这套说辞他也想了很久才决定这么说的，毕竟他在珠峰里只待了一个月就过去了三年，这样的事实太过于吓人了，也很容易让任联想到超能纪元的那一束光柱与他相关，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才决定这样解释。
这样的说辞，也很好的解释了他现在苍白的脸色和消瘦的体型。
俞秀琴和秦舒言听完之后又是一阵担惊后怕，秦封也想说得好一些，但是三年没联系家里这件事本身很难解释得通，所以他只能这么说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俞秀琴双眼不争气的又流下了泪水，“天色还早，小封，舒言，你们去看看你爸吧。”
秦封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后与秦舒言准备了一些香油蜡烛之后，就爬向小东山。
小东山，位于白桂村的东边，说是山，其实就是一座高一点的丘陵，白桂村很多先人都葬在这个地方。
这时正是傍晚，余晖洒在小东山上面，像是铺上了一层金光。
姐弟俩轻车熟路的来到小东山的半山腰，找到了秦父的墓地。
“爸~”
秦封跪在秦父的坟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看着冰冷的墓碑，秦封的眼眶顿时有些红了。
“爸的车祸，真的是一宗意外吗？”
秦舒言双眼低垂，道：“你怀疑是有人蓄意谋杀？那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秦封有些诧异秦舒言的肯定的语气，秦舒言是凭什么这么肯定？
似乎是知道了秦封的疑虑，秦舒言解释道：“车祸的发生的确是有些内幕，卡车的刹车被破坏了，破坏者的目的本来是司机，只是父亲正好……这三年来，光叔对我们家照顾有加，只要过节，就定会出现在家里，父亲的死，真怪不到他头上。”
说到这里，秦舒言没有再说下去，对卡车司机，她不能说毫无怨言，但是三年的时间里，王有光的赎罪行为深深打动了秦舒言和俞秀琴，所以才会称呼一声光叔。
“舒言姐！舒言姐！”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很快，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就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舒言姐，你……你快回去吧，书记……书记他们……又带着人去你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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