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雨已至，风满楼（2）
楚天骄打开车门，从侧边的储物匣中抽出长刀，这才下车。七八个黑衣人立刻拦在他和奥丁之间，还有两个黑衣人扶着个同伴一瘸一拐从奥丁身后走过来。他们的眼睛也是金色，不比老爹眼中的金色浅。
刚才那“嘭”的一声应该就是车子撞飞这家伙的声音，楚子航想。
“车里什么人？”奥丁用枪尖精准指向楚子航，“你安排的伏兵？”
“是我儿子。”楚天骄拍拍车门，“儿子，下车吧。”
楚子航想直接拉开门下车，但副驾车门打不开，他只能从副驾爬到驾驶再下车。尽管父亲在旁边，楚子航的双腿依然止不住地抖。
他毕竟只是十五岁的孩子，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如此震撼和威压之下他还能站着，已经超越课本上还没看见秦王政的脸就直接哆哆嗦嗦的秦舞阳至少三个档次。
“东西带来了吗？”
“在后备箱里。”
“让你儿子拿过来。”
楚子航慢慢走到车尾，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只银色保险箱。这只保险箱上印有大树徽记，只不过这棵大树半是繁荣半干枯。
“箱子太重了，还是我来吧。”
楚天骄放下长刀，接过楚子航手中的箱子，举起来给奥丁看。奥丁的枪尖垂下，黑衣人防线立刻散开，其中两个上前一步，把住楚子航，还有一个立刻去站在车尾。这两个黑衣人只露出金色的眼睛，但楚子航能嗅到ta们身上淡淡的香味。
“这事和我儿子无关——”
“放心，我验过货后，就会放了你儿子。”
楚天骄无奈，将箱子放在地上，踢了过去。奥丁用枪尖挑起箱子，左手在密码锁上一抹，箱子内的锁簧“咔哒”弹开。
趁着奥丁两只手都占着，楚天骄动了。
楚子航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身边两个黑衣人的胳膊就掉了下来。地上的长刀不知何时已经握在楚天骄手中，他将楚子航塞进车里，直冲向奥丁。还完整的黑衣人们上前拦截，但被楚天骄几下子打散。奥丁将长枪插进高架桥，跳下马背，利剑出鞘，直奔楚天骄而去。
楚子航在车里根本看不清他们的动作，这一人一神的战斗已经打出了残影。没过半分钟，楚天骄倒飞而出，直接砸在了车前脸上。
“老爹！”
“儿子，喊‘启动’……”
楚天骄用口型朝儿子喊话，但还没等说完，奥丁就将他抓住，重重掷在地上。其余黑衣人立刻抓住楚天骄，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楚子航在车里大喊着“启动”。迈巴赫的超级引擎和车机同时发力，一记神龙摆尾将它旁边那个黑衣人抽得飞了出去。
这辆迈巴赫不愧是一千多万的车，甚至不用楚子航操作，它自己就麻利地掉头，准备沿原路高速返回，可它仿佛穿越到育碧游戏中一般，刚起步就被看不见的空气墙挡住了。
奥丁优哉游哉地走回坐骑旁，拔出长枪，以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标枪运动员姿态瞄准迈巴赫，将长枪投出。黑衣人强行将楚天骄的正脸对准迈巴赫的方向，准备让他亲眼目睹神明是如何轻松杀死凡人。
空气墙突然碎裂，迈巴赫日一声窜了出去。奥丁的长枪也不含糊，它竟然在空中加速，追上了迈巴赫。
楚子航闭上了眼睛。
故事书上写着，奥丁的枪名叫“昆古尼尔”，由矮人铸造。它的枪柄是世界树上的树枝，这支枪投出必中，中者必死。
楚子航已经准备好了面临死亡。能和老爹一起死在这里，虽不轰轰烈烈，黄泉路上至少也有个伴。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老妈，楚子航根本不敢想老妈知道他爷俩死讯后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但这一枪并没有刺穿楚子航，而是如流星经天般正中迈巴赫前脸，精准地摧毁了迈巴赫的发动机。奥丁收回长枪，走向迈巴赫，准备将从车里拽出来。
楚子航睁开眼睛，自己不仅没死，而且副驾驶上多了个人。这人明显是少女身形，穿着整体式金褐色盔甲，面甲上绘有连绵的山岳花纹。
楚子航没有惊讶。他今天见到的东西已经足够回味一辈子，根本不差这么个金甲少女。
金甲少女回头看了眼正走过来的奥丁，一把抓住楚子航，用标准的公主抱姿势将他抱了起来。
楚子航看着她，她也看着楚子航。
尽管楚子航不能透过面甲看到她的眼睛，但他能感觉到这个少女对自己流露出的感情。
似好奇，似欣喜，又似欲望。
奥丁也看到了车里的情况。他几乎是瞬移到车边，可当他拽开车门时，那个金甲少女和楚子航都不见了。奥丁气愤愤地一拳打穿迈巴赫车门，又瞬移回楚天骄身前，一拳打在楚天骄肚子上。
楚天骄吐了口血，放声大笑。
奥丁举起长枪，想了想又放下。他跳上马，挥手示意随从们跟上。黑衣人们带着楚天骄和受伤的同伴们，跟在马后面，慢慢走下高架。
金甲少女抱着楚子航，站在高架桥下。尽管大雨滂沱，却没有任何一滴雨落在她们头上或身上。
远处传来警笛声，那是沈州市局和交警大队的救援队伍。少女这才卸甲，以凡人的姿态准备接受救援。
“你是来接我和老爹上天堂的天使吗？”楚子航抬起头问抱着自己的少女。
“抱歉，我不是天使，但老爹也没有去世，他只是被抓走了。”少女轻轻握住楚子航已经变成爪子的手，“你的力量很强大，当你学会使用这种力量之时，你就会知道今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会找到老爹。”
楚子航吸了吸鼻子，却没有哭出来。
“我能感觉到你那如惊涛骇浪的悲伤。哭一场吧，男孩子。”
她换了个称呼。
……
……
六年后的夏夜，沈州再次下起了雨。这次没有台风的助力，只是连绵不断的雨丝而已。
短发的秋雅一记上勾拳打得光头飞了出去，脑袋磕在金属上发出清脆的“铛”声，可谓好听就是好头。
“弄死侬！”她朝着光头的方向用方言怒吼。
屏幕前的观众们都欢呼起来，倒酒干杯声不绝于耳。
楚子航推开门看了一眼，见老妈和阿姨们将啤酒瓶扔得哪哪都是，倒放下心来——反正她们喝多了顶天也就是跑到院子里耍耍酒疯，比突发奇想出去探险结果进退不得强太多了。那次属实是吓到了大家，自己、老爹、爸爸、老妈闺蜜团的丈夫们再加上公安干警找遍全城，终于在一处废弃的医院旧址找到了老妈和她的闺蜜团。她们躲在地下的党员活动中心里，不敢迈出一步，仿佛门口仍未褪色的党徽就是孙猴子画的圈，出这个圈就会有一大堆妖魔鬼怪扑上来。
楚子航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开始做功课。
他的功课不是作业也不是日记，而是回忆。他的脑子如同U盘，能够想起那个昏暗的下午发生的一切细节，从聊天的每句话到高架桥上的每个“人”和动作，甚至连那时老爹也说着要一家三口去看吴京的电影都记得一清二楚。
“当你学会使用这种力量之时，你就会知道今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会找到老爹。”
金甲少女的话犹在耳边。可从《战狼2》到《流浪地球2》六年过去，他已经掌握了强大的火焰言灵并可以充分调动自己的血统能力，却依然没有找到老爹。
不过楚子航并不气馁。
“放心吧老爹，老妈现在很好，我也很好，我会找到你的。”
他轻声说。
手环上弹出一条微信，楚子航看了眼发微信的人，拿起手机，迅速回复。
刚才那“嘭”的一声应该就是车子撞飞这家伙的声音，楚子航想。
“车里什么人？”奥丁用枪尖精准指向楚子航，“你安排的伏兵？”
“是我儿子。”楚天骄拍拍车门，“儿子，下车吧。”
楚子航想直接拉开门下车，但副驾车门打不开，他只能从副驾爬到驾驶再下车。尽管父亲在旁边，楚子航的双腿依然止不住地抖。
他毕竟只是十五岁的孩子，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如此震撼和威压之下他还能站着，已经超越课本上还没看见秦王政的脸就直接哆哆嗦嗦的秦舞阳至少三个档次。
“东西带来了吗？”
“在后备箱里。”
“让你儿子拿过来。”
楚子航慢慢走到车尾，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只银色保险箱。这只保险箱上印有大树徽记，只不过这棵大树半是繁荣半干枯。
“箱子太重了，还是我来吧。”
楚天骄放下长刀，接过楚子航手中的箱子，举起来给奥丁看。奥丁的枪尖垂下，黑衣人防线立刻散开，其中两个上前一步，把住楚子航，还有一个立刻去站在车尾。这两个黑衣人只露出金色的眼睛，但楚子航能嗅到ta们身上淡淡的香味。
“这事和我儿子无关——”
“放心，我验过货后，就会放了你儿子。”
楚天骄无奈，将箱子放在地上，踢了过去。奥丁用枪尖挑起箱子，左手在密码锁上一抹，箱子内的锁簧“咔哒”弹开。
趁着奥丁两只手都占着，楚天骄动了。
楚子航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身边两个黑衣人的胳膊就掉了下来。地上的长刀不知何时已经握在楚天骄手中，他将楚子航塞进车里，直冲向奥丁。还完整的黑衣人们上前拦截，但被楚天骄几下子打散。奥丁将长枪插进高架桥，跳下马背，利剑出鞘，直奔楚天骄而去。
楚子航在车里根本看不清他们的动作，这一人一神的战斗已经打出了残影。没过半分钟，楚天骄倒飞而出，直接砸在了车前脸上。
“老爹！”
“儿子，喊‘启动’……”
楚天骄用口型朝儿子喊话，但还没等说完，奥丁就将他抓住，重重掷在地上。其余黑衣人立刻抓住楚天骄，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楚子航在车里大喊着“启动”。迈巴赫的超级引擎和车机同时发力，一记神龙摆尾将它旁边那个黑衣人抽得飞了出去。
这辆迈巴赫不愧是一千多万的车，甚至不用楚子航操作，它自己就麻利地掉头，准备沿原路高速返回，可它仿佛穿越到育碧游戏中一般，刚起步就被看不见的空气墙挡住了。
奥丁优哉游哉地走回坐骑旁，拔出长枪，以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标枪运动员姿态瞄准迈巴赫，将长枪投出。黑衣人强行将楚天骄的正脸对准迈巴赫的方向，准备让他亲眼目睹神明是如何轻松杀死凡人。
空气墙突然碎裂，迈巴赫日一声窜了出去。奥丁的长枪也不含糊，它竟然在空中加速，追上了迈巴赫。
楚子航闭上了眼睛。
故事书上写着，奥丁的枪名叫“昆古尼尔”，由矮人铸造。它的枪柄是世界树上的树枝，这支枪投出必中，中者必死。
楚子航已经准备好了面临死亡。能和老爹一起死在这里，虽不轰轰烈烈，黄泉路上至少也有个伴。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老妈，楚子航根本不敢想老妈知道他爷俩死讯后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但这一枪并没有刺穿楚子航，而是如流星经天般正中迈巴赫前脸，精准地摧毁了迈巴赫的发动机。奥丁收回长枪，走向迈巴赫，准备将从车里拽出来。
楚子航睁开眼睛，自己不仅没死，而且副驾驶上多了个人。这人明显是少女身形，穿着整体式金褐色盔甲，面甲上绘有连绵的山岳花纹。
楚子航没有惊讶。他今天见到的东西已经足够回味一辈子，根本不差这么个金甲少女。
金甲少女回头看了眼正走过来的奥丁，一把抓住楚子航，用标准的公主抱姿势将他抱了起来。
楚子航看着她，她也看着楚子航。
尽管楚子航不能透过面甲看到她的眼睛，但他能感觉到这个少女对自己流露出的感情。
似好奇，似欣喜，又似欲望。
奥丁也看到了车里的情况。他几乎是瞬移到车边，可当他拽开车门时，那个金甲少女和楚子航都不见了。奥丁气愤愤地一拳打穿迈巴赫车门，又瞬移回楚天骄身前，一拳打在楚天骄肚子上。
楚天骄吐了口血，放声大笑。
奥丁举起长枪，想了想又放下。他跳上马，挥手示意随从们跟上。黑衣人们带着楚天骄和受伤的同伴们，跟在马后面，慢慢走下高架。
金甲少女抱着楚子航，站在高架桥下。尽管大雨滂沱，却没有任何一滴雨落在她们头上或身上。
远处传来警笛声，那是沈州市局和交警大队的救援队伍。少女这才卸甲，以凡人的姿态准备接受救援。
“你是来接我和老爹上天堂的天使吗？”楚子航抬起头问抱着自己的少女。
“抱歉，我不是天使，但老爹也没有去世，他只是被抓走了。”少女轻轻握住楚子航已经变成爪子的手，“你的力量很强大，当你学会使用这种力量之时，你就会知道今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会找到老爹。”
楚子航吸了吸鼻子，却没有哭出来。
“我能感觉到你那如惊涛骇浪的悲伤。哭一场吧，男孩子。”
她换了个称呼。
……
……
六年后的夏夜，沈州再次下起了雨。这次没有台风的助力，只是连绵不断的雨丝而已。
短发的秋雅一记上勾拳打得光头飞了出去，脑袋磕在金属上发出清脆的“铛”声，可谓好听就是好头。
“弄死侬！”她朝着光头的方向用方言怒吼。
屏幕前的观众们都欢呼起来，倒酒干杯声不绝于耳。
楚子航推开门看了一眼，见老妈和阿姨们将啤酒瓶扔得哪哪都是，倒放下心来——反正她们喝多了顶天也就是跑到院子里耍耍酒疯，比突发奇想出去探险结果进退不得强太多了。那次属实是吓到了大家，自己、老爹、爸爸、老妈闺蜜团的丈夫们再加上公安干警找遍全城，终于在一处废弃的医院旧址找到了老妈和她的闺蜜团。她们躲在地下的党员活动中心里，不敢迈出一步，仿佛门口仍未褪色的党徽就是孙猴子画的圈，出这个圈就会有一大堆妖魔鬼怪扑上来。
楚子航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开始做功课。
他的功课不是作业也不是日记，而是回忆。他的脑子如同U盘，能够想起那个昏暗的下午发生的一切细节，从聊天的每句话到高架桥上的每个“人”和动作，甚至连那时老爹也说着要一家三口去看吴京的电影都记得一清二楚。
“当你学会使用这种力量之时，你就会知道今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会找到老爹。”
金甲少女的话犹在耳边。可从《战狼2》到《流浪地球2》六年过去，他已经掌握了强大的火焰言灵并可以充分调动自己的血统能力，却依然没有找到老爹。
不过楚子航并不气馁。
“放心吧老爹，老妈现在很好，我也很好，我会找到你的。”
他轻声说。
手环上弹出一条微信，楚子航看了眼发微信的人，拿起手机，迅速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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