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假面
医院遗址，二楼走廊。
路明非正站在窗口，眺望环岛上路灯映照下的绿地。
这鬼地方好几年没人问价肯定有原因。按理说这么大个建筑，就算不拆了改建成住宅，简单拾掇拾掇也能干别的用，为什么搁置好几年都没人接盘呢？就因为一个莫须有的“闹鬼”？可这闹鬼又不是什么《惊奇先生》或者流水线抓鬼转修仙网文中的闹鬼，就算这里面有个无人看管的生化实验室，把这实验室清理干净也就是几发子弹、几个呕吐袋和一瓶碱片的事……
他正头脑风暴，外面突然刮起一阵阴风。路明非迅速隐蔽，只露出眼睛观察外面。
外面有什么东西在动，从轮廓上看不像个人。他想给楚子航发消息，又放下手机。那个轮廓进到院里，甩掉风衣，露出本来面目，路明非这才看明白怎么回事。
这玩意确实不是一个人，因为它是两个人。这俩人躲在一个超大号风衣下面，动作幅度还不同，直接造成了他们动起来的时候根本不像人。他继续观察，认出其中一个正是抖音灵异主播大张，而另一个脸色雪白的男人则完全没见过。
“妈的，全对上了。”
路明非一拍大腿。
那个完全没见过的人就是银橄榄白衬衣口中的炼金狂徒，而抖音灵异主播大张是他的合伙人。炼金狂和大牲口、在全国各地流窜、吃饭喝水洗脸刷牙尿尿都需要钱，而他自己又不事生产，大张就去抖音搞灵异探险直播，吸引各路老铁来刷礼物，将直播所得钱财的一部分用于购买炼金狂徒所需的生活资料和炼金用具。路明非白天看过大张的抖音主页，这吊人在抖音上粉丝六百万打底，一个月下来光是直播收礼物就赚到盆满钵满，算上带货的话那更是能收得麻中之麻。别说养活一个没什么额外物质欲望的兄弟，就算再养活十个小弟都没问题。
他迅速拿起手机，给楚子航发消息，又通知三位舰船准备抓捕。
这两个家伙完全没发现自己的据点已经被人逛了个底朝天，更不知道刚进院就被好几双眼睛盯上了。他们进了楼没上来，而是站在一楼的门诊大厅里，不知在说些什么。
市局干警的出警速度已至化境，路明非的消息刚发出十分钟不到，楚子航已经带着银橄榄白衬衣的手令和特警来了，警笛声响得好几条街之外都能听见。正站在一楼大厅里的两个家伙大惊，想往外跑，却被埃吉尔从后面杀出，直接撂翻在地。
楚子航跳下警车，让持枪特警去路口疏散有可能胆大包天过来看戏的群众，自己背着网球包拿着手枪，向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叫个不停的两人走来。路明非直接从二楼窗户翻出去，稳稳落地。
“没事吧？”
“大哥，跳个二楼能有什么事……”路明非十分无语，“先审这俩人吧。”
“这不抖音上的大张吗？他怎么和炼金狂徒混到一起去了？”跟在楚子航身后的一杠三瞬间认出大张，不过，他的反应速度也不慢，“你俩一伙儿的是吧？你挣钱给他花，真是好兄弟！”
“警察同志，我们只是搞点实验，这不犯法吧？”大张疼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我们没也做啥伤天害理的事，买大牲口都是按市场价多给两成的，而且他这么搞，根本也出不了危害老百姓的成果啊！”
“他要搞什么？”
“警察同志，我就一主播，我哪懂这个啊！”
“我只是想无伤变性而已。”
炼金狂徒淡淡地开了口。令人惊讶的是，他的声音很轻柔，根本就是女声。包括大张在内，在场所有人都愣了。
“你们想听我的经历吗——你不是从白鹰留学回来的吗？怎么不开枪？”
“炼金狂徒”迎着楚子航的枪口上前半步，手在外套口袋里掏来掏去。楚子航却没扣扳机，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你没有鲨过人，那个骨头架子也是从美术教室淘来的二手货。用动物实验不构成犯罪，如果你配合调查并且主动销毁你那个实验室，甚至有可能不会留案底。”一杠三耐心地劝说炼金狂徒。
“而且这里东煌不是白鹰，以你的人脉不能从口袋里掏出枪，除非你的口袋是四次元菊花。”路明非在旁边补了一句。
“可这东西远比枪致命。”
炼金狂徒戴上那个从口袋里掏出来的假面，一瞬间天地变色，四周的景物从废弃医院变成鸟语花香的草地。
他化作了楚子航记忆中最为熟悉的那个形象：身披重铠，手握长枪，只不过他没有马，是个重装步兵。
楚子航收起手枪，从背后网球包里拔出长刀，顺手推了把一杠三让他赶紧出去。这一杠三也豪横，居然不走，而是要留下来打辅助。
“妈的你在这儿待着我们还得花心思保着你别被AOE打死，赶紧去旁边能躲的地方，看到的所有东西不许说出去！”
路明非看不过去，直接推着一杠三往门卫小屋里走。一杠三这才反应过来，以50米冲刺的速度跑进去了。
重甲步兵举起长枪指着楚子航，摆出要和他决斗的架势。
“师兄，你闪开！新泽西约克城埃吉尔，直接给老子扬了他！”
路明非举起激光枪大吼。
三楼制高点的新泽西想了想，收起主炮和副炮，只是用防空炮打速射。侧翼的约克城放出一架形状奇怪的无人机——试作型XF5U【飞行圆饼】，12.7mm机枪对着重装步兵扫射。火力覆盖刚一结束，埃吉尔已经冲到重装步兵面前，一拳将他打得飞出去十几米。
“海神？为什么你会为人类效力？”重装步兵爬了起来，语气中充满了惊愕，“你不是早该死了吗？”
“你才早该死了！”
埃吉尔追上前去，舰装龙一口咬住重装步兵。她的手上泛起风暴与海洋的力量，劈头盖脸轰在重装步兵身上。
重装步兵的假面碎裂，铠甲随之消失，重新变回脸色苍白的炼金狂徒。舰装龙将他吐出，埃吉尔收起舰装，也变回少女。
四周景象变换，回到医院遗址。
楚子航全程没出手，和路明非站在一起OB。他看过“君士坦丁堡攻城战”的录像，和那两个用炮轰城门的女人相比，眼前这位能操纵机械龙的女人似乎更恐怖些。
而且她好像……也是龙？
“埃吉尔是我们科研船坞的骄傲，她只是借用了龙和海神的力量，不是真正的龙。”路明非看穿了楚子航的心思，“只不过，腓特烈主持铁血的日常工作之后，铁血的科研船就全是借助龙的形象和力量呈现了。”
两人说话间，炼金狂徒还躺在地上捯气。一杠三从门卫小屋里出来，过去检查他的情况。幸运的是，炼金狂徒被这么一顿折腾也没死，只是用迷茫的眼神看着在场众人。
“你们是谁？我又是谁？”
他似低声自语又似询问。路明非和楚子航都吓了一跳，还以为舰船们的攻击给这人脑子打坏了，赶紧将这人送到市人民医院去。楚子航百忙之中拿了个证物袋，小心地将碎裂的假面装好。
……
……
“检查结果出来了，患者只是暂时性失忆，过段时间就会恢复。”医生拿着报告和账单，给楚子航和路明非念，“但他的生命力出现透支现象，还需要进一步住院观察。费用的话，患者家属张先生已经付过，你们两位就不用管了。”
“多谢，我们还有工作要做，先走一步。”
“警察同志慢走。”
楚子航和路明非上车，在后视镜里互相看看，都迷惑不解。
“什么东西导致他生命力透支？”
“不知道，这完全就是个莫名其妙的案子，明天找人去把那个土法生化实验室拆了。”楚子航看了眼日历，“你什么时候返校？”
“我没想好，而且后天还得参加个同学会，至少大后天才能走。”
“那好吧，我让诺玛订机票了。你家什么位置？”楚子航说着，按下一个按钮。
“华庭雅居。”
“收到，正在寻找最适合路线……路线已经确定，现在出发，前往华庭雅居。”
问界M7倒车出位，360度转向，疾驰而去。
路明非正站在窗口，眺望环岛上路灯映照下的绿地。
这鬼地方好几年没人问价肯定有原因。按理说这么大个建筑，就算不拆了改建成住宅，简单拾掇拾掇也能干别的用，为什么搁置好几年都没人接盘呢？就因为一个莫须有的“闹鬼”？可这闹鬼又不是什么《惊奇先生》或者流水线抓鬼转修仙网文中的闹鬼，就算这里面有个无人看管的生化实验室，把这实验室清理干净也就是几发子弹、几个呕吐袋和一瓶碱片的事……
他正头脑风暴，外面突然刮起一阵阴风。路明非迅速隐蔽，只露出眼睛观察外面。
外面有什么东西在动，从轮廓上看不像个人。他想给楚子航发消息，又放下手机。那个轮廓进到院里，甩掉风衣，露出本来面目，路明非这才看明白怎么回事。
这玩意确实不是一个人，因为它是两个人。这俩人躲在一个超大号风衣下面，动作幅度还不同，直接造成了他们动起来的时候根本不像人。他继续观察，认出其中一个正是抖音灵异主播大张，而另一个脸色雪白的男人则完全没见过。
“妈的，全对上了。”
路明非一拍大腿。
那个完全没见过的人就是银橄榄白衬衣口中的炼金狂徒，而抖音灵异主播大张是他的合伙人。炼金狂和大牲口、在全国各地流窜、吃饭喝水洗脸刷牙尿尿都需要钱，而他自己又不事生产，大张就去抖音搞灵异探险直播，吸引各路老铁来刷礼物，将直播所得钱财的一部分用于购买炼金狂徒所需的生活资料和炼金用具。路明非白天看过大张的抖音主页，这吊人在抖音上粉丝六百万打底，一个月下来光是直播收礼物就赚到盆满钵满，算上带货的话那更是能收得麻中之麻。别说养活一个没什么额外物质欲望的兄弟，就算再养活十个小弟都没问题。
他迅速拿起手机，给楚子航发消息，又通知三位舰船准备抓捕。
这两个家伙完全没发现自己的据点已经被人逛了个底朝天，更不知道刚进院就被好几双眼睛盯上了。他们进了楼没上来，而是站在一楼的门诊大厅里，不知在说些什么。
市局干警的出警速度已至化境，路明非的消息刚发出十分钟不到，楚子航已经带着银橄榄白衬衣的手令和特警来了，警笛声响得好几条街之外都能听见。正站在一楼大厅里的两个家伙大惊，想往外跑，却被埃吉尔从后面杀出，直接撂翻在地。
楚子航跳下警车，让持枪特警去路口疏散有可能胆大包天过来看戏的群众，自己背着网球包拿着手枪，向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叫个不停的两人走来。路明非直接从二楼窗户翻出去，稳稳落地。
“没事吧？”
“大哥，跳个二楼能有什么事……”路明非十分无语，“先审这俩人吧。”
“这不抖音上的大张吗？他怎么和炼金狂徒混到一起去了？”跟在楚子航身后的一杠三瞬间认出大张，不过，他的反应速度也不慢，“你俩一伙儿的是吧？你挣钱给他花，真是好兄弟！”
“警察同志，我们只是搞点实验，这不犯法吧？”大张疼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我们没也做啥伤天害理的事，买大牲口都是按市场价多给两成的，而且他这么搞，根本也出不了危害老百姓的成果啊！”
“他要搞什么？”
“警察同志，我就一主播，我哪懂这个啊！”
“我只是想无伤变性而已。”
炼金狂徒淡淡地开了口。令人惊讶的是，他的声音很轻柔，根本就是女声。包括大张在内，在场所有人都愣了。
“你们想听我的经历吗——你不是从白鹰留学回来的吗？怎么不开枪？”
“炼金狂徒”迎着楚子航的枪口上前半步，手在外套口袋里掏来掏去。楚子航却没扣扳机，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你没有鲨过人，那个骨头架子也是从美术教室淘来的二手货。用动物实验不构成犯罪，如果你配合调查并且主动销毁你那个实验室，甚至有可能不会留案底。”一杠三耐心地劝说炼金狂徒。
“而且这里东煌不是白鹰，以你的人脉不能从口袋里掏出枪，除非你的口袋是四次元菊花。”路明非在旁边补了一句。
“可这东西远比枪致命。”
炼金狂徒戴上那个从口袋里掏出来的假面，一瞬间天地变色，四周的景物从废弃医院变成鸟语花香的草地。
他化作了楚子航记忆中最为熟悉的那个形象：身披重铠，手握长枪，只不过他没有马，是个重装步兵。
楚子航收起手枪，从背后网球包里拔出长刀，顺手推了把一杠三让他赶紧出去。这一杠三也豪横，居然不走，而是要留下来打辅助。
“妈的你在这儿待着我们还得花心思保着你别被AOE打死，赶紧去旁边能躲的地方，看到的所有东西不许说出去！”
路明非看不过去，直接推着一杠三往门卫小屋里走。一杠三这才反应过来，以50米冲刺的速度跑进去了。
重甲步兵举起长枪指着楚子航，摆出要和他决斗的架势。
“师兄，你闪开！新泽西约克城埃吉尔，直接给老子扬了他！”
路明非举起激光枪大吼。
三楼制高点的新泽西想了想，收起主炮和副炮，只是用防空炮打速射。侧翼的约克城放出一架形状奇怪的无人机——试作型XF5U【飞行圆饼】，12.7mm机枪对着重装步兵扫射。火力覆盖刚一结束，埃吉尔已经冲到重装步兵面前，一拳将他打得飞出去十几米。
“海神？为什么你会为人类效力？”重装步兵爬了起来，语气中充满了惊愕，“你不是早该死了吗？”
“你才早该死了！”
埃吉尔追上前去，舰装龙一口咬住重装步兵。她的手上泛起风暴与海洋的力量，劈头盖脸轰在重装步兵身上。
重装步兵的假面碎裂，铠甲随之消失，重新变回脸色苍白的炼金狂徒。舰装龙将他吐出，埃吉尔收起舰装，也变回少女。
四周景象变换，回到医院遗址。
楚子航全程没出手，和路明非站在一起OB。他看过“君士坦丁堡攻城战”的录像，和那两个用炮轰城门的女人相比，眼前这位能操纵机械龙的女人似乎更恐怖些。
而且她好像……也是龙？
“埃吉尔是我们科研船坞的骄傲，她只是借用了龙和海神的力量，不是真正的龙。”路明非看穿了楚子航的心思，“只不过，腓特烈主持铁血的日常工作之后，铁血的科研船就全是借助龙的形象和力量呈现了。”
两人说话间，炼金狂徒还躺在地上捯气。一杠三从门卫小屋里出来，过去检查他的情况。幸运的是，炼金狂徒被这么一顿折腾也没死，只是用迷茫的眼神看着在场众人。
“你们是谁？我又是谁？”
他似低声自语又似询问。路明非和楚子航都吓了一跳，还以为舰船们的攻击给这人脑子打坏了，赶紧将这人送到市人民医院去。楚子航百忙之中拿了个证物袋，小心地将碎裂的假面装好。
……
……
“检查结果出来了，患者只是暂时性失忆，过段时间就会恢复。”医生拿着报告和账单，给楚子航和路明非念，“但他的生命力出现透支现象，还需要进一步住院观察。费用的话，患者家属张先生已经付过，你们两位就不用管了。”
“多谢，我们还有工作要做，先走一步。”
“警察同志慢走。”
楚子航和路明非上车，在后视镜里互相看看，都迷惑不解。
“什么东西导致他生命力透支？”
“不知道，这完全就是个莫名其妙的案子，明天找人去把那个土法生化实验室拆了。”楚子航看了眼日历，“你什么时候返校？”
“我没想好，而且后天还得参加个同学会，至少大后天才能走。”
“那好吧，我让诺玛订机票了。你家什么位置？”楚子航说着，按下一个按钮。
“华庭雅居。”
“收到，正在寻找最适合路线……路线已经确定，现在出发，前往华庭雅居。”
问界M7倒车出位，360度转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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