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林兆堂和孟敬良等人先在小会议室喝茶、叙谈。
商务洽谈的套路大都是一样的，先由主人介绍本地自然环境和经济社会概况，再介绍项目情况，然后去实地考察一两个重点项目，最后主人宴请一餐，考察就圆满结束，客人打道回府。
这次，林兆堂没有按照这个套路来。他别开生面，自己亲自操作给客人作了一个实验。他从一个纸箱里取出十瓶矿泉水，又拿出来十个空玻璃杯，将十瓶矿泉水分别倒入十个玻璃杯中，然后拿出一瓶试剂液往每个玻璃杯滴上几滴，过了一小会儿，玻璃杯中的水呈现出不同的颜色。林兆堂指着深蓝色的水杯说，“按照国际标准，这瓶水质量最好，”又指着颜色浑浊的那瓶水说，“这瓶水质量最差，没有达到饮用水标准，长期饮用肯定会损害人的身体。其他的你们可以根据水色来分清质量好坏情况。”
孟敬良等人对水质确实很少在意，所以对林兆堂的实验很感兴趣。问了一些技术问题。林兆堂一一作了回答。孟敬良是医生更加关注与健康有关的事情，他问林兆堂这瓶高质量的矿泉水是哪里来的。林兆堂就等这句话呢，他回答道，“这水来之不远，离这办公楼不到2000米！大家想不想去看看啊？”
大家听了林兆堂的话都笑了。林兆堂也笑了，说道“大家包包就放在这里，我们去看看新里河三曲湾矿泉水水源。”
因为前一天晚上下大雨，道路上有积水。但大家发现凡是有积水的地方，都垫上了砖头，脚踏在上面沾不到水，而且很平稳。一段约50米的泞泥路上，铺上了宽厚木条，中间钉上马钉，走在上面很稳当。有两处斜坡路路边，打上了木桩，系上了绳子，客人可以手握着绳子前行，以防滑倒。路两边的草和斜伸出来的小树枝，都被人用树枝打扫过，上面的水珠尽落，这是为了防止弄湿行人的衣衫。
林炳新是位企业家，管理着几千号人马，对人很了解。他知道这些都是储齐名带人干的。这些看似小事，但可贵的是他考虑得这么周到，工作做的这么扎实，这样的年轻人真不多见。他甚至在想，如果林兆堂真的要为难储齐名的话，他就把储齐名弄到自己的公司来，让他分管一个部门，给他50万元年薪，多点也可以，把他的积极性调动起来，把他的才能发挥出来，准能管大用。所以他注意看林兆堂下面对储齐名的态度。
他是个说干就干，不带半点拖泥带水的人。
没有过一会儿，林兆堂带孟敬良等人来到一个河边。一湾河水明净如镜，河周边是山，山上树木葱茏，青翠欲滴，河水不动，山也寂静。可是不时有小鸟从密林中尖叫一声，然后像射箭一般朝河中间的小孤岛飞去。有时能看到树木在成片地摇动，仿佛有个巨大的动物在里面游动。孟雯看到这种景象觉得有些神秘和恐惧，她不由自主地向林炳新伸过手去，林炳新那宽大的手掌把孟雯的小手完全包容住了，孟雯顿时感觉自己整个人被一把大保护伞保护着，内心就毫无恐惧之意了。要是说跟谁在一起最有安全感，孟雯肯定会回答那肯定是干爹林炳新了，他就像古代的虎贲将军，孟雯绝对相信，要是为了保护她这位公主，他可以手格群兽，独挡千军！一想到这些，孟雯脸上幸福洋溢。
林兆堂注意到孟雯的表情变化，但他认为她是累了，于是朝孟雯说道，“累了吧？我们过一会儿坐小船，不用走路了。”
就在这里，储齐名来到林兆堂面前，轻声说道，“林书记来啦，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喝一口热茶？或者直接上船，船上也备有茶水。”
林兆堂朝孟敬良望了一眼，显然是征求他的意见。孟雯听了，就在林炳新耳边小声说道，“上船吧。船上边喝茶边看风景才有意思呢。”
林炳新将孟雯的话向林兆堂复述了一遍。林兆堂点点头。
储齐名见了就朝河边的人喊了一声，“孙总，把船准备好。”然后又朝孟敬良等人说道，“这里备有移动厕所，男的在左边，女的在右边。”
孟雯一听有女厕所，如同囚犯放风，一阵高兴，她快步朝厕所走去，她快憋不住了。因为一路上，张小柱时不时地给她递矿泉水，说这水喝了对身体如何如何好。孟雯心里骂道，“你这个蠢东西，不知道女生在外面不方便啊，一个劲地叫我喝水，不是成心要让我出洋相吗，真讨厌。”但碍于面子，孟雯还是喝了半瓶水，肚子胀得慌，正发愁呢。现在听到储齐名的话，能不高兴吗！
在林兆堂印象中，以前在这个地方，来人大小便都是自己找地方，男左女右，他也从来没有认为有什么不对，毕竟这是农村，没有条件讲究太多。今天储齐名是从哪里弄来移动厕所的呢？他转念又想，移动厕所是很容易搞到的，问题在于以前没有人想到要弄移动厕所，都以为偏僻的山沟里就应该随地大小便！
今天储齐名改变了这种认识。他又开始赞赏储齐名的敬业精神和处事周到了。
在上厕所时，他当着几个人的面，对张小柱说，“以后接待客人，就按今天这个模式办，回头让储齐名详细跟你讲一讲，你一定要记下来，以后就照着样子做！”
张小柱听了唯唯称是。可是他心里对储齐名很忌恨，觉得储齐名多事，标新立异，搞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一个参观节目搞得这么复杂，工作量增加了多少倍啊！
孟雯从厕所出来，满脸疑云。里面居然备有卫生巾，那个小白牙不会是知道我今天来例假吧！从来没有见过公共厕所里备有卫生巾的！这个小白牙这么关心人，要是我做他老婆，还不幸福到极致啊！她在心里给储齐名取了个外号叫“小白牙。”
林兆堂几个人登上了河心岛。岛上也是绿油油的，但奇怪的是除了五六棵参天大树以外，其他的都是灌木林，仿佛为小岛量身定制似的，看起来非常和谐。没走几步，他们就来到一个约一百米见方的深潭，一泓清水，汩汩流淌。这时已是晌午时分，红日当头，照得水面耀金泛银；四周长满芳芷香蕙，微风一吹，翩翩起舞，仿佛在欢迎客人的到来。众人看了，心都醉了：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见！
林兆堂介绍说，“这水看似不多，但实际上取之不尽。当然，我们也绝对不能取尽，只能是小规模、限量地开发利用，取一部分水加工出售，获得一些收益。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我们不能守着金山银山受穷，这么好的水白白流走了确实很可惜，应该利用起来，造福这方百姓。这样才上对得起祖宗，下对得起子孙后代。”
林炳新听了林兆堂话，暗暗佩服。这么理性的领导真不多见。现在许多地方领导为了个人政绩竭泽而渔，还管你什么祖宗和子孙呢。
说到这里，林兆堂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江松士打来的，就马上接了，“亲爱的领导，您有什么指示？对，我在开发区，怎么啦，有什么吩咐？您想吃新里河鱼？这小事啊，这是您的地盘您作主！我马上叫食堂做，然后叫储齐名给您送去。”
林兆堂接着电话，还时不时地朝孟敬良等人瞧上一眼，然后笑笑，这样不会冷落客人。
江松士和林兆堂私交不错，口才相当，俩人调侃起来比小品演员演戏还有水平。现在俩人都想缓解一下上午在会上的对立情绪，所以语言就更有深意和生动了。只听林兆堂又说道，“您要来吃？那好啊，我们还没有吃饭呢，正要回食堂吃饭，那等您来了再开饭，啊，我们先吃？那绝对不可以，谁大谁小我还是搞的清楚的，规矩必须遵守的，等您啊！”
接完电话，林兆堂对储齐名说道，“你立即去迎接江市长。坐我的车去！”
还没有过两分钟，林兆堂的手机又响了，还是江松士打来的，说刘力琪书记要他去陪省财政厅的于厅长吃饭，不能来了。林兆堂说，“鱼打包回去，您晚上和嫂子一起吃！”
好像是被江松士的话提醒，到饭点了，该吃饭了。于是林兆堂对孟敬良等人说，“回去吃饭，下午再谈”。
于是众人原路返回开发区大楼吃饭。
聊完正事，林兆堂想活跃一下气氛，就和孟雯开玩笑，“这闺女真漂亮啊，有对象没有啊？没有？要不要叔叔在新里市给你物色一个啊？这里盛产帅哥，男孩个个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关键的是为人还特老实，特怕老婆！”
孟雯被林兆堂逗得脸都红了，林兆堂见了乐得哈哈大笑。
大家走了一段路，来到一下坡处，孟雯突然看到前面路边有一枝野花，红灼灼的，花枝高高的，支撑着花朵，整枝花就像一个高傲的青春少女，立于天地之间，冷眼凝视这个世界。林兆堂顺着孟雯的眼神望去，发现这枝花是挺漂亮的，就说道，“谁去把它给弄来，献给这位小公主？”
林兆堂的话音未落，就听张小柱应声而出，“我去！”
然后他就大踏步朝那枝花走去。大家都饶有兴趣地看着张小柱拔花，只见张小柱走到花跟前蹲下身子正要拔花，突然他大叫一声“五步蛇！”就往回跑，还没有开步，就听他“啊”的大叫一声，就从土坡上滑下去了。
商务洽谈的套路大都是一样的，先由主人介绍本地自然环境和经济社会概况，再介绍项目情况，然后去实地考察一两个重点项目，最后主人宴请一餐，考察就圆满结束，客人打道回府。
这次，林兆堂没有按照这个套路来。他别开生面，自己亲自操作给客人作了一个实验。他从一个纸箱里取出十瓶矿泉水，又拿出来十个空玻璃杯，将十瓶矿泉水分别倒入十个玻璃杯中，然后拿出一瓶试剂液往每个玻璃杯滴上几滴，过了一小会儿，玻璃杯中的水呈现出不同的颜色。林兆堂指着深蓝色的水杯说，“按照国际标准，这瓶水质量最好，”又指着颜色浑浊的那瓶水说，“这瓶水质量最差，没有达到饮用水标准，长期饮用肯定会损害人的身体。其他的你们可以根据水色来分清质量好坏情况。”
孟敬良等人对水质确实很少在意，所以对林兆堂的实验很感兴趣。问了一些技术问题。林兆堂一一作了回答。孟敬良是医生更加关注与健康有关的事情，他问林兆堂这瓶高质量的矿泉水是哪里来的。林兆堂就等这句话呢，他回答道，“这水来之不远，离这办公楼不到2000米！大家想不想去看看啊？”
大家听了林兆堂的话都笑了。林兆堂也笑了，说道“大家包包就放在这里，我们去看看新里河三曲湾矿泉水水源。”
因为前一天晚上下大雨，道路上有积水。但大家发现凡是有积水的地方，都垫上了砖头，脚踏在上面沾不到水，而且很平稳。一段约50米的泞泥路上，铺上了宽厚木条，中间钉上马钉，走在上面很稳当。有两处斜坡路路边，打上了木桩，系上了绳子，客人可以手握着绳子前行，以防滑倒。路两边的草和斜伸出来的小树枝，都被人用树枝打扫过，上面的水珠尽落，这是为了防止弄湿行人的衣衫。
林炳新是位企业家，管理着几千号人马，对人很了解。他知道这些都是储齐名带人干的。这些看似小事，但可贵的是他考虑得这么周到，工作做的这么扎实，这样的年轻人真不多见。他甚至在想，如果林兆堂真的要为难储齐名的话，他就把储齐名弄到自己的公司来，让他分管一个部门，给他50万元年薪，多点也可以，把他的积极性调动起来，把他的才能发挥出来，准能管大用。所以他注意看林兆堂下面对储齐名的态度。
他是个说干就干，不带半点拖泥带水的人。
没有过一会儿，林兆堂带孟敬良等人来到一个河边。一湾河水明净如镜，河周边是山，山上树木葱茏，青翠欲滴，河水不动，山也寂静。可是不时有小鸟从密林中尖叫一声，然后像射箭一般朝河中间的小孤岛飞去。有时能看到树木在成片地摇动，仿佛有个巨大的动物在里面游动。孟雯看到这种景象觉得有些神秘和恐惧，她不由自主地向林炳新伸过手去，林炳新那宽大的手掌把孟雯的小手完全包容住了，孟雯顿时感觉自己整个人被一把大保护伞保护着，内心就毫无恐惧之意了。要是说跟谁在一起最有安全感，孟雯肯定会回答那肯定是干爹林炳新了，他就像古代的虎贲将军，孟雯绝对相信，要是为了保护她这位公主，他可以手格群兽，独挡千军！一想到这些，孟雯脸上幸福洋溢。
林兆堂注意到孟雯的表情变化，但他认为她是累了，于是朝孟雯说道，“累了吧？我们过一会儿坐小船，不用走路了。”
就在这里，储齐名来到林兆堂面前，轻声说道，“林书记来啦，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喝一口热茶？或者直接上船，船上也备有茶水。”
林兆堂朝孟敬良望了一眼，显然是征求他的意见。孟雯听了，就在林炳新耳边小声说道，“上船吧。船上边喝茶边看风景才有意思呢。”
林炳新将孟雯的话向林兆堂复述了一遍。林兆堂点点头。
储齐名见了就朝河边的人喊了一声，“孙总，把船准备好。”然后又朝孟敬良等人说道，“这里备有移动厕所，男的在左边，女的在右边。”
孟雯一听有女厕所，如同囚犯放风，一阵高兴，她快步朝厕所走去，她快憋不住了。因为一路上，张小柱时不时地给她递矿泉水，说这水喝了对身体如何如何好。孟雯心里骂道，“你这个蠢东西，不知道女生在外面不方便啊，一个劲地叫我喝水，不是成心要让我出洋相吗，真讨厌。”但碍于面子，孟雯还是喝了半瓶水，肚子胀得慌，正发愁呢。现在听到储齐名的话，能不高兴吗！
在林兆堂印象中，以前在这个地方，来人大小便都是自己找地方，男左女右，他也从来没有认为有什么不对，毕竟这是农村，没有条件讲究太多。今天储齐名是从哪里弄来移动厕所的呢？他转念又想，移动厕所是很容易搞到的，问题在于以前没有人想到要弄移动厕所，都以为偏僻的山沟里就应该随地大小便！
今天储齐名改变了这种认识。他又开始赞赏储齐名的敬业精神和处事周到了。
在上厕所时，他当着几个人的面，对张小柱说，“以后接待客人，就按今天这个模式办，回头让储齐名详细跟你讲一讲，你一定要记下来，以后就照着样子做！”
张小柱听了唯唯称是。可是他心里对储齐名很忌恨，觉得储齐名多事，标新立异，搞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一个参观节目搞得这么复杂，工作量增加了多少倍啊！
孟雯从厕所出来，满脸疑云。里面居然备有卫生巾，那个小白牙不会是知道我今天来例假吧！从来没有见过公共厕所里备有卫生巾的！这个小白牙这么关心人，要是我做他老婆，还不幸福到极致啊！她在心里给储齐名取了个外号叫“小白牙。”
林兆堂几个人登上了河心岛。岛上也是绿油油的，但奇怪的是除了五六棵参天大树以外，其他的都是灌木林，仿佛为小岛量身定制似的，看起来非常和谐。没走几步，他们就来到一个约一百米见方的深潭，一泓清水，汩汩流淌。这时已是晌午时分，红日当头，照得水面耀金泛银；四周长满芳芷香蕙，微风一吹，翩翩起舞，仿佛在欢迎客人的到来。众人看了，心都醉了：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见！
林兆堂介绍说，“这水看似不多，但实际上取之不尽。当然，我们也绝对不能取尽，只能是小规模、限量地开发利用，取一部分水加工出售，获得一些收益。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我们不能守着金山银山受穷，这么好的水白白流走了确实很可惜，应该利用起来，造福这方百姓。这样才上对得起祖宗，下对得起子孙后代。”
林炳新听了林兆堂话，暗暗佩服。这么理性的领导真不多见。现在许多地方领导为了个人政绩竭泽而渔，还管你什么祖宗和子孙呢。
说到这里，林兆堂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江松士打来的，就马上接了，“亲爱的领导，您有什么指示？对，我在开发区，怎么啦，有什么吩咐？您想吃新里河鱼？这小事啊，这是您的地盘您作主！我马上叫食堂做，然后叫储齐名给您送去。”
林兆堂接着电话，还时不时地朝孟敬良等人瞧上一眼，然后笑笑，这样不会冷落客人。
江松士和林兆堂私交不错，口才相当，俩人调侃起来比小品演员演戏还有水平。现在俩人都想缓解一下上午在会上的对立情绪，所以语言就更有深意和生动了。只听林兆堂又说道，“您要来吃？那好啊，我们还没有吃饭呢，正要回食堂吃饭，那等您来了再开饭，啊，我们先吃？那绝对不可以，谁大谁小我还是搞的清楚的，规矩必须遵守的，等您啊！”
接完电话，林兆堂对储齐名说道，“你立即去迎接江市长。坐我的车去！”
还没有过两分钟，林兆堂的手机又响了，还是江松士打来的，说刘力琪书记要他去陪省财政厅的于厅长吃饭，不能来了。林兆堂说，“鱼打包回去，您晚上和嫂子一起吃！”
好像是被江松士的话提醒，到饭点了，该吃饭了。于是林兆堂对孟敬良等人说，“回去吃饭，下午再谈”。
于是众人原路返回开发区大楼吃饭。
聊完正事，林兆堂想活跃一下气氛，就和孟雯开玩笑，“这闺女真漂亮啊，有对象没有啊？没有？要不要叔叔在新里市给你物色一个啊？这里盛产帅哥，男孩个个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关键的是为人还特老实，特怕老婆！”
孟雯被林兆堂逗得脸都红了，林兆堂见了乐得哈哈大笑。
大家走了一段路，来到一下坡处，孟雯突然看到前面路边有一枝野花，红灼灼的，花枝高高的，支撑着花朵，整枝花就像一个高傲的青春少女，立于天地之间，冷眼凝视这个世界。林兆堂顺着孟雯的眼神望去，发现这枝花是挺漂亮的，就说道，“谁去把它给弄来，献给这位小公主？”
林兆堂的话音未落，就听张小柱应声而出，“我去！”
然后他就大踏步朝那枝花走去。大家都饶有兴趣地看着张小柱拔花，只见张小柱走到花跟前蹲下身子正要拔花，突然他大叫一声“五步蛇！”就往回跑，还没有开步，就听他“啊”的大叫一声，就从土坡上滑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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