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洪喜全近期一直在研究如何才能把仙女峰矿山弄到手。江松士虽然把那份矿山资源情况报告给了许多人,但他知道,这是江松士的一种策略,最后没有几个人会参与竞争。他反复研读报告后发现,这份报告上的数字并不完全科学,价值500个亿的矿藏是个笑话。但是矿区有资源这是可以肯定的,只是别信有500亿就行,但有一半也行啊,那也是天文数字啊!。但是他希望别人都相信有500个亿,他的酒店要上市就必须有这么个神话做支撑。许多上市公司、许多企业、许多老板不都是靠这种神话维持着的吗?别人可以,为什么自己不可以!

    江松士这次一次性拨给一千万土元工程款,给了他极大的鼓舞,他相信江松士最终还是会信任他。他现在的问题是怎么甩掉这些股东?他打心里不愿意跟他们分享新里开发区高速公路工程的利益,更不愿意分享矿山资源所带来的成果,他下定决心要甩掉他们,而且越快越好。

    但是这些股东不是他的恩人就是铁杆朋友,都是帮助过他的人,要甩掉他们不能硬来,如果是硬挤,谁也不会答应,而且会引起不良后果,这几个人虽然资金实力不大,但每个人都有一定的背景,决非善类,要挤走他们得想一个巧妙的办法。让人无话可说。

    这天,洪喜全和几个股东开会、聊天,聊得十分高兴,看看天色已晚,洪喜全提出,大家今晚就在公司餐厅小酌一下。大家一致叫好。

    公司的内控机制是很严格的,股东在酒店请客吃饭,一律自己买单,不允许赊账、挂帐。公司的餐厅包厢消费奇贵,所以公司的人一般是不在这里请客的。唯独洪喜全例外,他凡是请客都在公司餐厅最豪华的包厢,今天晚上也是这样。

    餐厅听说是宴请股东,饭菜准备得自然是无可挑剔。

    不一会儿,就开席了,几个股东高高兴兴地来到“鸿禧888”厅用餐。

    今天,洪喜全特别的兴奋,一看到凉菜已经上齐了,就招呼大家入座,吩咐服务员拿一箱茅台酒出来,然后大声喊道:“美酒佳肴都有了,怎么能缺美人呢!叫五位花仙子来侍候老板。”

    服务员应声而出,不一会儿只听门口一阵笑声,接着五个姑娘袅袅地进了包厢。洪喜全见了站了起来,指着穿红裙子的女子说:“红牡丹,你坐那边,照顾胡老板。胡老板你认识吧,新里市赫赫有名的房地产大亨,胡氏房地产有限公司董事长胡天成。指着穿橙色旗袍的女子说,“你照顾申老板,新里园林艺术有限公司总经理申士东。”指着穿黄色裙子的女子说,“你去照顾覃总,他可是你们的同行,新里天上人间娱乐公司董事长覃卜吉。”指着蓝旗袍的女子说,“你去照顾秦总,新里建筑装饰有限公司董事长秦春芳。”

    五个老板各搂一个美女,而洪喜全自己没有找女孩服侍。大家正要说话呢,洪喜全先说话了,“我的老婆呢,他回头一看,只见包厢主管刘呈红正站在他背后,就顺手就拉着她,“我的最爱正是她!”

    “现在大家尽情享受美酒、美味、美人。我把主持权交给刘小姐。”

    刘呈红满脸春风,笑容可掬,甜甜地说道,“今天就不主持了吧,这都是自己家里人,让他们夫妻之间自由活动吧?”

    洪喜全笑了,“我就是随意这么一分配呢,没想到各位老板和各位妹妹还真般配啊!”

    “好,大家先干三杯。然后大家自由活动。”

    “好”,一桌男男女女高举酒杯,和洪喜全碰杯后,一饮而尽。

    今天,大家一直沉浸快乐之中,公司发展顺利,每个人都能挣到一大笔钱,展望公司前景,大家更是信心百倍,现在美酒佳肴,还有娇嫩美女陪着,情绪就加亢奋了。这五个女子,知道自己陪侍的是自己的老板,都是有钱人,也都很高兴,一口一个老公地叫着,气氛热烈得很。

    洪喜全看了也高兴,便装着喝醉了,要开房睡觉,大家都开了房,反正是自己的地盘,爱怎么的就怎么的。

    洪喜全妈没有醉酒,也没有开房,而是一个人在办公室抽烟喝茶,想事情。他现在反反复复就想着那件事:新里大酒店生意这么好,每年收入都上亿了,这在全市都是少有的,洪喜全暗暗后悔,当初拉这帮人入伙。但当时确实资金紧张,银行贷款又很困难,没有办法才拉这些人入伙的,现在生意这么好,自己的资金实力也今非昔比了,是把这些人挤走的时候了。

    前些天,江松士市长告诉他一个消息,市里争取到三个上市公司的名额,除了给市里的国企两个指标外,也准备给民企一名指标,市里近期就会有动作,从近百家民企中选一家作为上市公司来培训。洪喜全说,那不是理所当然给刘丽倩的公司了吗?她可是市高官的女儿,这种好事当然非她莫属了。

    江松士认真地告诉洪喜全,“市政府部门上报的名单中没有刘力倩的公司,这事归市政府管,最后由我拍板,定准是谁!”洪喜全一听这话,连忙改口,“新里市真正的老大是您江市长,这谁不知道!”

    洪喜全连忙请求江松士给予照顾,让新里大酒店包装上市。江松士说,“你是几家符合条件的企业之一,好好争取吧。”

    这是一个大好时机,他当然也争取。

    他要以此为借口对公司规模、股权结构和治理结构进行一次重大的改革,不管怎么改法,最终是要实现他绝对控股的目标,他的目标是他个人的股份要占总股本的90%以上。这样新里大酒店年终的时候,就不再会将大把的钱流到别人的口袋里去了。

    他第一个方案是扩大公司股本,增大公司规模,要求股东加大投资,他预料这些人不可能拿出多少钱来,这样他们的股本相对比例就降低了。他正找不到合适理由呢,现在有上市公司的由头,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事不宜迟,今晚就是最好机会。

    这几个人酒喝得不少了,睡了三个小时了,在女人身上也使了不少劲了,这会儿应该是头昏脑胀,筋疲力尽的时候了,这时候他们能弄清楚事情的是非曲直和利害关系吗?

    于是他让洪峰给这几个股东打电话,通知他们开会,有要紧事情商量。

    正如洪喜全所预料的那样,几个股东都很疲倦,正酣睡中,听到电话声大作,他们第一个反应是以为家里老婆来找他们了,想着怎么应对。可一听是洪峰,大家都破口大骂。洪峰告诉他们洪喜全有要事找他们商量,都懒洋洋起床了,摇摇晃晃走到洪喜全的办公室。当他们看到洪喜全一脸严肃,以为出了什么事,才稍作镇定,各自落座。

    “各位兄弟,打扰大家的雅兴了。有件大事要与大家商量,不得不把大家叫起来”。洪喜全看大家眼睛都睁得大大的,他有滋有味地喝了一口茶,又点上一支烟,乐呵呵地往下说道:

    “刚才,市政府的兄弟给我一个信息,说准备物色几家民企作为上市公司培养,我们公司排上了榜首。”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大家一听,异口同声说道。

    上市公司特别是在沪市、深市主板市场上市,这是多么难搞的事啊,怎么会选择自己的公司呢。

    洪喜全看出来大家的心思了,他故作深沉、神秘、似乎怕隔墙有耳,指示洪峰把门关好,然后说道,“咱们几个兄弟都是一家人,一直以来都在一条船上,有些事情以前不便说,事至今天,也应该给大家说说,让大家了解一些了。

    “我们公司在全市的民企中并不是最好的,比我们有钱,比我们有背景的大有人在。但是,这些年来,我辛苦运作,攻克了不少堡垒,占领了不少高地,市里省里许多有头有面、有权有势的人物都成了我们公司的靠山,每当公司有事的时候,或者是遇有重大利益的时候,我请他们出来摆平或替我们说话,他们都从不推辞。这是为什么?这是因为我钱花到位了,还有我个人的人格魅力。说白了,是他们相信我,所以才肯出来帮助我们公司。这次市里只有三个指标,市里准备给我们一个机会,这是我多年努力和付出的回报。”

    这时候,几个人似乎明白了,情绪开始活跃起来了,他们说道,“大哥,您说我们应该怎么做?”

    “上市公司最大要求是要有一定的规模,也就是实力要大,我们新里大酒店虽然收益好,业绩好,但规模还不够大,还要扩大规模,增加股本,公司治理结构要符合现代企业规范。

    “我算过一笔帐,如果上市,每位股东的财富可以增长十倍,亿万富翁就不再是梦了。咱们兄弟几个,哪一个不是土包子出身?祖祖辈辈穷又没有背景,被人鄙视,受人欺负,要是上市了,大家都是亿万富翁,看那时还有谁敢欺负我们!”

    这句话点到了大家的痛处,他们大声说,“大哥,这事您作主,您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这些年我们发财了,都是因为有您,以后我们仍然是王八吃秤砣——铁心跟着您干!”

    “好,大家这么看得起我,我决不会让大家失望,还是以前那句老话;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天定个原则,其他具体事我负责操办,大家回去准备筹集资本,到缴款时,我会及时通知大家的。”

    大家齐声叫“好”。

    这些人都好对付。洪喜全最担心的是刘平芝,在这几个人中,他占的股份约28%,是洪喜全主要攻击目标。

    刘平芝没有参加今晚饭局,他是刚刚从别处赶来的。

    当初,刘平芝入股是洪喜全的多次请求才加入的。当时融资不容易,而修建新里大酒店又到了一个节骨眼上,没有资金没法继续下去,所以洪喜全找到刘平芝,希望他能入股。刘平芝是矿业行家,他有丰富的专业知识,找矿有一套异乎寻常的本事,他往山上一站,前后左右一看,再找几块石头瞧瞧,就能知道山上有没有矿,什么矿,储量是多少?他开采的几个矿都是富矿,因此大发其财,没几年的工夫,已经是新里市乃至全省的矿业大亨了。身价虽然不及洪喜全,但是也有过亿的资产了,这还是保守的数字,听说他在BJ、上海、天津等地都买了几套房子,如果是真的,房子价值也过亿了。

    最关键的是刘平芝为人精明稳健,人脉很广,又不为人所熟知,而是隐藏得很深。他的朋友官场、商场、文化、演艺界都有,而且是真朋友,有事一叫就到。

    前年是新里市建市1500周年,市里举办隆重的庆祝活动,江松士找到刘平芝,让他出面请演艺界的名人来捧场。他说试试,结果当天国内最红的名星来了五六位,为当晚晚会增添了不少光彩,而且没有要市里一分钱。

    那次,洪喜全制造了一个笑话。他打听到某位他崇拜女名星所住的房间,然后悄悄地告诉服务员,说名星离开时,马上告诉他,同时千叮咛万嘱咐,让服务员不要收拾房间和床。服务员不明白洪喜全什么用意,但还是按他的意思照办了,洪喜全一到那间房子,把门关上,往女名星睡过的床躺上去睡了半个小时,出来后,逢人就说女名星的味道如何如何的香。

    这事不知道什么途径传到了洪喜全的老婆张又兰耳朵里去了,当即赶到洪喜全办公室大闹一场,说洪喜全花了100万睡了那女名星,张又兰撒泼功夫是一流的,这在新里市没有人不知道,洪喜全为了平息事态,只好答应给她100万元,这事才平息。

    这事还传到了女名星的耳朵里,惹得她很不高兴,打电话给刘平芝,问这是怎么回事?刘平芝实话实说,而且还专程到BJ给女名星陪不是。刘平芝回到新里市后给洪喜全发了一条短信,内容很简单,“喜全,我们都是新里市的名人,在一定意义上代表了新里市的形象,做什么事一定要考虑到这点,千万别再制造笑话了。”

    洪喜全看了这段话羞愧交加,同时暗暗地恨死了刘平芝。

    让洪喜全忌恨的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刘平芝家庭特别好。刘平芝的老婆刘小月是刘平芝的远亲,比他大三岁,人长得很一般,特别是那口牙齿,参差不齐,嘴巴也比常人小,说话笑谈特别别扭。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刘平芝对刘小月非常好,家里家外,人前人好,都叫她二姐,结婚后没有听到过刘平芝一句绯闻。

    这真是奇葩啊!

    这是为什么呢?洪喜全十分想知道其中原因。

    有一次刘平芝到公司开会,会上俩人的意见很相近,讨论过程中刘平芝对洪喜全的经营才能和取得的业绩大加赞赏,这让洪喜全十分高兴,会议一结束,洪喜全就请刘平芝一起吃晚饭,刘平芝高兴地答应了。

    根据刘平芝的特点和爱好,洪喜全把晚饭安排在一间普通的包厢里,饭菜也很普通,只是酒讲究点,洪喜全自带了一瓶30年的茅台酒。

    刘平芝对这次安排很满意,俩人很快就喝了半瓶,酒一多,话就多了,也很放开。此间洪喜全问刘平芝为什么对刘小月那么情有独钟,心无旁鹜,这要是政府官员、老师、军官这样的职业好理解,但是像你我做生意的人怎么可能呢?哪个生意人在外面没有几个女人的呢?

    刘平芝淡淡一笑,然后一字一顿地回答道:“祖训”。

    洪喜全没有听懂:“什么?”

    刘平芝呷了一口酒,然后说了一个故事,

    “据说,我祖上曾爷爷是个读书人,非常聪明,七八岁就断文识字,而且过目不忘,更神奇的是,听说他老人家能用耳朵听辨认出书本上的字来!十七八岁时,已经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了,按照他的水平考个状元榜眼探花什么的都没有问题。但是,他参加考试后,只考了一个中等水平以下的成绩。原因是他年轻时好色,与婚外女子有过亲密接触。他的所谓亲密接触,最多也只是搂搂抱抱了。入学以后,他一直身体不畅,毕业后的仕途上开始还算顺利,但后来一直很坎苛。总后平平淡淡过了一生。他认为原因还是在女人身上。

    曾祖父年轻高大威武,乐于助人。有一天,他和一群朋友骑马出猎,路过一个村庄,发现村上有股浓烟,他觉得不正常,想去看个究竟,其他人觉得他多事,没有理他,都径直驰向猎场,唯有他赶到村口:发现一簇火焰熊熊燃烧,向村庄看扑去。他大吃一惊,纵马飞驰进村,大声喊叫村民救火,村民得到消息后都迅速救火,由于发现得早,整个村庄二十户人家、上百口人,无一人受灾。曾祖父没有要人家一分回报,悄悄地离开了村庄。

    曾祖父致仕后,官职也就是个户部侍郎。曾祖父到晚年时候闭门思过,认为自己年轻时候拈花惹草,消蚀了许多福份,否则他会有更大作为。

    “他后来立下家规,教导子孙要清谨做人,不许拈花惹草、戏狎女人;不许贪人钱财;不许占人便宜,否则乱杖打死,抛尸荒野,任凭野兽吞食。

    “您现在理解了吧。我通过这件事,读懂了曾祖父是个知错能改的好人,他的教导是有道理的,按照他老人家的训示去做,可保平安无事。”

    洪喜全听了这个故事,一时无语。说实在,他内心完全相信刘平芝的曾祖父的故事,也认为这个家训很好,但是他做不到,刘平芝却做到了,这让他也很嫉妒。

    在若干年后,新里市上下开始反腐败,许多老板因行贿受贿,胡作非为,触犯国法而啷铛入狱,刘平芝一家平安无事。

    这让洪喜全更加羡慕嫉妒恨刘平芝了。

    刘平芝从新里大酒店回到家里,已经凌晨4点多了。

    他怕打扰夫人刘小月休息,所以没有想进卧室,就在客厅休息。刚要脱衣服,听到卧室门吱扭一声响,刘小月出来了,刘平芝一见老婆,说道:“二姐,打扰您休息了吧?要不我就在这里小憩一会儿?”

    “进屋吧,外面睡不踏实。”

    刘平芝就进了卧室。

    刘小月把被子叠了一下,放在床头,然后拿出一块毛毯,让刘平芝靠在被子上,然后用毯子盖在刘平芝肚子以下,“咋弄个通宵啊?”

    “洪总昨晚请吃饭,又安排几个女孩闹着玩,后来又招呼大家开会,谈要紧事。”

    “哦,洪总多大岁数了,咋像小孩似的?应该是先吃饭,然后议大事,议完大事再玩,再睡觉,这样才对啊?怎么这点事也能做颠倒了呢?”

    “我也觉得反常。洪总这个人,我和他认识多年了,干活是把好手,算计也精,就是干什么都像飞刀似的,一不小心会到伤人。”刘平芝看了刘小月一眼,继续说道:

    “他这个人,早年大话多,现在假话多。”

    “做大老板,有时候应景说几句无关紧要的大话也是不得已啊。”刘小月劝慰道。

    “不是这样,他纯粹是为了骗人,也骗自己,造孽呢。”刘平芝停了一下,继续说道:

    “就像昨天的情况吧,就不很合适。他明明说888厅的女孩只用没有被男人上过手的,大家都相信的,可是事实不是这样,昨晚陪我吃茶的女孩亲自告诉我一些洪总不地道的事情。”

    “会是什么大事啊,女孩子的话也不能全信。”

    “洪总干的事,就是我们家祖上戒忌的事。去年年初,他从南边招了十个清白的姑娘,说是放888厅专用的。结果到酒店没有多久,就把姑娘们给......,还放在888厅,这不是骗人吗?”

    “嗯,这也太造孽了,会报应的啊!他昨天晚上说什么大事呢?”刘平芝把公司准备上市的事说了一遍,特别强调会发大财的事。

    刘小月听了也没有多想,站起身来找水烟壶抽烟。这种水烟壶50年代的人用得多,现在基本看不到了,简单地说就是一个扁壶,壶里面装有半壶水,壶有两个嘴,一个是装烟的,一个是吸烟的,烟雾经过壶里的水面上,据说是为了去火、滤烟油,刘小月40多岁,可抽这种水烟也有20多年了。

    刘小月刚才听到洪喜全这样糟蹋人家闺女,心想这不伤天害理嘛,按照老祖宗的说法,这种人是不会长久好运的,是会遭天谴的。

    老祖宗的话,还得听啊!

    于是她考虑让丈夫刘平芝远离洪喜全,也就是远离祸害啊。

    于是她对刘平芝说道,“前些天,我见到洪总看到他脸色眼赤,印堂发乌,那是心竭精尽的征兆!

    “嗯,二姐,您说这投资的事怎么办?要不把矿业股份卖出一些,筹部分资金投到新里大酒店这边来?”

    “按照咱们家老祖宗的规矩,我看是应该撤出来,而不是投入了呢。”

    刘小月继续说道,“美味令人口伤,美色令人心狂。洪总要是那么贪心,那样兽性,那做生意不可能专心,做生意最重要是做人。做人失败,做生意能成功吗?人不能保平安,生意能好吗?”

    听到这里,刘平芝放下手中的筷子,望着刘小月,有些不情愿,“二姐,您说我们现在就放弃这个发大财的机会?”

    “按老祖宗的规矩和说法,洪总这个人不可能继续发大财,而是大祸快临,你在这个时候撤出,是最好机会,有人出好价钱买你的股份。要是危机出来了,人人都害怕,谁还会接手呢?平子,机会难得,快撤吧!”

    “那我过些天给洪总说。”

    “别过些天啦,避祸如躲箭,要快啊!”

    “行,我就这给他打电话。”

    刘平芝当即拨通了洪喜全的手机。

    “刘总,什么情况?这么早打电话?”洪喜全显然有些不耐烦。

    “洪总,打扰您了。昨天您说的扩资的事情,我准备放弃了,不追加投资了,另外,我这边矿上的情况最近也不太好,资金周转有困难,您看如果可以,我想把新里大酒店的28%股份全部转让出去。”刘平芝很干脆地把他和刘小月的决定告知洪喜全。

    洪喜全听了后,半晌没有说话,他觉得有些反常,像刘平芝这样聪明能干,做事稳健的人,怎么会放弃上市公司的机会呢?是不是他说话有什么漏洞呢?或者形势有变化,自己不掌握,刘平芝春江水暖鸭先知,抢先掌握了相关信息?否则这么大的利好,刘平芝怎么会主动放弃呢?再说了,刘平芝家里有一个半仙似的老婆,刘平芝做什么大事,肯定是和老婆商量的,他们俩一致不看好这个项目?什么原因呢?

    洪喜全最想把刘平芝一脚踹走,越快越好,越远越好,但是当刘平芝心甘情愿地要撤出全部投资的时候,他反而有些退缩了,犹豫了。

    刘平芝听到洪喜全有些犹豫,以为他这是顾及这么多年的兄弟情意,于是就放缓了口气,他表示,如果公司需要,他可以继续留在公司,矿上所需资金另想办法。

    洪喜全此刻最关心的是,有没有什么意外的负面情况影响公司的上市进程,如果没有,他马上就会同刘平芝签订转让合同,全部收购刘平芝所持的公司股份,按照他目前的实力这已经不成为问题。

    于是洪喜全继续与刘平芝聊,想从他的口中得到更多的消息,洪喜全问道:“刘总怎么舍得转让新里大酒店的股份呢?目前全市的企业中,有哪家比这个企业赚钱呢?”

    刘平芝一听就知道洪喜全的用意,他当即回答道:

    “洪总,您说的收益,这家企业不要说在新里,就是在全省也是领先的,我对它的前景绝对看好,完全相信这家企业绝对能够顺利上市,但是我们矿是我的根基,目前确实经营困难,如果没有资金投入,就要停产了,您知道的,一停产,这些人和设备都得报废,整个矿也就完了。”刘平芝平平和和地回答道。

    “刘总,您听我说一个思路:可否把你的新里矿业公司的全部资产折价,以此作为出资,进入新企业,这样可以达到上市公司扩大规模的要求,又可以解决你眼前的困难,当然矿山值多少钱,这得由专业评估公司评估后确定。说实话,你的矿业是夕阳产业,没有好的预期,真正入股的话,还得打点折扣,但既使是这样,你的矿山也值几百上千万啊!”

    刘平芝一听,心想洪喜全够黑的!我辛辛苦苦经营十几年的公司,前后投资也不下二千万,现在资产怎么着也值好几个亿的,你轻而易举地几百上千万就想把它掠走,你的算计真够高的!

    这时刘平芝真想撤出资金了,但是,撤出股份就意味着洪喜全要付出二三千万的资金购买,显然这是要作一番努力的,每个老板让他把真金白银拿出来,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刘平芝也是商场老手,深谙欲擒故纵,欲上先下的手段,他看到洪喜全有些绕弯弯,搞迂回战术,他决定暂时放放,反正他不是真正有什么经营危机。

    “洪总,要不听您的,我先去筹钱,上市公司这趟快车,我还是决定和您一起坐。”

    洪喜全听到刘平芝的语气坚定,心里放宽了许多,他渐渐相信刘平芝是为了新里矿业公司,才决定放弃大酒店的入股的。所以,口气也放松了,“你自己看吧,反正不是特急的,过些天决定也不迟。”

    俩人就暂时这么商定了。

    刘小月一直在听着洪喜全和丈夫的对话。她心里决定要断绝与洪喜全的生意往来,不能与洪喜全发生一分钱的生意关系,最后连私交也要严格控制丈夫。她心里还是想婆家贤良祖先的贤明示训,要严格遵照执行,不能有偏差,做人家的子孙,就得这样做人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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