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瓜地就在村口开阔的一片水田中央，有四、五亩面积大。上年的经验告诉了长林，瓜秧的生长期怕涝，他就努力地在瓜地的东、南、西靠近水稻田的三方开挖着深深的排水沟，把水排向地势低一些的北面。瓜床上绿油油的瓜蔓长的又粗又壮，一、二米长的枝蔓被修剪成有序地朝一个方向生长，拇指粗的蔓端尖，像是出水飞天的龙头，裹着细绒绒的白毛，摆出一副势不可挡、迅猛生长的架势。瓜蔓上比男人手掌还要大的鹅掌型叶面，在微风中，如同一个个彬彬有礼不拘言搞的迎宾小姐，略倾着腰、含着微笑，欢迎着秀娟的到来。悠悠地撑着绿色‘小阳伞’的瓜秧，为它的子民挡住江南夏日那强热的光照，瓜床上坐满了圆滚滚椭圆型的大西瓜，跟吃饱喝足酣睡的小肥猪似胖乎乎的。好一派丰收在即的硕果场面。秀娟见了不免喜形于色
正在瓜地忙着的长林和小兰子，见秀娟的到来，老远就打着招呼。
“今天回来的吗？”长林笑哈哈地迎问。
“昨天就回来了，只是太迟，您没看见。”
“噢。太阳这么烈，到瓜地来，没把您晒坏了吧。”
“您小瞧我了不是。我没晒过太阳种过地呀。”
“那是以前，今非昔比。现在是领工资的城里人了。晒黑了可不好看哟。”长林调侃着。
“您什么时后变成这样看我的？要不我们来比比。”秀娟从长林手里接过工具，麻溜地飞舞着手中的锄头，除着瓜地里的草。
让秀娟从手中接去锄头的长林，又随手从小兰子手中接过锄头，俩人开心快乐地劳动着。小兰子见了自己背起喷雾器，到一边去给瓜秧喷洒农药。汗水从他们的脸上滚落。秀娟檫了一把汗。看看底头猛干，挥汗如雨的长林。伸手欲帮他擦拭。长林下意识地回避退让开。
“这么敏感，我手上有电吗！”秀娟挑衅地说：“真不知您是什么人，就看不懂人家的心吗。草木还知春呢。”
长林被说得脸色有些凝重起来，目光回避着她，气氛一时有点尴尬。顿时空气成了蒸汽，脸上的汗水变成汗珠，滚烫地滑落。双手紧握锄头柄，极不自然地杵在那里。一时气氛有些沉闷起来。
“您紧张个什么，我会吃了你呀。”秀娟娇羞地说：“你是个男的。难道你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冷血动物吗？”
长林沉默了会，用底沉的声音说：“您今晚能上我家去吗？我有话和您说。”
秀娟不解地看着他。满脸的疑问写在脸上。不知为何他有话现在不能说，还要等到晚上。到底又有什么话要说。手里拿着擦汗的毛巾，怔了一会。
那天夜里，秀娟狐疑地来到长林房里。见秀娟的到来，长林带上房门，表情沉重地从一个破旧的箱子底，掏出几粒用红纸裹好已经氧化的糖果。深沉地说：“您知道这是什么吗，又是谁给我的吗？”
秀娟不解地看着长林，摇摇头。
“这是我初恋女朋友结婚时，特意让人捎给我的喜糖。要我祝福她……”说话声尽管很底，怕惊着家人，但还是能让人感觉的到那份痛苦和压抑。“我知道我家穷，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人往高处看，水往底处流嘛。人人都有选择的权力，这我不怪她。但有必要来这样羞辱我吗，把一颗受伤的心撕成粉粹，还要撒把盐，再狠狠地蹬上一脚。不管怎么说，我和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读过书的同学。她都能做出这样伤害我的事，我又敢再相信谁。我敢爱吗？我还有权力爱吗？”
“怎么会这样？”秀娟不解地愣了片刻，温情地说：“对不起林子，这几年我离开村里到城市上班，真不知道你内心会有这么复杂的故事。可您要相信，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会那样对您。不要因为你昨天让雨淋了，今天就不敢出门。昨天让鱼刺咔了，就永远不敢再吃鱼。”
“我又能怎么样？”他消极的说。
“我认识的你，好像不是这种风格。那个独立、自强、好胜有想法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即已是昨日的往事，为什么就不能把它忘记，过好属于你自己的今天和明天。”
“唉！”长林长长地叹了口气。麻木地说：“今天的我贫困潦倒，明天的我，也还是前途未明。用有些人嘲笑我的话说，我就是个满身粘稠让人恶心的蜗牛，不光自己走的慢，还背着个重重的壳前行。”他说着有点激动。“可那壳是蜗牛的家，甩了那壳，蜗牛也就失去了生命的意义了。但又有谁会不恐惧那个‘庞大’负重的壳呢。”
“如果有一只蜗牛，愿意与您分担那份承重呢。”
“除非她傻。”他很严肃地说：“那样她会吃很多苦的。”
“我不傻。但我心甘情愿做那只吃苦的蜗牛。”秀娟真诚地拉起他的手。
长林轻轻地推开她的手，矛盾地说：“感情用事，日后是要买单的。”
“难道你还真看不懂我的心吗。为何你这么冷血。”
“你如今是城里工人，我不光是泥腿子，家里负担还重，我们会有距离的。还有……”长林欲言又止，心里深知秀娟那抠门的父亲和后娘，按自己现有的经济条件，是难以应对。到时说不好又是一场自取其辱。过于的直白，又怕伤害秀娟。到嘴边的话绕了个弯。“还有安安要读书。”
“这有关系吗。为什么你总把别人都想的那么自私。安安读书是正路。我们成了亲就是一家人，是您的家人，也就是我的亲人。”
“我这种条件，日后怕会连累你吃很多苦，受很多委屈的。”
“还有什么苦我没吃过，什么委屈我没受过。只要你我有诚心，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秀娟坚定的态度，燃起长林男儿内心情感的火焰。其实他对秀娟的情感并非无动于衷，草木都知春，男儿孰能无情。是往事伤的他太深，他只好像桑蚕一样把自己裹起来；像刺猬一样把自己全身武装起来，怕在受伤害。此刻内心压抑尘封已久的情感烈焰，如决堤的洪水喷薄涌出。昏暗的灯光下，他深情地注视着她那白里透红的双颊，好似轻轻一碰，都能流出水来；浓浓的一字眉下，长着一双善良的眼睛；又黑又亮的浓发，卷着当年时髦的海浪花，有点城里人的模样；微微发胖的形体，更显丰满健康性感。
她朴实无华的形象和善解人意的热情，足以融化了长林内心雪域的冰山。他觉的心跳加快，血管喷张，情不自禁地握住了秀娟的手。内心有千言万语要和她道不尽，说不完。
正在瓜地忙着的长林和小兰子，见秀娟的到来，老远就打着招呼。
“今天回来的吗？”长林笑哈哈地迎问。
“昨天就回来了，只是太迟，您没看见。”
“噢。太阳这么烈，到瓜地来，没把您晒坏了吧。”
“您小瞧我了不是。我没晒过太阳种过地呀。”
“那是以前，今非昔比。现在是领工资的城里人了。晒黑了可不好看哟。”长林调侃着。
“您什么时后变成这样看我的？要不我们来比比。”秀娟从长林手里接过工具，麻溜地飞舞着手中的锄头，除着瓜地里的草。
让秀娟从手中接去锄头的长林，又随手从小兰子手中接过锄头，俩人开心快乐地劳动着。小兰子见了自己背起喷雾器，到一边去给瓜秧喷洒农药。汗水从他们的脸上滚落。秀娟檫了一把汗。看看底头猛干，挥汗如雨的长林。伸手欲帮他擦拭。长林下意识地回避退让开。
“这么敏感，我手上有电吗！”秀娟挑衅地说：“真不知您是什么人，就看不懂人家的心吗。草木还知春呢。”
长林被说得脸色有些凝重起来，目光回避着她，气氛一时有点尴尬。顿时空气成了蒸汽，脸上的汗水变成汗珠，滚烫地滑落。双手紧握锄头柄，极不自然地杵在那里。一时气氛有些沉闷起来。
“您紧张个什么，我会吃了你呀。”秀娟娇羞地说：“你是个男的。难道你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冷血动物吗？”
长林沉默了会，用底沉的声音说：“您今晚能上我家去吗？我有话和您说。”
秀娟不解地看着他。满脸的疑问写在脸上。不知为何他有话现在不能说，还要等到晚上。到底又有什么话要说。手里拿着擦汗的毛巾，怔了一会。
那天夜里，秀娟狐疑地来到长林房里。见秀娟的到来，长林带上房门，表情沉重地从一个破旧的箱子底，掏出几粒用红纸裹好已经氧化的糖果。深沉地说：“您知道这是什么吗，又是谁给我的吗？”
秀娟不解地看着长林，摇摇头。
“这是我初恋女朋友结婚时，特意让人捎给我的喜糖。要我祝福她……”说话声尽管很底，怕惊着家人，但还是能让人感觉的到那份痛苦和压抑。“我知道我家穷，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人往高处看，水往底处流嘛。人人都有选择的权力，这我不怪她。但有必要来这样羞辱我吗，把一颗受伤的心撕成粉粹，还要撒把盐，再狠狠地蹬上一脚。不管怎么说，我和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读过书的同学。她都能做出这样伤害我的事，我又敢再相信谁。我敢爱吗？我还有权力爱吗？”
“怎么会这样？”秀娟不解地愣了片刻，温情地说：“对不起林子，这几年我离开村里到城市上班，真不知道你内心会有这么复杂的故事。可您要相信，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会那样对您。不要因为你昨天让雨淋了，今天就不敢出门。昨天让鱼刺咔了，就永远不敢再吃鱼。”
“我又能怎么样？”他消极的说。
“我认识的你，好像不是这种风格。那个独立、自强、好胜有想法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即已是昨日的往事，为什么就不能把它忘记，过好属于你自己的今天和明天。”
“唉！”长林长长地叹了口气。麻木地说：“今天的我贫困潦倒，明天的我，也还是前途未明。用有些人嘲笑我的话说，我就是个满身粘稠让人恶心的蜗牛，不光自己走的慢，还背着个重重的壳前行。”他说着有点激动。“可那壳是蜗牛的家，甩了那壳，蜗牛也就失去了生命的意义了。但又有谁会不恐惧那个‘庞大’负重的壳呢。”
“如果有一只蜗牛，愿意与您分担那份承重呢。”
“除非她傻。”他很严肃地说：“那样她会吃很多苦的。”
“我不傻。但我心甘情愿做那只吃苦的蜗牛。”秀娟真诚地拉起他的手。
长林轻轻地推开她的手，矛盾地说：“感情用事，日后是要买单的。”
“难道你还真看不懂我的心吗。为何你这么冷血。”
“你如今是城里工人，我不光是泥腿子，家里负担还重，我们会有距离的。还有……”长林欲言又止，心里深知秀娟那抠门的父亲和后娘，按自己现有的经济条件，是难以应对。到时说不好又是一场自取其辱。过于的直白，又怕伤害秀娟。到嘴边的话绕了个弯。“还有安安要读书。”
“这有关系吗。为什么你总把别人都想的那么自私。安安读书是正路。我们成了亲就是一家人，是您的家人，也就是我的亲人。”
“我这种条件，日后怕会连累你吃很多苦，受很多委屈的。”
“还有什么苦我没吃过，什么委屈我没受过。只要你我有诚心，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秀娟坚定的态度，燃起长林男儿内心情感的火焰。其实他对秀娟的情感并非无动于衷，草木都知春，男儿孰能无情。是往事伤的他太深，他只好像桑蚕一样把自己裹起来；像刺猬一样把自己全身武装起来，怕在受伤害。此刻内心压抑尘封已久的情感烈焰，如决堤的洪水喷薄涌出。昏暗的灯光下，他深情地注视着她那白里透红的双颊，好似轻轻一碰，都能流出水来；浓浓的一字眉下，长着一双善良的眼睛；又黑又亮的浓发，卷着当年时髦的海浪花，有点城里人的模样；微微发胖的形体，更显丰满健康性感。
她朴实无华的形象和善解人意的热情，足以融化了长林内心雪域的冰山。他觉的心跳加快，血管喷张，情不自禁地握住了秀娟的手。内心有千言万语要和她道不尽，说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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