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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谁是猎物

    坐在地上休息了好久,空气很浑浊,时不时的还能嗅到一股恶臭。

    人都去哪了?为什么还是漆黑一片?不会还是一个木梯一块挡板吧?我心里隐隐的有种不好的预感,尽管如此我还是抱着一丝期望点亮了打火机。

    这是一间很小的餐厅,和客厅仅仅隔了一个吧台。

    我四处看了看,整个场景像是经历了一场龙卷风,杂物家具横七竖八,石膏板脱落的到处都是,地上破衣烂衫一片狼藉,只有墙上画里的女人保持着从容地微笑。我没有她的那份从容,我只想出去,只想离开这里。

    我小心翼翼的穿过客厅来到玄关,房门是关着的,这扇铁门锈迹斑斑满目疮痍,它的底部已经烂掉了一大块,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拧了拧把手,已经和门锁融为了一体,再看看门上的大洞,只能爬出去。

    蹲下身来举着火机向外照了照,地上全是一根根像枯树枝一样的东西,我捡起一根看了看,这是人的肋骨,我很奇怪我并没有恐惧!难道在这之前我对这些都司空见惯了?

    太多的疑问不想追究,当下最急迫的是怎么活下去,不然自己也会变成一堆枯骨。

    我回到客厅,用沙发套和钢管做了一个简易的火把,这非常有必要,我的处境不是一般的糟糕,而打火机是火种,是生命之火,用它照明实在是浪费。

    很快,火把就冒着黑烟愈燃愈烈,视野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这让我心底多少有点安慰。

    爬出房门,站在过道上,两边都是房门对开的房间,该往哪边走?两边都是漆黑一片,两边都是未知的等待,在信息对等的情况下我选择了左边,只因右眼皮一直跳。

    枯骨铺满了整个过道,就像是陪葬坑,空气里飘荡着细小的毛发。

    我踏着骷髅一直往前走,两边的房门有的开着,有的关着;有的虚掩着;有的倒塌着,我感觉每个房间都住着一群孤魂野鬼,他们在窥视我,在等着我。

    过道终于到了尽头,不过并不是出口,而是“T”形路口。

    正当我为难时我却听到了一丝丝声音,我屏气凝神地听着,像是钢琴声,就那么几个音符反复弹奏,这是有多么无聊?难道是小孩在练习?不管有多么的反常,这肯定是人为的,既然是人,就有可能提供帮助!

    声音是从右边传来的,我决定寻声而去。

    这里的过道纵横交错像个迷宫,拐了几个弯声音总算越来越清晰,我既紧张又兴奋,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等待我的也许是热情的笑容,可口的饭菜;温暖的被窝……

    忽然,我刹住了步伐,因为在前方漆黑的过道里传来了另一种声音,是吃东西的声音,咀嚼声很大骨头咬的“啪啪”响,就像一个饥肠辘辘的流浪汉在大快朵颐。

    不对!这绝对是个危险信号,我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慢慢转身向回走,胡乱的转了几个弯,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犬吠吓的头皮发麻。

    跑是来不及了,两只恶犬旋风般的从黑暗中钻了出来,我挥动火把阻止其靠近。

    只见它们毛发皆无,黑色的皮肤上长满了脓疮,每一次吼叫都是声嘶力竭摄人心魄,凶狠的眼珠似乎要爆出眼眶,这气势是要把我生吞活剥!

    我且挡且退,它们咆哮着步步紧逼,几次冲击都被我挡了回去,可见它们对火还是有几分畏惧。

    而此时火把的燃料已消耗大半,光亮也大不如前,更让人心悸的是我听到了很多窜动的声音,一定是它们的同类敢来分一杯羹的。

    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我想躲进旁边敞开大门的房间里,可眼前的凶煞是不会让到嘴的鸭子飞掉的,只要我有丝毫的破绽它们会不顾一切地扑上来。

    与其这样不如主动出击,我大吼一声,抡起火把朝着狗头砸了过去,它们吓地向后一跳,火把打在了仰起的狗腿上,另一头恶狗站稳了脚跟,龇着獠牙就扑了过来,我一个球棒甩将它凌空打飞,它们哀嚎着逃进了黑暗里。

    我也趁机躲进了房间,刚刚关上房门就迎来了撞击,我背顶在门板上,独自面对这有形和无形的压力。

    狗蹄声由远而近越聚越多,它们疯狂的嘶吼着、撞击着、啃咬着,像是死神的狂欢。

    这扇门已经是朽木烂铁,想让它挡住刚牙铁齿简直是螳臂当车。

    我快速的打量整个屋子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这是一间复式公寓楼,一楼都是些休闲娱乐设施,根本就无地可躲,这让我把目光都投向了通往阁楼的旋梯。

    只要上到阁楼,再找东西把楼梯堵死就能获得踹息的时间,至于以后的以后就交给老天爷了!

    我将火把牢牢的顶在了门框上,再深吸一口气跑上了楼梯。

    眼看就要上到阁楼,突然“轰”地一声整个人摔了下来,楼梯居然坍塌了!我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赶紧爬了起来。

    房门已经被撕破了一个洞,一颗狰狞的狗头钻了进来,它疯狂地扭动着,整个身体呼之欲出。

    情急之下我又艰难的爬上了旋梯的承重柱,由于饥饿和紧张手脚都有些发抖,尽管如此还是要加快动作往上爬,因为恶犬已经蜂拥而至。

    当力量一边倒的时候就不需要咆哮,在它们眼里我只不过是裹腹的猎物。

    它们围着柱子急躁地上蹿下跳,好在我已经爬到了柱子的顶端,抓住栏杆终于翻到了阁楼上。

    这一连串的动作让我的体力严重透支,四仰八叉的躺在地板上一动也不想动。

    十分钟后,心平了,气也和了,唯独挥散不去的是饥饿。

    我扶住栏杆爬了起来,火把早已熄灭,我掏出打火机将它点亮,楼下一双双发绿的眼睛如鬼如魅,它们怨毒地看着我,狂躁地转来转去真像是群魔乱舞。

    让我心安的是唯一的楼梯塌了,纵然它们使尽浑身解数也上不来,看着它们急而不得的沮丧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痛快,我宁愿饿死在这阁楼里也好过葬身它腹。

    我把注意力转回到楼上,摆在面前的是两扇黑漆漆的门,就像两座幽幽的墓碑,难道这里就是我的安息之地?

    随着“哐”的一声房门被踢开,我举着打火机走了进去。

    这应该是一间收藏室,整个布局就像一个大一圆圈里裹着一个小圆圈,壁柜是主要的构造,在它每个大大小小的空格里都有一个玻璃罩,里面放着珍贵的收藏品。

    我延着窄窄的走廊转了一圈,这里的藏品真是千奇百怪包罗万象,小到一片邮票、一块手表、一块石头……大到佛像、石雕、青铜鼎……甚至还有一顶弹痕累累的钢盔和一架斑驳的望远镜,至于玛瑙翡翠,玉器、瓷器、青铜器都是样样精品件件绝伦。

    这间收藏室的外圆我已经走了一遍,中心点应该还有空间。

    我仔细的找了起来,果然在壁柜上找到了一扇仅一人通过的红木移门,我轻轻地将门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吓的我一哆嗦。

    只见他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头背微屈,双手搭在垂地的宝剑上,战甲铮铮威风凛凛。

    我是从他反光的脸上看出这是一具铜雕的。这张脸刚毅、冷峻,沟壑分明、不怒自威。

    这身战甲难道也是收藏品?我摸了摸他的披风和手套,非常的厚实,应该都是牛皮制作。

    在他的腰间还挂着一把短剑,我试着拔了拔,居然被我拔了出来,寒光闪闪,刚劲有力。这里的一切都透着腐烂的气息,它似乎还保持着刚出炉锐利,真是难得的宝物,我轻轻地将它插回刀鞘,已经陷入困局的我不是一把宝剑能解决的。

    我举着火机四处照了照,整个圆形的壁柜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古画,有厚重的山水;生机盎然的春园;奔跑的骏马;风姿绰约的贵人;热闹非凡的码头……真是大千世界尽在其中。

    一把空荡的安乐椅摆在正中心,似乎一直在等待着主人的归来;旁边的“武士”也好像在随时听候主人的命令,为他扫平一切牛鬼蛇神。

    我慢慢地躺上安乐椅,心里哭笑不得,这里的一切也许在一个有序的社会里价值连城,可现在这些东西加在一起也换不来半片面包,半个馒头,倒真像为我准备的陪葬品。

    难道我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来又窝囊的死?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梦里那个温暖的世界才是我要的世界,我的亲人我的朋友应该都在那里。

    我越想头越大,越想越烦,努力把注意力转移到画卷里。

    炎炎夏日,万物生长,一只鸣蝉栖在枝头享受着甘露的滋润,鬼祟的螳螂悄悄来到其后,抬起“镰刀”作势欲捕,它哪知道身后的黄雀正怒目圆睁,满弓待发。

    本以为自己是猎手反而成为别人的猎物。想到这我灵机一动,为什么不能反过来猎杀恶犬用以充饥呢?现在我居高临下它们的尖牙利爪失去了威力,该轮到人类独有的大脑发挥作用了。

    我决定从蝉蜕变成黄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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