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社会缩影的一角
暗黄的灯光下，凌夜看到一个头上顶着电话的男人。
此刻他的听筒提起，似乎正与什么人通话
“那当然！大阳台，精装修，靠近商圈又有天然氧吧的园区，保证您住得安静安心，出门方便放心。”
“像您这样的新闻界的大老板，当然要住这样的地方，才能匹配您的身份。您说对吧？您看平日亲朋好友来玩，就跟来度假山庄似的，多有面儿！”
这是…房产推销？中介？
听到这里，凌夜心中不由得就想到这些词，因为眼前这一幕太有既视感了
看了一眼旁边的尹素婉，显然，这姑娘也是这么想的
经历了刚才的种种，老实说，凌夜和尹素婉都不想再和这个世界的人再有交集，真的！
没被那些异形人同化，倒是自己变成精神病了
而且那男人还堵在唱片店门口，凌夜只好先带着尹素婉躲入就近的一条漆黑的小巷。
夜幕下，电话头的男人抱着听筒来回走动，不住朝空气点头回应。
过了片刻，他忽然停在原地，挺起胸膛，语调都上扬了起来。
“没问题没问题！哎呀您这种人谈事真是太爽快了！那您看明天您方便的时候，我先带您看看房，然后再……”
“……您说什么？”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在凌夜和尹素婉的视角下，电话头男人原本挺起的身躯又佝偻了几分。
“这…这位大哥，您这是什么意思啊？咱，咱这不是谈买房的事吗？您，您让我学狗叫干什么？”
“…诶诶，您别挂别挂！我当然没有质疑您的意思，我怎么敢啊，您随便一篇报道我们这小店不就关门大吉了。”
借着灯光，凌夜二人看到男人垂在身旁的手攥成了拳头，张开又合拢，来来回回不知多少次了，却始终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似乎电话那头又催促了几次，最终电话头男人深呼吸了几下后，默默低下头，轻声回应了对方的无理要求。
“您看这样您还满意吗？…什么？骗子？教育我？不是啊大哥我真不是骗子！咱家都是有正规文书的！我…”
“哟不赛优？哟不赛优？呀！”
电话被挂断的嘟声传来，电话头的男人呆呆地在原地站了许久，然后叹了口气，将自己头上的听筒放了回去。
“这就是那些洗脑包真正的涵义吗？要顺从，声量大的就是对的，地位高的就是对的…”尹素婉感慨起来，心想这不就是现实吗？
就像她一样，虽然是个超人气网红主播，在外光鲜亮丽吗，拥有超多的粉丝，然而…有什么用呢？
到头来不还是要为了生活和未来辛苦奔波赚钱接各种商单吗？然后还要卑躬屈膝的去跪舔那些榜一大哥以及金主们？
她竟然一时有些分不清这里究竟是现实世界还是异世界！
下意识的看了眼一旁的男人，突然问了一句
“…官大哥，你们是不是也是这样，官大一级压死人？”
让凌夜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确实，她说的没错，官大一级压死人
但自己的上级对自己很好，甚至就像长辈一样关心自己，同事们的关系也都不错，有难就会立即伸出援手
因为他们的工作…几乎每一次出任务都是在走钢丝，一不小心就会跌入万丈深渊，甚至最后落到尸骨无存的下场，虽然管理局内部给了他们很多保命手段，但死亡率还是比较高的。
见他沉默，尹素婉也知道她的话多余了，抿着唇，咬着贝齿
凌夜其实知道这姑娘什么意思，但他也无法给出答案，因为这是整个人类社会的问题，光靠他一个人可改变不了，哪怕搬出身后的管理局也不行
因为这不是管理局的该做的，他们所要做的就是暗中处理在世界各地引起灾害的各类‘未知存在’，并在灾害扩大前以最大限度保证人民安全，将伤亡减到最低，这才是他们的义务和使命！
无关乎国籍，人种，以及个人立场！
他看了一眼在咬牙切齿的尹素婉，又看了眼电话头男人，对方此刻正背对着他们，意识到这是个机会，可以悄无声息的带着尹素婉从对方身后经过进入唱片店。
朝尹素婉用手比划了几下
尹素婉虽然沉浸了自己的思绪中，但对于凌夜的意思还是明白了
二人开始接近电话头男人，贴着墙壁慢慢过去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刚走到一半，一阵风吹来，将男人手中的物品吹落，飘到后面的凌夜和尹素婉面前。
一时间三人相互对视，大眼瞪小眼
“你…你们？”
尹素婉虽然是个网红主播，但脑子还是拎得清的，孰轻孰重还是知道的，当下笑着道
“啊哈哈，我们只是路过，路过，您继续，我们这就走……”
背后的小手对凌夜比了手势，让他快走
凌夜挑眉，心想这姑娘似乎还挺不赖的。
“留步！虽然二位看起来不怎么正常，但是只要是个人就一定有住房需求，对吧！”
“我们这里有小户型房源，你们快来了解一下，精装带天窗，保证住得舒服！来来，这是我的名片，给你们留一张。”
下一秒，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电话头男人快步冲过来，捡起地上的照片塞入衣服的口袋
转而就熟练的从里面掏出两张名片，塞到二人的口袋里，然后强硬地拉着二人就要往身后窄小的门店里走。
“哎哎！别拉别拉，我们没…不对，我是真没钱买房啊！但我旁边这位官差肯定不差钱，你问他！”
尹素婉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的，这甩锅的技术倒是熟练的很
凌夜无语，但还是开口道：
“…对不起先生，让你失望了”
“不是吧官大哥，都混到检察官了，你存款还不够买房？”
“不够，前些天，我刚买了套婚房，现在手头上没多少钱”凌夜一脸认真的解释道
尹素婉双眸瞬间瞪得老大
“大哥，你结婚了？！恭喜恭喜啊”
“多谢”
电话头男人看着二人一顿商业互吹，无边际地闲扯，顿时着急起来。
“我不管你们是贷款也好，借钱也好，总之~今天你们必须给我把这单成交了…否则，我…我这个月业绩不能再垫底了。”
“哼！不过是两个长着奇怪脑袋的家伙，有什么资格拒绝我！”
电话头男人的脑袋也像刚刚在街道上的其他人一样，伸出了乌黑黏腻的线路，在空中张牙舞爪地靠近二人。
“西八！不是，这家伙刚才对着人家那么低声下气，怎么对我们还有两幅嘴脸啊?”
“官…官大哥，现在怎么办？”
“还用问吗？当然是…跑啊！”
话音刚落，二人撒丫子就跑，那电话头男人在后面猛追
“官大哥，之后呢”尹素婉边跑边问
凌夜快速观察了下周围的地形和交通要道，说：
“前面一个路口，分开跑，绕着街区溜他几圈，甩掉他，我们之后在唱片店内汇合”
说完，凌夜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尹素婉跺跺脚，无奈，看到身后不远处追来的身影，赶忙朝着另一条路跑去
……
片刻，尹素婉跑进一处巷子，身后那个电话头没有追来，疲惫的喘着气，迷茫的环顾下四周
不由得冒出哲学三问：我在哪？我是谁？我在干什么？
好吧，其实她真不知道现在在哪了，这些巷子太多了，确实有些迷路了
就在她整理此刻的情况时，突然，从巷子深处传来一阵吵闹声
她好奇的走了进去
见是一群异形头怪人正在捉弄两只上蹿下跳的小动物，凑近一看，原来是一只小猫呵呵一只小狗，但对方人数众多，四处查看有没有可用的东西，从街边捡起一台收音机，然后把音量调到最大，用尽吃奶的劲将收音机扔向远处。
动静瞬间吸引了巷子中所有的异形头，它们大喊大叫的朝着收音机的方向狂奔而去，引开异形头怪人们，尹素婉才靠近两只小家伙
此刻两只小家伙正警惕的盯着她
这时，尹素婉才看清楚两只的面貌，竟然都戴着非主流的眼罩？
好可爱的小家伙，尹素婉学了一声猫叫
“喵~喵喵”
两只小家伙相互看着对方，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然而下一秒，把尹素婉惊在原地，因为它们竟然开口说话了
“瞄，笨笨的家伙，你的瞄语有好多语法错误！瞄~”
“额~”尹素婉顿时感觉自己的脑容量不够用了，大脑一片空白，怎么办，现在那官爷可不在身边啊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死马当活马医吧，问：
“你们是谁？”
“人类，谢谢你救了我们，我们是“库朋克”组合汪！”
“对喵！我们两个要组成最棒的乐队，然后环游世界！”
“要不要加入我们呀，你看起来很善良的样子，可以当我们的经纪人汪！”
尹素婉虽然很想回答是，但眼下的情况立刻让她拉回现实，摇摇头，现在可不是陪它们玩的时候，得赶紧去唱片店与官爷汇合。
“好喵，我们不强求，库朋克组合一出发！”
话落，两只可爱神奇的小家伙一前一后的跑远了。
尹素婉目送它们远去，竟然有些羡慕这些小动物。
在巷子内驻足了半晌后，努力辨认了下方向，朝着唱片店跑去
……
此刻他的听筒提起，似乎正与什么人通话
“那当然！大阳台，精装修，靠近商圈又有天然氧吧的园区，保证您住得安静安心，出门方便放心。”
“像您这样的新闻界的大老板，当然要住这样的地方，才能匹配您的身份。您说对吧？您看平日亲朋好友来玩，就跟来度假山庄似的，多有面儿！”
这是…房产推销？中介？
听到这里，凌夜心中不由得就想到这些词，因为眼前这一幕太有既视感了
看了一眼旁边的尹素婉，显然，这姑娘也是这么想的
经历了刚才的种种，老实说，凌夜和尹素婉都不想再和这个世界的人再有交集，真的！
没被那些异形人同化，倒是自己变成精神病了
而且那男人还堵在唱片店门口，凌夜只好先带着尹素婉躲入就近的一条漆黑的小巷。
夜幕下，电话头的男人抱着听筒来回走动，不住朝空气点头回应。
过了片刻，他忽然停在原地，挺起胸膛，语调都上扬了起来。
“没问题没问题！哎呀您这种人谈事真是太爽快了！那您看明天您方便的时候，我先带您看看房，然后再……”
“……您说什么？”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在凌夜和尹素婉的视角下，电话头男人原本挺起的身躯又佝偻了几分。
“这…这位大哥，您这是什么意思啊？咱，咱这不是谈买房的事吗？您，您让我学狗叫干什么？”
“…诶诶，您别挂别挂！我当然没有质疑您的意思，我怎么敢啊，您随便一篇报道我们这小店不就关门大吉了。”
借着灯光，凌夜二人看到男人垂在身旁的手攥成了拳头，张开又合拢，来来回回不知多少次了，却始终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似乎电话那头又催促了几次，最终电话头男人深呼吸了几下后，默默低下头，轻声回应了对方的无理要求。
“您看这样您还满意吗？…什么？骗子？教育我？不是啊大哥我真不是骗子！咱家都是有正规文书的！我…”
“哟不赛优？哟不赛优？呀！”
电话被挂断的嘟声传来，电话头的男人呆呆地在原地站了许久，然后叹了口气，将自己头上的听筒放了回去。
“这就是那些洗脑包真正的涵义吗？要顺从，声量大的就是对的，地位高的就是对的…”尹素婉感慨起来，心想这不就是现实吗？
就像她一样，虽然是个超人气网红主播，在外光鲜亮丽吗，拥有超多的粉丝，然而…有什么用呢？
到头来不还是要为了生活和未来辛苦奔波赚钱接各种商单吗？然后还要卑躬屈膝的去跪舔那些榜一大哥以及金主们？
她竟然一时有些分不清这里究竟是现实世界还是异世界！
下意识的看了眼一旁的男人，突然问了一句
“…官大哥，你们是不是也是这样，官大一级压死人？”
让凌夜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确实，她说的没错，官大一级压死人
但自己的上级对自己很好，甚至就像长辈一样关心自己，同事们的关系也都不错，有难就会立即伸出援手
因为他们的工作…几乎每一次出任务都是在走钢丝，一不小心就会跌入万丈深渊，甚至最后落到尸骨无存的下场，虽然管理局内部给了他们很多保命手段，但死亡率还是比较高的。
见他沉默，尹素婉也知道她的话多余了，抿着唇，咬着贝齿
凌夜其实知道这姑娘什么意思，但他也无法给出答案，因为这是整个人类社会的问题，光靠他一个人可改变不了，哪怕搬出身后的管理局也不行
因为这不是管理局的该做的，他们所要做的就是暗中处理在世界各地引起灾害的各类‘未知存在’，并在灾害扩大前以最大限度保证人民安全，将伤亡减到最低，这才是他们的义务和使命！
无关乎国籍，人种，以及个人立场！
他看了一眼在咬牙切齿的尹素婉，又看了眼电话头男人，对方此刻正背对着他们，意识到这是个机会，可以悄无声息的带着尹素婉从对方身后经过进入唱片店。
朝尹素婉用手比划了几下
尹素婉虽然沉浸了自己的思绪中，但对于凌夜的意思还是明白了
二人开始接近电话头男人，贴着墙壁慢慢过去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刚走到一半，一阵风吹来，将男人手中的物品吹落，飘到后面的凌夜和尹素婉面前。
一时间三人相互对视，大眼瞪小眼
“你…你们？”
尹素婉虽然是个网红主播，但脑子还是拎得清的，孰轻孰重还是知道的，当下笑着道
“啊哈哈，我们只是路过，路过，您继续，我们这就走……”
背后的小手对凌夜比了手势，让他快走
凌夜挑眉，心想这姑娘似乎还挺不赖的。
“留步！虽然二位看起来不怎么正常，但是只要是个人就一定有住房需求，对吧！”
“我们这里有小户型房源，你们快来了解一下，精装带天窗，保证住得舒服！来来，这是我的名片，给你们留一张。”
下一秒，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电话头男人快步冲过来，捡起地上的照片塞入衣服的口袋
转而就熟练的从里面掏出两张名片，塞到二人的口袋里，然后强硬地拉着二人就要往身后窄小的门店里走。
“哎哎！别拉别拉，我们没…不对，我是真没钱买房啊！但我旁边这位官差肯定不差钱，你问他！”
尹素婉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的，这甩锅的技术倒是熟练的很
凌夜无语，但还是开口道：
“…对不起先生，让你失望了”
“不是吧官大哥，都混到检察官了，你存款还不够买房？”
“不够，前些天，我刚买了套婚房，现在手头上没多少钱”凌夜一脸认真的解释道
尹素婉双眸瞬间瞪得老大
“大哥，你结婚了？！恭喜恭喜啊”
“多谢”
电话头男人看着二人一顿商业互吹，无边际地闲扯，顿时着急起来。
“我不管你们是贷款也好，借钱也好，总之~今天你们必须给我把这单成交了…否则，我…我这个月业绩不能再垫底了。”
“哼！不过是两个长着奇怪脑袋的家伙，有什么资格拒绝我！”
电话头男人的脑袋也像刚刚在街道上的其他人一样，伸出了乌黑黏腻的线路，在空中张牙舞爪地靠近二人。
“西八！不是，这家伙刚才对着人家那么低声下气，怎么对我们还有两幅嘴脸啊?”
“官…官大哥，现在怎么办？”
“还用问吗？当然是…跑啊！”
话音刚落，二人撒丫子就跑，那电话头男人在后面猛追
“官大哥，之后呢”尹素婉边跑边问
凌夜快速观察了下周围的地形和交通要道，说：
“前面一个路口，分开跑，绕着街区溜他几圈，甩掉他，我们之后在唱片店内汇合”
说完，凌夜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尹素婉跺跺脚，无奈，看到身后不远处追来的身影，赶忙朝着另一条路跑去
……
片刻，尹素婉跑进一处巷子，身后那个电话头没有追来，疲惫的喘着气，迷茫的环顾下四周
不由得冒出哲学三问：我在哪？我是谁？我在干什么？
好吧，其实她真不知道现在在哪了，这些巷子太多了，确实有些迷路了
就在她整理此刻的情况时，突然，从巷子深处传来一阵吵闹声
她好奇的走了进去
见是一群异形头怪人正在捉弄两只上蹿下跳的小动物，凑近一看，原来是一只小猫呵呵一只小狗，但对方人数众多，四处查看有没有可用的东西，从街边捡起一台收音机，然后把音量调到最大，用尽吃奶的劲将收音机扔向远处。
动静瞬间吸引了巷子中所有的异形头，它们大喊大叫的朝着收音机的方向狂奔而去，引开异形头怪人们，尹素婉才靠近两只小家伙
此刻两只小家伙正警惕的盯着她
这时，尹素婉才看清楚两只的面貌，竟然都戴着非主流的眼罩？
好可爱的小家伙，尹素婉学了一声猫叫
“喵~喵喵”
两只小家伙相互看着对方，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然而下一秒，把尹素婉惊在原地，因为它们竟然开口说话了
“瞄，笨笨的家伙，你的瞄语有好多语法错误！瞄~”
“额~”尹素婉顿时感觉自己的脑容量不够用了，大脑一片空白，怎么办，现在那官爷可不在身边啊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死马当活马医吧，问：
“你们是谁？”
“人类，谢谢你救了我们，我们是“库朋克”组合汪！”
“对喵！我们两个要组成最棒的乐队，然后环游世界！”
“要不要加入我们呀，你看起来很善良的样子，可以当我们的经纪人汪！”
尹素婉虽然很想回答是，但眼下的情况立刻让她拉回现实，摇摇头，现在可不是陪它们玩的时候，得赶紧去唱片店与官爷汇合。
“好喵，我们不强求，库朋克组合一出发！”
话落，两只可爱神奇的小家伙一前一后的跑远了。
尹素婉目送它们远去，竟然有些羡慕这些小动物。
在巷子内驻足了半晌后，努力辨认了下方向，朝着唱片店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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