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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宫墙往昔 第六节

    肚子里面多了个小生命终究是不一样了,睡下的也早了。

    顾语岚做了个梦,梦里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公主,她笑嘻嘻的朝着她跑来,但是跑着跑着摔了一跤,头上流出了很多很多的血,嘴角也开始吐血,慢慢的整个画面都是血。

    顾语岚惊醒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小主怎么了?”小蕊赶忙上前。

    顾语岚拉住小蕊的手,“小蕊,我做噩梦了,我梦到我的孩子死了。”

    “娘娘,你这就是太担心了!”小蕊给顾语岚盖好被子,“没事的,小主,孩子也肯定会好好的,小主吉人自有天相!”

    顾语岚又沉沉睡去。

    还有几日便是除夕,往年除夕总是伴随着大集的开放,大集上往往可以见到平日里难见到的东西,甚至是一些禁忌之物。

    更有甚者是人皮鼓,传闻“挽香楼”里面头牌梨花雪的鼓便是人皮鼓,众人为听梨花雪一曲豪掷万金,但是梨花雪却是视钱为身外之物,只求缘分。

    今年的大集格外的热闹,袁牧领着三千精兵打退匈奴一万精兵的事迹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皇帝特意允许今年除夕,袁家上下均可入宫一同寻欢。

    顾语岚的月份逐渐大了起来,肚子也开始有些沉重,便不再出门赏花,玩乐,抱着暖婆子没事就作作画打发打发时间。

    “语岚妹妹。”顾语岚抬头看人,来人正是皇后,“想着妹妹月份大了,便寻了些有趣玩意儿来给你瞧瞧,想来你会喜欢。”

    顾语岚瞅着是一双可爱的虎头鞋,上面绣了些兔毛,可爱至极,还有小铃铛挂在上面,叮当作响,若是孩童走起路来,定时留下叮铃一片。

    “多谢皇后娘娘。”顾语岚作势就要跪谢,皇后马上扶着顾语岚让她作罢。

    皇后走后,顾语岚摩挲着鞋面,上面的修花让顾语岚喜欢得紧,心里已经想起自己孩儿穿上的模样。

    “小主,奴婢翘着皇后娘娘还是很关心的小主的。”,小蕊端来了一杯花茶,自从顾语岚月份大了起来,对于花茶格外的喜欢,每日定是要放一些好闻的花进去,昨日是茉莉,今日便是玫瑰,明日便要来一些桂花,花香在嘴里爆开,舒心极了。

    “是啊,想不到皇后娘娘如此心善。”顾语岚放好虎头鞋,藏在了柜子之中,拿起了一件衣服开始绣着,反正闲来无事也是闲着,不如给还没出世的孩子做一件好看的衣裳。

    除夕将近,宫中准假一日。

    段许许好玩心性打发,便跑出宫去,寻一些好玩玩意儿。

    “走过路过都来瞧瞧,不要钱,不要钱。”小贩的声音响起,“哎哎哎,客官别走啊,再看看呗,还有别的样式呢。”

    一个摆着许多布料的小贩啐了一口,真不识货,这可都是东边海上运来的纱,竟说我是假的丝绸,可真是遇到瞎眼的了。

    段许许走上前去,看着这些布料,嫣红,湛蓝,烟紫什么都有,在阳光下闪出好看的光芒,段许许拿起一块豆绿色的布,拿出一看,竟是惊了眼,乍一看是豆绿,仔细瞧去竟然是晴蓝,阳光直射下来,竟还有槿紫之色。

    段许许不由得惊呼出声,“竟是会变色!”

    “姑娘好生眼光。”小贩瞥见了段许许腰间的镶玉腰坠,立马笑脸相迎,“姑娘不知,这可都是从东边异国运来的,那边早不用粗布了,都用这种称为绵绵纱的,冬日里,披在外头,好看又挡风,夏日直接拿他做衣服,透气又凉快呢,看着姑娘定时手巧的样子,用它做一朵绢花戴在头上,郎君定是喜欢的紧。”

    段许许直接想也不想就买下了这块纱,段许许走出不远,小贩低低笑着,“竟是个阔绰主儿,早知道买贵一些了。”

    “你这小厮,竟是如此无耻!”隔壁的王嫂豆腐听不过去了,直接骂到。

    小贩也回骂回去,“你就是见不得人赚钱,卖你的豆腐去,小心豆腐变成臭豆腐,吃的跟你一样臭麻子满脸。”

    “你!”王嫂直接拎起锅铲要打小贩。

    小贩抱着纱就喊到,“你若是弄脏了,你可赔不起!”

    “呸!”王嫂对着他直接就是呸了一声,便再也不理了。

    段许许想着这块纱送给顾语岚,定是能让她开心很久,也没有在乎价钱,便也开心的继续逛着去了。

    逛到了艳玲胭脂铺,胭脂铺里面人满为患,店里小厮忙的不可开交,可竟是这样,还在段许许进去的时候唤了一声,“欢迎姑娘,姑娘貌美,还望姑娘选的开心。”

    “难怪这个铺子如此生意,这铺子都忙成这样了,还有心思照顾来客。”段许许赞叹道。

    如春回到,“小主有所不知,这胭脂铺子可是上京城最好的铺子,这可是一脂难求的呢!”

    “怎么说?”段许许的小猫儿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这铺子的胭脂卖的最好的便是兰香粉,话说兰香粉可是用兰花晒足了三月太阳,一月余晒干研磨,二月余浸泡在桃木水中,三月再来沉淀装盒,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总之工序极为复杂!”如春清了清嗓子,“小主有所不知,这兰香粉不仅仅有兰香,还有其余各种香味,每个人闻到的都不同,而且不同的人涂上也有不同的香味,神奇极了。”

    段许许立马挤进了人群,可惜一问,兰香粉早就售空,兰香粉一年三制,售完只能等下次了。

    段许许立马掏出银钱塞给小厮,“快给我记账上,下一次兰香粉给我留一小罐!”

    “姑娘。”小厮叹了口气,“姑娘不知,这兰香粉已经订到了后年六月了,姑娘若是能等便给姑娘留着。”

    “能能能,定能!”段许许太想知道这个兰香粉用在自己身上是什么味道了,想也不想就定了下来。

    就在段许许即将走出胭脂铺的时候,如春突然想到了什么,“小主不如问问,有没有雪山黛粉了。”

    “这又是什么?”段许许遇到脂粉一类的便是离不开眼。

    如春凑到段许许的身边说道,“这个雪山黛粉,便是画眉的极好物件,这眉画的定时下水也不花,而且远远闻着像是果香,可凑近一闻却寻不着喂,便要离开的时候,又是一阵花香,更为有趣。”

    段许许又挤了回去。

    如春拉住段许许,“但是小主不知,这个黛粉是由一个极为神秘的姑娘做的,那个姑娘偶尔会有几罐,但是只能靠运气了。”

    “没事,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段许许又挤进了人堆,“请问还有雪山黛粉吗?”

    “待我找一下。”小厮翻头去找,在一堆瓶瓶罐罐中找出了一罐,“还有最后一罐,这是之前被退回来的,由于罐体破碎,香味有一些消散,便留着了,一直也没有人要她,便留下了,若是姑娘不嫌弃,便那一些去做一下试用。”

    “好的好的。”段许许连连应下,“那就多谢了。”

    小厮用一根竹签子插起一些,迅速包好送给了段许许。

    “小二,可还有雪山黛粉?”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段许许回头一看,竟是妍妃,段许许立马转回了头,想要捂着脸不让她发现。

    小厮又解释了一遍。

    采春生气的一拍桌子道,“你可知我家小主是谁?竟敢让我家小主用这残缺之物,怕是不想要脑袋了?”

    小厮也无奈的摇摇头,“这位姑娘,实在没有办法,铺子里面也是没了,若是姑娘不嫌弃,不如看看别的脂粉,这个陌花海棠脂定时适合姑娘,姑娘不如试试。”

    “我便是要这雪山黛粉,你便说什么时候我能买到?”妍妃声音变得尖细,眉头也紧皱。

    小厮吓得一个寒颤,一时发不出声音。

    铺子里面的老板娘雪如烟走了出来,拿了一小盒脂粉塞到了妍妃手上,“这位姑娘莫急姑娘有所不知啊,这个雪山黛粉真的太难得了,定是皇后娘娘来了,也没有呀,这个雪山黛粉只有一人会制作,可那人却是一月难做几罐,若是姑娘能等,我便下次偷偷给姑娘留上一罐。”

    妍妃一把把手上的脂粉扔到了地上,粉色的粉末散落一地,妍妃拿出帕子擦了擦手,不屑的说道,“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莫不是来诓我的!便是寻了欺我手段,不卖给我罢了,等我回去便去关了你的铺子!”

    妍妃踢开了碎成几瓣的罐子,背过身去,“雪如烟,你最好别来骗我,若是下次还是没有,我便拿你的皮做人皮鼓!”

    雪如烟叹了口气送走了这尊大佛,叹了口气,就命人去清扫这些散落一地的粉末。

    段许许等妍妃走远才走出铺子,心有余悸,若是被妍妃发现,定又是一阵数落。

    妍妃在宫中没少针对段许许,就因段许许和顾语岚说得上话些,平日里无事在御花园遇到,定是会留下一句“段淑仪好生活计,倒是比本宫更会训快活,许是忘了规矩,今儿变来教教你规矩!”,然后又是一顿没完没了的所谓规矩。

    肃妃多次想找妍妃,却被拒之门外,气的肃妃踢翻了一盆花,“这个妍贵妃真是嚣张至极!小许儿,若是姐姐能得了那皇帝小儿的喜,也不至于让你受这欺负!”

    每每这个时候段许许遍捂住她的嘴,“娘娘你可是真的,被人听了去了可就麻烦了!”

    “求求你了,就让我见见姑娘吧!”一道声音打断了段许许的思绪,看向声音来源,声音的主人是一个长得不高的男人,穿着金黄色大袄,脚上的鞋竟是鹿皮,腰间系着镶金丝环玉腰带,上面还用五种不同颜色的宝石作为点缀,许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公子开口道,“我都花了两万俩了,我连梨姐姐的影子都没见到,哎呀,好妈妈,就让我远远的看上一眼呗!”

    “哎呀,我的姑奶奶哟,不是我不让你见,是人家梨花雪只见有缘人罢了。”老鸨叹了口气,“钱公子若是可以,我便让江倩儿为你唱上几曲。”

    “我不,我就要梨姐姐!”公子索性坐到了石阶上,谁喊也不走。

    段许许听旁的人说,这怕不是上京城有名的钱贵宝,钱贵宝是钱启的独苗苗,家里很是宠爱,就变成了得理不饶人的性子,便是想得到的东西,死也要得到他,哪怕是天上的月亮,也要派人摘下来,若是做不到,便是撒泼打滚一套连招,让人招架不住。

    钱启是下海做生意的,每每开春之际,便带着这边的龙凤竹下海,和东边异国来的珠宝商换上极为好看珠宝,也便是上京城广为流传的琉璃珠子,要说琉璃珠子,大业国也有,但是东边异国做的琉璃珠子竟然多种多样,有好几种颜色的,有内里有裂纹的,有长毛儿的,甚至还可以把你的名字刻在最里面,任从那个角度看,都能看到名字。

    但若是仅凭卖卖珠子,钱家也不会称为上京城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了。

    但是若是论财,上京吴家遥遥领先,但是若论权势,还是钱家更胜一筹。

    这便不得不说这钱家和镇国大将军家的关系了。

    镇国大将军袁牧便是钱启的小舅爷,钱启的姐姐钱溪云便是嫁入了袁家,若论备份,妍妃还得唤钱溪云一声婶婶。

    也便是多了这一层关系,才让钱家在上京城横行霸道。

    钱贵宝就坐在石阶门口,已经来了无数人,撵都撵不走,说是要喊钱启来砸了这个回香楼,老鸨苦着一张脸,捏着帕子,看着被挡在门口形成一个人圈的人,急得焦头烂额。

    “这个梨花雪是何人?”段许许问道,“竟惹得这位公子如此失态。”

    如春叹了口气,“小主有所不知啊,这位梨花雪可是个硬脾气,但是一手好琴弹的让人称绝。好像就是前几年,定国公府的世子要听梨花雪的曲,可不曾想梨花雪给人拒之门外,世子也曾想过硬闯,你可知梨花雪干了什么。”

    段许许也猜不出一届弱女子能干出什么事。

    “那梨花雪竟然拿出了一把刀,直接刺向了世间绝谱《仙人醉》。”如春说到这,吸了一口凉气,“那世子也是个爱琴如命的人,一看这个梨花雪如此行径,便也吓得离了回香楼。”

    段许许听到了《仙人醉》,也是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仙人醉》失传近百年,今日里才兜兜转转的传到了梨花雪的手中,梨花雪琴艺高超,竟是把琴谱恢复的七七八八,停过这仙人醉的人都说“此曲只应天上有。”

    传闻仙人醉是给仙人听的曲子,听者听着,仿佛置身竹林,迷雾丛中让人看不清眼前的景象,随着曲调的急缓轻重,慢慢的听到了水流声,眼前一片明朗,竟是那桃花源,山水人家,小桥流水,霎时间,一切轰然倒塌,回到了混沌之时,周遭一片黑暗,唯有远处的太阳在散发着星星点点的光芒,朝着太阳走去,慢慢的路变得崎岖,也越来越难行,终究回到了原点,慢慢的,迷雾散尽,一睁眼,恍若十年一瞬,再晃神,只是一刻钟许。

    又有传闻,此曲杀意十足,若是内力深厚者,引导听者留存混沌之地,此生再难清醒,只怕是石人罢了。

    想到这里,段许许对梨花雪非常感兴趣,便走上前去,“秦妈妈,梨姑娘今日可曾见客?”

    老鸨看了一眼段许许,又看了地上坐着的钱贵宝,叹了口气道,“姑娘回吧。”

    段许许看着地上的钱贵宝,钱贵宝瞪着段许许。

    钱贵宝嗤笑一声,“小娘子也是来找梨姐姐的?你可知小爷我都见不着,哎,你知道小爷是谁吗?”

    段许许并没有理会钱贵宝,只是看着回香楼里面。

    钱贵宝呸了一声,嘴里嘟囔着,“还是个虎娘们。”

    人群中突然开始熙熙攘攘,偶尔听到“梨姑娘出来了。”

    “在楼上。”

    “上面,快看上面。”

    “梨姑娘,啊啊啊,梨姑娘。”

    梨花雪头上带着月牙白蝴蝶纹面纱,看不真切她的长相,却也能认出,此人便是梨花雪。

    梨花雪身边的侍者唤到,“我家姑娘请娘娘上来一叙。”

    段许许对着钱贵宝笑了一下,便往里走去。

    钱贵宝立马爬起来,也想跟着进去,却别人拦了下来。

    “虎娘们,你快带我进去!”

    “你们竟敢拦我!”

    “我打死你们!”

    “凭什么,凭什么梨姐姐不见我。”

    “我都花了两万两了,这个虎娘们一分没花啊,凭什么啊啊啊啊啊。”

    “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

    “都欺负我钱贵宝啊。”

    说着说着就在门口哭了起来,哭着哭着扯下一块堂里的布,擦了鼻涕随手扔了去了。

    “梨姑娘可是找我有什么事?”段许许来到了梨花雪的门前。

    梨花雪正在擦拭着她的枯木龙吟,头也不抬,步摇在头上微微晃动,浅笑了一下,“莫不是姑娘想见我?”

    段许许看着那张未施粉黛的却又是超凡脱俗的脸,“谁人不知梨姑娘一手皎梨妆惟妙惟肖,若是今日姑娘有见客想法,也不会如此了。”

    梨花雪凤眼微抬,“姑娘是聪明人,便不藏着掖着了。”

    梨花雪支出了下人,摆好了茶,“姑娘随意。”

    段许许坐在梨花雪的正对面。

    梨花雪摘下了面帘,一张脸上未施粉黛,乌黑的长发在颈间浮动,一缕缕长发随意挽起,用木簪束起,上面插着一根鎏金点翠步摇,步摇的流苏垂在耳侧,和梨花雪平淡的呼气一起缓缓起伏,犟唇微启,眼角的泪痣显得让人生怜。可谓是人面桃花,情致两饶,灿如春华,皎如秋月。

    连段许许都惊叹女娲造人之不公。

    “姑娘与我今日实在有缘。”梨花雪抿了一口茶,“这是我寻得的云雾青顶茶,是从天山上的百年老茶树上摘来,姑娘尝一尝。”

    段许许闻到了淡淡的茶香,确实是好茶。

    “姑娘可是顾语岚之友?”梨花雪笑意盈盈的看着段许许,凤眼黛眉,段许许这才发现,梨花雪用的竟是雪山黛粉,“姑娘不知,对面那家艳玲胭脂铺便是我的,我未来回香楼之前喊做顾艳玲。”

    段许许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但是具体是什么事竟是忘得一干二净。

    段许许看着梨花雪,“不知姑娘需要我做些什么?”

    梨花雪笑了,“我儿时是被丢弃的乞儿,在路边满面是泥,没有一个人愿意接近我,我饿极,抢了一个馒头就跑,姑娘你可知馒头是多少钱。”

    “一文。”

    “就是那一文钱,我被追到了梧桐岭。那个馒头老板竟是生生给我的腿打折了,我疼的难受,在地上捡起被踩了一脚的馒头,吃了下去。”梨花雪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那夜我却发起了高烧,我以为我就要死在梧桐岭了,没想到一位好心的小姑娘靠近了我,掏出来口袋里所有的钱,讲我送去了医馆,那个时候天色已晚,没有一个医馆愿意收我这个乞儿,但是那个姑娘背着我一家一户的敲门。”

    “她便是顾语岚吗?”段许许轻声问道。

    梨花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你知道那晚有多冷吗?但是她没有放弃我,终于有一个大夫愿意救我,给我开了几副药便打发了我,我也不曾想,许是天不亡我,我活了下来。”

    “后来我年岁渐长,夸赞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梨花雪叹了口气,“我以为我可以靠着我的姿色去赚些银钱回报这位好心的小姑娘,可惜我被人骗去了所有的银钱,还想要对我做一些下作之事。这时又是哪位小姑娘拿着他爹的佩剑冲了过来,才吓走了那些人。你可知那些人是什么人吗?”

    段许许摇了摇头。

    梨花雪扶了一下额头,“袁家。”

    妍妃!

    梨花雪眉眼含笑,“姑娘可知道是谁了?”

    段许许点了点头。

    “袁洛笙听闻我的姿色,怕我盖了她去,便想找人毁我清白。”梨花雪弹了一个音,“人人都说袁洛笙琼姿花貌,可无人知晓她小小年岁竟是心肠歹毒。便也是这一次,顾府和袁府的梁子彻底结下了,顾家才会这么些年只是小小的给事郎中,若是以他的能力,尚书绰绰有余!”

    段许许倒吸一口冷气,想到了宫里妍妃对顾语岚的事迹,突然觉得一切有迹可循,原来他们的梁子从这儿结下了,若真是这样,那顾语岚的孩子……

    “是的,孩子。”梨花雪叹了口气,“以袁洛笙的性子怕不想让她生下孩子,况且袁洛笙没有子嗣,所以这件事还是要多麻烦姑娘了,毕竟宫中我帮衬不上,若是可以我必手刃袁洛笙。”

    段许许点头,“语岚是个直性子,待人也是真心,如若不是姑娘,便是我自己也会护着她。”

    梨花雪站起身作了个揖,“那便多谢姑娘了,姑娘若有什么事均可和长信宫的刘胜华说,他是信得过的人,当然,梨某也是生意人,不会亏待姑娘,日后得空便把《仙人醉》赠予姑娘,只是最近还在恢复曲谱,还有些地方要加以完善。”

    “多谢梨姑娘。”段许许朝着梨花雪作拜。

    段许许走到门口,钱贵宝还在门口坐着,梨花雪的房中传来了琴声,是《君莫寒》,钱贵宝瞪着段许许,但也被琴声引了去,也没管段许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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