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羁绊
“戴里克，小心！”
头颅攒动的行尸群中，卡尔挤在里面大喊。
戴里克闻声回神，同样注意到了哈罗德的鬼影。
对方披头散发，神色癫狂，模样似一只半透明的幽灵，此刻正伸着鬼爪，凶恶的向他猛扑过来。
沿途路上阻挡的行尸，全部被其一穿而过，仿佛二者处在不同的维度。
“死吧，叛徒都要死！”
哈罗德癫狂发笑，鬼爪对着徒弟狠狠一捞，势必要捞出其灵魂。
事实上，他也正是这样做的。
指爪扫过，竟真的扯出一道淡薄的透明虚影。
不过五官模糊，完全看不清面貌，只能从身形中大概判断出是戴里克。
“卡尔，救我，救我！”
虚影挣扎着，宁死不肯脱离身体，但求救声却清晰可见。
“艹！”
卡尔一时乱了方寸，他虽然是亡灵法师，且跟随哈罗德多年，但至今为止，还从未学过专门针对灵魂的魔咒。
如今拥有的，也仅仅是那简单的三板斧：召唤骷髅、召唤行尸、荧光咒。
凭这三个魔法，如何能对付哈罗德？
“快，帮帮我，卡尔！”
他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戴里克又开始发声催促。
情势紧急，卡尔咬了咬牙，一狠心，吹声呼哨。
哨声嘹亮，响彻尸群内外。
下一秒。
无数行尸齐齐扭头，死鱼般的眼睛直勾勾盯向戴里克。
这样诡异的一幕，饶是哈罗德见惯了世面，也禁不住被吓一跳。
再联想到对方那手能够操纵行尸自爆的法术，心里忽然生出不详的预感。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戴里克是他的师兄、是他的挚友，更是他的手足兄弟！！
他怎么能……
他怎么敢……”
但行尸用行动回答了他！！
嘭——
身边的尸体突然爆炸。
翻卷的气浪吹的哈罗德周身黑气微微一颤，好像消散了些许。
戴里克的肉身亦被炸的翻倒在地，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卡尔眼睛一亮，“果然有用！！”
虽然效果不如预期，但这已经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戴里克，拖住他，我一定为你报仇！！”
虚影听到先是一愣，接着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惨然狂笑。
“卡尔，你好狠，你好狠……
记住你的话！！”
戴里克扭过头，竟不再反抗哈罗德的拉扯，而是主动张开手，把对方死死抱住。
以自己的肉身为锚点，让老师不能移动。
“该死的，赶快给我放开！！”哈罗德急了，拼命地挣扎撕扯，像一只落水的猫。
虚化的灵魂不为所动，对方挣扎的越狠，他便抱的越紧。
无数行尸见状，立刻有如饥饿的疯狗看见鲜美的肉食，蜂拥踩踏，掀起浪涌般的人潮，将二者一齐淹没。
嘭嘭嘭——
爆炸声仿若燃起的鞭炮，连绵剧烈，回荡于山林古堡。
其中隐约还能听到哈罗德挣扎与怨毒的惨叫。
卡尔没有心软，更不敢大意，只有死掉的老师才是最好的老师。
他一边往后退，一边让行尸全部顶上。
直到再也听不到对方的声音……
直到行尸所剩无几……
··
“幽光闪耀！”（亡灵语）
寂静中，光芒自魔杖中再次亮起，照出卡尔清瘦的脸庞。
他目光扫视，现场爆炸后的碎肉铺了一层又一层，仿佛腐烂的泥酱，散发出难闻的恶臭。
酱汁中，还有掺杂的毒液，滋滋冒起青烟。
卡尔叹息着闭上眼，心头五味杂陈，有些兔死狐悲的沉默。
“戴里克，别怪我。咱们出来混，哪有不还的。”
作为亡灵法师，干的就是挖坟掘墓，丧尽天良的事情。
卡尔也曾预想过自己的死亡，所以对生命显得十分淡漠。
正因如此，在师兄弟提出反抗哈罗德时，他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因为他从不介意拿自己的命去赌。
好在，
他赌赢了！！
这场筹谋已久的计划中，他成了唯一活着的赢家。
中途哪怕有半点犹豫，都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略过惆怅，他忽然想起那柄秘银魔杖，急忙运目探查。
但当看到满地滋滋冒烟的肉酱时，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紫檀木为主体，秘银为辅料，这样的材质怎么可能经得起行尸接连不断的爆炸。
“魔杖不重要，我有【克里尼奇方块】，能够记录并强化魔法，所以知识才是我最需要的东西。”
他低声安慰着自己，连忙绕过废墟残骸，向着哈罗德的实验室赶去。
彼时这里同样燃起了大火，到处都是焦糊的味道，以及噼里啪啦的火堆爆裂声。
卡尔急匆匆闯进火场，神色紧张的看向书架。
只见诺大的书柜框架，已经被大火烧着了一半，另一半或倾倒在地、或凌乱散落，情况岌岌可危。
顾不得许多，急忙冒着大火上前，在书堆中一顿翻找。
“不是这本！”
“也不是这本！”
接连翻找，全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课外知识书，卡尔心头一阵烦闷。
哈罗德这个狗东西！
作为亡灵法师就不能看点亡灵法师该看的吗？
瞧瞧这些都是什么玩意儿？
他把无用的东西一扫而空，忽然看见两本红皮金字的厚重词典。
上面用亡灵语写着：
“哼，让我好找！！”
炽热的火光映照，卡尔脸上不由露出喜意。
这两本书正是他目前最需要的东西。
前者是哈罗德自己撰写的实验改造报告，能够转化出龙类吸血鬼。
后者则是下级亡灵魔法的笔记，记载着很多亡灵法师需要学习的魔法。
比如“腐败神咒、灵魂出窍、抽筋拔骨”等。
只要卡尔学会这些，再经过【克里尼奇方块】的强化。
那时候，整个塔塞国的黑魔法界都将有他一席之地！
说不定还能成为王室的座上宾。
翻开《龙类吸血鬼的制作与改造》，卡尔匆匆打量一眼，一封信却从书页中掉落在地。
气流卷吹，信封飘向火堆。
他眼疾手快，急忙捉在手心。
“哈罗德的信？谁会给这样的人写信？”
心中转过念头，卡尔来不及细看，因为大火愈演愈烈，随时有烧到他的风险。
收起两本书，匆匆冲出火场，最后看了眼这座承载他无数记忆的古堡，仿佛在火焰与废墟中望见了曾经谨小慎微的自己。
微微一笑，惬意轻松。
“从今往后，鸟上青天，鱼入大海，我卡尔再不受羁绊了！”
头颅攒动的行尸群中，卡尔挤在里面大喊。
戴里克闻声回神，同样注意到了哈罗德的鬼影。
对方披头散发，神色癫狂，模样似一只半透明的幽灵，此刻正伸着鬼爪，凶恶的向他猛扑过来。
沿途路上阻挡的行尸，全部被其一穿而过，仿佛二者处在不同的维度。
“死吧，叛徒都要死！”
哈罗德癫狂发笑，鬼爪对着徒弟狠狠一捞，势必要捞出其灵魂。
事实上，他也正是这样做的。
指爪扫过，竟真的扯出一道淡薄的透明虚影。
不过五官模糊，完全看不清面貌，只能从身形中大概判断出是戴里克。
“卡尔，救我，救我！”
虚影挣扎着，宁死不肯脱离身体，但求救声却清晰可见。
“艹！”
卡尔一时乱了方寸，他虽然是亡灵法师，且跟随哈罗德多年，但至今为止，还从未学过专门针对灵魂的魔咒。
如今拥有的，也仅仅是那简单的三板斧：召唤骷髅、召唤行尸、荧光咒。
凭这三个魔法，如何能对付哈罗德？
“快，帮帮我，卡尔！”
他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戴里克又开始发声催促。
情势紧急，卡尔咬了咬牙，一狠心，吹声呼哨。
哨声嘹亮，响彻尸群内外。
下一秒。
无数行尸齐齐扭头，死鱼般的眼睛直勾勾盯向戴里克。
这样诡异的一幕，饶是哈罗德见惯了世面，也禁不住被吓一跳。
再联想到对方那手能够操纵行尸自爆的法术，心里忽然生出不详的预感。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戴里克是他的师兄、是他的挚友，更是他的手足兄弟！！
他怎么能……
他怎么敢……”
但行尸用行动回答了他！！
嘭——
身边的尸体突然爆炸。
翻卷的气浪吹的哈罗德周身黑气微微一颤，好像消散了些许。
戴里克的肉身亦被炸的翻倒在地，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卡尔眼睛一亮，“果然有用！！”
虽然效果不如预期，但这已经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戴里克，拖住他，我一定为你报仇！！”
虚影听到先是一愣，接着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惨然狂笑。
“卡尔，你好狠，你好狠……
记住你的话！！”
戴里克扭过头，竟不再反抗哈罗德的拉扯，而是主动张开手，把对方死死抱住。
以自己的肉身为锚点，让老师不能移动。
“该死的，赶快给我放开！！”哈罗德急了，拼命地挣扎撕扯，像一只落水的猫。
虚化的灵魂不为所动，对方挣扎的越狠，他便抱的越紧。
无数行尸见状，立刻有如饥饿的疯狗看见鲜美的肉食，蜂拥踩踏，掀起浪涌般的人潮，将二者一齐淹没。
嘭嘭嘭——
爆炸声仿若燃起的鞭炮，连绵剧烈，回荡于山林古堡。
其中隐约还能听到哈罗德挣扎与怨毒的惨叫。
卡尔没有心软，更不敢大意，只有死掉的老师才是最好的老师。
他一边往后退，一边让行尸全部顶上。
直到再也听不到对方的声音……
直到行尸所剩无几……
··
“幽光闪耀！”（亡灵语）
寂静中，光芒自魔杖中再次亮起，照出卡尔清瘦的脸庞。
他目光扫视，现场爆炸后的碎肉铺了一层又一层，仿佛腐烂的泥酱，散发出难闻的恶臭。
酱汁中，还有掺杂的毒液，滋滋冒起青烟。
卡尔叹息着闭上眼，心头五味杂陈，有些兔死狐悲的沉默。
“戴里克，别怪我。咱们出来混，哪有不还的。”
作为亡灵法师，干的就是挖坟掘墓，丧尽天良的事情。
卡尔也曾预想过自己的死亡，所以对生命显得十分淡漠。
正因如此，在师兄弟提出反抗哈罗德时，他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因为他从不介意拿自己的命去赌。
好在，
他赌赢了！！
这场筹谋已久的计划中，他成了唯一活着的赢家。
中途哪怕有半点犹豫，都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略过惆怅，他忽然想起那柄秘银魔杖，急忙运目探查。
但当看到满地滋滋冒烟的肉酱时，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紫檀木为主体，秘银为辅料，这样的材质怎么可能经得起行尸接连不断的爆炸。
“魔杖不重要，我有【克里尼奇方块】，能够记录并强化魔法，所以知识才是我最需要的东西。”
他低声安慰着自己，连忙绕过废墟残骸，向着哈罗德的实验室赶去。
彼时这里同样燃起了大火，到处都是焦糊的味道，以及噼里啪啦的火堆爆裂声。
卡尔急匆匆闯进火场，神色紧张的看向书架。
只见诺大的书柜框架，已经被大火烧着了一半，另一半或倾倒在地、或凌乱散落，情况岌岌可危。
顾不得许多，急忙冒着大火上前，在书堆中一顿翻找。
“不是这本！”
“也不是这本！”
接连翻找，全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课外知识书，卡尔心头一阵烦闷。
哈罗德这个狗东西！
作为亡灵法师就不能看点亡灵法师该看的吗？
瞧瞧这些都是什么玩意儿？
他把无用的东西一扫而空，忽然看见两本红皮金字的厚重词典。
上面用亡灵语写着：
“哼，让我好找！！”
炽热的火光映照，卡尔脸上不由露出喜意。
这两本书正是他目前最需要的东西。
前者是哈罗德自己撰写的实验改造报告，能够转化出龙类吸血鬼。
后者则是下级亡灵魔法的笔记，记载着很多亡灵法师需要学习的魔法。
比如“腐败神咒、灵魂出窍、抽筋拔骨”等。
只要卡尔学会这些，再经过【克里尼奇方块】的强化。
那时候，整个塔塞国的黑魔法界都将有他一席之地！
说不定还能成为王室的座上宾。
翻开《龙类吸血鬼的制作与改造》，卡尔匆匆打量一眼，一封信却从书页中掉落在地。
气流卷吹，信封飘向火堆。
他眼疾手快，急忙捉在手心。
“哈罗德的信？谁会给这样的人写信？”
心中转过念头，卡尔来不及细看，因为大火愈演愈烈，随时有烧到他的风险。
收起两本书，匆匆冲出火场，最后看了眼这座承载他无数记忆的古堡，仿佛在火焰与废墟中望见了曾经谨小慎微的自己。
微微一笑，惬意轻松。
“从今往后，鸟上青天，鱼入大海，我卡尔再不受羁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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