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方卉
清心小筑里悠扬的音乐陡然停了，苏静知道，自己预约的一个小时已经到了，恐怕早就有人约了下一小时，所以，音乐卡着时间自动断掉了。
经过这一个小时的冷静和梳理，苏静只能接受现实，她不能和简宁远硬刚，她从来也刚不过他，既然他不同意自己辞职，自己只好先去找方卉请假。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如果将来自己坚决要辞职，简宁远再刚，也拦不住的。
苏静走出清心小筑，看到汤显华站在门口：
“小汤，是你预约的下一小时吗？”
汤显华腼腆地回应道：
“是的，姐，接在您之后很荣幸。”
苏静摆摆手，又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
“小汤也世故了，学会说奉承话了。快进去吧，时间宝贵。”
汤显华礼节性地点点头，走了进去。
苏静看着关上的那扇门，摇了摇头，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苏静再次敲响方卉的办公室门时，心境已经变得异常复杂，她不能再继续装聋作哑，认为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和简宁远的关系，最起码在方卉面前，这层关系已经赤诚相见了。
苏静摸摸自己还扁扁的，但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的小腹，深吸了一口气，听到里面说“请进”，她迈着坚实的步子，走了进去。
方卉的办公室大小和简宁远的差不多，但格调和感觉却完全不同。一进这道门，立刻会让人有种女权意识，似乎在向全世界宣告：做女人，成方卉。
苏静暗暗在心里叹息：唉，我是永远不可能成为方卉的，我的身上永远不会有方卉的气质，我就是个小女人。好在我甘之如饴，并不羡慕她。她有她的荣耀，我有我的小确幸。
有了熙桥之后，苏静觉得她完全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的样子，熙桥就是他心目中最好的人生伴侣。虽然熙桥给不了简宁远能给她的大富大贵，人前显赫，但熙桥给了她柴米油盐的真实生活，给了她简宁远给不了的陪伴与关怀。如今他们又有了孩子，苏静觉得她的人生已经完满了，她就这么没出息，只想要这么一点点，就足够了。她希望她就这样平淡平静地平安一世，伴着熙桥和他们的孩子。
苏静的脸上不由得浮现了一个甜甜的笑意。
这个笑意没有逃过方卉鹰鸷一般的眼睛：
“这么开心，是不是心想事成了？”
苏静隐隐感觉方卉话里有话，但她不愿意过多揣度，她没有他们那些九曲回肠，说话从来都不会弯弯绕：
“哦，没有，简总不同意我辞职，让我来和方总请产假。”
方卉扬了扬眉，有种料事如神的感觉：“我就说嘛，简总一以贯之的作风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她起身到柜子里拿出一份文件，轻轻放在苏静面前，“你看看，这是关于产假的规定，标准假期98天，产前15天，产后83天。”
苏静看了一眼文件夹，并没有打开它，她站起身，面对着方卉，不逃避地直视着她说：
“方总，我不需要公司为我负担一分钱，我至少休两年产假。如果高层领导觉得不合适，直接开除我也可以。”
方卉摇了摇头，用犀利的眼神一动不动盯着苏静：
“苏静，我能把你这话理解为威胁吗？我告诉你，简总不能一手遮天的，如果我召集高层开会，多数人不同意特殊对待你，你的威胁就变成现实了。你真的要考虑清楚了再说话。”
苏静没有让步，眼神坚定地继续直视着方卉：
“方总，我一个小职员，有什么权力和资格要挟简氏高层？我说的是真心话，我至少需要两年的产假是事实，如果公司无法容忍两年，我辞职又得不到许可，开除我或许是最佳方案。您说呢？”
方卉扑哧一声笑了，她回到自己的宝座，舒朗地大笑着说：
“跟你开个玩笑，我不会公开和简总作对的，况且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何必较真？简总的顺水人情，我干嘛不送？好啦，苏静，安心休产假，两年为期。期待你两年后风采依旧。”
说完，她按响了桌子上电话呼叫键，很快电话那头女秘书的声音响起：
“方总，您有什么吩咐？”
“你给苏静办理一下请假手续，两年期，停薪留职。”
“好的，方总。”
放下电话，方卉仰着头看着苏静，又恢复了她的常态，面色冷峻地说：
“好啦，你去隔壁找严秘书办理手续吧。”
说完，她把椅子转了个圈，椅背对着苏静。
苏静心里暗自好笑，这方卉送客之道都和简宁远一模一样，他们俩真的是绝配。苏静一边往出走，一边又回头看了一眼方卉，她不明白，为什么方卉的痴情打动不了简宁远，而自己的推拒，简宁远却抓得更紧？如今自己都是有妇之夫了，他怎么看起来还是一如往昔地在抓自己？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唉，想这么多干嘛，那都是他们的事儿，与我苏静有什么关系，我一心能过好自己的日子就不错了，哪有闲工夫操别人的心。
和严秘书顺利办理完手续，苏静一身轻松走出了秘书办公室。
“办理妥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静下意识的一紧张，立刻恢复了平静，转身看着简宁远，礼节性地说：
“是的，简总，办理妥了，停薪留职两年。”
简宁远冷峻的脸上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苏静看在了眼里，内心生出了一丝心疼，苏静正要开口，只听简宁远说：
“回去好好休养，生孩子可不是一件小事，都说女人生孩子是鬼门关上走一圈，你要多保重自己。”
苏静很意外地听到了简宁远如此伤感的话，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反正她感受到了他内心深深的落寞。
苏静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有些语无伦次地说：
“没关系的，鬼门关一说是过去，我很好的……”苏静发现简宁远的眼睛里似乎有一层潮气，她也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远哥，你，你保重，你，你放心吧。”
说完，苏静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向电梯间，留下身后落寞寂寥的简宁远独自站在空洞里。
“小静，我们的此生，就这样缘尽了？我好后悔把你拱手让人。”
简宁远喃喃自语，方卉正站在他身后的不远处，他和苏静的谈话，他们面对面的神情，简宁远低落的情绪以及他的喃喃自语，都一一进入了她心里。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
方卉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刺痛感，她内心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把简宁远揽进自己怀里，用自己的柔情和怀抱去暖他的心。
她特别想对他说：
“我一直在默默守护你，虽然你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虽然你永远只把我当成一个工具人；虽然你根本没有一丝丝私人感情给到我，但我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等待着你看见我的那一天，等待着你明白我心意的那一刻。为什么直到此时，苏静都嫁为人妇，都怀孕生子了，你还放不下，你还念念不忘？我方卉比她差哪儿了？极品和赝品，你难道更欣赏不入流的赝品吗？”
简宁远心绪不宁，从方卉身边走过时，仿佛她根本不存在，方卉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简宁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抓惊醒，他立刻换了一张日常惯用的脸谱，看了看方卉，又看了看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意思很明显——放手。
方卉不仅没有放，还加大了力度：
“远哥，叫得好亲切。这是她的专属吗？”
简宁远用力拨开了方卉的手，冷厉严肃地说：
“方总，注意影响，这可是工作场合。”
方卉冷笑一声：
“呵，刚刚就不顾忌工作场合了？你们不是一直装得很好，表演很到位吗？怎么，如今不演了？她现在是有夫之妇，难道你们不是更应该装下去吗？干嘛这么残忍啊，非要在我面前撕下伪装？”
“方总，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是我们的私事儿，不需要给人力资源部报备。回去好好工作，别跟其他没教养的女人一般八卦。”
简宁远的脸更黑更冷了，方卉能感受到一股强大冷厉的寒风吹得她几乎站不住了。她也想像苏静一样在简宁远面前晕倒，但她知道，他不会那么紧张地抱着她去医院的。
望着简宁远铿锵远去，进了自己办公室的背影，方卉浑身酸软，扶着自己办公室的门把手缓了好一会儿，才推门进去了。
苏静不知道自己走后，方卉和简宁远在楼道里上演的这出情感大戏，她坐在地铁里，侧着头无力地靠着扶手，过电影一般满脑子都是简宁远，更多的是方卉。
从苏静面试到进入公司，最先接触到的就是方卉。第一次见面，方卉的明艳精干就给她留下深刻印象，她不清楚方卉到公司多少年了，也不清楚简氏的创业史册上有没有她一席，过去她也不敢随便揣测方卉对简宁远的心思，但凭借女人的直觉，她早就意识到方卉很喜欢简宁远。然而，苏静从来就是个活在自己小世界的人，她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关心方卉和简宁远之间的纠葛，她也没把方卉当情敌。在感情的世界里，苏静向来遵循一个原则——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求不来。但今天如此近距离又极其私人化地接触方卉，她竟然对方卉产生了好奇，她感觉方卉女强人的外表之下，有一颗脆弱的心。如果说过去苏静只是揣测，而今天她可以确定无疑地相信自己的直觉——方卉喜欢简宁远已经到骨子里了。苏静相信简宁远不会没有感觉，她不太理解，简宁远为什么要拒方卉于千里之外。
苏静想得头疼，索性闭上眼睛闭目养神，让自己纷繁的脑袋休息片刻。
经过这一个小时的冷静和梳理，苏静只能接受现实，她不能和简宁远硬刚，她从来也刚不过他，既然他不同意自己辞职，自己只好先去找方卉请假。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如果将来自己坚决要辞职，简宁远再刚，也拦不住的。
苏静走出清心小筑，看到汤显华站在门口：
“小汤，是你预约的下一小时吗？”
汤显华腼腆地回应道：
“是的，姐，接在您之后很荣幸。”
苏静摆摆手，又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
“小汤也世故了，学会说奉承话了。快进去吧，时间宝贵。”
汤显华礼节性地点点头，走了进去。
苏静看着关上的那扇门，摇了摇头，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苏静再次敲响方卉的办公室门时，心境已经变得异常复杂，她不能再继续装聋作哑，认为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和简宁远的关系，最起码在方卉面前，这层关系已经赤诚相见了。
苏静摸摸自己还扁扁的，但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的小腹，深吸了一口气，听到里面说“请进”，她迈着坚实的步子，走了进去。
方卉的办公室大小和简宁远的差不多，但格调和感觉却完全不同。一进这道门，立刻会让人有种女权意识，似乎在向全世界宣告：做女人，成方卉。
苏静暗暗在心里叹息：唉，我是永远不可能成为方卉的，我的身上永远不会有方卉的气质，我就是个小女人。好在我甘之如饴，并不羡慕她。她有她的荣耀，我有我的小确幸。
有了熙桥之后，苏静觉得她完全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的样子，熙桥就是他心目中最好的人生伴侣。虽然熙桥给不了简宁远能给她的大富大贵，人前显赫，但熙桥给了她柴米油盐的真实生活，给了她简宁远给不了的陪伴与关怀。如今他们又有了孩子，苏静觉得她的人生已经完满了，她就这么没出息，只想要这么一点点，就足够了。她希望她就这样平淡平静地平安一世，伴着熙桥和他们的孩子。
苏静的脸上不由得浮现了一个甜甜的笑意。
这个笑意没有逃过方卉鹰鸷一般的眼睛：
“这么开心，是不是心想事成了？”
苏静隐隐感觉方卉话里有话，但她不愿意过多揣度，她没有他们那些九曲回肠，说话从来都不会弯弯绕：
“哦，没有，简总不同意我辞职，让我来和方总请产假。”
方卉扬了扬眉，有种料事如神的感觉：“我就说嘛，简总一以贯之的作风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她起身到柜子里拿出一份文件，轻轻放在苏静面前，“你看看，这是关于产假的规定，标准假期98天，产前15天，产后83天。”
苏静看了一眼文件夹，并没有打开它，她站起身，面对着方卉，不逃避地直视着她说：
“方总，我不需要公司为我负担一分钱，我至少休两年产假。如果高层领导觉得不合适，直接开除我也可以。”
方卉摇了摇头，用犀利的眼神一动不动盯着苏静：
“苏静，我能把你这话理解为威胁吗？我告诉你，简总不能一手遮天的，如果我召集高层开会，多数人不同意特殊对待你，你的威胁就变成现实了。你真的要考虑清楚了再说话。”
苏静没有让步，眼神坚定地继续直视着方卉：
“方总，我一个小职员，有什么权力和资格要挟简氏高层？我说的是真心话，我至少需要两年的产假是事实，如果公司无法容忍两年，我辞职又得不到许可，开除我或许是最佳方案。您说呢？”
方卉扑哧一声笑了，她回到自己的宝座，舒朗地大笑着说：
“跟你开个玩笑，我不会公开和简总作对的，况且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何必较真？简总的顺水人情，我干嘛不送？好啦，苏静，安心休产假，两年为期。期待你两年后风采依旧。”
说完，她按响了桌子上电话呼叫键，很快电话那头女秘书的声音响起：
“方总，您有什么吩咐？”
“你给苏静办理一下请假手续，两年期，停薪留职。”
“好的，方总。”
放下电话，方卉仰着头看着苏静，又恢复了她的常态，面色冷峻地说：
“好啦，你去隔壁找严秘书办理手续吧。”
说完，她把椅子转了个圈，椅背对着苏静。
苏静心里暗自好笑，这方卉送客之道都和简宁远一模一样，他们俩真的是绝配。苏静一边往出走，一边又回头看了一眼方卉，她不明白，为什么方卉的痴情打动不了简宁远，而自己的推拒，简宁远却抓得更紧？如今自己都是有妇之夫了，他怎么看起来还是一如往昔地在抓自己？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唉，想这么多干嘛，那都是他们的事儿，与我苏静有什么关系，我一心能过好自己的日子就不错了，哪有闲工夫操别人的心。
和严秘书顺利办理完手续，苏静一身轻松走出了秘书办公室。
“办理妥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静下意识的一紧张，立刻恢复了平静，转身看着简宁远，礼节性地说：
“是的，简总，办理妥了，停薪留职两年。”
简宁远冷峻的脸上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苏静看在了眼里，内心生出了一丝心疼，苏静正要开口，只听简宁远说：
“回去好好休养，生孩子可不是一件小事，都说女人生孩子是鬼门关上走一圈，你要多保重自己。”
苏静很意外地听到了简宁远如此伤感的话，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反正她感受到了他内心深深的落寞。
苏静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有些语无伦次地说：
“没关系的，鬼门关一说是过去，我很好的……”苏静发现简宁远的眼睛里似乎有一层潮气，她也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远哥，你，你保重，你，你放心吧。”
说完，苏静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向电梯间，留下身后落寞寂寥的简宁远独自站在空洞里。
“小静，我们的此生，就这样缘尽了？我好后悔把你拱手让人。”
简宁远喃喃自语，方卉正站在他身后的不远处，他和苏静的谈话，他们面对面的神情，简宁远低落的情绪以及他的喃喃自语，都一一进入了她心里。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
方卉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刺痛感，她内心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把简宁远揽进自己怀里，用自己的柔情和怀抱去暖他的心。
她特别想对他说：
“我一直在默默守护你，虽然你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虽然你永远只把我当成一个工具人；虽然你根本没有一丝丝私人感情给到我，但我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等待着你看见我的那一天，等待着你明白我心意的那一刻。为什么直到此时，苏静都嫁为人妇，都怀孕生子了，你还放不下，你还念念不忘？我方卉比她差哪儿了？极品和赝品，你难道更欣赏不入流的赝品吗？”
简宁远心绪不宁，从方卉身边走过时，仿佛她根本不存在，方卉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简宁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抓惊醒，他立刻换了一张日常惯用的脸谱，看了看方卉，又看了看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意思很明显——放手。
方卉不仅没有放，还加大了力度：
“远哥，叫得好亲切。这是她的专属吗？”
简宁远用力拨开了方卉的手，冷厉严肃地说：
“方总，注意影响，这可是工作场合。”
方卉冷笑一声：
“呵，刚刚就不顾忌工作场合了？你们不是一直装得很好，表演很到位吗？怎么，如今不演了？她现在是有夫之妇，难道你们不是更应该装下去吗？干嘛这么残忍啊，非要在我面前撕下伪装？”
“方总，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是我们的私事儿，不需要给人力资源部报备。回去好好工作，别跟其他没教养的女人一般八卦。”
简宁远的脸更黑更冷了，方卉能感受到一股强大冷厉的寒风吹得她几乎站不住了。她也想像苏静一样在简宁远面前晕倒，但她知道，他不会那么紧张地抱着她去医院的。
望着简宁远铿锵远去，进了自己办公室的背影，方卉浑身酸软，扶着自己办公室的门把手缓了好一会儿，才推门进去了。
苏静不知道自己走后，方卉和简宁远在楼道里上演的这出情感大戏，她坐在地铁里，侧着头无力地靠着扶手，过电影一般满脑子都是简宁远，更多的是方卉。
从苏静面试到进入公司，最先接触到的就是方卉。第一次见面，方卉的明艳精干就给她留下深刻印象，她不清楚方卉到公司多少年了，也不清楚简氏的创业史册上有没有她一席，过去她也不敢随便揣测方卉对简宁远的心思，但凭借女人的直觉，她早就意识到方卉很喜欢简宁远。然而，苏静从来就是个活在自己小世界的人，她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关心方卉和简宁远之间的纠葛，她也没把方卉当情敌。在感情的世界里，苏静向来遵循一个原则——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求不来。但今天如此近距离又极其私人化地接触方卉，她竟然对方卉产生了好奇，她感觉方卉女强人的外表之下，有一颗脆弱的心。如果说过去苏静只是揣测，而今天她可以确定无疑地相信自己的直觉——方卉喜欢简宁远已经到骨子里了。苏静相信简宁远不会没有感觉，她不太理解，简宁远为什么要拒方卉于千里之外。
苏静想得头疼，索性闭上眼睛闭目养神，让自己纷繁的脑袋休息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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