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道 第十八章 老道
陈丙
南樾王府，今日不幸。
正当王爷又开始踱步的时候，就听见产房里一阵阵呼喊声：“出来了，出来了。”王爷立马转过身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我赶忙搀扶着他一路小跑过去。只见稳婆怀中抱着襁褓面露难色小声道：“恭，恭喜王爷，是，是个千金。”
王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接过襁褓看了看眉头随之紧锁着。我也凑上去看了看，着实有吓一跳的感觉。但见她面黑耳赤，嘴唇发紫，五官的位置也尤为怪异，像是挤在了一起般。尤其是那双眼睛，又小细又长，虽然睁开但完全无神。也并没有像其他新生的孩童一般哭闹不止，痴痴哑哑，很不正常。王爷幽怨的看着我，我不敢对视。
“萧申猴，你给我滚进来！”一声虚弱却透露着杀气的声音从内屋里传了出来，我看了看眼前这个哆哆嗦嗦的南樾王，充满了同情。
怎料想这王爷突然一把扯住我的胳膊，将我挡在他的前面推着进了屋里。我一边挣脱一边嘟囔着，王妃的产屋我怎么可以进去，他也不搭理我也不松开，径直的往里走。
王妃半卧着在床上，见满脸尴尬的我身后躲着王爷，更是怒不可遏：“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你以为前面顶着陈丙就行了？”说着随手抄起个东西就朝我扔过来，我的双手都被王爷扯着根本防御不了，还都没能看清是什么东西，就不偏不倚正中我的胸口。
我痛的直呼：“王妃息怒，有话好说，您这扔的东西也砸不着王爷呀！”
王妃稍显过意不去欠起身来：“萧申猴啊萧申猴，这是第几个女儿了，你自己数数。还有完没完，真是气死我了。”
王爷的脑袋紧贴着我的后背不敢露出来，小声的嘟囔着：“能全怪我吗，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见王妃又要扔东西过来，赶紧说道：“王妃王妃，稍安勿躁，此事说来确实有些蹊跷。想想之前所有的稳婆以及那天路过的疯道士，都说了是个小王爷，不可能所有人都会看错啊。”
王妃稍稍正坐道厉声道：“对，我想起来了，那个老道士振振有词的保证是个世子呢。现在你不管派多少人用什么办法，立马给他带来王府，我亲自问话！”
我用力甩开王爷的束缚，赶紧溜之大吉，王爷您就自求多福吧。
这个王八老道，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老道
不可能，贫道怎么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这帮狗东西就会仗势欺人，我好歹是个闲云野鹤的道人，岂容得你们这般粗鄙无理。都不知道什么缘由，便被几个自称是南越王府的人给绑了。为首的那人看着面熟，想起来了，就是前些日子在王府门口羞辱我的看家犬嘛。
不由分说的我就被那几个人带到了王府里。见着死气沉沉的院子，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常算起来，王妃是该生产南樾世子的日子了呀，不是应该普天同庆张灯结彩才对嘛。
正想着便来到了内屋，只见一张大床被帷幔遮蔽着。一中年男子低着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不住的唉声叹气，从他华丽的绸缎衣裳分析，想必就是传说中的南樾王了。不会是王妃临盆遭遇什么不测了吧……
“王爷，王妃，那疯老头我带来了。”为首的那个猥琐之人谄媚的说道，还一脚把我踹的跪在了地上。
“前几日你不是断言道此胎必然生个男娃，我南樾终有世子了吗？”这是王妃的声音，虚弱中透着寒意。
“依贫道所占卜的卦象以及南樾未来的星象演化来看，近期必定有贵人降临王府。也就是王世子，不会有分毫差错。”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予他看看。”王妃轻轻吩咐了一句。随即奶妈模样的妇人便小心翼翼的捧着个襁褓来到我的面前。
好家伙，贫道云游四海几十年也可以算是阅人无数了，还从未见过长相如此丑陋不堪的婴儿。黝黑的脸，稀松的眉，眼睛小如黑豆，似乎还有兔唇。不止如此，她哭闹的眼泪竟然是如血的暗红色，若不是修道略有小成，一般人是感知不到的。
我一时间错愕住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时王爷起身走了过来，我抬眼瞻仰，可为啥他脸上分明有几道红紫的迹象呢。
“你说说你说说，我看都是你这老道信口雌黄妖言惑众的结果。世子没了，现在却还如此这般的女娃。万一王妃被你气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本王定要诛你三族！”王爷又生气又似乎不敢大声说话。
“你闭嘴，让他说！”王妃怒斥道，王爷又悻悻的坐回椅子上了。
此刻我已经汗如雨下：“王爷，王妃，贫道虽然顽劣不堪，可此事万万不敢欺瞒君上。所有的占卜推演确实都有世子降临，且助我南樾国富民强。我实不知哪里出了问题，抑或是这些改变已经超出贫道的认知能力范围了。”
“还在这狡辩，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为首之人一边呵斥一边又踹了我一脚。
王妃哼了一声：“超出你的能力范围？此话怎讲？”
我顿了顿：“回王妃，自古道法便教人懂得命数懂得规律。换言之，天地万物冥冥中皆有定数。就如王妃此胎，便是世子降临。如今这般，贫道不敢言。”
王妃突然拉开了帷幕：“说！”她虽然脸色苍白，语气却铿锵有力。
“回王妃话，公主泪中带血，非修道之人难以觉察。而其名为‘泣血症’，这多半是由怨念极重的阴魂转世而来，也可以说是个鬼胎，借了王世子的命脉而生......”
还没说完，我又被那猥琐的管家踹了一脚。顾不上疼痛抱怨，赶紧手指间再算上一卦：“王妃，是剥卦六二，大凶！”
“别废话，赶紧说。”
“此卦或处于由盛转衰之时，喻小人得势，君子困顿，事业败坏。她是个天煞孤星命，且阴气甚重，会有损南樾雄风。若任由其自然成长，必将带来无穷的灾祸，那时我南樾真危矣！”
王妃下了床，颤颤巍巍的走到我面前将我扶了起来：“道长，可有化解方法？”
环顾了一圈，大家都在等着我的回答。可周围不是怒目圆睁就是手握刀柄，我低下头去不敢再言。
“你且说来，我保你无恙。”
我轻声道：“唯绞死耳，后于乱坟岗掩埋。”
话音刚落屋里像是结了冰一般的寒冷，没人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停止了。
过了良久我又开口道：“王妃还是赐她个名字吧，总不能做个无名野鬼。”
萧酉鸡。
南樾王府，今日不幸。
正当王爷又开始踱步的时候，就听见产房里一阵阵呼喊声：“出来了，出来了。”王爷立马转过身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我赶忙搀扶着他一路小跑过去。只见稳婆怀中抱着襁褓面露难色小声道：“恭，恭喜王爷，是，是个千金。”
王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接过襁褓看了看眉头随之紧锁着。我也凑上去看了看，着实有吓一跳的感觉。但见她面黑耳赤，嘴唇发紫，五官的位置也尤为怪异，像是挤在了一起般。尤其是那双眼睛，又小细又长，虽然睁开但完全无神。也并没有像其他新生的孩童一般哭闹不止，痴痴哑哑，很不正常。王爷幽怨的看着我，我不敢对视。
“萧申猴，你给我滚进来！”一声虚弱却透露着杀气的声音从内屋里传了出来，我看了看眼前这个哆哆嗦嗦的南樾王，充满了同情。
怎料想这王爷突然一把扯住我的胳膊，将我挡在他的前面推着进了屋里。我一边挣脱一边嘟囔着，王妃的产屋我怎么可以进去，他也不搭理我也不松开，径直的往里走。
王妃半卧着在床上，见满脸尴尬的我身后躲着王爷，更是怒不可遏：“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你以为前面顶着陈丙就行了？”说着随手抄起个东西就朝我扔过来，我的双手都被王爷扯着根本防御不了，还都没能看清是什么东西，就不偏不倚正中我的胸口。
我痛的直呼：“王妃息怒，有话好说，您这扔的东西也砸不着王爷呀！”
王妃稍显过意不去欠起身来：“萧申猴啊萧申猴，这是第几个女儿了，你自己数数。还有完没完，真是气死我了。”
王爷的脑袋紧贴着我的后背不敢露出来，小声的嘟囔着：“能全怪我吗，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见王妃又要扔东西过来，赶紧说道：“王妃王妃，稍安勿躁，此事说来确实有些蹊跷。想想之前所有的稳婆以及那天路过的疯道士，都说了是个小王爷，不可能所有人都会看错啊。”
王妃稍稍正坐道厉声道：“对，我想起来了，那个老道士振振有词的保证是个世子呢。现在你不管派多少人用什么办法，立马给他带来王府，我亲自问话！”
我用力甩开王爷的束缚，赶紧溜之大吉，王爷您就自求多福吧。
这个王八老道，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老道
不可能，贫道怎么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这帮狗东西就会仗势欺人，我好歹是个闲云野鹤的道人，岂容得你们这般粗鄙无理。都不知道什么缘由，便被几个自称是南越王府的人给绑了。为首的那人看着面熟，想起来了，就是前些日子在王府门口羞辱我的看家犬嘛。
不由分说的我就被那几个人带到了王府里。见着死气沉沉的院子，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常算起来，王妃是该生产南樾世子的日子了呀，不是应该普天同庆张灯结彩才对嘛。
正想着便来到了内屋，只见一张大床被帷幔遮蔽着。一中年男子低着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不住的唉声叹气，从他华丽的绸缎衣裳分析，想必就是传说中的南樾王了。不会是王妃临盆遭遇什么不测了吧……
“王爷，王妃，那疯老头我带来了。”为首的那个猥琐之人谄媚的说道，还一脚把我踹的跪在了地上。
“前几日你不是断言道此胎必然生个男娃，我南樾终有世子了吗？”这是王妃的声音，虚弱中透着寒意。
“依贫道所占卜的卦象以及南樾未来的星象演化来看，近期必定有贵人降临王府。也就是王世子，不会有分毫差错。”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予他看看。”王妃轻轻吩咐了一句。随即奶妈模样的妇人便小心翼翼的捧着个襁褓来到我的面前。
好家伙，贫道云游四海几十年也可以算是阅人无数了，还从未见过长相如此丑陋不堪的婴儿。黝黑的脸，稀松的眉，眼睛小如黑豆，似乎还有兔唇。不止如此，她哭闹的眼泪竟然是如血的暗红色，若不是修道略有小成，一般人是感知不到的。
我一时间错愕住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时王爷起身走了过来，我抬眼瞻仰，可为啥他脸上分明有几道红紫的迹象呢。
“你说说你说说，我看都是你这老道信口雌黄妖言惑众的结果。世子没了，现在却还如此这般的女娃。万一王妃被你气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本王定要诛你三族！”王爷又生气又似乎不敢大声说话。
“你闭嘴，让他说！”王妃怒斥道，王爷又悻悻的坐回椅子上了。
此刻我已经汗如雨下：“王爷，王妃，贫道虽然顽劣不堪，可此事万万不敢欺瞒君上。所有的占卜推演确实都有世子降临，且助我南樾国富民强。我实不知哪里出了问题，抑或是这些改变已经超出贫道的认知能力范围了。”
“还在这狡辩，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为首之人一边呵斥一边又踹了我一脚。
王妃哼了一声：“超出你的能力范围？此话怎讲？”
我顿了顿：“回王妃，自古道法便教人懂得命数懂得规律。换言之，天地万物冥冥中皆有定数。就如王妃此胎，便是世子降临。如今这般，贫道不敢言。”
王妃突然拉开了帷幕：“说！”她虽然脸色苍白，语气却铿锵有力。
“回王妃话，公主泪中带血，非修道之人难以觉察。而其名为‘泣血症’，这多半是由怨念极重的阴魂转世而来，也可以说是个鬼胎，借了王世子的命脉而生......”
还没说完，我又被那猥琐的管家踹了一脚。顾不上疼痛抱怨，赶紧手指间再算上一卦：“王妃，是剥卦六二，大凶！”
“别废话，赶紧说。”
“此卦或处于由盛转衰之时，喻小人得势，君子困顿，事业败坏。她是个天煞孤星命，且阴气甚重，会有损南樾雄风。若任由其自然成长，必将带来无穷的灾祸，那时我南樾真危矣！”
王妃下了床，颤颤巍巍的走到我面前将我扶了起来：“道长，可有化解方法？”
环顾了一圈，大家都在等着我的回答。可周围不是怒目圆睁就是手握刀柄，我低下头去不敢再言。
“你且说来，我保你无恙。”
我轻声道：“唯绞死耳，后于乱坟岗掩埋。”
话音刚落屋里像是结了冰一般的寒冷，没人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停止了。
过了良久我又开口道：“王妃还是赐她个名字吧，总不能做个无名野鬼。”
萧酉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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