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冲刺高考篇（四）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声也很响，春天便是这般，春雨便是如此。

    二月也即将到达尽头了，三月便会到来。春天之后紧跟着的是夏天，夏天是高考的季节。在夏季的六月初，有影响着很多人的一生的“黑色高考”，既是冒险，也是机遇。高考对众多学子而言就是一个谜，对谷荆棘而言也是一样。

    高考的脚步不断逼近，在距高考仅有97天的时候，网上报名也开始了。这个事花了谷荆棘两个多小时的“宝贵时间”，是那种烦到他不想再提的存在。

    曾经的高考制度跟现如今的有一定的区别，虽说唯一的相同之处就是都是要看成绩，但是那时候的高考讲究的是先填报志愿，再考取分数。形象点说的话，那就是高考就如同一个盲盒，有分数作为本钱还不够，关键还要看自己的运气，于是填报的志愿也即是学校以及专业就成为了开启盲盒的关键钥匙。就好比说同样的分数，可如果填报的学校和专业不一样，哪怕就是有报备第二、第三甚至是第四志愿，也是有填报不一样的学校和专业，可是考试终究讲究能力和是否发挥正常，于是最终的录取也不一定会是自己最想要的。就拿600分举个例子，600分正常情况下上一个本科学校是不成问题的，那么正常情况下可能会填报重点本科如985和211等大学院校作为第一志愿，然后会再选择一个稍微没有那么好的普通本科作为第二或第三志愿，但是这一切都是在能够正常发挥或超常发挥取得600分的前提上，而在分数出来的时候，你的志愿已经填报完成了，等待着你的只有录取和被录取，而不是再根据分数进行选择合适的或更好的学校。也就等同于说，哪怕是你超常发挥，取得了比正常情况下能考取的600分更高的分数，本来你的这个分数是可以报考更高的学府的，可是由于你的正常发挥也就是只有600分，你的志愿早已提前填写，也就等同于你多出来的分数对于你可以选择的其他的院校而言是多余的，因为你没有对这些院校投档志愿，哪怕就是在分数远远超越的情况，这个院校也不会破格录取，所以就等同于你失去了前往更高学府的机会。反之，如果你的正常发挥是600分，一个不小心发挥失常，只拿到了600分以下的分数，这是你始料不及的，投档填报的院校也或许是你随意而为之的，就好像曹操曾经说过的“鸡肋”一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那在这样的情况下，被这一类报备的院校录取后的你，是选择去还是不去，这就变成了一个难题。而这样的一个时候，或许就需要用到莎士比亚所说的一句名言了:“Tobeornottobe，thatisaquestion。”倘若是先考取分数再选择对应的学府的话，相对来说，总的、大的方向已经是被决定的，至少可以避免出现考高了分数被浪费，考到不够的分数而又好高骛远的情况出现，终究这样的一种选择会更加的有利于发展。也并不是说这样的一种观点就是正确的，但对于像谷荆棘这样的学子而言，先考取分数再选择志愿填报，比起先盲盒似的填报志愿再考取分数去填坑，这样必然会更加有利。只可惜那个时候，天不遂人愿。

    天气又转冷了，谷荆棘已经把自己的棉衣给穿上了，却仍觉得有些受不了。雨还是在下着，风也逐渐变大，特别是在那寂静的夜里，他能听见外面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

    谷荆棘每次只要一说到“叶子”，就不免会记起他和晓欢各自持有的一片枫叶。那是一年前的那次他俩一块出游的时候从“许愿岛”的树上摘下的，现在他把自己手中的那一片一直地带在身边，就夹在自己的日记本里，放在了自己的枕头底下。

    新一轮的数学检测选在了三月一日的晚修“听力训练”结束后，“听力训练”是全校统一的，每天一听。在听到宿舍里的人讨论着这一次数学检测的答案时，他就已经知道自己是又一次“玩完了”。虽然班主任老师就是他们的数学老师，但是自己却从来都没有给班主任老师“长脸”过，况且数学科还并不是他最担忧的存在，综合科才是他真正的“弱项”。曾几何时，他的数学可也是名列前茅的，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便失去了曾经的辉煌，并且变得一蹶不振，难以翻身。至于原因，是对课本内容不熟悉？还是知识面掌握太少？或者说不懂得系统化答题技巧？

    他向来不是做大事的人，也做不了大事，喜欢随心所欲，喜欢走到哪算到哪，也就注定了做不成“大事”。简单说就是“Loser”一枚，不成熟、不稳重，也注定不会有什么作为，至于“成功”，算了吧，那是别人的事情，他是无法做到成功的，再者世界也不会让碌碌无为的人享受成功——做事没计划，不会思考，不考虑后果，不懂人情世故，不会周密安排，想到哪做到哪……

    谷荆棘也曾经想过这些问题，难道这就是“悲剧英雄”或说“Loser”的必经之路吗？

    语文课上，谷荆棘很认真地听着课，记着笔记。等到了课后，他从语文老师的课堂中想通了一件事：对过去的追忆是毫无意义可言的，无论过去是学得很好，还是学得很差，都不必去想，不必得意，也不必觉得可惜。也确是如此，都说人世间最珍贵的不是“得不到“或“已失去“，而是把握眼下的幸福。

    转眼距高考还有95天了，转眼又一天后便是周五了，谷荆棘觉得这两个礼拜过得有种漫长的感觉，好似是过去了好久好久。

    他会在放假的时候回家，他不喜欢放假还不离开，可现实又有些自相矛盾。既并不是渴望回家去，又不是感受不到家的温暖，他是因为回家了反倒变得完全冷清而且总觉得有种不自在且被“软禁”的感觉，是因为他不能放心地去玩耍。他是多么的希望，无论是什么时候，无论是否是不能够放松学习，他都应如巴金先生所说般：读书时用心读书，玩耍时放心玩耍；说话要说真话，做人要做好人。

    放假了，放学后他很快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然后很快也回到了家，他还表示自嘲地说：“看来，我是很“想“家的。”

    问到家后，他习惯性地向林慧家的方向望过去，尽管他知道林慧并不在家。在家里前面街上走着的时候他也可惯性地向晓欢家的后阳台望去，尽管他知道晓欢也并不在家，但他只是习惯性地，想看一眼。

    他不知道林慧现在在哪里，过得怎样？也不知道晓欢现在过得怎样。虽然他是在上一次回来的时候才跟林慧分开，但是回来之后却让他觉得这半个月过得太慢太慢，好像是过了太久太久。而晓欢，则能给他带来信心让他充满力量。

    谷荆棘半躺在床上，已经觉得很累。他对自己说：“时间是没有概念的，命运是没有定数的。‘好汉不想当年勇’，现在的差更不能决定一切、决定高考，我仍必须拼搏不要放弃。奋斗至最后，要做会读英语的“百灵鸟”呢。

    第二天，他的父母去了逛街，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谷荆棘会睡得很晚。他一个人在家，从起床后就开始看电视，然后一整天都觉得好无聊，无聊到后来连电视都不想看了，一个人在房面里把音乐开得很大声，放纵地听着。

    晚上的时候，婉玲给他打了电话，那时候谷荆棘并不在家，而是出去“吊氨基酸”了，那是很被推崇的一种“补充营养”的方式。后来回到家的时候从他老爸口中得知并打了电话回去。本来还在猜想着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婉玲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专程打电话上门，竟原来她只是想问哪一个网站能够在网上免费观看动漫。后来他们就聊到了学习，聊到成绩，聊到高考。

    其实，婉玲的成绩要比他好得多，聊了半个多小时后，谷荆棘挂断了电话。他告诫自己：“晓欢已经远胜于我，我更不能又败于婉玲之手，要抓紧补救，不能够认输。”

    结果星期天的时候，他由于待在家里太无聊，于是中午的时候便在村子里闲逛了一圈，在确认了是更加无聊后，还跑去了网吧。网吧里面塞满了人，他也本无心上网。

    他在昨夜里的时候梦到林慧了，对他来说，在梦中的感觉始终是与现实很相似。好多的时候，他甚至去怀疑梦与现实，他并没分清。中午他在村子里漫无目地走着的时候想到的是林慧和晓欢，他是想念着她们了。他认为也仅是只有她们对他好，在女孩子中，他知道她们是真心对他好的。然而中午睡觉的时候，他却又梦到婉玲了，他想大概是因为昨天与她通了电话的关系。他很少会有梦到过晓欢，他觉得可能是因为承诺过晓欢现在不能谈及感情的事的缘故。但无论如何，梦仍旧只是梦，梦境里所发生、所见到的并不等于现实，它不存在有于现实中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