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寻路
下碣隅里，美军陆战一师师部，师长史密斯正拿着电话咆哮：“为什么这个时候了，还在叫我进攻？你们都看不见吗？中国人已经进入了战场，不是麦克阿瑟说的50000人，是10万，10万人，可能还会更多，我们现在要准备防御，修建机场，以防万一。这几天我已经有好几支巡逻队失去联系了，你们还不明白吗？肯定是中国人干的！”说完，他啪地一下挂断电话，回头大声向师部传令兵喊到：“通知直升飞机准备，我要亲自去看一下狼林山脉一带的情况，另外通知新兴里我们的人，继续派出巡逻队地面侦查，让他们亲自去，不要让那些韩国白痴去，他们懒得就跟猪一样！”
直升飞机飞临覆盖着皑皑白雪的狼林山脉上空，驾驶员侧头朝下看去，出了覆盖着白雪的参天大树和部分露出雪地的灰色的岩石，剩下的就是一片白色，连动物活动的痕迹都没有，更不要说人了。史密斯不顾劝阻，一把推开直升飞机舱门，拿起望远镜，使劲看起来，这个时候他非常想看到地面发生点什么动静。
“下降高度，再低点，再低点！”史密斯大声命令直升机驾驶员，于是直升飞机继续下降。美军有恃无恐，志愿军现在没有任何防空武器，天空是美军最安全的区域。直升机绕着整个山脉又飞行了40分钟，飞行员告诉史密斯油快用完了，史密斯才不得不命令返航，除了树木和石头，他什么都没看见。
树林里，听着飞机发动去逐渐远去的声音，七连的战士们有的掀开罩在身上的白布，有的从雪堆里抬起头，然后抖掉覆盖在身上的白雪，站起来继续前进。战士们身上的棉衣已经破烂不堪，露出了棉花，不少战士的棉鞋也出现了破损，魏宁心想：“早知道把那8个棒子的鞋也扒下来的。”
现在困扰七连的问题已经不是寒冷，而是饥饿。连续20多天的急行军，很多战士的粮袋已经见底，全连的土豆也支撑不到1天了。伍千里拿出余从戎上交的那包美军C级口粮递给梅生，让他分给拆开分给全连，看来已经等不到到达目的地再吃了，这种严寒天气下，如果不保证热量，穿再多都会冷死人，美国人嫌弃的战地干粮，到了志愿军手上，就是如获至宝。
更严重的问题出现了，七连出现了雪盲症，包括指导员梅生在内，10多个人看不见或看得模模糊糊，没办法，只能用绳子把大家连起来，前面看得见的，拖着一群看不见的人慢慢往前走。
当他们走过一段山路时，一架美军侦查机呼啸而来。
“敌机，快走！”伍千里大声喊到。
飞机飞过，飞行员也看见了雪地上的七连。
“红鸟，红鸟，我下方发现中国军队，成千上万，需要进行攻击！”飞行员通过机载电台向最近的战斗机发送消息。
“该死，你们每次都说成千上万，这个词语我都听得厌烦了！”战斗机飞行员抱怨到，但他还是加大马力，朝侦查机报送的方位飞去。
伍千里带着七连在山路上奔跑。一位雪盲症的战士没跟上步伐，滑向山崖，连带着所有拴着绳子的人全部向山崖方向滑倒。雷公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一个战士，死死拉住他腰上的绳子，伍万里一把抱住雷公，不让他被前面的人拖着走，伍千里见状，大声喊到：“快救人！”于是七连的人就像一串冰糖葫芦似的，一个拉着一个，起码有6个人挂在崖边上。这时，一架战斗机由远及近而来。
“快！快！拉上来，往林子里跑！”伍千里大声喊。全连人一起发力，把6个人拉上来，然后拖着他们往林子里面穿。平河一只手提着他的M1919A6，一手扛着梅生，跑得飞快，余从戎想去抓伍万里，伍万里把他推开：“我挨过炸，我会跑！”
梅生被平河扛着，他听到身后传来火箭弹爆炸的声音，然后是一连串的机枪扫射。
“该死，他们跑进树林了，我要烧了这片树林！”战斗机飞行员大声报告。
很快，另一架飞机呼啸而来，对着七连藏匿的树林投下两枚汽油弹。
“跑，快跑，跑起来！”伍千里继续呼喊着。
巨大的火焰迅速吞噬了大片的树林，把七连跑过的地方烧成一片焦黑。
“各排清点伤亡！”看着远去的飞机，伍千里长长吐了一口气。
轻伤两人，被弹片打伤了手臂，无人牺牲。结果还不错，包扎好伤员，伍千里走到梅生跟前说：
“这条路怕是走不通了，得绕，飞机肯定还会来巡逻这一带。”
梅生：“怎么绕，时间来得及吗？谁知道这里的路？”
伍千里：“找吧，必须找到一条路。”
雷公过来：“万里，不见了！”
伍千里：“什么时候？”
雷公：“刚才。”
伍千里：“逃了？”
梅生：“连长，先别下结论，赶紧去找。”
雷公：“找了，顺着脚印子，有个陡坡，看印子，应该是滑下去了。”
伍千里：“在哪，带我去。”
雷公带着伍千里来到万里滑下去的那个坡前，一道深深的雪痕表示是人蹚出来的。
伍千里：“七连全体原地待命，听指导员的，我去找人！”
魏宁：“连长，我和你一起去。”
伍千里摇头。
魏宁：“连长，你说的，让我离你3米，再说了，底下有事我也好帮你传话。”
伍千里想了下，点头同意。
两人顺着伍万里蹚出的痕迹，往坡下跑去。
两人可以说也连跑带滚滑下陡坡，还好雪够厚，除了棉衣被撕破不少，身上没有碰伤。坡底下是一处院子，很大，也很破，在半山腰，伍千里和魏宁刚走到院子的断墙边，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机枪扫射声，两人赶紧端正冲锋枪，子弹上膛，顺着枪声的方向跑去。
一辆搭载着M1919A4机枪的美军吉普上，1名操纵着机枪的美军正对着一间房子来回使劲扫射，7.62×63mm机枪子弹打得房子木屑到处乱飞。
“停火，停火，看我把他烧出来。”吉普副驾驶上的美军一边喊，一边摸出一枚燃烧手榴弹，拉开保险，对着窗子扔了进去。
轰！一声巨响，然后火光冲天，一个黑黢黢的人从另一边的窗户破窗而出，落地后直接滚到一处断墙后边。
吉普车上的机枪对着断墙开始扫射。伍千里给魏宁打了个手势，表示两人从左右两边出去，然后开火，魏宁点头。两人小心翼翼地从吉普车后边的断墙左右两边挪出，伍千里端波波沙41，魏宁把汤姆逊夹在腰间——汤姆逊冲锋枪不但重，后坐力也很大，腰射是最好的射击方式。
“哒哒哒哒哒……”美军吉普车后面响起一阵扫射，操纵机枪的美军和副驾驶上投手榴弹的那个美军没有任何防备，后背被打得稀烂，吉普车驾驶员肩头中了一枪，马上反应过来，一踩油门，顺势猛打方向盘，朝左边猛冲过去，他要逃走。
魏宁端着汤姆逊跟在吉普车后面继续扫射，伍千里一个箭步冲向那堵被机枪打得千疮百孔的破墙。只见一个穿着被火燎得黢黑的人靠在那，连脸都被熏黑了，伍千里一把抱住他：
“万里呀，哥在这，你去哪呀？我们马上就到了，等到了我让军工带你回去。”
“去去去，你……谁？”那个“黑人”一把推开伍千里。
伍千里：“你不是万里？你是谁？”楞了一下，伍千里望着面前这个“黑人”。
“239团，3营，谈子为，你呢？”黑人说道。
伍千里：“2营七连，伍千里。”
自己人。伍千里说：“终于找到部队了。”
另一边，魏宁还在追着吉普车打，吉普车打着“之”字形，左拐右突地躲避着魏宁的子弹，忽然面前突然出现一个提着三八步枪的中国士兵，司机吓了一跳，猛打方向盘，吉普车一头撞在路边的墙上，司机脑袋磕在方向盘上晕了过去。
魏宁追上来，没管吉普车，跑到那个志愿军战士面前：
“伍万里，你跑哪去了，我和你哥来找你啦！”
伍万里：“我……我来给你们找条路，就像我大哥那样，给你们找到进攻方向。”
魏宁：“屁的个进攻方向，你不报告一声，你哥以为你想当逃兵？”
伍万里：“不是！我就是找路来了！”说完，他狠狠地盯着魏宁。
魏宁正要说话，“砰”地一声枪响，一发子弹打在魏宁脑袋边的墙上，差一点就给魏宁开瓢了，只见5名美军端着枪出现在前方，后边还跟着一辆M8“灰狗”装甲车。
直升飞机飞临覆盖着皑皑白雪的狼林山脉上空，驾驶员侧头朝下看去，出了覆盖着白雪的参天大树和部分露出雪地的灰色的岩石，剩下的就是一片白色，连动物活动的痕迹都没有，更不要说人了。史密斯不顾劝阻，一把推开直升飞机舱门，拿起望远镜，使劲看起来，这个时候他非常想看到地面发生点什么动静。
“下降高度，再低点，再低点！”史密斯大声命令直升机驾驶员，于是直升飞机继续下降。美军有恃无恐，志愿军现在没有任何防空武器，天空是美军最安全的区域。直升机绕着整个山脉又飞行了40分钟，飞行员告诉史密斯油快用完了，史密斯才不得不命令返航，除了树木和石头，他什么都没看见。
树林里，听着飞机发动去逐渐远去的声音，七连的战士们有的掀开罩在身上的白布，有的从雪堆里抬起头，然后抖掉覆盖在身上的白雪，站起来继续前进。战士们身上的棉衣已经破烂不堪，露出了棉花，不少战士的棉鞋也出现了破损，魏宁心想：“早知道把那8个棒子的鞋也扒下来的。”
现在困扰七连的问题已经不是寒冷，而是饥饿。连续20多天的急行军，很多战士的粮袋已经见底，全连的土豆也支撑不到1天了。伍千里拿出余从戎上交的那包美军C级口粮递给梅生，让他分给拆开分给全连，看来已经等不到到达目的地再吃了，这种严寒天气下，如果不保证热量，穿再多都会冷死人，美国人嫌弃的战地干粮，到了志愿军手上，就是如获至宝。
更严重的问题出现了，七连出现了雪盲症，包括指导员梅生在内，10多个人看不见或看得模模糊糊，没办法，只能用绳子把大家连起来，前面看得见的，拖着一群看不见的人慢慢往前走。
当他们走过一段山路时，一架美军侦查机呼啸而来。
“敌机，快走！”伍千里大声喊到。
飞机飞过，飞行员也看见了雪地上的七连。
“红鸟，红鸟，我下方发现中国军队，成千上万，需要进行攻击！”飞行员通过机载电台向最近的战斗机发送消息。
“该死，你们每次都说成千上万，这个词语我都听得厌烦了！”战斗机飞行员抱怨到，但他还是加大马力，朝侦查机报送的方位飞去。
伍千里带着七连在山路上奔跑。一位雪盲症的战士没跟上步伐，滑向山崖，连带着所有拴着绳子的人全部向山崖方向滑倒。雷公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一个战士，死死拉住他腰上的绳子，伍万里一把抱住雷公，不让他被前面的人拖着走，伍千里见状，大声喊到：“快救人！”于是七连的人就像一串冰糖葫芦似的，一个拉着一个，起码有6个人挂在崖边上。这时，一架战斗机由远及近而来。
“快！快！拉上来，往林子里跑！”伍千里大声喊。全连人一起发力，把6个人拉上来，然后拖着他们往林子里面穿。平河一只手提着他的M1919A6，一手扛着梅生，跑得飞快，余从戎想去抓伍万里，伍万里把他推开：“我挨过炸，我会跑！”
梅生被平河扛着，他听到身后传来火箭弹爆炸的声音，然后是一连串的机枪扫射。
“该死，他们跑进树林了，我要烧了这片树林！”战斗机飞行员大声报告。
很快，另一架飞机呼啸而来，对着七连藏匿的树林投下两枚汽油弹。
“跑，快跑，跑起来！”伍千里继续呼喊着。
巨大的火焰迅速吞噬了大片的树林，把七连跑过的地方烧成一片焦黑。
“各排清点伤亡！”看着远去的飞机，伍千里长长吐了一口气。
轻伤两人，被弹片打伤了手臂，无人牺牲。结果还不错，包扎好伤员，伍千里走到梅生跟前说：
“这条路怕是走不通了，得绕，飞机肯定还会来巡逻这一带。”
梅生：“怎么绕，时间来得及吗？谁知道这里的路？”
伍千里：“找吧，必须找到一条路。”
雷公过来：“万里，不见了！”
伍千里：“什么时候？”
雷公：“刚才。”
伍千里：“逃了？”
梅生：“连长，先别下结论，赶紧去找。”
雷公：“找了，顺着脚印子，有个陡坡，看印子，应该是滑下去了。”
伍千里：“在哪，带我去。”
雷公带着伍千里来到万里滑下去的那个坡前，一道深深的雪痕表示是人蹚出来的。
伍千里：“七连全体原地待命，听指导员的，我去找人！”
魏宁：“连长，我和你一起去。”
伍千里摇头。
魏宁：“连长，你说的，让我离你3米，再说了，底下有事我也好帮你传话。”
伍千里想了下，点头同意。
两人顺着伍万里蹚出的痕迹，往坡下跑去。
两人可以说也连跑带滚滑下陡坡，还好雪够厚，除了棉衣被撕破不少，身上没有碰伤。坡底下是一处院子，很大，也很破，在半山腰，伍千里和魏宁刚走到院子的断墙边，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机枪扫射声，两人赶紧端正冲锋枪，子弹上膛，顺着枪声的方向跑去。
一辆搭载着M1919A4机枪的美军吉普上，1名操纵着机枪的美军正对着一间房子来回使劲扫射，7.62×63mm机枪子弹打得房子木屑到处乱飞。
“停火，停火，看我把他烧出来。”吉普副驾驶上的美军一边喊，一边摸出一枚燃烧手榴弹，拉开保险，对着窗子扔了进去。
轰！一声巨响，然后火光冲天，一个黑黢黢的人从另一边的窗户破窗而出，落地后直接滚到一处断墙后边。
吉普车上的机枪对着断墙开始扫射。伍千里给魏宁打了个手势，表示两人从左右两边出去，然后开火，魏宁点头。两人小心翼翼地从吉普车后边的断墙左右两边挪出，伍千里端波波沙41，魏宁把汤姆逊夹在腰间——汤姆逊冲锋枪不但重，后坐力也很大，腰射是最好的射击方式。
“哒哒哒哒哒……”美军吉普车后面响起一阵扫射，操纵机枪的美军和副驾驶上投手榴弹的那个美军没有任何防备，后背被打得稀烂，吉普车驾驶员肩头中了一枪，马上反应过来，一踩油门，顺势猛打方向盘，朝左边猛冲过去，他要逃走。
魏宁端着汤姆逊跟在吉普车后面继续扫射，伍千里一个箭步冲向那堵被机枪打得千疮百孔的破墙。只见一个穿着被火燎得黢黑的人靠在那，连脸都被熏黑了，伍千里一把抱住他：
“万里呀，哥在这，你去哪呀？我们马上就到了，等到了我让军工带你回去。”
“去去去，你……谁？”那个“黑人”一把推开伍千里。
伍千里：“你不是万里？你是谁？”楞了一下，伍千里望着面前这个“黑人”。
“239团，3营，谈子为，你呢？”黑人说道。
伍千里：“2营七连，伍千里。”
自己人。伍千里说：“终于找到部队了。”
另一边，魏宁还在追着吉普车打，吉普车打着“之”字形，左拐右突地躲避着魏宁的子弹，忽然面前突然出现一个提着三八步枪的中国士兵，司机吓了一跳，猛打方向盘，吉普车一头撞在路边的墙上，司机脑袋磕在方向盘上晕了过去。
魏宁追上来，没管吉普车，跑到那个志愿军战士面前：
“伍万里，你跑哪去了，我和你哥来找你啦！”
伍万里：“我……我来给你们找条路，就像我大哥那样，给你们找到进攻方向。”
魏宁：“屁的个进攻方向，你不报告一声，你哥以为你想当逃兵？”
伍万里：“不是！我就是找路来了！”说完，他狠狠地盯着魏宁。
魏宁正要说话，“砰”地一声枪响，一发子弹打在魏宁脑袋边的墙上，差一点就给魏宁开瓢了，只见5名美军端着枪出现在前方，后边还跟着一辆M8“灰狗”装甲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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