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破天
阿难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竹床上。
这是一间收拾得颇为精致素雅的小屋，摆设简简单单，一张桌四把椅，一柜书架，其它并无多余之物。
不多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从外探进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她看见阿难醒来，立刻对门外喊道：“爷爷，这个小子醒了。”
不一会，一位满脸红光的高大老者迈步进屋，他一身干净的青色道袍，头上挽了个发髻，两鬓斑白，长须飘飘，颇有些道骨仙风。
阿难看着老者迷茫地问道：“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到这里的？”
仙人抱走阿难时，阿难突然感到一种难以抗拒的困意，沉沉睡去，故而后面的事情毫无记忆。此时，在这间屋子里醒来完全摸不着头脑。
老者伸出手摸了摸阿难的脑袋，沉声道：“苦命的孩子，我是你父亲的师父风雷道人，你应该叫我太师父。”
原来面前这位慈祥的老人就是太师父风雷道人。
阿难跪在地上给老者拜了三拜作为行礼，口称太师父，风雷大师也不阻拦。礼毕，阿难抬头问道：“太师父，我父亲呢？”
风雷大师叹了一口气道：“你随我来，我已经把他埋葬在后山坡了。人谁无一死呢？你父亲总算不枉在我这里学艺一场啊。”
这些年，风雷大师的修为越发精进，心性也越发豁达逍遥起来，在如此乱世之中，谁家又不是常逢生离死别呢？故而，初闻玄心之死亦颇为伤心，但并未有白发送黑发的丧乱之痛。
阿难随风雷大师走向屋后的小山坡，一路来到一片坡上平地，只见五块木头墓碑插在五座小坟包上。从左到右分别写着玄意、玄黄、玄威、玄夜几个名字，最后一块上书“爱徒剑气宗玄心之墓”。
风雷大师道：“我一生收了八个徒弟，都在和异族的战争中牺牲了，你父亲是最后一个。另外四位都是你的师叔伯，是我在各处收集到的尸骨，我把他们都带来统一埋了，也好有个祭奠。你这就拜一拜他们吧。”
阿难闻言，在坟头上一一拜过，又在父亲坟前一番祭拜。此刻，他双亲已逝，孓然一身，想到自己孤苦伶仃不由得放声大哭起来。
良久，阿难才擦干眼泪，起身站立。风雷大师一直在身后怜惜地看着他，一言不发，他知道少年人惨遭人伦变故，需要时间来平复内心的创伤。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风雷大师指着坡下。
阿难这才细细打量此地，站在坡上但见周围皆是茂林修竹掩映下的绵绵群山，虽非雄奇伟岸，却是灵气缥缈，端的是一处洞天福地。山风吹过，山坡四周竹林哗啦啦的一阵响动。坡下远处有一处小小的谷地，四间石屋围绕着一个小院错落排开，一副世外桃源的图景。
看着这幅人间仙境，阿难却面露疑惑，刚想开口问询。风雷大师似是洞察心思，开口道：“你是想问，虫族为何没发现这里是吗？”阿难点头，很是不解。
风雷大师道：“青丘山方圆百里皆是崇山峻岭，是南方十万大山中的一条山脉，因为外人不易找寻，所以这是当年我千挑万选的一处隐居地。而且此处二里范围内已被我布下结界，如有虫族误打误撞闯入，虫豸身上的妖气也能被我瞬间察觉。”
当年人类在战争中节节败退，盟主修心大师提议选出一百位高手秘密执行“备份计划”。即潜入世界各地，找到一些极为隐秘的地方，作为人类沦陷后的最后据点，替人类保存一部分秘籍、法器，同时救下一些孩童，作为人类仙术的传承火种。风雷大师就是这一百位高手之一，此处就是他选中的末世据点。
阿难若有所思地问：“太师父，那本派原来的据点在哪里？”
风雷大师道：“本派在苍梧山开宗立派，距此甚远，如今在蛇族王国领地内。只不过，苍梧山本院早就沦陷，现在是不能去了。”
“这是彩云，我的孙女，你刚刚见过的。这些年和我相依为命。”
风雷大师指着彩云介绍道。阿难这才知道眼前这位少女的名字。真是人如其名。他从小一直在乱世中颠沛流离，未尝见过几个同龄少女。头一次见到如此明媚的少女，不由得少年心一阵萌动。
彩云躲在风雷大师身边朝他扮了个鬼脸。向风雷大师说道：“爷爷，给他起个法名吧。”又向阿难问道：“你多大了？”
阿难道：“我十六岁，你呢？”
“我十五岁，那我以后就叫你哥哥吧。爷爷，我去准备晚饭，一会远山哥哥、长河哥哥就要回来了。”说完彩云就嬉笑着一溜烟跑了出去。
见彩云跑出去，阿难突然想起什么，忙问道：“太师父，那位仙人有什么留言吗？他是谁？”
风雷大师微微挑眉，说道：“此事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正想细细问你。何以你会有此奇缘？天界仙人可是千年未见啊，你只是一介凡胎少年，竟得仙人相救，实在是神奇之事。”
阿难道：“我也是第一次遇见仙人。至于天界，只听大人们讲故事时聊起过。”当下便将之前的过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风雷大师。
风雷大师听罢，良久才悠悠道：“孩子，虽然本派修炼的仙术就是源自天界，但我之前却也一次没见到过真的仙人。不但是我，恐怕世界也没几个人有幸见到过仙人。听你所说，仙人似为你而来，你只怕真的是有不一般的仙缘啊。”说罢若有所思地看着阿难。
他回想起早晨自己正在每日运功化气，突然半天中紫金光芒一现，一位仙人凭空出现，放下玄心父子后对他说这个孩子与天界有点机缘，须得保护周全。问及其它，仙人皆答曰天机不可泄露。
风雷大师心里不禁感叹道：这仙人讲话办事就是云山雾罩，神龙见首不见尾，喜欢打哑谜让自己去参悟。我这个徒孙看来注定要走上一条不凡之路。只是这番心思和仙人的话却不能对阿难明言。
正在此时，门口传来一声招呼：“太师父，我们回来了。”
回来之人正是远山、长河。他俩见到阿难先是一愣，随即长河就伸出手热情地和阿难打招呼，他是个嘻嘻哈哈，活泼开朗的圆脸少年，身背一把破弓，一手拿着猎获的山货。
远山则站在旁边，讪讪不答。他性格沉稳，不苟言谈，脸上有道淡淡的疤痕。
晚间吃饭间，三位少年人和彩云算是互相认识了。长河很是好奇阿难的经历，兴致勃勃地攀谈起来，阿难性格随和，两人聊得颇为投机。
长河是风雷大师在蛇之王国救下的孤儿，长河谈起自己的经历道：“阿难，你不知道蛇族最喜欢做人贩子，把我们拐卖到兽族、虫族那里换回大量财富。我当时就是被最好的朋友欺骗，不小心落入人贩子手里，当时我们总共二十多个孩子，正要被送到兽族那里当矿工奴隶。”
阿难从未去过这些王国，十分好奇地听着长河的故事。长河唾沫横飞地继续讲道：后来，在风之峡谷遭遇一伙兽族游牧强盗，他们是来蛇之王国边境上打家劫舍的，所幸风雷大师正好路过，在和两伙异族势力打斗中只救下了长河。讲到仙术比拼时长河不免添油加醋，说得绘声绘色。
阿难问起远山的经历，远山淡淡地说道：“我就是长河说的矿工奴隶。”
阿难惊诧不已，忙问：“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远山眉毛抽动了一下，似是回忆起那些暗无天日的岁月。他缓缓讲述起自己的遭遇。战后，远山全家被分配到兽族领地。兽族占据的北方大陆虽然无垠无际，却是大陆上最为贫瘠苦寒之地。为了生存，兽族对人类采用高压统治，每户抽丁一人发配到各个矿场去充当苦力。远山被送到草原深处的大黑山挖掘地下玄铁矿石。白天进山挖矿，夜晚住在集中营大帐里整整过了两年。远山父亲一直在盘算着逃亡计划，直到有一天草原上下了三天三夜的暴雨，趁着暴雨的掩护，远山等一群人冒死逃亡。但草原太过辽阔，一马平川的地形很快就让狼族骑兵们追上。父亲和其他人不幸惨死狼族刀口之下，远山独自一人最终倒在了一条大河边，被河水一路冲走。醒来时才发现大难不死，被风雷大师相救。
说到此处，彩云忍不住握住远山的手，仿佛感受到了故事里的无尽悲伤。
阿难心想，原来以为自己举目无亲，颠沛流离，岂料乱世之下，又有哪个少年不是悲惨境遇呢？我要学仙术，拯救众生，这种想法在心中越来越强烈。
风雷大师对众人说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你们当抓紧修炼仙术，学成出山济世方是我辈中人。”
又对阿难正色道：“在修行之前，我先说件要紧之事。学习仙术就代表你初入仙门，仙门中人必称法号，比如风雷就是我的法名。远山、长河也不是他们的本来姓名，都是我给起的法名。我早已不收徒弟了，你是我徒孙，远山、长河是我领回来的战争孤儿，我会传授你们三个本派仙术，但你们都不算我门下弟子，所以我也不会按本派辈分给你们起名。”
阿难这才知道彩云之前那句话的意思。
风雷大师顿了一顿，又道：“至于你这个徒孙嘛，我猜未来会有一番非同寻常的成就。之前我就在琢磨天界会为你破戒，说明你此生必与天界有些因缘，而以天界无所不能的实力竟然会保一个凡人少年，背后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真是难以想象。所以，你可能会是千百年来第一个捅破天的凡人。你的法名就叫破天吧。”
风雷大师一席话，让彩云等人很是惊讶，都好奇问道这番话是何意思。于是，风雷大师又简述了一遍事情原委。长河听了啧啧称奇，直呼阿难有此奇遇。远山则默默不语，似在琢磨心事。
“破天，破天”，阿难喃喃自语道，“我以后就叫破天了。”
这是一间收拾得颇为精致素雅的小屋，摆设简简单单，一张桌四把椅，一柜书架，其它并无多余之物。
不多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从外探进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她看见阿难醒来，立刻对门外喊道：“爷爷，这个小子醒了。”
不一会，一位满脸红光的高大老者迈步进屋，他一身干净的青色道袍，头上挽了个发髻，两鬓斑白，长须飘飘，颇有些道骨仙风。
阿难看着老者迷茫地问道：“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到这里的？”
仙人抱走阿难时，阿难突然感到一种难以抗拒的困意，沉沉睡去，故而后面的事情毫无记忆。此时，在这间屋子里醒来完全摸不着头脑。
老者伸出手摸了摸阿难的脑袋，沉声道：“苦命的孩子，我是你父亲的师父风雷道人，你应该叫我太师父。”
原来面前这位慈祥的老人就是太师父风雷道人。
阿难跪在地上给老者拜了三拜作为行礼，口称太师父，风雷大师也不阻拦。礼毕，阿难抬头问道：“太师父，我父亲呢？”
风雷大师叹了一口气道：“你随我来，我已经把他埋葬在后山坡了。人谁无一死呢？你父亲总算不枉在我这里学艺一场啊。”
这些年，风雷大师的修为越发精进，心性也越发豁达逍遥起来，在如此乱世之中，谁家又不是常逢生离死别呢？故而，初闻玄心之死亦颇为伤心，但并未有白发送黑发的丧乱之痛。
阿难随风雷大师走向屋后的小山坡，一路来到一片坡上平地，只见五块木头墓碑插在五座小坟包上。从左到右分别写着玄意、玄黄、玄威、玄夜几个名字，最后一块上书“爱徒剑气宗玄心之墓”。
风雷大师道：“我一生收了八个徒弟，都在和异族的战争中牺牲了，你父亲是最后一个。另外四位都是你的师叔伯，是我在各处收集到的尸骨，我把他们都带来统一埋了，也好有个祭奠。你这就拜一拜他们吧。”
阿难闻言，在坟头上一一拜过，又在父亲坟前一番祭拜。此刻，他双亲已逝，孓然一身，想到自己孤苦伶仃不由得放声大哭起来。
良久，阿难才擦干眼泪，起身站立。风雷大师一直在身后怜惜地看着他，一言不发，他知道少年人惨遭人伦变故，需要时间来平复内心的创伤。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风雷大师指着坡下。
阿难这才细细打量此地，站在坡上但见周围皆是茂林修竹掩映下的绵绵群山，虽非雄奇伟岸，却是灵气缥缈，端的是一处洞天福地。山风吹过，山坡四周竹林哗啦啦的一阵响动。坡下远处有一处小小的谷地，四间石屋围绕着一个小院错落排开，一副世外桃源的图景。
看着这幅人间仙境，阿难却面露疑惑，刚想开口问询。风雷大师似是洞察心思，开口道：“你是想问，虫族为何没发现这里是吗？”阿难点头，很是不解。
风雷大师道：“青丘山方圆百里皆是崇山峻岭，是南方十万大山中的一条山脉，因为外人不易找寻，所以这是当年我千挑万选的一处隐居地。而且此处二里范围内已被我布下结界，如有虫族误打误撞闯入，虫豸身上的妖气也能被我瞬间察觉。”
当年人类在战争中节节败退，盟主修心大师提议选出一百位高手秘密执行“备份计划”。即潜入世界各地，找到一些极为隐秘的地方，作为人类沦陷后的最后据点，替人类保存一部分秘籍、法器，同时救下一些孩童，作为人类仙术的传承火种。风雷大师就是这一百位高手之一，此处就是他选中的末世据点。
阿难若有所思地问：“太师父，那本派原来的据点在哪里？”
风雷大师道：“本派在苍梧山开宗立派，距此甚远，如今在蛇族王国领地内。只不过，苍梧山本院早就沦陷，现在是不能去了。”
“这是彩云，我的孙女，你刚刚见过的。这些年和我相依为命。”
风雷大师指着彩云介绍道。阿难这才知道眼前这位少女的名字。真是人如其名。他从小一直在乱世中颠沛流离，未尝见过几个同龄少女。头一次见到如此明媚的少女，不由得少年心一阵萌动。
彩云躲在风雷大师身边朝他扮了个鬼脸。向风雷大师说道：“爷爷，给他起个法名吧。”又向阿难问道：“你多大了？”
阿难道：“我十六岁，你呢？”
“我十五岁，那我以后就叫你哥哥吧。爷爷，我去准备晚饭，一会远山哥哥、长河哥哥就要回来了。”说完彩云就嬉笑着一溜烟跑了出去。
见彩云跑出去，阿难突然想起什么，忙问道：“太师父，那位仙人有什么留言吗？他是谁？”
风雷大师微微挑眉，说道：“此事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正想细细问你。何以你会有此奇缘？天界仙人可是千年未见啊，你只是一介凡胎少年，竟得仙人相救，实在是神奇之事。”
阿难道：“我也是第一次遇见仙人。至于天界，只听大人们讲故事时聊起过。”当下便将之前的过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风雷大师。
风雷大师听罢，良久才悠悠道：“孩子，虽然本派修炼的仙术就是源自天界，但我之前却也一次没见到过真的仙人。不但是我，恐怕世界也没几个人有幸见到过仙人。听你所说，仙人似为你而来，你只怕真的是有不一般的仙缘啊。”说罢若有所思地看着阿难。
他回想起早晨自己正在每日运功化气，突然半天中紫金光芒一现，一位仙人凭空出现，放下玄心父子后对他说这个孩子与天界有点机缘，须得保护周全。问及其它，仙人皆答曰天机不可泄露。
风雷大师心里不禁感叹道：这仙人讲话办事就是云山雾罩，神龙见首不见尾，喜欢打哑谜让自己去参悟。我这个徒孙看来注定要走上一条不凡之路。只是这番心思和仙人的话却不能对阿难明言。
正在此时，门口传来一声招呼：“太师父，我们回来了。”
回来之人正是远山、长河。他俩见到阿难先是一愣，随即长河就伸出手热情地和阿难打招呼，他是个嘻嘻哈哈，活泼开朗的圆脸少年，身背一把破弓，一手拿着猎获的山货。
远山则站在旁边，讪讪不答。他性格沉稳，不苟言谈，脸上有道淡淡的疤痕。
晚间吃饭间，三位少年人和彩云算是互相认识了。长河很是好奇阿难的经历，兴致勃勃地攀谈起来，阿难性格随和，两人聊得颇为投机。
长河是风雷大师在蛇之王国救下的孤儿，长河谈起自己的经历道：“阿难，你不知道蛇族最喜欢做人贩子，把我们拐卖到兽族、虫族那里换回大量财富。我当时就是被最好的朋友欺骗，不小心落入人贩子手里，当时我们总共二十多个孩子，正要被送到兽族那里当矿工奴隶。”
阿难从未去过这些王国，十分好奇地听着长河的故事。长河唾沫横飞地继续讲道：后来，在风之峡谷遭遇一伙兽族游牧强盗，他们是来蛇之王国边境上打家劫舍的，所幸风雷大师正好路过，在和两伙异族势力打斗中只救下了长河。讲到仙术比拼时长河不免添油加醋，说得绘声绘色。
阿难问起远山的经历，远山淡淡地说道：“我就是长河说的矿工奴隶。”
阿难惊诧不已，忙问：“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远山眉毛抽动了一下，似是回忆起那些暗无天日的岁月。他缓缓讲述起自己的遭遇。战后，远山全家被分配到兽族领地。兽族占据的北方大陆虽然无垠无际，却是大陆上最为贫瘠苦寒之地。为了生存，兽族对人类采用高压统治，每户抽丁一人发配到各个矿场去充当苦力。远山被送到草原深处的大黑山挖掘地下玄铁矿石。白天进山挖矿，夜晚住在集中营大帐里整整过了两年。远山父亲一直在盘算着逃亡计划，直到有一天草原上下了三天三夜的暴雨，趁着暴雨的掩护，远山等一群人冒死逃亡。但草原太过辽阔，一马平川的地形很快就让狼族骑兵们追上。父亲和其他人不幸惨死狼族刀口之下，远山独自一人最终倒在了一条大河边，被河水一路冲走。醒来时才发现大难不死，被风雷大师相救。
说到此处，彩云忍不住握住远山的手，仿佛感受到了故事里的无尽悲伤。
阿难心想，原来以为自己举目无亲，颠沛流离，岂料乱世之下，又有哪个少年不是悲惨境遇呢？我要学仙术，拯救众生，这种想法在心中越来越强烈。
风雷大师对众人说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你们当抓紧修炼仙术，学成出山济世方是我辈中人。”
又对阿难正色道：“在修行之前，我先说件要紧之事。学习仙术就代表你初入仙门，仙门中人必称法号，比如风雷就是我的法名。远山、长河也不是他们的本来姓名，都是我给起的法名。我早已不收徒弟了，你是我徒孙，远山、长河是我领回来的战争孤儿，我会传授你们三个本派仙术，但你们都不算我门下弟子，所以我也不会按本派辈分给你们起名。”
阿难这才知道彩云之前那句话的意思。
风雷大师顿了一顿，又道：“至于你这个徒孙嘛，我猜未来会有一番非同寻常的成就。之前我就在琢磨天界会为你破戒，说明你此生必与天界有些因缘，而以天界无所不能的实力竟然会保一个凡人少年，背后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真是难以想象。所以，你可能会是千百年来第一个捅破天的凡人。你的法名就叫破天吧。”
风雷大师一席话，让彩云等人很是惊讶，都好奇问道这番话是何意思。于是，风雷大师又简述了一遍事情原委。长河听了啧啧称奇，直呼阿难有此奇遇。远山则默默不语，似在琢磨心事。
“破天，破天”，阿难喃喃自语道，“我以后就叫破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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