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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奇遇

    风雷大师走后,众人一如往昔,每日搬运体内真气,勤加修行。破天回想起太师父斩杀妖物的场面,觉得本派仙术如练到高深处实是威力巨大。不由得心向往之,想着自己何时能达到太师父这般境界就可以出师了。

    一日,他想起很久没有上后山坡祭拜父亲了,晚饭后便来到山坡顶。此刻,月朗星稀,山中夜色沉沉。坐着赏了一会月色,他朝山坡的背面缓步而下,山下朦朦胧胧是一片湖泊。大约半个时辰后来到湖边,这是一片不大的山中湖,但湖水很有深幽清冷之感。

    突然,他发现湖对岸似有点点幽光,不禁好奇心起,绕道过去近看,竟然是个很小的山洞,洞口是密密麻麻的藤萝,扒开后仅容一个人通过。点点幽光是藤萝上聚集的萤火虫之光。怪不得一直没人听太师父说起有此洞穴,如果不是夜晚来到湖边,被萤光吸引,怕是很难发现。

    他探身而入,里面一片漆黑,御气后双目顿开夜视,虽不十分清楚,却能看到大概。洞道十分狭长,约莫一刻时辰才走到底,竟是一间不大的石室,石室里空无一物。

    正当他欲离开之际,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破天脑海里响起:“我等你很久了。”

    破天一惊,竟出声问道:“何人在此?”

    那声音又在破天脑海里响起:“不必知道我是谁。我在这里的目的就是助你修行之路一臂之力。”

    破天奇道:“你为什么要助我一臂之力?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凡人。”

    那声音道:“因为你是天选之人。”

    破天第一次听到天选之人四个字,并不知道是何含义,心里满是疑惑。

    那声音又道:“你有很多疑惑,以后自会解开。我的使命就是把经书秘籍传授给你。”

    破天还想问话,突然脑海里出现了一副清晰的图像。这是一本泛着光的经书,不需要他辨认,他却能自行看清楚每一个字,仿佛这些字天生就刻在他脑海里。而且这些字都是上古虫篆一样的蝌蚪文,不知为何他却能看懂。

    那声音继续响起:“这是源自天界的仙术之书。天界有无量无数的仙书,这只是其中一本。这本仙书记载的是真武玄天荡魔天尊发明的仙术,也就是剑气宗的仙术。至于这上面的文字是天界的大梵天语,也就是天书。你之所以能看懂,是因为我的仙法加持。”

    破天闻言大惊,太师父曾说本派秘籍早已不知所踪,没想到竟在此处现身。

    似是看透破天心中所想,那声音道:“这不是人间那本秘籍,而是另有出处。你不必纠结此事。集中心思看经书,我会为你答疑解惑。”

    经书开篇是阐述玄之又玄的真气之道,和太师父教授的相比,显然境界深奥的多,破天每看一段就有多处不解之意。只要心思一动,那声音自会讲解其中的玄奥之处。

    就这样不知不觉过了一夜,方将第一篇真气之道参悟完毕。破天此前诸多认识混沌之处,此时都茅塞顿开。他不知道的是,此刻他对本派御气之道的认识已远超风雷大师,即便是开山鼻祖剑仙大师亦不遑多让。

    有了这层理论基础,经书第二篇所记载的练气、御气、纳气之法虽繁复无比,却容易理解很多。很快,破天就发现经书所载之法远非风雷大师所授,简直闻所未闻,很多运气方法堪称异想天开。

    依法所修共有四层境界,很快破天就突破第一、二层境界。修炼第三层境界时,破天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真气如灵蛇般在体内沿着奇经八脉游走,慢慢汇聚成一条气河,汇入丹田,之后一路向上冲破心、喉、眉心,直达头顶。真气在体内相继发出红、橙、黄、绿、蓝、靛、紫七色光辉。

    随着真气在头顶越聚越多,头顶渐渐感到一阵阵灼热,真气在脑中几欲炸裂,在巨大的灼烧痛苦下,破天苦苦支撑着才不致晕倒。

    不知过了多久,灵台处开始一片清凉,头脑渐渐一片空白,破天感觉灵魂仿佛出窍一般,慢慢开始漂浮上升。他竟然从空中看到了自己所在的山洞,又看见山谷的石屋,慢慢看见这个大陆就在自己脚下,然后他看见了日月星辰开始围绕着他旋转,看到无垠的虚空围绕他旋转。他在虚空中漫无目的地遨游着,有身体却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而每一次的呼吸似乎都在吸收着虚空里无边无际的灵气,体内的真气也在飞速膨胀。

    此时,如果外人可以看见,会发现破天正双眼紧闭,双腿结珈趺坐,悬浮在洞中石室里,头顶隐隐化现出三朵金色莲花印记,身体轮廓正在逐渐模糊,全身慢慢透明直至消失。

    大约二个时辰后,破天重新出现在石室里,此刻他双眼深处流动着一层奇异的光芒,记忆里他好像在虚空中畅游了一辈子。

    那声音随着响起:“恭喜你突破第三层境界,你已领悟周天运气之法,三花聚顶已成,神识可以连接太虚,假以时日人间已没有多少人能超越你了。”

    声音又道:“但这些还远远不够,现在你需要修炼第四层境界。”

    破天跟着声音的指导开始阅读经书,第四层境界是吸纳天地之气的究极之术。

    声音道:“第四层境界所需修炼时间很长,需要我一关关来助你参详。首先,先从五行之气的金气开始,我在你体内传一道金气,你自己体会一下。”

    闻言,破天只觉体内有一道真气注入,瞬间一股肃杀凌冽之气油然而生,破天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声音道:“这就是金气,主肃杀。”然后详细讲解了金气入体内后的转化技法以及种种变化之术。接着依次讲完五行之气,破天都依教修行。

    讲到鬼气,声音道:“这是鬼气,来自地狱和恶鬼道,你体会一下。”跟着一道鬼气注入破天体内,破天不由得汗毛倒立,这道鬼气给人阴气森森的恐怖之感,心里顿时好像幻听到无数孤魂野鬼的凄厉惨叫之声,犹如置身人间地狱。接着,跟随声音的指引,破天克制心神,慢慢转化这股真气后才觉得心绪宁静下来。

    如此,又依次修行了罡气、煞气、魔气、妖气等转化之术。

    破天在这石室内废寝忘食地修炼,不但不饥不渴,而且越练精神越好,完全忘记了外面的世界。至第七日,方才修炼完毕。

    那声音道:“你已习得大法,今日便是你我分别之时,谨记出去后不得透露这七日之事。你这就出洞吧。”

    破天闻言,颇为恋恋不舍,这七日不分昼夜地相处,虽未见过这个声音的相貌,却已把他看成自己的师父,他猜测这个声音是不是本派某位早已死去的前辈的亡魂呢?

    破天道:“老前辈,你不再教我本派的仙术招式吗?”

    声音道:“莫作是念,招式是死的,你已经是剑气宗第一高手了,招式可以随心所欲,自创几招也很是简单。”

    破天闻言,只能含泪拜别。

    待回到石屋,彩云闻声从屋里冲出来,劈头盖脸喝道:“好你个死破天,这些天你死到哪里去了?”兀自双手叉腰,怒气冲冲。

    想起那声音的嘱咐,破天嗫嚅道:“彩云妹妹,这几天我去林中游玩迷路了。”说完,面红耳赤起来,他是个不善撒谎作伪的人,一说谎心里就很是别扭。

    但彩云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有察言观色。

    她着急道:“见你迟迟不回,我们都以为你是不是遇上虫豸了,两位哥哥都出去找你好几天了,到现在也没回来,我担心是不是出意外了。”

    说着,抱头痛哭起来。这几天,她一个人守在石屋,心急如焚,尤其担心远山的安危。连续三天没有回来,必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破天闻言才知道自己闯祸了。如果两位兄弟三天不归,当务之急必定是去找到他们。他忙问道:“两位兄弟去哪个方向了?我去找他们。”

    彩云啐道:“呸!就凭你这点微末功夫,去找什么人?万一他们真的遇上虫豸,难道你去了就能虫口救人吗?”说完,满脸不屑的表情。

    破天当然不能告诉她奇遇之事,就央求道:“好妹妹,我们也不能干等着,万一真的能找到两位兄弟最好,如果找不到我答应你明天必回来。”

    彩云一听,倒也是这个道理。就讪讪道:“远山哥哥往东面去了,长河哥哥往西面去了。你先去哪边找?”

    这下可犯难了。按着彩云的心思当然要先去东面找远山,可这事也不好说出口呀。破天想了一会道:“那我去西面找长河,你去东面找远山,我们约定好明天中午前务必回到石屋。”

    彩云一想也无意见,当下各自出发,一头扎进了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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