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遗迹
这是一片相当大的人类城市遗迹，数不清的断壁残垣无声地诉说着当年大战的惊天动地。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理解何为战争，何为废墟。
一行人站在一座彻底坍塌的城门面前，想象着城门没倒塌之前是何等的壮观伟岸，一旁土石堆中露出的一截巨石上写着“安化门”三个字。往城里走去，到处是裂成碎片的千斤巨石、烧成焦炭的横梁斗拱、齐根截断的宫殿立柱、碾成齑粉的瓦砾土石。
野草已经顽强地从瓦砾废墟中破土而出，迎风招展。层层叠叠的废墟之下不经意间就会露出一截人类遗骸，爬虫蜥蜴们在其中快乐地穿梭着。
众人见状皆屏气前行，好像生怕惊扰到这些死去多年的战争亡灵。每走几步，脚下都会踩到各种残片嘎吱作响。破天一闭眼，竟于无声中响起了千军万马的奔腾之声，杀声震天的叫喊之声，不禁在心里一声叹息。
穿过废墟场，来到城中央，一片方圆十里的圆形大湖突兀地映入眼帘，湖水波澜不惊。
长河奇道：“这城中央怎么会有一片湖？”
众人皆二丈摸不着头脑。
白萤轻轻道：“父亲说这应该是一处仙术炸出的深坑，年久积雨成湖了。”
众人咋舌不已，如果真是仙术所为，这个仙术当真是有毁天灭地之威了。
白萤道：“我们往东走，那里有地下入口。”说着便带众人七拐八弯地在废墟中穿行。
入口藏在一处极为隐秘的破砖瓦堆下，如果不是刻意找寻，极难发现端倪。众人猫腰鱼贯而入，走下长长石阶，地下竟是一个巨大的仓库，里面零散堆着一些物资。一个看守的白胡子老汉看见白萤，立刻激动地走过来道：“白姑娘，你回来啦。”
白萤笑着回道：“林伯，我父亲在里面吗？”
林伯道：“白师父在里面忙呢，你直接进去吧。”
仓库后的走廊连着几十个大大小小的仓库，一眼望不到头。每个仓库内都挤满了面黄肌瘦的百姓，他们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皆好奇地看向破天一行人。
在一间小仓库里，破天见到了白萤的父亲。他长着一张白皙的脸，由于常年身处地下不见阳光，面无血色，异常苍白。此刻，他正趴在一张巨大的桌上摆弄着矿石。桌上堆满了五颜六色的奇怪矿石，旁边放着一口丹炉，炉内熬制着白色液体，正冒出阵阵青烟。
白萤似乎习以为常，走上前道：“父亲，我带了几位朋友过来。”
白父抬头看了一眼，道：“萤儿，过几天神教使者会过来取药丸，现在还缺一些红信石矿料，你和玄珠明日去城外山上找来给我。”
破天一听神教二字，顿时一惊，忙问道：“白叔你认识末世金刚教吗？”
白父撇了一眼破天，问道：“你是谁？”
白萤忙道：“父亲，这是我的朋友破天，还有长河、虎贲、鹿哨、伯禽。”
白父却不理会，径自对旁边的一位老婆婆道：“瑞婆婆，辛苦你给他们做点晚饭。有事明日再说。”
那瑞婆婆满脸褶皱，年余花甲，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她热情地介绍道：“白姑娘，我也是才来一周，蒙白师父收留，免得流落荒野被豺狼虎豹给吃了。你这几位朋友看着精神矍铄，是修习仙术的吗？”
白萤道：“他们都会仙术。”
长河道：“瑞婆婆，你不用怕虫豸、强盗，我们可是仙术高手。”
那瑞婆婆微微笑道：“那就好，那就好。”佝偻着身子自去为众人准备晚餐。
看着瑞婆婆离开，白萤道：“我们这里现在有三百多号人，都是这些年父亲救下来的普通百姓。为了让大家能吃饱饭，父亲只能想各种办法，好比给神教教主练仙丹，可以换来很多粮食。”
破天悄悄问道：“这里有几个异能者？”
白萤道：“总共四个。我父亲是伪装者，玄珠是冰冻者，禹迹是透视者。”
破天问道：“他们都有什么能力？”
白萤道：“我父亲能伪装成各种人，真假难辨。玄珠手触物体，就会使物体冰冻。禹迹的眼睛能透过厚墙高院，视线没有遮挡。”
破天心中啧啧称奇，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此时，两个少年向白萤走来，一人面若冰霜，身着玄衣，却戴着一副厚厚的手套。另一人额上鼓出一个包，眼有重瞳，鼻翼宽大，样貌很是奇怪。
白萤指着两人对破天等介绍道：“这位是玄珠，这位是禹迹。”
玄珠冷冷道：“白萤，白叔让我们明日一起去采红信石。”说完颇有敌意地撇了破天一眼。
禹迹却上前打趣道：“欢迎你们，我叫禹迹。希望你们没有被我丑陋的相貌吓到。”
话虽如此，众人见了禹迹这副尊容，免不了多看两眼，只觉得重瞳之眼似妖似怪，看着心慌。
白萤问道：“我离开后，营地里可有发生什么事吗？”
禹迹面露忧色道：“最近人越来越多，食物严重短缺，我们只能去越来越远的地方找食物。没想到碰到一伙匪帮，一直跟踪我们到废墟，虽然暂时没有发现我们藏身之处，但我们可能已经被匪帮盯上了。”
白萤大吃一惊，问道：“是什么样的匪帮？”
禹迹道：“看样子是群占山为王的庞大势力，不像是普通强盗马贼。”
白萤心道，这些年全凭借着父亲小心谨慎和地下营地隐蔽才一直相安无事，否则仅凭几个异能者是万万抵挡不住敌人袭击的。
破天道：“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明日我们去寻一下这群匪帮，如果有不轨企图，就剿灭他们。”
白萤感激地看着破天，知道破天想在去凌霄城之前替营地解决一个大麻烦。
玄珠突然语气生硬地道：“这种事就不劳外人帮忙了。”
众人闻言愕然，只觉得此人古里古怪，对众人有种莫名的敌意。
瑞婆婆端来了晚餐，又是一阵嘘寒问暖，众人吃罢皆各自休息。
深夜，破天练功将毕，突然腹中一阵剧痛，忙运行周身真气，真气竟无法上行，不由大惊失色。只一会功夫，额头上就渗出黄豆大的汗珠，脸色煞白，腹中绞痛感一阵阵直冲脑门，脑子一片空白，接着身子一软，就此倒地。而一行众人也纷纷难忍腹中剧痛，抽搐倒地。
白萤听见响声，忙过去查看，破天等人虽然神志尚清，但已痛得浑身痉挛。看情形，竟像是中毒之状，她实在想不通，为何好端端地突然中毒，而且似乎只有破天等新来的几人有此状况。
她刚想去找父亲等人来查看，外面仓库突然传来一声惨叫，看门的林伯倒在血泊之中。
不知何时，几十个头包黑巾，浑身黑衣者已闯入地下仓库，领头的是一个身如铁塔般壮硕的汉子，满脸凶神恶煞。他大吼一声：“所有人全部出来，乖乖投降，否则我一把火烧死你们。”
竟然是匪帮深夜偷袭营地。
匪徒们冲进里面的各个小仓库，要将几百号人全部赶至外面大仓库。顿时惊吓哭嚎之声此起彼伏，小孩吓得哇哇直哭，一个匪徒听得聒噪，抬手一记耳光，小孩被打晕过去。孩子母亲哭喊着冲向匪徒，被他拔出一刀，砍成两瓣，身首分离，血溅满墙。几名妇女目睹此等惨状，吓得撕心裂肺尖叫起来。其他人则吓得呆立原地，浑身颤抖。
“他妈的，谁再聒噪，老子一刀一个。”那悍匪目露凶光。
“啪”的一声，一记清脆的耳光扇在这个匪徒脸上，顿时半边脸红肿。
竟然是那个瑞婆婆。
她恶狠狠地道：“郝老三，你个白痴！这些人都是我的财富，你再敢擅自杀一个试试。”
那郝老三见是瑞婆婆，随即不敢言语，捂着脸对众人吼道：“还不快他妈往前走。”
那带头的铁塔巨汉忙跑过来道：“娘，这几天辛苦你了。”
“啪”的一声，又是一记耳光。
瑞婆婆怒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废物东西，带了一群废物手下，这点事都办不好。”
这边，白父见状刚想发作，一把钢刀已架在他脖子上。
瑞婆婆吩咐道：“这个白阎罗是异能者，会伪装变身，你们把他绑起来。其他人都绑起来，一个都不许漏掉，通通带回山寨。”
混在人群中的玄珠趁人不备，脱下手套，就冲过去握住一个匪徒的手臂。匪徒瞬间手臂一阵冰凉，冰晶从手臂很快蔓延至全身，他惊恐地大叫道：“不要，救命啊。”冰晶已裹住身体，整个人变成了一件活生生的冰雕，透过冰晶还能看见他惊惧地双眼圆睁。
玄珠还想如法炮制时，背后却挨了一记重锤，直接扑倒在地，昏迷不醒。
白萤见状，示意虎贲、禹迹切勿动手，此时不是逞能之际。
破天躺在地上，只感觉被人用力一拉，脖子上绳套一紧，便失去了知觉。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理解何为战争，何为废墟。
一行人站在一座彻底坍塌的城门面前，想象着城门没倒塌之前是何等的壮观伟岸，一旁土石堆中露出的一截巨石上写着“安化门”三个字。往城里走去，到处是裂成碎片的千斤巨石、烧成焦炭的横梁斗拱、齐根截断的宫殿立柱、碾成齑粉的瓦砾土石。
野草已经顽强地从瓦砾废墟中破土而出，迎风招展。层层叠叠的废墟之下不经意间就会露出一截人类遗骸，爬虫蜥蜴们在其中快乐地穿梭着。
众人见状皆屏气前行，好像生怕惊扰到这些死去多年的战争亡灵。每走几步，脚下都会踩到各种残片嘎吱作响。破天一闭眼，竟于无声中响起了千军万马的奔腾之声，杀声震天的叫喊之声，不禁在心里一声叹息。
穿过废墟场，来到城中央，一片方圆十里的圆形大湖突兀地映入眼帘，湖水波澜不惊。
长河奇道：“这城中央怎么会有一片湖？”
众人皆二丈摸不着头脑。
白萤轻轻道：“父亲说这应该是一处仙术炸出的深坑，年久积雨成湖了。”
众人咋舌不已，如果真是仙术所为，这个仙术当真是有毁天灭地之威了。
白萤道：“我们往东走，那里有地下入口。”说着便带众人七拐八弯地在废墟中穿行。
入口藏在一处极为隐秘的破砖瓦堆下，如果不是刻意找寻，极难发现端倪。众人猫腰鱼贯而入，走下长长石阶，地下竟是一个巨大的仓库，里面零散堆着一些物资。一个看守的白胡子老汉看见白萤，立刻激动地走过来道：“白姑娘，你回来啦。”
白萤笑着回道：“林伯，我父亲在里面吗？”
林伯道：“白师父在里面忙呢，你直接进去吧。”
仓库后的走廊连着几十个大大小小的仓库，一眼望不到头。每个仓库内都挤满了面黄肌瘦的百姓，他们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皆好奇地看向破天一行人。
在一间小仓库里，破天见到了白萤的父亲。他长着一张白皙的脸，由于常年身处地下不见阳光，面无血色，异常苍白。此刻，他正趴在一张巨大的桌上摆弄着矿石。桌上堆满了五颜六色的奇怪矿石，旁边放着一口丹炉，炉内熬制着白色液体，正冒出阵阵青烟。
白萤似乎习以为常，走上前道：“父亲，我带了几位朋友过来。”
白父抬头看了一眼，道：“萤儿，过几天神教使者会过来取药丸，现在还缺一些红信石矿料，你和玄珠明日去城外山上找来给我。”
破天一听神教二字，顿时一惊，忙问道：“白叔你认识末世金刚教吗？”
白父撇了一眼破天，问道：“你是谁？”
白萤忙道：“父亲，这是我的朋友破天，还有长河、虎贲、鹿哨、伯禽。”
白父却不理会，径自对旁边的一位老婆婆道：“瑞婆婆，辛苦你给他们做点晚饭。有事明日再说。”
那瑞婆婆满脸褶皱，年余花甲，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她热情地介绍道：“白姑娘，我也是才来一周，蒙白师父收留，免得流落荒野被豺狼虎豹给吃了。你这几位朋友看着精神矍铄，是修习仙术的吗？”
白萤道：“他们都会仙术。”
长河道：“瑞婆婆，你不用怕虫豸、强盗，我们可是仙术高手。”
那瑞婆婆微微笑道：“那就好，那就好。”佝偻着身子自去为众人准备晚餐。
看着瑞婆婆离开，白萤道：“我们这里现在有三百多号人，都是这些年父亲救下来的普通百姓。为了让大家能吃饱饭，父亲只能想各种办法，好比给神教教主练仙丹，可以换来很多粮食。”
破天悄悄问道：“这里有几个异能者？”
白萤道：“总共四个。我父亲是伪装者，玄珠是冰冻者，禹迹是透视者。”
破天问道：“他们都有什么能力？”
白萤道：“我父亲能伪装成各种人，真假难辨。玄珠手触物体，就会使物体冰冻。禹迹的眼睛能透过厚墙高院，视线没有遮挡。”
破天心中啧啧称奇，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此时，两个少年向白萤走来，一人面若冰霜，身着玄衣，却戴着一副厚厚的手套。另一人额上鼓出一个包，眼有重瞳，鼻翼宽大，样貌很是奇怪。
白萤指着两人对破天等介绍道：“这位是玄珠，这位是禹迹。”
玄珠冷冷道：“白萤，白叔让我们明日一起去采红信石。”说完颇有敌意地撇了破天一眼。
禹迹却上前打趣道：“欢迎你们，我叫禹迹。希望你们没有被我丑陋的相貌吓到。”
话虽如此，众人见了禹迹这副尊容，免不了多看两眼，只觉得重瞳之眼似妖似怪，看着心慌。
白萤问道：“我离开后，营地里可有发生什么事吗？”
禹迹面露忧色道：“最近人越来越多，食物严重短缺，我们只能去越来越远的地方找食物。没想到碰到一伙匪帮，一直跟踪我们到废墟，虽然暂时没有发现我们藏身之处，但我们可能已经被匪帮盯上了。”
白萤大吃一惊，问道：“是什么样的匪帮？”
禹迹道：“看样子是群占山为王的庞大势力，不像是普通强盗马贼。”
白萤心道，这些年全凭借着父亲小心谨慎和地下营地隐蔽才一直相安无事，否则仅凭几个异能者是万万抵挡不住敌人袭击的。
破天道：“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明日我们去寻一下这群匪帮，如果有不轨企图，就剿灭他们。”
白萤感激地看着破天，知道破天想在去凌霄城之前替营地解决一个大麻烦。
玄珠突然语气生硬地道：“这种事就不劳外人帮忙了。”
众人闻言愕然，只觉得此人古里古怪，对众人有种莫名的敌意。
瑞婆婆端来了晚餐，又是一阵嘘寒问暖，众人吃罢皆各自休息。
深夜，破天练功将毕，突然腹中一阵剧痛，忙运行周身真气，真气竟无法上行，不由大惊失色。只一会功夫，额头上就渗出黄豆大的汗珠，脸色煞白，腹中绞痛感一阵阵直冲脑门，脑子一片空白，接着身子一软，就此倒地。而一行众人也纷纷难忍腹中剧痛，抽搐倒地。
白萤听见响声，忙过去查看，破天等人虽然神志尚清，但已痛得浑身痉挛。看情形，竟像是中毒之状，她实在想不通，为何好端端地突然中毒，而且似乎只有破天等新来的几人有此状况。
她刚想去找父亲等人来查看，外面仓库突然传来一声惨叫，看门的林伯倒在血泊之中。
不知何时，几十个头包黑巾，浑身黑衣者已闯入地下仓库，领头的是一个身如铁塔般壮硕的汉子，满脸凶神恶煞。他大吼一声：“所有人全部出来，乖乖投降，否则我一把火烧死你们。”
竟然是匪帮深夜偷袭营地。
匪徒们冲进里面的各个小仓库，要将几百号人全部赶至外面大仓库。顿时惊吓哭嚎之声此起彼伏，小孩吓得哇哇直哭，一个匪徒听得聒噪，抬手一记耳光，小孩被打晕过去。孩子母亲哭喊着冲向匪徒，被他拔出一刀，砍成两瓣，身首分离，血溅满墙。几名妇女目睹此等惨状，吓得撕心裂肺尖叫起来。其他人则吓得呆立原地，浑身颤抖。
“他妈的，谁再聒噪，老子一刀一个。”那悍匪目露凶光。
“啪”的一声，一记清脆的耳光扇在这个匪徒脸上，顿时半边脸红肿。
竟然是那个瑞婆婆。
她恶狠狠地道：“郝老三，你个白痴！这些人都是我的财富，你再敢擅自杀一个试试。”
那郝老三见是瑞婆婆，随即不敢言语，捂着脸对众人吼道：“还不快他妈往前走。”
那带头的铁塔巨汉忙跑过来道：“娘，这几天辛苦你了。”
“啪”的一声，又是一记耳光。
瑞婆婆怒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废物东西，带了一群废物手下，这点事都办不好。”
这边，白父见状刚想发作，一把钢刀已架在他脖子上。
瑞婆婆吩咐道：“这个白阎罗是异能者，会伪装变身，你们把他绑起来。其他人都绑起来，一个都不许漏掉，通通带回山寨。”
混在人群中的玄珠趁人不备，脱下手套，就冲过去握住一个匪徒的手臂。匪徒瞬间手臂一阵冰凉，冰晶从手臂很快蔓延至全身，他惊恐地大叫道：“不要，救命啊。”冰晶已裹住身体，整个人变成了一件活生生的冰雕，透过冰晶还能看见他惊惧地双眼圆睁。
玄珠还想如法炮制时，背后却挨了一记重锤，直接扑倒在地，昏迷不醒。
白萤见状，示意虎贲、禹迹切勿动手，此时不是逞能之际。
破天躺在地上，只感觉被人用力一拉，脖子上绳套一紧，便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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