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有些时候，冷漠的心，需要一通温暖的嘴炮
“很熟悉，是吧？当年天王便是常常把这四个字挂在嘴边。
想不到无瑕子道长跟天王之间，竟然还有一般无二的理念，真是令人感慨啊。
好了，闲话不必再多说。东方曦，告诉我们宫夕瑶葬在哪里吧。
无双和我阿姐都是宫夕瑶最好的朋友，她们很早便想去祭拜一番了。”
东方曦的身躯忽然颤了颤，半晌之后，才低声说道。
“她葬在......洛阳城外杜康村西北方二十里处的杨柳下。”
封青霄见到东方曦往日挺拔如山岳的身躯，此刻竟也颤抖起来，竟是给人以一种无助之感。
他叹息一声，面露不忍之色。
“指挥使，属下跟随你多年，也知道你心中其实并未将义理完全舍弃。
你可还记得，当初你不畏强权，替多少人伸张了正义？
吴秀才血案、秦老翁被占地殴打致死案、还有韩寡妇被强占案......这一桩桩一件件，不都是你依照律法和公理办的？
即便你忘了，属下也一直铭记于心哪！”
东方曦嗤笑一声，冷漠说道。
“我不过是为了博取名声才这么做的。人心，永远要比你们所想象的还要险恶得多！
你们若是放过我，迟早会后悔今日的选择！”
谷月轩毫不迟疑的说道。
“正因为不想后悔，我才决定贯彻始终。
游指挥使......不，东方前辈，我想你之所以如此痛苦，如此愤怒，或许便是......曾经的你，也是这般相信的吧......”
东方曦的目光骤然变得深邃而悠远，陷入了回忆之中。
“师父......师兄......天王......还有......我最爱的......夕瑶啊......”
在冰冷的罗煞恶鬼面具之下，众人看不到的那张遍布狰狞丑陋疤痕的脸上，此刻却缓缓露出了一抹微笑。
“夕瑶......你会骂我的吧......”
良久之后，东方曦又看向卫紫绫，嘶哑着说道。
“卫豹的女儿，你家是我率众抄覆，当时你若是在场，我一样会将你杀死。
你可以杀了我，替你家人报仇。”
这一次，他的声音之中，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冷漠、愤怒、仇恨，反而是无比的平静。
卫紫绫听到东方曦提到卫豹，从已经被泪水打湿的荆棘胸前偏过头来。
“我......不会杀你，爹是贪赃枉法，既然你是以王法处死他，那你如今也犯了法，自有人以王法制裁你......”
东方曦有些诧异：“你倒是和你师父，很不一样。”
说着他又看了一眼玄冥子的尸体，那一双老眼睁得大大的，瞳孔之中，尽是惊惧。
“哼，这个整日暗算别人的老贼，也有今天？”
东方曦的心情忽然好了一些，或许他今日所感受到的温暖，使他十数年来一直冰冷的人生，也微微出现了一丝解冻的迹象。
“会唱闽语山歌吗？”
对于东方曦这一句莫名其妙的问题，卫紫绫不解，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曾经听过几首。”
“你们既然要去对付辟邪老人，那当遇到危险时，便唱那首姐妹上山采茶去。”
“哈哈，看来你也是早做好了和那老狗翻脸的准备，所以才准备了这么一招杀手锏。”
樊雄大笑道。
东方曦淡淡道。
“我和他也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看来你对他的了解也不少，今日，他怕是在劫难逃了。
我原本也只以为是他们前来送死，给辟邪老人传递过去的消息也是叫他不必担心，只管以逸待劳即可。
我会尽量促使华山、天山等派跟这些小辈先斗个两败俱伤，到时候他便可从容应付。”
“东方曦！”
曹岱气的胡须颤抖，伸出一根手指哆嗦着指向东方曦。
“你竟然怀着这般歹毒的心思？”
东方曦却并未理会愤怒的曹岱，只是深深的看着樊雄。
对于东方曦的话，樊雄却是嗤笑了一声。
“这么说来，倒算是歪打正着了，你反而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我还有一个问题，这地宫只有一个出口吧？”
“是。若你们能战胜他，那这里就是他的葬身之处。
反之，这里就会成为你们的埋骨之所。”
樊雄拍了拍东方曦的肩膀，沉声说道。
“看在你最终还算是坦诚的份上，我也有一句真心话要说。
你一直以来只是沉浸在仇恨之中，将其他的人和事全部都抛在了脑后。
刚刚看你撕心裂肺的一番咆哮，声声锥心，字字泣血，好像全天下的人都亏欠你一般。
可你想没想过，你在这世上，却还亏欠一个人呢？”
东方曦呆愣了片刻，随即瞳孔猛然紧缩，声音颤抖着嘶哑道。
“你......你是说......”
“东方未明。”
“你怎么会知道！”
东方曦此刻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死死的盯着樊雄。
“放心，我还不至于去对付一个孩子，他该在何处，还在何处。”
夜叉惊讶的问道：“东方未明？难道是......”
樊雄点了点头：“是东方曦和宫夕瑶的儿子。”
“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起过？”
樊雄一摊双手道：“有什么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
夜叉没好气的说道，转而她又鄙夷的看向东方曦。
“你若是被朝廷处死了，亦或是你复仇之心不死，还想着逃脱，在江湖上继续乱搞，那我就替夕瑶抚养她的儿子。
哼，夕瑶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自己被连累身死不说，就连唯一的骨血也被你抛弃，这些年来不闻不问。
你扪心自问，你对得起夕瑶吗？”
孟婆亦是向东方曦投来同样的目光。
“你这厮将自己的孩子抛弃不说，还要掳走别人的孩子，真不知该说你是狼心狗肺，冷血无情，还是该说你神志不清，精神疯癫！”
樊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股古怪之意。
“难道我又要多一个便宜儿子了？”
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从自己的脑海之中清除出去，对着正一脸复杂看着东方曦的封青霄说道。
“他就交给你了，把他交给朝廷论罪也好，还是把他放了也罢，全由你决定。
不过他日后若是再想与我酆都为难，樊某可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封青霄当即面色郑重，义正言辞道。
“游指挥使......东方曦他既然是戴罪之身，封某自然不会徇私枉法，必定要将他押送到诏狱之中论罪！”
“那是你的事。”
樊雄看着东方曦与封青霄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叹息。
“卓人清常说，人活了一世，有人成为了面子，有人成为了里子。
他卓人清是面子，古叶和庄人骏是里子。
而东方曦，不过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影子，乃至......弃子。”
想不到无瑕子道长跟天王之间，竟然还有一般无二的理念，真是令人感慨啊。
好了，闲话不必再多说。东方曦，告诉我们宫夕瑶葬在哪里吧。
无双和我阿姐都是宫夕瑶最好的朋友，她们很早便想去祭拜一番了。”
东方曦的身躯忽然颤了颤，半晌之后，才低声说道。
“她葬在......洛阳城外杜康村西北方二十里处的杨柳下。”
封青霄见到东方曦往日挺拔如山岳的身躯，此刻竟也颤抖起来，竟是给人以一种无助之感。
他叹息一声，面露不忍之色。
“指挥使，属下跟随你多年，也知道你心中其实并未将义理完全舍弃。
你可还记得，当初你不畏强权，替多少人伸张了正义？
吴秀才血案、秦老翁被占地殴打致死案、还有韩寡妇被强占案......这一桩桩一件件，不都是你依照律法和公理办的？
即便你忘了，属下也一直铭记于心哪！”
东方曦嗤笑一声，冷漠说道。
“我不过是为了博取名声才这么做的。人心，永远要比你们所想象的还要险恶得多！
你们若是放过我，迟早会后悔今日的选择！”
谷月轩毫不迟疑的说道。
“正因为不想后悔，我才决定贯彻始终。
游指挥使......不，东方前辈，我想你之所以如此痛苦，如此愤怒，或许便是......曾经的你，也是这般相信的吧......”
东方曦的目光骤然变得深邃而悠远，陷入了回忆之中。
“师父......师兄......天王......还有......我最爱的......夕瑶啊......”
在冰冷的罗煞恶鬼面具之下，众人看不到的那张遍布狰狞丑陋疤痕的脸上，此刻却缓缓露出了一抹微笑。
“夕瑶......你会骂我的吧......”
良久之后，东方曦又看向卫紫绫，嘶哑着说道。
“卫豹的女儿，你家是我率众抄覆，当时你若是在场，我一样会将你杀死。
你可以杀了我，替你家人报仇。”
这一次，他的声音之中，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冷漠、愤怒、仇恨，反而是无比的平静。
卫紫绫听到东方曦提到卫豹，从已经被泪水打湿的荆棘胸前偏过头来。
“我......不会杀你，爹是贪赃枉法，既然你是以王法处死他，那你如今也犯了法，自有人以王法制裁你......”
东方曦有些诧异：“你倒是和你师父，很不一样。”
说着他又看了一眼玄冥子的尸体，那一双老眼睁得大大的，瞳孔之中，尽是惊惧。
“哼，这个整日暗算别人的老贼，也有今天？”
东方曦的心情忽然好了一些，或许他今日所感受到的温暖，使他十数年来一直冰冷的人生，也微微出现了一丝解冻的迹象。
“会唱闽语山歌吗？”
对于东方曦这一句莫名其妙的问题，卫紫绫不解，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曾经听过几首。”
“你们既然要去对付辟邪老人，那当遇到危险时，便唱那首姐妹上山采茶去。”
“哈哈，看来你也是早做好了和那老狗翻脸的准备，所以才准备了这么一招杀手锏。”
樊雄大笑道。
东方曦淡淡道。
“我和他也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看来你对他的了解也不少，今日，他怕是在劫难逃了。
我原本也只以为是他们前来送死，给辟邪老人传递过去的消息也是叫他不必担心，只管以逸待劳即可。
我会尽量促使华山、天山等派跟这些小辈先斗个两败俱伤，到时候他便可从容应付。”
“东方曦！”
曹岱气的胡须颤抖，伸出一根手指哆嗦着指向东方曦。
“你竟然怀着这般歹毒的心思？”
东方曦却并未理会愤怒的曹岱，只是深深的看着樊雄。
对于东方曦的话，樊雄却是嗤笑了一声。
“这么说来，倒算是歪打正着了，你反而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我还有一个问题，这地宫只有一个出口吧？”
“是。若你们能战胜他，那这里就是他的葬身之处。
反之，这里就会成为你们的埋骨之所。”
樊雄拍了拍东方曦的肩膀，沉声说道。
“看在你最终还算是坦诚的份上，我也有一句真心话要说。
你一直以来只是沉浸在仇恨之中，将其他的人和事全部都抛在了脑后。
刚刚看你撕心裂肺的一番咆哮，声声锥心，字字泣血，好像全天下的人都亏欠你一般。
可你想没想过，你在这世上，却还亏欠一个人呢？”
东方曦呆愣了片刻，随即瞳孔猛然紧缩，声音颤抖着嘶哑道。
“你......你是说......”
“东方未明。”
“你怎么会知道！”
东方曦此刻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死死的盯着樊雄。
“放心，我还不至于去对付一个孩子，他该在何处，还在何处。”
夜叉惊讶的问道：“东方未明？难道是......”
樊雄点了点头：“是东方曦和宫夕瑶的儿子。”
“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起过？”
樊雄一摊双手道：“有什么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
夜叉没好气的说道，转而她又鄙夷的看向东方曦。
“你若是被朝廷处死了，亦或是你复仇之心不死，还想着逃脱，在江湖上继续乱搞，那我就替夕瑶抚养她的儿子。
哼，夕瑶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自己被连累身死不说，就连唯一的骨血也被你抛弃，这些年来不闻不问。
你扪心自问，你对得起夕瑶吗？”
孟婆亦是向东方曦投来同样的目光。
“你这厮将自己的孩子抛弃不说，还要掳走别人的孩子，真不知该说你是狼心狗肺，冷血无情，还是该说你神志不清，精神疯癫！”
樊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股古怪之意。
“难道我又要多一个便宜儿子了？”
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从自己的脑海之中清除出去，对着正一脸复杂看着东方曦的封青霄说道。
“他就交给你了，把他交给朝廷论罪也好，还是把他放了也罢，全由你决定。
不过他日后若是再想与我酆都为难，樊某可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封青霄当即面色郑重，义正言辞道。
“游指挥使......东方曦他既然是戴罪之身，封某自然不会徇私枉法，必定要将他押送到诏狱之中论罪！”
“那是你的事。”
樊雄看着东方曦与封青霄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叹息。
“卓人清常说，人活了一世，有人成为了面子，有人成为了里子。
他卓人清是面子，古叶和庄人骏是里子。
而东方曦，不过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影子，乃至......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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