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姜氏兄弟
整整过了两个时辰，陈无妄才勉强把自己能记得的经历说完，这包括如何照顾阿妈，怎样去山上采药，怎样被孔夫子收为弟子等等，但他没有说在沼泽石屋中的经历。
陈玉英没想到竟然还扯出了酆都，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以平静激荡的心情。她看着陈无妄，摇了摇头，暗暗想到：“真不愧是老爷的血脉，到哪里都不会默默无闻！”随即又想到昨日陈无妄随身带着的那两把剑，因为找到了老爷的孙子，心情激动之下，让绿悠收好之后就再没理会。这时想起来了，她赶紧来到外间，叫来一名女子，让她去喊绿悠带着剑过来自己这里。
回到屋里，陈玉英缓缓坐下，看着陈无妄，斟酌着说道：“这些年我一直隐姓埋名，没有暴露过自己的身份，除了绿悠之外，再没有人知道我曾是试剑山庄的内府总管。后来，我找了这个山头做为落脚的地方，然后时不时下山四处打探消息，准备为老爷和少爷做些事情。只是当初毁灭山庄的幕后黑手看起来极其狡猾，在江湖中从没有任何一个势力承认过对山庄出手。在这过程中，我时不时会救助一些落难或者身陷困境的女子，带回山中。带回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之后，我就想着建立了这个山寨，给所有人找个依靠。”她缓了缓气继续说道：“绿悠是我最初救起的那批人其中之一，因为感谢我救了她，她就一直跟着我，在我不在山上的时候，帮着我管理山寨。这些年，和我学了一身武艺，勉强也能独当一面了！”
听到陈玉英提到武艺，陈无妄心中一动，开口问道：“陈……那个……寨主。”
陈玉英失笑打断他道：“不用叫我寨主这么拘束，如果山庄还在的话……”她精神恍惚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以前的日子，眼中滑过一抹悲伤的神色，随即晃晃头继续说道：“以后你可以跟着风琳一样，叫我婆婆就行了。”
陈无妄看着她，迟疑着开口道：“婆……婆……。”声音很低，如果不是屋中很安静，几乎都听不到。
陈玉英没有在意，微笑看着陈无妄，欣慰的道：“小少爷，你就安心在山上住下来，以后一切都有我，不会再让你过以前的日子了！”
陈无妄犹豫了半天，还是低声说道：“婆婆，你能……你能教我武功吗？”
陈玉英虽然大感意外，但还是高兴的点点头说道：“当然可以！我一定会教给你的，我会把老爷的功夫全都传给你！只是……。”她想到什么，脸色暗淡了下来：“只是老爷所用的那三式剑招失落了……连少爷都不曾学全，只练熟了第一式，离精通还远远未到！我怀疑当初那个幕后黑手就是为了老爷的三式剑招才对山庄动手的……只是不知道那只黑手是不是得手了……”她声音逐渐低沉，眼神渐渐凌厉，似乎想到那个不知道的黑手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陈无妄虽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见她神情渐渐狰狞，心底不由有些害怕，但还是低低地开口道：“婆婆，你怎么了？”
陈玉英抬头看着陈无妄，神情逐渐缓和，又重新露出笑意，解释道：“我刚才提到的老爷所用的剑招，一共有三式，整个江湖只有老爷才会！”说到这里，她的脸上露出了与有荣焉的笑容，然后继续说道：“凭着这三式剑招，我们试剑山庄才挣得了江湖第一世家的名号！”
陈无妄露出懵懂的神情看着陈玉英，他现在对武功完全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也就没法附和陈玉英。
陈玉英看出了这一点，也就没有继续说学武的事情，反正之后自己会用心去教导小少爷。她又仔细的询问了一下陈无妄这些年的事，怕有什么遗漏。但最后也没有搞明白自称他阿妈之人的来历和她的目的，只是隐约猜到楼红瑶应该是出自西荒，只是她如何找到陈无妄，又为何要自称他的阿妈，就完全不明白了。
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循声望去，陈无妄见到名叫绿悠的中年女子手里拎着自己从石屋中得到的两把剑，推门走了进来。没等门再次合拢，一个小小的身影紧随其后也跳了进来，却是风琳，这次她手里拎了一个黑布包，也不知道是什么。
陈玉英转头看到绿悠和她手里的两把剑，顾上去理后面的风琳，先站起身过去把两把剑接在手里，然后放在桌上，紧盯着陈无妄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小少爷，这两把剑你是从何处得到的？是你那个阿妈楼红瑶给你的吗？还是……许还山？”
陈无妄沉默了一下，内心挣扎着是否要把沼泽石屋的事情说出来。他犹豫的神色反应在了脸上，被陈玉英敏锐的察觉到，虽然不知道陈无妄要隐瞒什么，但她还是看着陈无妄，柔声说道：“小少爷，你可以完全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以后只要我活着，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这两把剑关系重大，牵连了很多事情，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是如何得到的！”
陈无妄看着她的眼睛，那里充满了真诚和慈爱，让他想起了自己阿妈看着自己的时候。心头一热再不犹豫，陈无妄又说出了自己在石屋中碰到的事情。
陈玉英认真听着他的每一句话，没有去打断他，站在她身后的绿悠同样如此，风琳把手中的黑布包放到床上之后，拽过一张椅子挪到桌旁爬了上去，然后双手托腮笑嘻嘻的看着陈无妄。
当听到陈无妄在那封破损遗书的末尾，看到遗书为凤洛羽所留时，绿悠在旁边忽然发声问道：“寨主，是……那个天下第一美女凤洛羽？”
陈玉英点点头，沉思道：“应该是她，否则不会还有别的女人那么在意自己的容貌，死后还要用冰魄真精来保存！没想到二十年没有听到她在江湖出现的消息，却原来早已……唉，自古红颜多薄命……。”语气中充满了叹息。
陈无妄又继续往下说，说到小屋中的那两具骷髅以及掉落在地上的两把剑时，陈玉英神情一动，回头看了绿悠一眼，露出了恍然的神色：“原来如此，我记得当年偶然间得到的消息，说是在姜氏兄弟最疯狂的时候，忽然间就销声匿迹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何处，过了好几年，整个江湖才确认他们再也没有出现过，差不多那个时候，凤洛羽也再没有江湖中现过踪迹，否则以她当年的风姿和性情，时不时会在江湖中露个面的。当年，他们兄弟二人应该是遇到了凤洛羽！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应该是三人一起隐居了！只是不知道是凤洛羽用计设计了他们，还是他们兄弟二人挟走了凤洛羽。但不管怎么说，自那之后，江湖就再也没有这三人的行踪。唉，还真是只能英雄配美人！”
陈无妄听着陈玉英的感叹，对她所说的话却有一点疑惑，犹豫着问道：“婆婆，为什么你说那两个……骷髅……姜氏兄弟是英雄，但之前又说他们很疯狂？”
还没等陈玉英回答，风琳先在旁边睁大了眼睛看着陈无妄问道：“你怎么也叫婆婆？”
陈玉英笑着摸了摸风琳的头发对她说道：“是我让得啊！以后小少爷就留在山上和我们一起生活了，你要乖乖听话，不要调皮戏弄他啊！”
风琳闻言，脸上露出喜色，拍手道：“那太好了，终于有人可以陪我玩了！”
绿悠在旁边失笑道：“小风琳，我们以前不也陪你玩吗？”
风琳摇了摇头，嘟着嘴说道：“那不一样，和你们捉迷藏，总是找不到你们，太没意思了！”
陈玉英见陈无妄等着自己回答，没有再看风琳，对他说道：“你见到的那两具骷髅，是好久之前成名的两个……前辈，他们是一对兄弟，兄长叫做姜凡生，弟弟叫做姜凡平。他二人在将近三十多年前就已经名震江湖了，那时候，他们只有十几岁，比你现在大不了多少！当年，他二人出身平凡，家中贫苦，以放牛为生。后来被附近的一个门派相中，将二人带了回去，准备教导二人武艺。只是谁也没有想到，那个门派捡到了两个宝贝。姜氏兄弟自打下基础之后，从他们第一次握剑开始，进境就一日千里，只花了短短一年时间，他们就学会了自己门派的所有剑法，仿佛天生是为剑而生！”
缓了一口气，陈玉英继续说到：“老大姜凡生性情稳重，他学会门中所有剑法之后，将剑法之前存在的破绽，一一弥补上了，令原有剑法威力更上一层楼，被人称赞是门派祖师转世。而老二姜凡平却与他兄长是完全两个性情，性格跳脱，他虽也学会了所有的剑法，但却走了另一个极端。他把所有的剑法全都改了，再没有一丝门派的风格，完全变成了自己的剑法，甚至除了姜凡生之外，别人想学都学不明白！”
陈玉英没想到竟然还扯出了酆都，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以平静激荡的心情。她看着陈无妄，摇了摇头，暗暗想到：“真不愧是老爷的血脉，到哪里都不会默默无闻！”随即又想到昨日陈无妄随身带着的那两把剑，因为找到了老爷的孙子，心情激动之下，让绿悠收好之后就再没理会。这时想起来了，她赶紧来到外间，叫来一名女子，让她去喊绿悠带着剑过来自己这里。
回到屋里，陈玉英缓缓坐下，看着陈无妄，斟酌着说道：“这些年我一直隐姓埋名，没有暴露过自己的身份，除了绿悠之外，再没有人知道我曾是试剑山庄的内府总管。后来，我找了这个山头做为落脚的地方，然后时不时下山四处打探消息，准备为老爷和少爷做些事情。只是当初毁灭山庄的幕后黑手看起来极其狡猾，在江湖中从没有任何一个势力承认过对山庄出手。在这过程中，我时不时会救助一些落难或者身陷困境的女子，带回山中。带回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之后，我就想着建立了这个山寨，给所有人找个依靠。”她缓了缓气继续说道：“绿悠是我最初救起的那批人其中之一，因为感谢我救了她，她就一直跟着我，在我不在山上的时候，帮着我管理山寨。这些年，和我学了一身武艺，勉强也能独当一面了！”
听到陈玉英提到武艺，陈无妄心中一动，开口问道：“陈……那个……寨主。”
陈玉英失笑打断他道：“不用叫我寨主这么拘束，如果山庄还在的话……”她精神恍惚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以前的日子，眼中滑过一抹悲伤的神色，随即晃晃头继续说道：“以后你可以跟着风琳一样，叫我婆婆就行了。”
陈无妄看着她，迟疑着开口道：“婆……婆……。”声音很低，如果不是屋中很安静，几乎都听不到。
陈玉英没有在意，微笑看着陈无妄，欣慰的道：“小少爷，你就安心在山上住下来，以后一切都有我，不会再让你过以前的日子了！”
陈无妄犹豫了半天，还是低声说道：“婆婆，你能……你能教我武功吗？”
陈玉英虽然大感意外，但还是高兴的点点头说道：“当然可以！我一定会教给你的，我会把老爷的功夫全都传给你！只是……。”她想到什么，脸色暗淡了下来：“只是老爷所用的那三式剑招失落了……连少爷都不曾学全，只练熟了第一式，离精通还远远未到！我怀疑当初那个幕后黑手就是为了老爷的三式剑招才对山庄动手的……只是不知道那只黑手是不是得手了……”她声音逐渐低沉，眼神渐渐凌厉，似乎想到那个不知道的黑手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陈无妄虽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见她神情渐渐狰狞，心底不由有些害怕，但还是低低地开口道：“婆婆，你怎么了？”
陈玉英抬头看着陈无妄，神情逐渐缓和，又重新露出笑意，解释道：“我刚才提到的老爷所用的剑招，一共有三式，整个江湖只有老爷才会！”说到这里，她的脸上露出了与有荣焉的笑容，然后继续说道：“凭着这三式剑招，我们试剑山庄才挣得了江湖第一世家的名号！”
陈无妄露出懵懂的神情看着陈玉英，他现在对武功完全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也就没法附和陈玉英。
陈玉英看出了这一点，也就没有继续说学武的事情，反正之后自己会用心去教导小少爷。她又仔细的询问了一下陈无妄这些年的事，怕有什么遗漏。但最后也没有搞明白自称他阿妈之人的来历和她的目的，只是隐约猜到楼红瑶应该是出自西荒，只是她如何找到陈无妄，又为何要自称他的阿妈，就完全不明白了。
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循声望去，陈无妄见到名叫绿悠的中年女子手里拎着自己从石屋中得到的两把剑，推门走了进来。没等门再次合拢，一个小小的身影紧随其后也跳了进来，却是风琳，这次她手里拎了一个黑布包，也不知道是什么。
陈玉英转头看到绿悠和她手里的两把剑，顾上去理后面的风琳，先站起身过去把两把剑接在手里，然后放在桌上，紧盯着陈无妄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小少爷，这两把剑你是从何处得到的？是你那个阿妈楼红瑶给你的吗？还是……许还山？”
陈无妄沉默了一下，内心挣扎着是否要把沼泽石屋的事情说出来。他犹豫的神色反应在了脸上，被陈玉英敏锐的察觉到，虽然不知道陈无妄要隐瞒什么，但她还是看着陈无妄，柔声说道：“小少爷，你可以完全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以后只要我活着，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这两把剑关系重大，牵连了很多事情，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是如何得到的！”
陈无妄看着她的眼睛，那里充满了真诚和慈爱，让他想起了自己阿妈看着自己的时候。心头一热再不犹豫，陈无妄又说出了自己在石屋中碰到的事情。
陈玉英认真听着他的每一句话，没有去打断他，站在她身后的绿悠同样如此，风琳把手中的黑布包放到床上之后，拽过一张椅子挪到桌旁爬了上去，然后双手托腮笑嘻嘻的看着陈无妄。
当听到陈无妄在那封破损遗书的末尾，看到遗书为凤洛羽所留时，绿悠在旁边忽然发声问道：“寨主，是……那个天下第一美女凤洛羽？”
陈玉英点点头，沉思道：“应该是她，否则不会还有别的女人那么在意自己的容貌，死后还要用冰魄真精来保存！没想到二十年没有听到她在江湖出现的消息，却原来早已……唉，自古红颜多薄命……。”语气中充满了叹息。
陈无妄又继续往下说，说到小屋中的那两具骷髅以及掉落在地上的两把剑时，陈玉英神情一动，回头看了绿悠一眼，露出了恍然的神色：“原来如此，我记得当年偶然间得到的消息，说是在姜氏兄弟最疯狂的时候，忽然间就销声匿迹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何处，过了好几年，整个江湖才确认他们再也没有出现过，差不多那个时候，凤洛羽也再没有江湖中现过踪迹，否则以她当年的风姿和性情，时不时会在江湖中露个面的。当年，他们兄弟二人应该是遇到了凤洛羽！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应该是三人一起隐居了！只是不知道是凤洛羽用计设计了他们，还是他们兄弟二人挟走了凤洛羽。但不管怎么说，自那之后，江湖就再也没有这三人的行踪。唉，还真是只能英雄配美人！”
陈无妄听着陈玉英的感叹，对她所说的话却有一点疑惑，犹豫着问道：“婆婆，为什么你说那两个……骷髅……姜氏兄弟是英雄，但之前又说他们很疯狂？”
还没等陈玉英回答，风琳先在旁边睁大了眼睛看着陈无妄问道：“你怎么也叫婆婆？”
陈玉英笑着摸了摸风琳的头发对她说道：“是我让得啊！以后小少爷就留在山上和我们一起生活了，你要乖乖听话，不要调皮戏弄他啊！”
风琳闻言，脸上露出喜色，拍手道：“那太好了，终于有人可以陪我玩了！”
绿悠在旁边失笑道：“小风琳，我们以前不也陪你玩吗？”
风琳摇了摇头，嘟着嘴说道：“那不一样，和你们捉迷藏，总是找不到你们，太没意思了！”
陈玉英见陈无妄等着自己回答，没有再看风琳，对他说道：“你见到的那两具骷髅，是好久之前成名的两个……前辈，他们是一对兄弟，兄长叫做姜凡生，弟弟叫做姜凡平。他二人在将近三十多年前就已经名震江湖了，那时候，他们只有十几岁，比你现在大不了多少！当年，他二人出身平凡，家中贫苦，以放牛为生。后来被附近的一个门派相中，将二人带了回去，准备教导二人武艺。只是谁也没有想到，那个门派捡到了两个宝贝。姜氏兄弟自打下基础之后，从他们第一次握剑开始，进境就一日千里，只花了短短一年时间，他们就学会了自己门派的所有剑法，仿佛天生是为剑而生！”
缓了一口气，陈玉英继续说到：“老大姜凡生性情稳重，他学会门中所有剑法之后，将剑法之前存在的破绽，一一弥补上了，令原有剑法威力更上一层楼，被人称赞是门派祖师转世。而老二姜凡平却与他兄长是完全两个性情，性格跳脱，他虽也学会了所有的剑法，但却走了另一个极端。他把所有的剑法全都改了，再没有一丝门派的风格，完全变成了自己的剑法，甚至除了姜凡生之外，别人想学都学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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