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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岁月碑文

    “别贫了,时间要到了。”薛玉锦羞恼道。

    “你也会害羞吗?”

    两人面对面靠近。

    “真够简陋的,连个司仪都没有。”洛承宗轻声道。

    走到正中,两人转身正对村庄。

    “一拜天地。”薛玉锦道。

    礼毕,后转身。

    “二拜高堂。”洛承宗道。

    礼毕,左右互转。

    “夫妻对拜。”同声。

    礼毕,洛承宗感到有东西从地下发芽,往两人身边汇聚。

    薛玉锦伸手拿下盖头,红妆艳丽,眉目含情。

    “这样就成了山神吗?”洛承宗感叹道“都没有什么大点的气势吗?百兽敬服,气运化龙什么的。”

    “只是个小小山神罢了,哪有那种资格。”薛玉锦笑颜如花。

    本就漂亮的薛玉锦,更加富有感染力,洛承宗艰难的压下嘴角道“所以怎么完成你那一套,嗯,让村民重新获得意识,需要我做什么?”

    “确实需要你做一件事。”薛玉锦笑道。

    那个笑容十分的难看。

    红线从薛玉锦身旁飞出,重新控制住了洛承宗。

    薛玉锦拿出了洛承宗的匕首,手指从刃边划过,神情复杂难明。

    “啊,到头来,还是要死,真是该死的仪式感。”洛承宗翻着白眼碎碎念叨。

    薛玉锦将匕首放进了洛承宗的手心,双手紧握,捅穿了自己的心脏。

    “你说你废这么大劲是为了啥?嗯?!”

    手上温热的气流,打断了洛承宗的话语。

    “你?这又是什么发展?”

    红线四散在地,一如跪伏于地的薛玉锦。

    “尘归尘,土归土,万物有灵,灵回天地。他们是我的食粮,当然只有我的死亡,才能解放他们。”

    “作为山神的我的死亡。”

    “你看,很多事情是没必要担心的,我这种人,是没有资格长生的。”

    “谢谢你,洛承宗,恭喜你,你自由了。”薛玉锦消散成了粒子,光波漫过村庄,灵体凝实,村民重新出现,你来我往,热闹非常。

    一如当年的模样,薛玉锦记忆中的时光。

    他们会在这里度过衣食无忧的生命。

    洛承宗靠在自己的墓碑上,手里拿着薛玉锦遗留下的红帕。

    后背一空,失重感包围了洛承宗。

    再次回过神的时候,洛承宗坐在地上,手上紧握着薛玉锦的遗物。

    身下是深邃无尽的黑暗,面前是一扇,石质的门扉。

    洛承宗面对石门,握紧了手上的红盖头。

    试探着从地上爬起,洛承宗转头四顾。

    这是一条长廊,脚下是虚无,那种闭上一只眼睛后,另一只眼睛感受到的虚无。

    头顶是群星流转,光芒出现而又消逝。

    两侧有着大小不等,材质不一的大门错落排布。

    洛承宗试着推了推旁边的石门,浑然一体,坚不可摧,纹丝不动。

    “这又是哪?有人吗?”洛承宗问道“没人的话,有鬼吗?”

    安静的走廊里,声音远去消失,天地一人。

    时间过去了很久,也可能只有几分钟,没有参照物让人无法准确的感觉到时间流动。

    洛承宗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找了个方向开始探索。

    一扇,两扇,三扇。没有锁孔,没有把手,没有动静,也没有回应。

    开始洛承宗还会仔细的研究,后面随手一拳就往前走去。

    “咔。”门开了,洛承宗往前走了一步,才反应过来,回身撑住了正在关闭的木门。

    脚步轻快,闪身进了房间。

    房间不大,二十来平。

    有茶几,沙发,一排柜子,以及一张两米长的办公桌。

    竹简,羊皮卷轴,宣纸,白纸,各种材质的书堆积在桌面上。

    正中清出一片空位,摆放着两本书,一本是骨制的,一本是纸质笔记本。

    洛承宗坐在椅子上,翻起纸质笔记本。

    第一页正中有一个和印章类似的图案;下面写着一个秀气的名字,薛玉锦;在右下角还画着一只可爱的Q版小猫。

    “没想到人死后是来这种奇怪的地方,有一个很漂亮的大姐姐,就是人有点奇怪,说什么我是特殊的存在,还要我给她当宠物,真是好不羞耻的女人!”

    “今日无事,睡觉。”

    “今日无事,逛街。”

    “臭女人欺我太甚,早晚有一天要报此仇!”

    “又有新人进来了,这位姐姐?妹妹?好厉害啊。什么时候轮到我出任务了啊?”

    洛承宗眯着眼睛看着文字,快速往后翻动,终于看到了工整的大面积文字。

    “万物有灵,人性真是个神奇的存在,青山山神在没有人性的时候,虽然没有那么强的实力,但也算任劳任怨了,获得人性后就想着长生了。也是,蝼蚁尚且偷生,何况神呢?”

    “那个女人说的没错,我原来是山神候补的命格,难怪说我特殊,真是牛逼死我了。”

    “姐姐,想你了。”

    “原来我死后是让配了冥婚啊,真是便宜王家小弟弟了。”

    “根据灵域记载,在我死后,我的家乡爆发了一场严重的旱灾,父老乡亲都死了,不应该啊,山神在吞噬了我和王家小子后,应该能维持这一方平安啊?”

    “他发现我没有死了。不对,他发现我的灵魂没有消散了。”

    “我终于搞懂了,因为祖祖辈辈的祭拜,让青山山神从概念神进化成了具有人性的生灵,因为是生灵所以想要继续存活,因为他是山神,所以他希望的大山会去达成,所以王家小弟死了,之后才是我死了。这老登狠起来自己都骗,他是怎么说服自己认为自己是运气好,才延长了寿命的?”

    “不能直接杀人,所以用旱灾来导致村民死亡吗?我应该组止这一切,山神他已经疯狂了。”

    “我需要继承山神的位置。”

    “神位真是奇特,可以把村民的灵魂炼化保存。这个是不是那个,为虎作伥来着?”

    “长生种的时间观念就是不一样,发出旱三年的命令就去睡觉了,也是,王八活的长的原因,就是他睡得长。”

    “所有村民已经被我转化为了伥鬼,我的实力已经前所未有的强大了,最起码比山神强大,该找那个老登算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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