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林楷仰望着齐之,缓缓地说:“想知道齐总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齐之假装正经地翻着文件,说:“林总也爱看网上的八卦…”

    未说完,齐之拉过赵小莉,让她汇报一下目前项目的进度。林楷看着齐之,忍俊不禁,心想原来这是一个稍微被挑逗一下就会害羞的女孩子。

    齐之的害羞证明了齐之的确是只谈过一次恋爱,那是在大学期间。那时候的齐之和所有刚进校园的女孩们一样,怀着对初恋的憧憬和向往。大学的时候,齐之把自己的课余生活安排的很满,会定期去图书馆借一些有趣的书籍阅读,也会参加自己感兴趣的社团活动。水清人秀的大学环境给了齐之第一次恋爱的冲动和勇气。从小到大,齐之所能接触到的朋友都是家庭关系差不多的,比如谭笑笑,徐阳等。或许是最熟悉的朋友,齐之对从小长大的发小没有产生过爱恋时的悸动。而大学里不一样,大学里有南南北北的人,那些不一样的灵魂碰撞给了齐之第一次恋爱的体验。

    初恋是美好的,持久的美好是珍稀的。他追了齐之很久,齐之最终被他的真诚和热情所感化。答应成为他的女朋友。但青春年少的他们可能还没学会如何好好爱人。从小母亲离家,父亲忙碌打拼的生活教会齐之独立生存,在无数个孤单黑暗的夜晚,是一本本故事书,一本本精美的服装图陪齐之熬过去的。齐之认为爷爷的爱是怜悯,夏家的好是亏欠。她从小就渴望自己能够成为一个嘉伯丽尔·香奈儿女士那样优秀和出色的设计者。

    在经历了无数次课后走散,意见不合之后,无法同频共振的他们最终选择了分手。

    夏季的余热还未散去,漆黑的夜晚偶有阵阵凉风,操场上熙熙攘攘的一些情侣,还有在宿舍楼一隅的他们。

    他说:“你很独立,有我无我你的生活不会有任何不同。”

    她说:“我只是不喜欢依赖别人。”

    他忍住委屈的情绪说:“每次我满心欢喜的想帮一帮你,借你肩膀依靠的时候,最终发现你一点都不需要,你自己也可以把事情解决的很好,我…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她冷静地点了点头,待他转身离开,才低下了头,在眼眶中不停打转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大颗大颗的落下。

    后来,齐之将感情上的郁闷转化为工作的动力,每次看到自己设计出来的新款服装受到很多人喜爱的时候,齐之总会觉得世界一片蔚蓝,阳光洒遍千里。

    会议开完了,按理说林楷该走了。看着林楷没有起身离开的打算,早早洞察秋毫的赵小莉悄悄出了会议室。这个电灯泡还是不要当的好,跟了齐总五六年,齐总身边不缺优秀的公子哥,但真心实意的几乎没有,要么是见财起意,要么是见色起意。赶着送钱上门的有,但是屈指可数。不知林总能撑到几时。作为齐总的助理,工作伙伴更是事业上一起奋斗的朋友,赵小莉是真心希望齐之能够找到合适的另一半。

    齐之低着头,根据林楷团队的一些审美意见和合作公司的想法,修改图纸。齐之拿起手机准备放一首轻缓的音乐。看到林楷还端正坐在自己的对面,随意翻着手中的文件,便笑着打开手机说:“林总,会儿开完了,您要是有事可以先行离开的,下周四可以出一期稿纸。”

    林楷身子探向前,看了眼手表,“不急,还有一个小时时间下班,我在这看会资料,等你。”,“等你一起吃晚饭。”

    齐之本想开口拒绝,林楷早就料到了,“我问过了,你助理说你不减肥。”,“你忙,我订餐厅。”

    齐之勉强地点了点头。

    齐之的手指离开了准备播放音乐的按钮。在画图的时候,放一些舒缓的音乐是齐之的习惯。滴答滴答的水声,会让齐之在炎热的盛夏中产生一种凉意,狂风呼啸的声音会让齐之内心燃起一种澎湃之情。正是因为不同旋律的音乐会带给齐之不一样的感受,齐之会在不同的背景下,仔细感受,沉浸创作。

    这是齐之的工作习惯。而这习惯现在要被迫放弃了。更过分的是,密闭的会议室里还有一个不那么熟悉的陌生人,更让齐之思绪烦乱。齐之拿着笔,试图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稿纸上。

    察觉到齐之的情绪,林楷轻声说:“介意我放首歌吗?”未等齐之回答,林楷就拿手机放了音乐。

    齐之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又看了眼林楷的手机,这歌单就像是自己的手机放出来的。可是自己的手机没出声呀。

    林楷无视了齐之探寻的目光,低头看文件。余光却在注视着齐之的一举一动。

    虽然感到奇怪,但说不定只是巧合。齐之听进了音乐,拿起笔,进入到自己熟悉的创作环境中。

    夕阳慢慢透过窗户,洒在齐之发间,像是戴上了一层光的发饰。长长的睫毛随着齐之眼睛的转动,时上时下,像是在暮光中翩翩起舞的小精灵。芊芊玉手手握画笔,在洁白无暇的纸上一笔笔勾绘活灵活现的人物服饰,一时之间,看着了迷,竟忘了时间。

    等到齐之猛然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办公室里早已人去楼空了。只有林楷西装革履的坐在自己眼前,黄昏的夕阳,这场景齐之仿佛见过…恍惚间像是快速流逝的时间中乍现的过往岁月,音乐还在继续,齐之对视上了琳林楷的眼睛。他一句话没说只是柔情似水地望着她,静静的面带笑容。只有伴随着呼吸而缓慢起伏的胸膛。

    齐之嘴角微微上扬,略带歉意地说:“久等了,走吧今天我请客。”

    “不会,等你…多久我都愿意。”

    齐之手似乎被电了一下,仿佛有千万条细微电流流遍全身。暧昧的甜意瞬间弥漫开来。

    这只是吊桥效应,齐之宽慰自己。

    林楷几乎每天都在齐之面前刷脸,连助理小马都和crystal公司的前台混熟了。

    小马:“林总,今天还去crystal吗?”

    林楷放下手里的文件,若有所思说:“今天用什么理由呢?”

    小马一脸无奈的看着林楷。

    林楷似乎想起了什么,猛的抬头说:“就说我要看她们项目完成的最新进展怎么样?”

    “可是林总,你昨天刚去看过,你前天也去看过。”

    你总不能天天去看吧,小马心里想着,不过没胆说出来。

    “每天都会出新东西,进度自然每天都要关注。”

    “林总,我是担心齐总会以为您特别着急要成品。天天去看进展,齐总压力也会特别大。”

    林楷听了小马的话,心想也有些道理,难道今天就不能去了。

    出公司刚坐上车,小马问:“齐总,是回家吗?”

    林楷缓缓说道:“去琳达广场。”

    “好的。”

    琳达广场就在crystal的隔壁,还不如直接说去见齐总,林总也太傲娇了,这样何时才能追到手啊,小马想着。

    小马开着开着,擅自把车停到了crystal公司所在大楼门前。

    “你怎么停这了?”

    “林总不是…”

    林楷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就是连旁人都懂的心意,对她来说应该不难理解吧。

    “我是去琳达广场拿给我母亲定制生日礼物。”

    小马突然意识到自己自作主张揣摩老板的心思,连忙道歉说:“林总,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开走。”

    “等会。”林楷突然注意到crystal公司的那层楼还亮着。

    小马也注意到了,望着说:“齐总真是厉害,有才华还努力。”

    林楷望着那层楼,开门下了车,吩咐小马去取礼物。

    林楷走进街边的咖啡店,买了一些饮品。又买了一些晚餐提上去。

    看到林楷的时候,齐之只惊讶了短短的一秒钟。

    “你怎么来了?”

    “刚在楼下看见你们公司亮着灯,猜到你在,给你送晚餐。”林楷示意手中提着的食物。

    齐之停下了手中的笔,接过林楷手中的食物,提溜到一间干净的办公桌上。刚准备帮林楷薅一张椅子让他坐。一张椅子随着林楷的推移刚到送到齐之腿下。

    “谢谢,你也坐。”拆开筷子的齐之递给了林楷一双。

    “你是在附近办什么事?”

    “哦..我是正好陪客户吃饭。刚把他们送走。”

    “那你还吃吗?”齐之看着林楷拿着筷子的手发出疑问。

    林楷迅速把筷子放在桌子上,“不吃了,再吃就撑了。”

    突然一阵叽里咕噜的声音从林楷的肚子里发了出来。

    看着林楷局促的双手帮忙拆着饭盒,奋力用掰盒盖的声音掩盖住肚子的叫声。齐之忍俊不禁,“林总酒桌上光顾着喝酒,没吃好饭吧。”边说边拿起筷子,递给林楷,“东西太多了,我一个人吃不完。”

    林楷接过筷子,看着齐之偷偷地笑,突然被逗笑了。

    齐之看着他笑了,便光明正大地笑了。

    用手指着林楷的肚子说:“是它出卖了你。”

    “这个好吃。”林楷试图转移话题。试图用美食缓解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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