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第二枚眼球
靠近木质衣柜，方适想要将眼球拿到手中。
弯腰的时候，下意识的看向那具尸体。
小小的尸体额头正中有一个手指头大小的圆形空洞，流淌的血污早已干涸。
她不像是感染病毒变异的丧尸，脑门的空洞更像是枪伤。
尸体身上穿的是与橱窗外面最流行女童衣装同款的小熊卫衣加牛仔裤。
胸口处则贴着一个架子鼓模样的胸章。
胸章外面的白色上写着尸体主人的姓名。
“DaidaiTu？这个小女孩叫涂黛黛？”
名字是用阿美利坎文字书写，方适倒是能勉强辨认出来。
也不知其为何会死在这个衣柜中。
就在方适触碰到眼球的一瞬间，熟悉的淡黄色时光阴影再次席卷这座超市二楼。
眼球放映着它内部记录的景象。
二楼在景象中，恢复往日生机，好多叽叽喳喳的儿童在二楼跑来跑去。
他们小小的身躯中，有着似乎永远消耗不完的能量。
二楼每隔一段区域，就有一个画着小丑妆容的工作人员。
放眼望去，一个二楼少说十几个小丑。
他们正将手中编织的小狗气球，分发给那些围在他们身边，畅怀大笑的孩童。
在方适所在的位置，一个小丑分发完手中的气球后，找了个木凳坐下。
这小丑不停的咳嗽，似乎有些感冒。
那化妆后惨白的脸似乎都能看出有些涨红。
但方适并没有关注那个小丑，因为他看到熟悉的身影。
薇驰坐手扶电梯从一楼上来。
上一个眼球记录的是薇驰从一楼上来，而这一个，显示薇驰刚踏入二楼。
似乎这些眼球记录的还是个连续剧。
薇驰焦急的看着手表，但似乎离演唱会还早。
她的老公哈特这时候不知道带着艾若拉在哪里闲逛，有可能就在二楼的儿童乐园。
薇驰扫视着二楼的商铺与奔跑的孩子们，希望能看到女儿，然后可以马上带她回家。
但在看到女儿前，她的眼睛就被橱窗中展示的两套服装给吸引住了。
正是方适发现眼球的那个商铺。
薇驰掏出手机，点开相册。
方适探着头撇了一眼照片。
一株一米左右的圣诞树前，站着一个白白净净的可爱小女孩。
这个小女孩看起来就是艾若拉。
艾若拉身前摆着拆开的空礼物盒，身上穿着橱窗中同款小熊卫衣，扯着衣服，望着镜头呆呆地笑。
能看出来，那张扬起的笑脸，多少有些不情愿。
她头上用红蓝相间的发带束着单马尾，小脸粉嘟嘟的婴儿肥，像是个欢快的小天使。
照片上的艾若拉似乎在过圣诞，方式猜测，这套衣服应该是薇驰送她的圣诞礼物。
“这位女士，需要给女儿买衣服吗？我们橱窗展示的这两套衣服，都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
身材丰腴的售货员看到薇驰拿着手机在店铺外面站立良久，于是赶忙出门招揽客人。
薇驰跟着售货员进入商铺，看着那些衣衫的价格，有些怯懦不安。
“那套小熊卫衣，我给女儿买过，当做她的圣诞礼物。”
这件号称最流行的衣服不便宜，几乎花掉薇驰存款的三分之一。
“哦，你女儿有你这样的母亲可真幸福。”售货员满脸羡慕的赞叹。
“但似乎她并不是很喜欢。她还是更喜欢那件纯白色的连衣裙。”
“哦，你女儿穿这件连衣裙一定像是一位漂亮的小公主。”
售货员不停的开口夸赞，张嘴闭嘴全是对薇驰与女儿艾若拉的赞美。
方适厌恶的撇撇嘴，这是他最讨厌的导购类型。
在他看来，买卖本身就是：我喜欢我买，我不喜欢我不买。
这种看准顾客弱点的死命夸赞式推销，会让方适即使看中想买的东西，也会在这种导购下退避三舍。
但薇驰似乎很享受这种夸赞，就连脸上憔悴都消去不少。
“你说的很对，我一会儿找到女儿后，就给她买这件连衣裙，当做她的生日礼物，艾若拉一定会很开心。”
“我们的艾若拉小公主一定会开心的飞起来！”
导购点头哈腰的慌忙接茬。
“那小公主的尺码是多少？我提前给她做个华丽的包装！”
“她的尺码是……”
“啊！”
凄厉的哀嚎声在商铺外响彻二楼。
紧接着就是大堆孩子开始尖叫，哭闹。
薇驰与导购趴在玻璃橱窗里面向外张望，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画着夸张妆容的小丑，正趴在另一个男人的肩膀上。
满脸鲜血，死命撕咬，口中还不断地咀嚼。
双眼通红。
那小丑好似正在享用天下最美的盛宴，满脸透着笑。
而那男人肩膀鲜血喷溅，双手用力拍打小丑的头颅。
渐渐地，拍打力度逐渐减弱，男人双手无力低垂，昏死过去。
孩子们和周围的大人们都尖叫着远离这片区域。
小丑丧尸将已经感染完的男人向地面一扔，开始追逐其他生物。
奔跑方向正是薇驰所在的商铺位置。
“哦，我的上帝！”
导购员暗骂一句，扭头就冲进后面的更衣室，将更衣室的木门从里面上锁。
薇驰此时才反应过来，跑到更衣室前发疯般拍打着木门。
“开门！开门！让我进去！”
但里面的导购员死活不开门，甚至都不愿意搭理薇驰，只是紧紧的关死木门。
小丑丧尸正踉踉跄跄地向着薇驰所在的位置一路奔走，期间啃噬了一两个没有来得及逃开的顾客。
薇驰眼看小丑丧尸距离这里越来越近，四下打量，发现了外面盛放衣服的木质衣柜。
打开木质衣柜，将里面悬挂的女童服装向外扒拉一地。
薇驰闪身躲进里面。
但由于太过匆忙，似乎有一个衣架别在衣柜的合页处。
木质衣柜的柜门无法完全封闭。
露出一条可以看向商品门口的缝隙。
方适好笑地看着薇驰颤抖的双手，和那只在外面跌跌撞撞的丧尸。
这种刚转化的丧尸威力极小。
如果不是害怕逃跑，一个正常的大人应该可以随便将其撂倒。
但面对恐惧，逃跑是人类的天性，没有那么多人可以做到事情发生时绝对冷静。
从衣柜缝隙中能看到薇驰的一只眼睛。
恐惧、不安，瞳孔因害怕而骤然缩小，充满惊怖。
突然，在二楼商场的楼梯边缘一阵吵嚷。
一群穿着黑色保安制服的商场人员登场。
超市安保人员响应的很快，似乎对出现丧尸这种事情做过预警和演习。
一群人分出去，将被小丑丧尸撕咬而昏迷的人类用束缚带捆扎，带去集中拉到医院。
另外一群人正手握长棍与盾牌，准备围追堵截那个小丑丧尸。
最前方像是安保队长的人，手中还举着一柄漆黑油亮的手枪。
小丑丧尸似乎察觉到这些要对他不利的人。
众安保人员举着防爆盾，安保队长举着手枪。
两方人马在商铺的门口僵持住。
小丑丧尸体内病毒似乎经过刚才的一段时间已经完成了进化，运动不再像一开始那样踉踉跄跄。
就在安保队长打开手枪保险，准备射击之时。
“爸爸，呜呜，爸爸你在哪……”
带着哭腔的小女孩儿声音骤然响起。
一个捂着眼睛大哭的孩子从拐角走出，走到小丑丧尸的身后。
那个孩子。
穿着一套今年最流行的小熊卫衣。
弯腰的时候，下意识的看向那具尸体。
小小的尸体额头正中有一个手指头大小的圆形空洞，流淌的血污早已干涸。
她不像是感染病毒变异的丧尸，脑门的空洞更像是枪伤。
尸体身上穿的是与橱窗外面最流行女童衣装同款的小熊卫衣加牛仔裤。
胸口处则贴着一个架子鼓模样的胸章。
胸章外面的白色上写着尸体主人的姓名。
“DaidaiTu？这个小女孩叫涂黛黛？”
名字是用阿美利坎文字书写，方适倒是能勉强辨认出来。
也不知其为何会死在这个衣柜中。
就在方适触碰到眼球的一瞬间，熟悉的淡黄色时光阴影再次席卷这座超市二楼。
眼球放映着它内部记录的景象。
二楼在景象中，恢复往日生机，好多叽叽喳喳的儿童在二楼跑来跑去。
他们小小的身躯中，有着似乎永远消耗不完的能量。
二楼每隔一段区域，就有一个画着小丑妆容的工作人员。
放眼望去，一个二楼少说十几个小丑。
他们正将手中编织的小狗气球，分发给那些围在他们身边，畅怀大笑的孩童。
在方适所在的位置，一个小丑分发完手中的气球后，找了个木凳坐下。
这小丑不停的咳嗽，似乎有些感冒。
那化妆后惨白的脸似乎都能看出有些涨红。
但方适并没有关注那个小丑，因为他看到熟悉的身影。
薇驰坐手扶电梯从一楼上来。
上一个眼球记录的是薇驰从一楼上来，而这一个，显示薇驰刚踏入二楼。
似乎这些眼球记录的还是个连续剧。
薇驰焦急的看着手表，但似乎离演唱会还早。
她的老公哈特这时候不知道带着艾若拉在哪里闲逛，有可能就在二楼的儿童乐园。
薇驰扫视着二楼的商铺与奔跑的孩子们，希望能看到女儿，然后可以马上带她回家。
但在看到女儿前，她的眼睛就被橱窗中展示的两套服装给吸引住了。
正是方适发现眼球的那个商铺。
薇驰掏出手机，点开相册。
方适探着头撇了一眼照片。
一株一米左右的圣诞树前，站着一个白白净净的可爱小女孩。
这个小女孩看起来就是艾若拉。
艾若拉身前摆着拆开的空礼物盒，身上穿着橱窗中同款小熊卫衣，扯着衣服，望着镜头呆呆地笑。
能看出来，那张扬起的笑脸，多少有些不情愿。
她头上用红蓝相间的发带束着单马尾，小脸粉嘟嘟的婴儿肥，像是个欢快的小天使。
照片上的艾若拉似乎在过圣诞，方式猜测，这套衣服应该是薇驰送她的圣诞礼物。
“这位女士，需要给女儿买衣服吗？我们橱窗展示的这两套衣服，都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
身材丰腴的售货员看到薇驰拿着手机在店铺外面站立良久，于是赶忙出门招揽客人。
薇驰跟着售货员进入商铺，看着那些衣衫的价格，有些怯懦不安。
“那套小熊卫衣，我给女儿买过，当做她的圣诞礼物。”
这件号称最流行的衣服不便宜，几乎花掉薇驰存款的三分之一。
“哦，你女儿有你这样的母亲可真幸福。”售货员满脸羡慕的赞叹。
“但似乎她并不是很喜欢。她还是更喜欢那件纯白色的连衣裙。”
“哦，你女儿穿这件连衣裙一定像是一位漂亮的小公主。”
售货员不停的开口夸赞，张嘴闭嘴全是对薇驰与女儿艾若拉的赞美。
方适厌恶的撇撇嘴，这是他最讨厌的导购类型。
在他看来，买卖本身就是：我喜欢我买，我不喜欢我不买。
这种看准顾客弱点的死命夸赞式推销，会让方适即使看中想买的东西，也会在这种导购下退避三舍。
但薇驰似乎很享受这种夸赞，就连脸上憔悴都消去不少。
“你说的很对，我一会儿找到女儿后，就给她买这件连衣裙，当做她的生日礼物，艾若拉一定会很开心。”
“我们的艾若拉小公主一定会开心的飞起来！”
导购点头哈腰的慌忙接茬。
“那小公主的尺码是多少？我提前给她做个华丽的包装！”
“她的尺码是……”
“啊！”
凄厉的哀嚎声在商铺外响彻二楼。
紧接着就是大堆孩子开始尖叫，哭闹。
薇驰与导购趴在玻璃橱窗里面向外张望，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画着夸张妆容的小丑，正趴在另一个男人的肩膀上。
满脸鲜血，死命撕咬，口中还不断地咀嚼。
双眼通红。
那小丑好似正在享用天下最美的盛宴，满脸透着笑。
而那男人肩膀鲜血喷溅，双手用力拍打小丑的头颅。
渐渐地，拍打力度逐渐减弱，男人双手无力低垂，昏死过去。
孩子们和周围的大人们都尖叫着远离这片区域。
小丑丧尸将已经感染完的男人向地面一扔，开始追逐其他生物。
奔跑方向正是薇驰所在的商铺位置。
“哦，我的上帝！”
导购员暗骂一句，扭头就冲进后面的更衣室，将更衣室的木门从里面上锁。
薇驰此时才反应过来，跑到更衣室前发疯般拍打着木门。
“开门！开门！让我进去！”
但里面的导购员死活不开门，甚至都不愿意搭理薇驰，只是紧紧的关死木门。
小丑丧尸正踉踉跄跄地向着薇驰所在的位置一路奔走，期间啃噬了一两个没有来得及逃开的顾客。
薇驰眼看小丑丧尸距离这里越来越近，四下打量，发现了外面盛放衣服的木质衣柜。
打开木质衣柜，将里面悬挂的女童服装向外扒拉一地。
薇驰闪身躲进里面。
但由于太过匆忙，似乎有一个衣架别在衣柜的合页处。
木质衣柜的柜门无法完全封闭。
露出一条可以看向商品门口的缝隙。
方适好笑地看着薇驰颤抖的双手，和那只在外面跌跌撞撞的丧尸。
这种刚转化的丧尸威力极小。
如果不是害怕逃跑，一个正常的大人应该可以随便将其撂倒。
但面对恐惧，逃跑是人类的天性，没有那么多人可以做到事情发生时绝对冷静。
从衣柜缝隙中能看到薇驰的一只眼睛。
恐惧、不安，瞳孔因害怕而骤然缩小，充满惊怖。
突然，在二楼商场的楼梯边缘一阵吵嚷。
一群穿着黑色保安制服的商场人员登场。
超市安保人员响应的很快，似乎对出现丧尸这种事情做过预警和演习。
一群人分出去，将被小丑丧尸撕咬而昏迷的人类用束缚带捆扎，带去集中拉到医院。
另外一群人正手握长棍与盾牌，准备围追堵截那个小丑丧尸。
最前方像是安保队长的人，手中还举着一柄漆黑油亮的手枪。
小丑丧尸似乎察觉到这些要对他不利的人。
众安保人员举着防爆盾，安保队长举着手枪。
两方人马在商铺的门口僵持住。
小丑丧尸体内病毒似乎经过刚才的一段时间已经完成了进化，运动不再像一开始那样踉踉跄跄。
就在安保队长打开手枪保险，准备射击之时。
“爸爸，呜呜，爸爸你在哪……”
带着哭腔的小女孩儿声音骤然响起。
一个捂着眼睛大哭的孩子从拐角走出，走到小丑丧尸的身后。
那个孩子。
穿着一套今年最流行的小熊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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