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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这皇子不做也罢!

    “皇十三子、华原郡王朴,亲近奸佞,毁朝谤政,责令罚俸一年,禁足三月......”

    赵朴握着一份用黄麻纸书写、白细帛装裱的诏旨,满脸无奈地望着内宫诏使闭拢院门。

    门外传来一阵铁链上锁声,很快,随着一阵脚步声远去,这座位于蕃衍院的一进小院彻底安静下来。

    赵朴站在庭院中央,环顾四周,只剩他孤零零一人。

    穿越半日,没等他完全摸清状况,就被两个入内省宦官,拿着一份责戒书,将他押送至这座小院禁足。

    “冷静,一定要冷静!”

    赵朴拍打脑门,走到庭院西角,在石桌旁坐下。

    作为老书虫,穿越戏码司空见惯,只是没想到会落在自己头上。

    新身份不算差,皇子,排行十三,受封华原郡王。

    还有一连串头衔:静难军节度使、加开府仪同三司......

    赵朴原本偷着乐,可当他知道,如今已是大宋宣和五年时,他想死的心都有。

    他的好爸爸叫赵佶,好大哥叫赵桓,还有个九哥叫赵构。

    换句话介绍,可能更加直观。

    家父宋徽宗,家兄宋钦宗、完颜构!

    嘶——

    赵朴倒吸凉气,头皮发麻!

    这谁顶得住?

    前世,作为一名业余史学爱好者,他对北宋末年这段历史小有研究。

    皇十三子赵朴,今年十五岁,生母乔贵妃,同母兄弟有六人,在世四人。

    据史载,原主自幼体弱多病,最终于今年十一月病逝。

    想到这里,赵朴心中一紧,赶紧摸摸胸膛、胳膊,除了硬邦邦的疙瘩肉,浑身上下并无其他不适。

    从继承的记忆可知,原主幼年患有肺病,的确是个药罐子。

    不过自五岁起,原主得大相国寺智清法师悉心调养,又跟随寺中武僧习武,多年来病根早已祛除。

    这副少年身健硕强壮,没有半点重病缠身的迹象,应该不会像历史上那样英年早逝。

    暂时没有性命之忧,赵朴松口气,考虑起当下处境。

    昨日下午,他和往常一样,和众皇子在资善堂读书。

    入内内侍省都都知,张迪张大官,突然找上门,当堂把他带走。

    张迪拿出一道联名谏状,乃是由侍御史宋昭主笔,于数日前上奏,内容是劝谏赵官家不可轻信金国,反对用巨额岁币赎买燕京。

    并且极力要求赵官家罢免太宰王黼,严惩在伐辽之战中,兵败辱国的童贯、刘延庆等人。

    宋昭写的这道谏状,言辞颇为犀利,几乎把“六贼”骂个遍,甚至直言联金灭辽乃背弃盟约之举,实为取祸之道。

    这道谏状上呈朝廷,引来轩然大波,朝野热议,东京城街头巷尾争论不休。

    太宰王黼勃然大怒,原本要将宋昭以毁谤君王罪名赐死,可朝廷里亦不乏反对声,太学生更是群情激愤,声援宋昭。

    为避免激化矛盾,闹出更大事端,王黼下令将宋昭除名勒停、广南编管。

    也就是革除功名、永不叙用,发配广南(广西),编入当地户籍,由当地官府严加看管。

    其余联名进谏者,也遭到不同程度的处罚。

    赵朴也是联名者之一。

    张迪指着谏状末尾的签名,质问他时,这厮倒也硬气,大大方方承认。

    结果张迪一走,这厮就怂了,惊惧之下彻夜难眠。

    天亮时,迷迷糊糊睡着,不知怎地,就被穿越者窃据了神魂。

    赵朴苦叹一声。

    原主是怎么和宋昭等人扯上关系的,相关记忆有些记不清了,也不重要。

    他现在考虑的是,三个月之后,又该何去何从。

    去岁末,宋朝廷以每年一百二十万两银、三十万匹绢的天价,从金国手中买回一座只剩饥民流民的燕京城。

    至此,燕山以南,除营、平、滦三州外,其余土地回归大宋治下。

    大宋君臣定下的联金灭辽国策,以一种不完满、不光彩的方式得以实现。

    在河北主持大局的童贯、蔡攸等人,也在月前启程回京。

    东京臣民沉浸在收复燕京的喜悦之中。

    可赵朴知道,灭顶之灾已近在眼前。

    他是赵宋皇子,一旦靖康之变再现,绝对逃不过去五国城留学的命运。

    “要么想办法改变历史,要么现在就跑路,先活命,再图其他......”

    赵朴胸口郁结,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想要改变历史,就得先掌握权力。

    可他是皇子身份,想任官掌权,难度不小。

    两宋年间,对宗室管理异常严格。

    宗室任官有诸多限制,不得为执政、将官,不得前往边地州县,只能担任外侍从官。

    所谓“近支不领职事,疏属止于侍从。”

    侍从官指的是馆阁学士、六部尚书、侍郎、给事中、起居郎等。

    外任官带待制以上职衔者,称为外侍从。

    徽宗年间,对宗室任官限制有所放松,但也只针对疏属远亲。

    以他皇子之身,要想领受实权差遣,又或者染指兵权,正常情况下绝无可能。

    赵朴嚯地起身,背着手在庭院里一阵踱步。

    寻求权力难度太大,留给他的时间也太少,看来只有想办法跑路。

    留在东京处处掣肘。

    如果能去别处,不管是蛰伏蓄势以图后计,还是南下跑路活命,都有相对宽裕的回旋余地。

    可皇属近亲无故不得离京,他堂堂皇子,若无正当缘由,难以离开东京城半步......

    赵朴驻足原地,仰头闭目沉思。

    “看来,只有先让自己的皇子身份作废,才有可能离开东京......”

    皇子虽好,可也得分情况。

    徽宗之子、五国城留学生、亡国皇子,不做也罢!

    如果能利用这次谏书风波,让自己遭到贬黜,最好直接贬为庶人,就有机会离京。

    按照大宋制度,袒免亲(五服)以外宗室,和犯错受罚的近支,大多居住在敦宗院。

    敦宗院分两处,一处在西京洛阳,一处在南京商丘(应天府)。

    如果自己遭贬,大概率会去这两处地方。

    北宋年间遭贬的近支宗室有不少。

    太宗长子赵元佐,贬为庶人后发配均州安置。

    赵佶第八子赵棫,因参与到靖康元年,郓王赵楷夺嫡阴谋,钦宗一即位就把他贬为庶人。

    可惜没等他发配外州,东京城就被金军攻破。

    赵棫一个庶人皇子,还是难逃全家北迁的厄运。

    打定主意,赵朴心情愈发迫切起来。

    他冲向院门,握拳用力捶打门扇,大声嚷嚷:“拿纸笔墨来,我要自述罪状,上呈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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