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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给我赵十三一个面子

    赵朴不想凑热闹。

    奈何禁军封锁道路,周围人群拥挤,水泄不通。

    既然无法脱身,索性把热闹看到底。

    “军巡铺抓贼,为何惹来禁军插手?”

    人堆里,赵朴踮着脚尖,伸长脖子往前张望。

    王保道:“爷,这您可就不知道啦!

    锦体社背后大东主,乃是高太尉高家二郎,昌国公高尧柄!

    邵青就是高家门生!

    高太尉任殿前都指挥使,三衙禁军和高家家丁没啥两样!

    这群徼巡卒敢抓邵青,引来禁军相帮倒也不奇怪!”

    赵朴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

    正说着,两位华服青年骑高头大马,在几名甲士簇拥下走上前。

    “爷快看,那就是昌国公高尧柄!”王保指着人群前方。

    赵朴望去,高尧柄长相平平,神情颇为倨傲。

    旁边一人,赫然是老七赵栩。

    赵构说老七狐朋狗友众多,看来果然不假。

    “二爷,救我!”

    锦体社社头邵青,手脚吊在竹杠两端,发出杀猪一般的凄厉嚎叫。

    高尧柄坐在马背上,握着马鞭一指:“你们是哪处军巡铺?竟敢胡乱抓人?”

    徼巡卒里走出一人,身材颇为高大,白脸络腮胡,相貌似关外胡人。

    “俺们是内城东厢春明坊第三军巡铺!”白脸大汉回道。

    他操着一口蹩脚的东京官话,辽东口音浓重。

    高尧柄打量他:“你是押铺?叫什么名儿?”

    白脸大汉拱手道:“俺叫刘晏,任第三押铺!”

    高尧柄一琢磨,扭头和身边的赵栩低语几句,似乎在询问这刘晏来历。

    赵朴心里一动,刘晏这名字,听上去耳熟!

    片刻后,似乎确定这刘晏并无特别来头,高尧柄变了脸色:“大胆刘晏!

    你们春明坊的军巡铺,怎么管到朱雀街来?

    把你们东厢街仗使郭伟叫来!

    本公爷倒要问问他,邵青犯了何罪?凭何抓人?”

    刘晏沉着脸,抱拳道:“郭街使今日休沐,若要找他,还请衙内自去其府上!

    这邵青昨日带领一帮泼皮,在春明坊打砸闹事,逃脱抓捕,今日小人特地将其缉捕,送交开封府衙审理!”

    邵青挣扎大喊:“春明坊李氏银铺,欠锦体社一千二百贯,我带领社员讨债有何不可?

    姓刘的,你横插一脚,莫不是收受李老儿贿赂?”

    刘晏大怒,一脚踹中邵青屁股,怒喝:“你等泼皮,把李氏银铺打砸洗劫一空,还意图侮辱李氏妇孺!

    如此行径,与强盗何异?”

    邵青哇哇乱叫,嘴里不干不净地吼骂着。

    可惜他手脚吊在竹杠上,像只待宰的猪,任凭怎么嚎叫也挣脱不开。

    围观人群指指点点,大多在斥责邵青和锦体社多年来的恶行。

    人群议论声越来越大,传入高尧柄耳朵里,令他脸色微变。

    李氏银铺的账,就是他让邵青去收回的。

    只是没想到,邵青做事不小心,惹来军巡铺的人。

    偏生这刘晏又是个愣头青。

    高尧柄暗暗恼火。

    邵青是他的得力爪牙,这些年放债收账的事全是他在做,为高家聚敛不少钱财。

    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刘晏抓走邵青。

    否则,高家的脸面往哪放?

    高尧柄缓和语气:“刘押铺,此事的确是邵青做得太过火。

    不如这样,你先把人放了,李氏银铺的事,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商量。”

    刘晏冷冷道:“泼皮邵青,聚众在春明坊闹事,拘捕对抗官差,刺伤俺手下兄弟三人!

    衙内若想领人,等开封府审理定罪之后再说!”

    高尧柄气得直哆嗦,他好话说尽,这刘晏竟然油盐不进。

    “你难道不知本公爷是谁?”高尧柄喝道。

    刘晏瞥他一眼,毫不掩饰嫌恶之意:“高二衙内的事迹,俺倒也听过一些。”

    高尧柄恼羞成怒,大骂:“好你个辽东蛮夫!

    今日若不放人,休想脱身!”

    刘晏不甘示弱,大喝道:“俺乃朝廷所授从八品从义郎,有官阶在身!

    高二衙内,莫不是想当街谋害朝廷命官?”

    高尧柄两眼冒火,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他带来的禁军甲士,和十几个徼巡卒当街对峙。

    人群里,赵朴一拍大腿!

    听完高尧柄的话,他想起来这位刘晏是谁了!

    此人乃是辽东汉人,曾经在鼎鼎有名的“怨军”麾下效力。

    去年,刘晏率领数百名兵士,渡海抵达登州,归降大宋,朝廷授其从义郎。

    历史上,靖康之后,刘晏率领辽东兵组成“赤心队”,游走在河北与金军周旋。

    建炎南渡后,刘晏奉命在淮西抗击金军,最终为国殒命,乃是南宋初年的著名爱国将领。

    赵朴盯紧刘晏,两眼冒光,像是看到一件稀世珍宝。

    如此豪杰,竟然只做一个小小押铺,实在是暴殄天物!

    赵朴眼珠滴溜溜打转。

    此行前往燕京,他身边只有一个王保。

    如果能想办法,把这位刘晏招揽至麾下,日常安保就不用愁了。

    关键时刻,此人更是可堪大用!

    打定主意,赵朴立时高高举手,大吼一嗓子:“刘押铺!刘大哥!”

    这一声吼,无数目光齐刷刷看来。

    赵朴立时成了人群里的显眼包。

    “借过!借过!”赵朴挤过人堆,大踏步走向刘晏。

    王保牵着马紧跟在后。

    刘晏一头雾水,左右看看,确定这位少年郎君是在叫他。

    “敢问这位小哥是?”刘晏摸不着头脑。

    赵朴笑容灿烂,拱手道:“刘大哥,是小弟我呀!”

    刘晏狐疑地打量一眼:“你是?”

    他想破头也想不起,面前之人是谁。

    赵栩看清来人是谁,惊讶地失声道:“十三?怎么是你?”

    赵朴佯装吃惊:“七哥,怎么哪里都有你?”

    赵栩噎住,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咳咳~此话应是我问你才对!”赵栩瞪眼怒道。

    赵朴撇撇嘴,懒得理他。

    刘晏见面前少年神采飞扬,且身份似乎不凡,谨慎地抱拳道:“敢问郎君,莫不是认错人?

    小人自问不认识郎君......”

    赵朴笑道:“刘押铺暂且莫管我是谁。

    今日情形,刘押铺若是不放人,只恐闹出更大事端。

    高家势大,邵青不过是一爪牙,犯不着为一爪牙碰得头破血流。”

    刘晏恨恨道:“可李氏银铺惨遭洗劫,邵青辱人妻女,触犯刑律。

    这帮泼皮又打伤俺手下兄弟,不讨还公道,实不服气!”

    赵朴正色道:“讨还公道有许多法子,不一定要鱼死网破。

    依我看,不如让邵青赔偿李氏银铺损失,同时免除债务,再赔付刘押铺一笔医药费。

    如此,刘押铺是否能接受?”

    “这......”刘晏沉吟片刻,叹口气:“好吧,就依郎君所言!”

    赵朴笑道:“刘押铺稍候。”

    高尧柄不知赵朴是谁,凑过头问:“济王,此人是?”

    赵栩咬着后槽牙:“我那好十三弟,雍国公赵朴!”

    “啊?竟是他?!”

    高尧柄惊呼出声,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刘晏匹夫,如何识得皇子?这下可麻烦了。”

    赵栩没想到高尧柄反应如此大:“怎么?”

    高尧柄皱着眉:“这雍国公风头正盛,又有一帮太学生在背后为其摇旗呐喊。

    父亲多次叮嘱,不得招惹太学生,以免被那群酸才记恨上......”

    赵栩刚想说什么,赵朴施施然走来。

    高尧柄嘟哝一声:“倒霉~”赶紧翻身下马。

    “不知雍国公驾临,某有失远迎。”高尧柄拱手,满脸熟络笑容。

    “高二哥太过客气啦!许久不见,小弟也甚是想念!”赵朴也满脸堆笑。

    高尧柄一怔,心里腹诽不已:这小子还真会顺杆爬。

    什么许久不见,他俩明明从未见过!

    寒暄两句,赵朴把刘晏诉求委婉说出。

    “这个~”高尧柄一副为难样。

    “不知雍国公和那刘押铺,是何关系?”高尧柄试探道。

    赵朴随口胡诌:“实不相瞒,小弟与刘押铺乃是多年好友!

    此次事情纯属误会,就请高二哥卖小弟一份薄面。

    小弟保证,今后刘押铺再不会去找锦体社麻烦!”

    高尧柄在赵朴、刘晏之间狐疑地瞟了几眼。

    一时间,他也猜不透,这俩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不过想起父亲叮嘱,又想起近来赵朴在朝野声誉斐然,他也不想贸然得罪。

    稍作权衡,高尧柄道:“既是雍国公出面说情,此事就这么说定。

    李氏银铺的债一概免除,铺里一切损失,由锦体社承担。

    另外,某再命邵青,赔给刘押铺三百贯。”

    赵朴拱拱手:“高二哥果然爽快!小弟在此拜谢!”

    两边达成一致,刘晏让人松绑,放了邵青和一众泼皮。

    “走!”

    高尧柄跨上马,深深看了眼刘晏,一招手,收拢禁军甲士往北而去。

    赵栩瞥了眼赵朴,重重哼了声,也随之走了。

    刘晏手下,有几个徼巡卒被匕首划伤,流血不止,刘晏准备带他们去医馆包扎。

    “敢问郎君名讳,府邸何处?俺带兄弟们治好伤,再登门致谢!”

    刘晏重重抱拳。

    赵朴笑道:“治伤要紧,刘押铺不妨先行。改日,在下定会到春明坊拜会!”

    刘晏迟疑了下,“如此也好,俺在铺中恭候郎君!”

    十几个徼巡卒,相互搀扶离开。

    赵朴目送他们的身影走远。

    刘晏是位人才,拉拢这样的人物急不得,得慢慢交心,一点点换取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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