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月
“你快仆阶后级了吧。”
下午课间，学员都在外玩耍，只有贺天作在学堂埋头苦读。伊蔷薇坐在贺天作对面，也就是伊导师。
“嗯，但没有真正突破。”
贺天作关上书籍，呼出一口浊气，看向伊蔷薇，三十五、六的年纪，瓜子脸，柳凤眼，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在太多痕迹。
“只要你自己静心，没问题的，我可才仆阶极级，你可比我厉害多了。”
伊蔷薇对自己这个妖孽学员怀有莫大憧憬，靺鞨城千百年来能有这样一个天才说不定能改变现状。
“我会努力的，不过伊导师，这本书里我还是有些地方不明白，能否告知？”
贺天作又是翻开书籍，指着一处，而这里却是被人恶意撕走几页，刚好是靺鞨城的那几页缺失。
“哦？我看看。”
伊蔷薇总算注意到贺天作看的书籍，竟然是《古揿历事》，这本流传了数万年的书籍。
“不知道，好像靺鞨城是一个禁忌之地，然后被王城那边的强者给强行抹除的。”伊蔷薇皱眉：“你对这个感兴趣？”
“有点兴趣，这本书我前前后后看了上百遍了，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走出靺鞨，我想要面对大陆所有强者，想看到顶峰的风景。”
豪言壮语，慷慨激昂的贺天作在此刻吐露心声。
“有机会我介绍一个地方给你，也许对你有帮助，但很危险，你确定吗？”
伊蔷薇久久看着贺天作，这个刚成年的少年，心中志气已是同龄人不能所及。
“我不怕危险，我怕的是没有机会，谢谢伊导师。”
贺天作掷地有声，眼神坚定。
“好，马上我开课，认真听，我先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伊蔷薇起身，被贺天作志气所影响的她立即奏响钟磬，开课的乐曲。很快，在外玩耍的学员纷纷回到学堂。
“现在我给你们讲讲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知识。”
见学员已经到齐，伊蔷薇环视一周，然后开口指向一个学员：“知道我们这里是哪里吗？”
“靺鞨。”
被点到的男学员赶紧起身，却见伊蔷薇缓缓摇头示意其坐下，眼睛余光看向贺天作。
“是古揿。”
贺天作明白伊蔷薇的意思，是要他向所有学员告诉一个雏形，一个辽阔到无边无际的概念。
“好，都听见了吗，古揿，这是我们现在生活的地方，我们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我们祖先生活的地方。”伊蔷薇又是看了一圈学员，见众多学员都是全神贯注，也是继续讲解：“这是一个万物生存的大陆，没人知道边界在哪里，古往今来无数生物探索过，耗尽一切，徒劳无获。所以就有了大学者说古揿是一个没有界线的大陆，时时刻刻都在膨胀，后来也就没了继续追求大陆边界的人。”
“导师，那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一个女学员怯生生举手。
“当然有关系，而且关系匪浅，问你个问题，我们是什么人。”
伊蔷薇看向举手的女学员。
“我们是奴人。”
女学员的声音微不可闻。
“对啊，我们是奴人，为什么靺鞨城里都是奴人，有学员能不能告诉我？”
紧接着，伊蔷薇问出了第三个问题，十分严肃，顿时学堂内交头接耳讨论，但无人能回答。
“现在，我来告诉你们，因为我们都是被抛弃的人，你我都是。”
伊蔷薇一句话顿时引起轩然大波。
“伊导师，怎么讲？”
贺天作起身，眼神蕴藏不可思议，这是他没想到的，奴人也是伊蔷薇口中被抛弃的人。
“你先坐下，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自从没了探索之人存在，各国就开始内耗，战争不止，血流成河，经过千年消耗，一场史诗般战斗打响，四国同时互相攻伐，参战者以亿计，声浪滔天，血肉横飞，战场上伏尸千里，这一战持续月余，终究以四国大损国力为代价而收场，可战场却成炼狱，阴魂不散，魑魅丛生，故而四国派遣了不少国内精英家族前去镇守，以防邪祟，但后来那些家族都到了靺鞨城这种城池。”
伊蔷薇这般讲说惊呆了一众学员，更是让贺天作大吃一惊，已经坐下的他赶紧起身。
“伊导师，为什么？”
这个问题也是所有学员的心中所问。
“因为是那些家族都失败了，四国被阴灵报复，民不聊生，百年时间，四国境内满目疮痍，后来有大学者指出是派去镇守之家族的问题，所以我们都被放逐到这种地方。”
“真的有阴灵存在？所以我们都是那些家族后裔？”
一连两个问题，贺天作迫切想知道答案。
“这片大陆，无奇不有，阴灵确实存在，我们也都是那些家族后裔，而且有传说，从被放逐到这里，阴灵再也没有作祟。”伊蔷薇脸上浮现一抹嘲笑，她不会信是镇守家族的问题，更多的可能是这一切均是巧合。
“那伊导师，为什么我们的长辈不走出去呢？”
又是一个学员起身说出疑惑。
“因为...”
伊蔷薇正要解释，却被门外一道苍老声音打断。
“伊导师，现在停课，你说的太多了。”
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妪走了进来，背有些驼，面上遍布褶皱，眼神不悦看着伊蔷薇，正是所有学员的大导师，李愁燕。
“我只是想让孩子们知道真相。”
伊蔷薇望向李愁燕，却还是想接着说下去。
“学员们，现在停课回家，明早继续开课。”
李愁燕并不理会伊蔷薇，反而是面向学员。
“李导师，你阻拦的意义在于何处呢？”
贺天作第一个站出来，平时慈眉善目的李导师更像所有学员的奶奶，而此时却一反常态。
“天作，不是我刻意不告诉你们，我也是你们的长辈，伊导师也是，但为什么我们没走出去，这里面有太多的原因，不是你们能够理解的，懂吗，听我的话，你们先回去。”
李愁燕换上平时面孔，和蔼对贺天作劝说，而一旁的伊蔷薇也是出声。
“你们先回去吧，有些话我要和李导师单独谈谈。”
伊蔷薇反倒是跟着劝解学员，继而和李愁燕一起离开，丢下在学堂的学员不知所措。
“走吧，回家咯，问问自己家的长辈也不是不行。”
一个学员见所有导师都走了，故作轻松起身离开，然后不断有学员起身离开。
“我们一起走？”
许小华来到贺天作身边，脸上还有些淤青。
“嗯，先去找个地方练练，总觉得身子有些技痒了。”
埋头苦想的贺天作回过神，起身和许小华一起离开学堂。
“你有没有觉得李导师今天怪怪的？和平时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刚走出简陋的学堂，许小华就迫不及待说出心中所惑。
“晚上去我家，问问我父母再说。”
贺天作不去纠结这个问题，李愁燕阻止了伊蔷薇继续讲下去那就必然有她的顾虑，现在反而更应顺其自然，至少，两位导师不会去害这帮学员。
“你也是神神叨叨的，我就觉得当时就应该打破砂锅问到底。”
许小华明显想知道更多答案，他有一种预感。
“晚上去我家问就行了，现在还是实力最重要。”
强调了重点，贺天作加快脚步，让许小华差点没跟上。
在一处空旷露天的地方，摆着很多武器，贺天作都能熟练运用，平时正是人流不息的时候，现在却只有两人，十分寂静，而锻炼身体，是贺天作每天都要做的功课，所以现在一身腱子肉。一直到夜空降临，银光洒满，才停下，上身的衣服已经被他脱下，刚运动完的肌肉还紧绷着，充满了力量感。
“走吧，回去吃饭，有点饿了。”
因为身上全是汗渍，故而也没穿上衣。
“什么时候我要能有你这一身肌肉就好了。”
许小华看得直流口水，对贺天作一身肌肉羡慕不已，这可都是底气。
“等你伤好了，和我对练几场就行了。”
贺天作拍了下许小华肩膀，巨大的力量灌入体内，痛的他龇牙咧嘴。
“还是算了，我这身子骨经不起你折腾，我现在可是伤员，能不能对我温柔点？”
夸张揉着肩膀，一脸不满看向贺天作。
“还真忘了，下次注意。”
贺天作和许小华一同向家的方向而去。
“天作，你看头上，这月好红啊。”
不经意一瞥，头上血红的月引起了许小华的注意，突然说话。
“哦？还真是，不过靺鞨城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你也不是不知道。”
贺天作也是看了眼，确实红的妖异，就像鲜血一样。
“但我总觉得有些压抑，连地上的光都成了红色。”
许小华还是有些恍惚，因为头顶这月。
“走，赶紧回去。”
看了眼周围，贺天作这才注意到平时这个点应该还有稀散的人闲逛，现在却只有他们两人，寂静无声，整个靺鞨城仿佛在此刻变成了死城。
“嗯。”
匆忙赶回家去，却发现破旧的家门此时大开，深沉寂寥，头顶的月，愈发血红，两人同时呆站原地。
“天作，叔叔阿姨不会有事的！”
许小华见贺天作异状，面露痛苦，不顾伤势拦下贺天作。
“让开！我要回家！”
语气冰冷，完全不似平时的贺天作。
“好，我们一起。”
许小华也没有实力拦住，只能让开，然而进门后的一幕彻底击溃贺天作...
下午课间，学员都在外玩耍，只有贺天作在学堂埋头苦读。伊蔷薇坐在贺天作对面，也就是伊导师。
“嗯，但没有真正突破。”
贺天作关上书籍，呼出一口浊气，看向伊蔷薇，三十五、六的年纪，瓜子脸，柳凤眼，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在太多痕迹。
“只要你自己静心，没问题的，我可才仆阶极级，你可比我厉害多了。”
伊蔷薇对自己这个妖孽学员怀有莫大憧憬，靺鞨城千百年来能有这样一个天才说不定能改变现状。
“我会努力的，不过伊导师，这本书里我还是有些地方不明白，能否告知？”
贺天作又是翻开书籍，指着一处，而这里却是被人恶意撕走几页，刚好是靺鞨城的那几页缺失。
“哦？我看看。”
伊蔷薇总算注意到贺天作看的书籍，竟然是《古揿历事》，这本流传了数万年的书籍。
“不知道，好像靺鞨城是一个禁忌之地，然后被王城那边的强者给强行抹除的。”伊蔷薇皱眉：“你对这个感兴趣？”
“有点兴趣，这本书我前前后后看了上百遍了，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走出靺鞨，我想要面对大陆所有强者，想看到顶峰的风景。”
豪言壮语，慷慨激昂的贺天作在此刻吐露心声。
“有机会我介绍一个地方给你，也许对你有帮助，但很危险，你确定吗？”
伊蔷薇久久看着贺天作，这个刚成年的少年，心中志气已是同龄人不能所及。
“我不怕危险，我怕的是没有机会，谢谢伊导师。”
贺天作掷地有声，眼神坚定。
“好，马上我开课，认真听，我先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伊蔷薇起身，被贺天作志气所影响的她立即奏响钟磬，开课的乐曲。很快，在外玩耍的学员纷纷回到学堂。
“现在我给你们讲讲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知识。”
见学员已经到齐，伊蔷薇环视一周，然后开口指向一个学员：“知道我们这里是哪里吗？”
“靺鞨。”
被点到的男学员赶紧起身，却见伊蔷薇缓缓摇头示意其坐下，眼睛余光看向贺天作。
“是古揿。”
贺天作明白伊蔷薇的意思，是要他向所有学员告诉一个雏形，一个辽阔到无边无际的概念。
“好，都听见了吗，古揿，这是我们现在生活的地方，我们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我们祖先生活的地方。”伊蔷薇又是看了一圈学员，见众多学员都是全神贯注，也是继续讲解：“这是一个万物生存的大陆，没人知道边界在哪里，古往今来无数生物探索过，耗尽一切，徒劳无获。所以就有了大学者说古揿是一个没有界线的大陆，时时刻刻都在膨胀，后来也就没了继续追求大陆边界的人。”
“导师，那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一个女学员怯生生举手。
“当然有关系，而且关系匪浅，问你个问题，我们是什么人。”
伊蔷薇看向举手的女学员。
“我们是奴人。”
女学员的声音微不可闻。
“对啊，我们是奴人，为什么靺鞨城里都是奴人，有学员能不能告诉我？”
紧接着，伊蔷薇问出了第三个问题，十分严肃，顿时学堂内交头接耳讨论，但无人能回答。
“现在，我来告诉你们，因为我们都是被抛弃的人，你我都是。”
伊蔷薇一句话顿时引起轩然大波。
“伊导师，怎么讲？”
贺天作起身，眼神蕴藏不可思议，这是他没想到的，奴人也是伊蔷薇口中被抛弃的人。
“你先坐下，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自从没了探索之人存在，各国就开始内耗，战争不止，血流成河，经过千年消耗，一场史诗般战斗打响，四国同时互相攻伐，参战者以亿计，声浪滔天，血肉横飞，战场上伏尸千里，这一战持续月余，终究以四国大损国力为代价而收场，可战场却成炼狱，阴魂不散，魑魅丛生，故而四国派遣了不少国内精英家族前去镇守，以防邪祟，但后来那些家族都到了靺鞨城这种城池。”
伊蔷薇这般讲说惊呆了一众学员，更是让贺天作大吃一惊，已经坐下的他赶紧起身。
“伊导师，为什么？”
这个问题也是所有学员的心中所问。
“因为是那些家族都失败了，四国被阴灵报复，民不聊生，百年时间，四国境内满目疮痍，后来有大学者指出是派去镇守之家族的问题，所以我们都被放逐到这种地方。”
“真的有阴灵存在？所以我们都是那些家族后裔？”
一连两个问题，贺天作迫切想知道答案。
“这片大陆，无奇不有，阴灵确实存在，我们也都是那些家族后裔，而且有传说，从被放逐到这里，阴灵再也没有作祟。”伊蔷薇脸上浮现一抹嘲笑，她不会信是镇守家族的问题，更多的可能是这一切均是巧合。
“那伊导师，为什么我们的长辈不走出去呢？”
又是一个学员起身说出疑惑。
“因为...”
伊蔷薇正要解释，却被门外一道苍老声音打断。
“伊导师，现在停课，你说的太多了。”
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妪走了进来，背有些驼，面上遍布褶皱，眼神不悦看着伊蔷薇，正是所有学员的大导师，李愁燕。
“我只是想让孩子们知道真相。”
伊蔷薇望向李愁燕，却还是想接着说下去。
“学员们，现在停课回家，明早继续开课。”
李愁燕并不理会伊蔷薇，反而是面向学员。
“李导师，你阻拦的意义在于何处呢？”
贺天作第一个站出来，平时慈眉善目的李导师更像所有学员的奶奶，而此时却一反常态。
“天作，不是我刻意不告诉你们，我也是你们的长辈，伊导师也是，但为什么我们没走出去，这里面有太多的原因，不是你们能够理解的，懂吗，听我的话，你们先回去。”
李愁燕换上平时面孔，和蔼对贺天作劝说，而一旁的伊蔷薇也是出声。
“你们先回去吧，有些话我要和李导师单独谈谈。”
伊蔷薇反倒是跟着劝解学员，继而和李愁燕一起离开，丢下在学堂的学员不知所措。
“走吧，回家咯，问问自己家的长辈也不是不行。”
一个学员见所有导师都走了，故作轻松起身离开，然后不断有学员起身离开。
“我们一起走？”
许小华来到贺天作身边，脸上还有些淤青。
“嗯，先去找个地方练练，总觉得身子有些技痒了。”
埋头苦想的贺天作回过神，起身和许小华一起离开学堂。
“你有没有觉得李导师今天怪怪的？和平时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刚走出简陋的学堂，许小华就迫不及待说出心中所惑。
“晚上去我家，问问我父母再说。”
贺天作不去纠结这个问题，李愁燕阻止了伊蔷薇继续讲下去那就必然有她的顾虑，现在反而更应顺其自然，至少，两位导师不会去害这帮学员。
“你也是神神叨叨的，我就觉得当时就应该打破砂锅问到底。”
许小华明显想知道更多答案，他有一种预感。
“晚上去我家问就行了，现在还是实力最重要。”
强调了重点，贺天作加快脚步，让许小华差点没跟上。
在一处空旷露天的地方，摆着很多武器，贺天作都能熟练运用，平时正是人流不息的时候，现在却只有两人，十分寂静，而锻炼身体，是贺天作每天都要做的功课，所以现在一身腱子肉。一直到夜空降临，银光洒满，才停下，上身的衣服已经被他脱下，刚运动完的肌肉还紧绷着，充满了力量感。
“走吧，回去吃饭，有点饿了。”
因为身上全是汗渍，故而也没穿上衣。
“什么时候我要能有你这一身肌肉就好了。”
许小华看得直流口水，对贺天作一身肌肉羡慕不已，这可都是底气。
“等你伤好了，和我对练几场就行了。”
贺天作拍了下许小华肩膀，巨大的力量灌入体内，痛的他龇牙咧嘴。
“还是算了，我这身子骨经不起你折腾，我现在可是伤员，能不能对我温柔点？”
夸张揉着肩膀，一脸不满看向贺天作。
“还真忘了，下次注意。”
贺天作和许小华一同向家的方向而去。
“天作，你看头上，这月好红啊。”
不经意一瞥，头上血红的月引起了许小华的注意，突然说话。
“哦？还真是，不过靺鞨城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你也不是不知道。”
贺天作也是看了眼，确实红的妖异，就像鲜血一样。
“但我总觉得有些压抑，连地上的光都成了红色。”
许小华还是有些恍惚，因为头顶这月。
“走，赶紧回去。”
看了眼周围，贺天作这才注意到平时这个点应该还有稀散的人闲逛，现在却只有他们两人，寂静无声，整个靺鞨城仿佛在此刻变成了死城。
“嗯。”
匆忙赶回家去，却发现破旧的家门此时大开，深沉寂寥，头顶的月，愈发血红，两人同时呆站原地。
“天作，叔叔阿姨不会有事的！”
许小华见贺天作异状，面露痛苦，不顾伤势拦下贺天作。
“让开！我要回家！”
语气冰冷，完全不似平时的贺天作。
“好，我们一起。”
许小华也没有实力拦住，只能让开，然而进门后的一幕彻底击溃贺天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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