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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种子生根

    “李导师,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毕竟来人实力并不可怕。”

    伊蔷薇和李愁燕在简陋的房间对坐,而这里,也是她俩所住之所,此刻她正不解发问,而她的称呼,甚是怪异。

    “蔷薇,你觉得你所看见的就是真相吗?”

    李愁燕开口,说话声音沙哑且生涩。

    “也就是还有其他人?”

    伊蔷薇眼神瞬间警觉,因为她突然想到眼前这位的可怕。

    “嗯,已经交过手了。”

    李愁燕没有否认,而是痛快点头。

    “胜算如何?”

    伊蔷薇急切想知道答案,这关系到靺鞨城学堂的未来。

    “你我联手,五五分。”

    惜字如金的李愁燕还有别的想法,不过她不会告诉伊蔷薇。

    “李导师,五成胜算够了,不能再让府门的人肆意妄为!”

    说到这里,伊蔷薇情绪有明显波动,恨声不绝。

    “蔷薇,你是我的学员,当时我就说过,别让你加入学堂,可你却不听劝,唉——”

    李愁燕难得话多起来,老眼看着伊蔷薇,发出一声长叹。而她俩的关系同样呼之欲出,伊蔷薇是李愁燕的学员,故而伊蔷薇叫李愁燕导师。

    “李导师,我不后悔,当时是这份态度,现在亦是,以后还是!”

    伊蔷薇铿锵有力的宣誓,表明了她将要为学堂流血。

    “好,那我给你说说具体事情吧,每十年,府门都会去各个类似靺鞨城的城池去选择祭品带回去,因为他们只带走十六岁至十八岁男女,而这些孩子都是每个城池的未来,所以每次,府门都会被群起攻之,久而久之,府门对这些地方派来的人手也越来越强,越来越多。这次来我们靺鞨城的府吏是十个人,和我平级的两人,剩下三人和你一致,其他的府吏倒是没多大问题,现在就是要拖住他们进入靺鞨城,我们只需要做到这一点就行,晚上明月升起,他们就不得不回去,明白了吗?”

    李愁燕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喝了整整一壶水,润润嗓子。

    “所以,冉导师,舒导师,他们都是这么走的,对吗?”

    伊蔷薇答非所问,脸上竟有些许伤神。

    这次李愁燕没有说话,只是沉重点头。

    “最后一个问题,府门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大家不联合起来去政门告发他们?”

    伊蔷薇不解。

    “因为太大了啊...我累了,要休息了,明早我们直接出城,有个地方有我一些布置,也是府吏的必经之路。”

    李愁燕眯上眼,显然不想再说。

    而伊蔷薇则是缓缓退去,时间尚早,她还可以去办点别的事回来。

    只不过对学员们所说的,难辨真假。

    因为伊蔷薇心中已有所猜测,同样有所决断。

    走在靺鞨城内的伊蔷薇到处和别人闲聊...

    “青灰白骨,悲离靺鞨。”

    行走在去署门的贺天作突然发出这样感叹。

    “是啊。”

    道路两旁的白骨,处处皆是,同样让许小华心中生悲。

    “待会儿去署门,你在外面等我就行,不用一起进去。”

    蓦然,贺天作转首看着许小华。

    “哦哦,知道了,那你小心。”

    许小华有点不放心。

    “嗯。”

    来到署门,贺天作给许小华使了个眼色,然后就敲响了署门外的金锣。

    嘭——

    “谁啊谁啊,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一个不耐烦声音响起,旋即一个细高署吏出现在贺天作面前,凶神恶煞看着。

    “大人,在下有冤情需要署长明断。”

    不卑不亢拱手行礼,贺天作与之对视,不见胆怯。

    “好小子,年纪不大口气不小,进来吧。”

    细高署吏见贺天作不惧,率先败下阵来,随即带着贺天作朝署门内而去。

    “天作,注意安全。”

    许小华在外喊着,也不管进去的贺天作是否能听见。

    “大人,人已带到。”

    来到堂前,拱手俯身,然后退到一旁,大堂两侧尽是署吏,高矮胖瘦,应有尽有,每个署吏手持尖刀,统一握在手中,贺天作巍然不动,静静看向坐居中堂的署长,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带着标志性署长帽,缝隙般的小眼几乎可以忽略。

    “来着何人呐。”

    声音尖锐、细长,果然声如其人。

    “靺鞨城贺海之子,贺天作。”

    贺天作拱手,并没有俯身,因为两者之间并不是上下级关系。

    “来者何事啊。”

    署长继续发问,还拿起热茶,仿佛当贺天作不存在一般,只是在例行公事。

    “父母于前晚家中遇刺暴毙,特来恳请署长派人缉拿凶手。”

    谈到父母,贺天作还是躬身,毕竟现在有求于人。

    “可有证人?”

    “未有。”

    “可有证物?”

    “未有。”

    “可有行凶之人画像?”

    “未有。”

    连续三个未有,已经让署长极为不客气。

    “这也未有,那也未有,小孩,你可知糊弄本官下场?”

    “所以小子恳请署长提供靺鞨城最近进出名单。”

    贺天作知道,凡是要进出城之人,都要经过署门,而父母平日所作所为不可能和城内居民冲突,故而贺天作欲意要署门提供名单然后彻查外来之人。

    “小孩,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署长本就狭隙的眼睛更加细长,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冰冷。

    “在下只是想要一份名单。”

    贺天作并不示弱,反而是强硬起来,一身气势迸发,堂内,无风而起衣摆。

    “原来是有这般底气,小孩,别说你仆阶后级的实力想要拿到名单,就是看一眼都不行!你可知我这署门有多久没人敲响金锣了,今日你算是找对地方了,给点教训,轰出去,念在贺海的面上。”

    “是!”

    两边署吏齐齐回应,赤手空拳朝贺天作而来。

    “靺鞨城就是有这样的署门才导致尸横遍野的!”

    闪身躲过迎面而来的一拳,贺天作怒斥,他实在想不明白署长为何如此,只是要一份名单而已。

    “给我揍趴下!扔出去!”

    一听贺天作这话,署长更是怒不可揭,拍着身前桐木桌叫喊。

    一众署吏更加卖力,张牙舞爪朝贺天作而来,虽说贺天作没有真正实战过,但也能躲开署吏围攻,时不时还能还击,在打倒两个署吏后,最终还是因寡不敌众,被两个高壮署吏从背后遏住锁骨,失去了行动力。

    “大人,已经拿下,这小子身手不错。”

    架着贺天作的署吏来到堂前。

    “一起上,先招呼一顿,免得年少轻狂。”

    署长摆手,署吏们又是拳脚相加,这次,贺天作没了反抗能力,只能任由摆布,不一会儿,贺天作便已鼻青脸肿,但他硬挺没吭声,承受着来自身体的痛感,目露凶光盯着坐在中堂的署长。

    “停!”

    署长一声令下,众署吏停下动作,等待下一步指示。

    “小孩,给你一句忠告,署门不是谁都能进的,同样,署门也不是放肆之地,要来,记得摆好态度。”

    一阵训斥后,署长便摆手示意将贺天作带出去,却不想他在此刻挣扎起来。

    “你还想说什么?”

    署长让署吏将贺天作放开,已经被揍一顿的他没有再动手的能力。

    “署长,你不配!”

    嘴角流血的贺天作已经对署门充满怨恨。

    “你说了不算,再招呼一顿,扔出去。”

    这次署长没有生气,反而是让署吏再一次摧残贺天作的身体,同样是在磨灭贺天作的什么东西。

    署吏已经对贺天作拳打脚踢很长时间,本来还能勉强站立的贺天作已经完全倒在地上,任由其摆布。

    “停!”

    眼见一个署吏的脚就要狠狠踢在贺天作头上,署长总算是叫停。

    “唔——还有五分活路,够了,扔出去吧。”

    署长来到贺天作面前,蹲下查看贺天作伤情,已然面目全非,丢下这句话就朝后堂而去,显然,他已不想待下去。

    “署长,为什么不把这小子给府...”

    一个亲近署吏跟在署长身后,悄声说着。

    啪——

    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署吏脸上,顿时那署吏半边脸就已浮肿。

    “我所作所为,不用你指教!”

    署长狭隙的眼睛闪过噬人寒光。

    “是是是,署长,我知错了。”

    那署吏也不知为何,只能一个劲认错。

    “天作,天作...你醒醒。”

    已经被扔到署门外的贺天作正在被许小华呼喊。

    “送...我...去...医...”

    贺天作话还未说完,便昏厥过去,他是凭借意志才撑到此时。

    “好..我带你过去,你坚持住。”

    许小华抹了两把泪花,慌不择跌背上贺天作就朝医者方向而去,一路狂奔,引得不少行人注目。

    “唉,又是一个去署门无果之人啊..”

    一个上了年纪的妇女感叹。

    “署门何时为我们行过善事?”

    旁边中年男人搭话,语气中尽是厌恶。

    “看来靺鞨城是真的不能待下去啊。”

    一个发须皆白的老人望向天空。

    “我们都是奴人,想走出靺鞨城,痴心妄想!”

    老妇人语气中带着复杂情感。

    不过这些声音贺天作是听不到这些声音了。

    他的心里,一颗种子已经种下。

    是仇恨的种子。

    是复仇的种子。

    是要改变这一切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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