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人心薄凉
“慧阶的破境之路！”
“现在，不感兴趣。”
睁开的眼缓缓合上，贺天作不再理会晨的大吵大闹。
“这人怎么这样...”
从有了自主意识以来，晨第一次这么无语。
...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到了与风逸约定的日子，又是在瞬门前，风逸还在叮嘱。
“我带你们去塰枳国德祐城后，只要结果，明白了吗？”
风逸正声。
“明白！”
贺天作等三人应道。
“就我们三个人吗？没有别的师兄弟了吗？”
任柔四处张望，整个天狼洞依然冷清。
“很多弟子都在外执行任务，暂时回不来，剩下弟子都在闭生死关，你们才来几个月，见不到也是正常。”
风逸面色凝重，然后就拿出了那枚开启瞬门的令牌，深蓝灌入，青石板纹路亮起，白光闪过，四人再次消失在原地。
遥远的德祐城，在塰枳国以西，东接荒林，西临痕脉，南北无路，都是万丈悬崖，仅有百万人居住于此，是个不折不扣的边陲小城，没有所谓奴人，都是正常民众生活于此，仅有一条痕脉小道与外界相通，日子也算其乐融融。
然而在风逸的手中，却有一份来自德祐城的情报，一股外来流寇劫持痕脉小道，为非作歹，阻断了与外界联系，所以风逸决定带他们去剿灭这股流寇，且不会插手，寇首仅仅候阶极级，只有一千余人，施行斩首行动，权当让他们磨炼。
而这件事发生的时间，仅仅是两天前，塰枳国派来的强者都还在路上...
“这是德祐城的地势图，你们拿着，然后自行制定行动。”
一阵白光闪过，四人出现在德祐城的上空，风逸将一副地图拿出，直接交给贺天作。
“明白。”
贺天作慎重接过地图，风逸在之前就说过，他只会袖手旁观。
“那我就在这里等你们。”
已经身在城中一处小径，四下无人，他们就落在了这里，而旁边，则是一处酒肆，风逸倒是给自己找了一处好地方。
“那个，风洞主，我能不能去打点酒来？”
许小华搓手，醇厚酒香已经勾起他的馋虫。
“少废话，赶紧走。”
不等风逸说话，贺天作已经一巴掌拍在许小华后脑勺，然后和任柔出了小径，许小华只好捂着头赶紧跟上。
“行动成功回去就有酒喝。”
风逸的话直接响在许小华耳边。
“得咧。”
许小华就如一阵风追上贺天作和任柔。
“去买点酒，还是暗中观察着。”
风逸绕道至酒肆正门，里面热闹非凡，在打了酒后，回到小径，然后腾空。
...
“我们直接去城外？”
贺天作征求两人的意见。
“我现在倒是想早点做完事早点回去了。”
许小华哼哼道，回去就有酒，不能再这里耽搁太多时间。
“逛逛吧，好久没感受到这烟火气了。”
任柔瞪了一眼许小华，恨不得当街暴打一顿。
“嗯，那入夜后行动。”
贺天作同意了任柔提议，因为斩首适合在夜晚进行。
“这里，比炜东城少了些富贵，多了些俗气。”
任柔仔细看着街道两旁的小商小贩，各样叫卖声，以及那些白砖黑瓦。
“比我们那里少了些迷茫，多了些豁然。”
贺天作顺着任柔的话接下，只因这条道上，每个人都是笑脸洋溢，在靺鞨城，以前不可能有，以后，可能会有。
“好了，别提那些不开心的事，那里，会慢慢好起来的。”
任柔见贺天作有些哀伤。
“我没有不开心，只是突然觉得这种反差难以接受罢了。”
轻轻摇头，贺天作苦笑。
“时间还早，我们在这里多逛逛，好歹你现在也是名义上的靺鞨之主，学会了，回去后直接现用。”
任柔感觉德祐城的生活方式很好，具体哪好，她想不明白。
“确实，那我们多走走。”
眼前一亮，任柔的话点醒了贺天作。
...
“这味道不错，来尝尝。”
午时，三人在一间酒楼，大快朵颐，虽说他们早已可以不用进食。
“嗯，确实不错。”
轻咬一口，任柔嘴中含满汤汁，缓缓咽下，味蕾回味久久。
“我带点走。”
贺天作手一挥，满桌美味就各少了几分，都被其收入纳玉中。
“伙计，再来一桌，不够。”
许小华直接又重新要了一桌。
“客官，稍等！”
酒楼伙计连声招呼。
...
“你怎么见到什么就带一点走啊。”
离开酒楼后，任柔对贺天作所为感到不解。
“靺鞨城百废待兴，这些可都是好东西。”
贺天作将德祐城中的食、行、住、穿之物都带了不少，不过他身无分文，都是许小华给的，足足用了两枚大钱。
“天作，嗝——”许小华吃的太多，撑着了，“要不我们把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带一份走，你看怎么样？”
“你能带？”
贺天作反问，就刚刚带上的东西，足足装满了青山给的那枚纳玉。
“倒是不能。”
许小华讪笑，这德祐城是真的不小。
“我们再随便走走，有用的东西再带点吧。”
贺天作一行已经来到白砖砌的空地，这里有人在卖弄才艺，围了一圈人，时不时的有喝彩声传来。
“走，去看看。”
见围观者甚多，任柔来了兴致，拉着贺天作衣摆就朝人堆中扎去。
“她不会对天作有什么企图吧。”
走在后面看得一清二楚的许小华心里发毛，连忙跟上。
正中央，一老两少女，身着红黑袍，宽松披风齐地，转跳翻跃间，时而喷火，时而变换脸上面具，引得众人拍手叫好。
“怎么做到的？”
任柔对这面具变换只觉神奇。
“人家的秘密，怎能让你看透。”
贺天作倒是没多少兴趣。
“让开，让开——”
一阵阵呵斥声在人群外，闻声，围观的人群顿时少了一大半。
“跟我们走，屡教不改，这次回去，非得让你们尝点苦头！”
很快就挤进来一个身宽体肥，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人，一把就抓住老人袍子。
“官老爷诶——小老儿知道错了，放过这一回吧——”
老人扑通跪下，一直磕头，如果不是迫于无奈，谁愿意在街头抛头露脸。
“已经抓住你们三次了，这次必须得好好教训你们一顿！”
说话间，那脸上横肉都在抖动，那两女孩，早已吓得不知所措。
“真的错了，再放过我们一回吧。”
老人的额头已经磕出血痕，还在不停磕头。
“每次都这么说，跟我们走！”
显然，来人并不想放过，而他身后，和他同行之人很快就将一老两少全部缚住。
“怎么能这样呢？！”
任柔正要行侠仗义，却被贺天作拉住，因为那些人都是统一袍服，胸前，刻着‘署’字。
“等，我们跟上，人少再动手，他们都配有尖刀。”
贺天作摇头，悄声道。
“哦，知道了。”
本来还一腔怒火的任柔明白了贺天作这是怕祸及无辜。
很快，署吏就带走了三人，围观之人无不叹息。
“怕是凶多吉少啊...”
“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他们要是有钱哪会这样...”
而在署吏后，贺天作正死死盯着他们，眼底，寒霜密布。
“带上。”
跟着署吏，贺天作拿出三张面具，这还是刚在城里买的。
“嗯。”
任柔和许小华明白，拿过面具就带上。
...
“动手！”
跟了一段路，眼见四周已无人，贺天作暴起冲向署吏。
以现在三人的实力，对付署吏，犹如砍瓜切菜。
“滚！再找他们麻烦，死！”
几个眨眼功夫，十几个署吏便倒在地上叫苦不迭，贺天作寒声道。
“没听见吗？！赶紧滚！”
许小华手指轻晃，长刀便握于手中，刀刃上寒气咄咄逼人，一步步朝地上的署吏走过去。
顾不得痛，署吏们起身连忙搀扶离开，跑的贼快。
“为什么不现在杀了他们？”
任柔问道。
“罪不至死，给我点钱。”
贺天作来到老人面前，蹲下，刚刚那一幕吓到他了，而任柔手中及时出现百枚大钱给贺天作。
“老人家，这些钱你拿着，别抛头露面了。”
将钱放到老人手中，贺天作就带着任柔和许小华走了。
“好人呐...真儿、婉儿，你们得永远记住他们的大恩大德。”
老人眼眶含泪，对自己两个孙女说道。
“爷爷，我们会记住的，走吧。”
刚刚的声音，怕是这两女孩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
“看来无论在哪，欺凌弱小永远存在。”
贺天作语气充满惆怅。
“凡是这种事，我们都应该管上一管。”
许小华刚刚教训了署吏，满腔热血。
“可天下之大，我们又能管到多少。”
前面发生的事，怕是别的地方，现在还在上演。
“世道如此，人心薄凉。”
任柔在炜东城从来没见过此类事件，或者说有人刻意不让任柔看见，而现在，对于弱小，任柔充满了同情。
“走吧，天色不早了。”
贺天作带头朝城外而去。
“嗯。”
...
空中，风逸虽听不见贺天作他们的对话，但对他们所为，很是满意颔首。
“现在，不感兴趣。”
睁开的眼缓缓合上，贺天作不再理会晨的大吵大闹。
“这人怎么这样...”
从有了自主意识以来，晨第一次这么无语。
...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到了与风逸约定的日子，又是在瞬门前，风逸还在叮嘱。
“我带你们去塰枳国德祐城后，只要结果，明白了吗？”
风逸正声。
“明白！”
贺天作等三人应道。
“就我们三个人吗？没有别的师兄弟了吗？”
任柔四处张望，整个天狼洞依然冷清。
“很多弟子都在外执行任务，暂时回不来，剩下弟子都在闭生死关，你们才来几个月，见不到也是正常。”
风逸面色凝重，然后就拿出了那枚开启瞬门的令牌，深蓝灌入，青石板纹路亮起，白光闪过，四人再次消失在原地。
遥远的德祐城，在塰枳国以西，东接荒林，西临痕脉，南北无路，都是万丈悬崖，仅有百万人居住于此，是个不折不扣的边陲小城，没有所谓奴人，都是正常民众生活于此，仅有一条痕脉小道与外界相通，日子也算其乐融融。
然而在风逸的手中，却有一份来自德祐城的情报，一股外来流寇劫持痕脉小道，为非作歹，阻断了与外界联系，所以风逸决定带他们去剿灭这股流寇，且不会插手，寇首仅仅候阶极级，只有一千余人，施行斩首行动，权当让他们磨炼。
而这件事发生的时间，仅仅是两天前，塰枳国派来的强者都还在路上...
“这是德祐城的地势图，你们拿着，然后自行制定行动。”
一阵白光闪过，四人出现在德祐城的上空，风逸将一副地图拿出，直接交给贺天作。
“明白。”
贺天作慎重接过地图，风逸在之前就说过，他只会袖手旁观。
“那我就在这里等你们。”
已经身在城中一处小径，四下无人，他们就落在了这里，而旁边，则是一处酒肆，风逸倒是给自己找了一处好地方。
“那个，风洞主，我能不能去打点酒来？”
许小华搓手，醇厚酒香已经勾起他的馋虫。
“少废话，赶紧走。”
不等风逸说话，贺天作已经一巴掌拍在许小华后脑勺，然后和任柔出了小径，许小华只好捂着头赶紧跟上。
“行动成功回去就有酒喝。”
风逸的话直接响在许小华耳边。
“得咧。”
许小华就如一阵风追上贺天作和任柔。
“去买点酒，还是暗中观察着。”
风逸绕道至酒肆正门，里面热闹非凡，在打了酒后，回到小径，然后腾空。
...
“我们直接去城外？”
贺天作征求两人的意见。
“我现在倒是想早点做完事早点回去了。”
许小华哼哼道，回去就有酒，不能再这里耽搁太多时间。
“逛逛吧，好久没感受到这烟火气了。”
任柔瞪了一眼许小华，恨不得当街暴打一顿。
“嗯，那入夜后行动。”
贺天作同意了任柔提议，因为斩首适合在夜晚进行。
“这里，比炜东城少了些富贵，多了些俗气。”
任柔仔细看着街道两旁的小商小贩，各样叫卖声，以及那些白砖黑瓦。
“比我们那里少了些迷茫，多了些豁然。”
贺天作顺着任柔的话接下，只因这条道上，每个人都是笑脸洋溢，在靺鞨城，以前不可能有，以后，可能会有。
“好了，别提那些不开心的事，那里，会慢慢好起来的。”
任柔见贺天作有些哀伤。
“我没有不开心，只是突然觉得这种反差难以接受罢了。”
轻轻摇头，贺天作苦笑。
“时间还早，我们在这里多逛逛，好歹你现在也是名义上的靺鞨之主，学会了，回去后直接现用。”
任柔感觉德祐城的生活方式很好，具体哪好，她想不明白。
“确实，那我们多走走。”
眼前一亮，任柔的话点醒了贺天作。
...
“这味道不错，来尝尝。”
午时，三人在一间酒楼，大快朵颐，虽说他们早已可以不用进食。
“嗯，确实不错。”
轻咬一口，任柔嘴中含满汤汁，缓缓咽下，味蕾回味久久。
“我带点走。”
贺天作手一挥，满桌美味就各少了几分，都被其收入纳玉中。
“伙计，再来一桌，不够。”
许小华直接又重新要了一桌。
“客官，稍等！”
酒楼伙计连声招呼。
...
“你怎么见到什么就带一点走啊。”
离开酒楼后，任柔对贺天作所为感到不解。
“靺鞨城百废待兴，这些可都是好东西。”
贺天作将德祐城中的食、行、住、穿之物都带了不少，不过他身无分文，都是许小华给的，足足用了两枚大钱。
“天作，嗝——”许小华吃的太多，撑着了，“要不我们把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带一份走，你看怎么样？”
“你能带？”
贺天作反问，就刚刚带上的东西，足足装满了青山给的那枚纳玉。
“倒是不能。”
许小华讪笑，这德祐城是真的不小。
“我们再随便走走，有用的东西再带点吧。”
贺天作一行已经来到白砖砌的空地，这里有人在卖弄才艺，围了一圈人，时不时的有喝彩声传来。
“走，去看看。”
见围观者甚多，任柔来了兴致，拉着贺天作衣摆就朝人堆中扎去。
“她不会对天作有什么企图吧。”
走在后面看得一清二楚的许小华心里发毛，连忙跟上。
正中央，一老两少女，身着红黑袍，宽松披风齐地，转跳翻跃间，时而喷火，时而变换脸上面具，引得众人拍手叫好。
“怎么做到的？”
任柔对这面具变换只觉神奇。
“人家的秘密，怎能让你看透。”
贺天作倒是没多少兴趣。
“让开，让开——”
一阵阵呵斥声在人群外，闻声，围观的人群顿时少了一大半。
“跟我们走，屡教不改，这次回去，非得让你们尝点苦头！”
很快就挤进来一个身宽体肥，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人，一把就抓住老人袍子。
“官老爷诶——小老儿知道错了，放过这一回吧——”
老人扑通跪下，一直磕头，如果不是迫于无奈，谁愿意在街头抛头露脸。
“已经抓住你们三次了，这次必须得好好教训你们一顿！”
说话间，那脸上横肉都在抖动，那两女孩，早已吓得不知所措。
“真的错了，再放过我们一回吧。”
老人的额头已经磕出血痕，还在不停磕头。
“每次都这么说，跟我们走！”
显然，来人并不想放过，而他身后，和他同行之人很快就将一老两少全部缚住。
“怎么能这样呢？！”
任柔正要行侠仗义，却被贺天作拉住，因为那些人都是统一袍服，胸前，刻着‘署’字。
“等，我们跟上，人少再动手，他们都配有尖刀。”
贺天作摇头，悄声道。
“哦，知道了。”
本来还一腔怒火的任柔明白了贺天作这是怕祸及无辜。
很快，署吏就带走了三人，围观之人无不叹息。
“怕是凶多吉少啊...”
“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他们要是有钱哪会这样...”
而在署吏后，贺天作正死死盯着他们，眼底，寒霜密布。
“带上。”
跟着署吏，贺天作拿出三张面具，这还是刚在城里买的。
“嗯。”
任柔和许小华明白，拿过面具就带上。
...
“动手！”
跟了一段路，眼见四周已无人，贺天作暴起冲向署吏。
以现在三人的实力，对付署吏，犹如砍瓜切菜。
“滚！再找他们麻烦，死！”
几个眨眼功夫，十几个署吏便倒在地上叫苦不迭，贺天作寒声道。
“没听见吗？！赶紧滚！”
许小华手指轻晃，长刀便握于手中，刀刃上寒气咄咄逼人，一步步朝地上的署吏走过去。
顾不得痛，署吏们起身连忙搀扶离开，跑的贼快。
“为什么不现在杀了他们？”
任柔问道。
“罪不至死，给我点钱。”
贺天作来到老人面前，蹲下，刚刚那一幕吓到他了，而任柔手中及时出现百枚大钱给贺天作。
“老人家，这些钱你拿着，别抛头露面了。”
将钱放到老人手中，贺天作就带着任柔和许小华走了。
“好人呐...真儿、婉儿，你们得永远记住他们的大恩大德。”
老人眼眶含泪，对自己两个孙女说道。
“爷爷，我们会记住的，走吧。”
刚刚的声音，怕是这两女孩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
“看来无论在哪，欺凌弱小永远存在。”
贺天作语气充满惆怅。
“凡是这种事，我们都应该管上一管。”
许小华刚刚教训了署吏，满腔热血。
“可天下之大，我们又能管到多少。”
前面发生的事，怕是别的地方，现在还在上演。
“世道如此，人心薄凉。”
任柔在炜东城从来没见过此类事件，或者说有人刻意不让任柔看见，而现在，对于弱小，任柔充满了同情。
“走吧，天色不早了。”
贺天作带头朝城外而去。
“嗯。”
...
空中，风逸虽听不见贺天作他们的对话，但对他们所为，很是满意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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