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天使与神父

    “别硬接那个丑逼神父的攻击，他的书有问题！！！”灰鹦鹉瞧见神父一个飞跃直冲东方珉，手上拿着的苦刑书就要往他头上砸去！

    “愿神拯救你！”

    东方珉本着谨慎的原则，一脚踢飞他两弟子的尸体来阻挡他，自己快步后退。

    一股巨大的重力随着神父拿着苦刑书的手落下而出现，把他那两名弟子砸成肉酱！

    神父由于冲的太快，遮住头的兜帽被吹飞，露出一张满是肉筋且狰狞的脸，两只大眼露着凶光，野兽见了他都得打量一下。

    东方珉看的出来，这丑逼神父是个狂信徒，看见自己能够杀死人恨不得对自己用上苦乐教的酷刑。

    用他的话来说：这是窃取圣父的权力！

    “他叫布兰登·西特，如你所见，是个疯子神父，爱好折磨人。没记错的话他还会吃人，吃人之后就会变成另一种怪物了！”

    灰鹦鹉见东方珉和神父一时间都在打量，他便找个安全地方当解说员。

    听到灰鹦鹉的偏见之词，他脸上的肉筋活了过来，变得更加狰狞：“异教徒的愚昧！”

    反驳只会落入下成，这时候只需要干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就行了！

    他再次飞身上前，抡起黑色的苦刑书就要砸去，东方珉这次没有避开，直冲一剑刺中苦刑书！

    巨大的压力一瞬间压在东方珉身上，根据刚刚能把两具尸体一瞬间压成酱来看，少说也有好几吨！

    此时的东方珉算不上是人类，这股庞大的压力也只是让他骨头发出某种清脆声，不痛不痒。

    东方珉看准时机一剑顶开他的书，挥出一记下撩斩断他拿着书的手！

    “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原本越发因为痛苦而狰狞的脸反而一瞬间发出豪迈的笑声，被砍掉的手臂不断有血肉在蠕动，形成一把刀，透着冰冷金属般的光泽的刀！

    人类身体含量最多的金属无非就是钙，就算把身体里钙全部压榨出来也是做不到把它凝聚成一把正常大小的刀的。因为根本没有这么多，而且把手变成刀，还不如拿骨头来做更省事，但是那样会更痛！

    “这就是神的恩赐！你们这些愚昧自大的愚民，还不快快拜倒沐浴神的荣光！”

    “如果你真的虔诚，那么你的手应该会彻底复原吧，甚至变得更强，而不是随随便便在断臂里塞进一把刀。”灰鹦鹉丝毫不给面子地拆台，别人不知道这位布兰登神父私底下是什么东西，他可是在第三次冲锋看得很清楚！

    “闭嘴！！！”上一秒还高兴的直咧嘴的神父下一秒又恢复到怒气冲天的表情，恨不得把这多嘴的死鸟给生吞了。

    神父挥刀斩向东方珉，此刻他的手臂都化成了钢刀，根本不利于发力，也没有正常用武器的时候好使。

    东方珉一个苏秦负剑挡住，撩开他的刀一剑刺中心窝！

    这b神父一看就不是正规军，没有学过正确的格斗技巧，东方珉的出招速度也不是特别快，他依然躲不开，要不就是他身体被掏空，要么这是某种神迹的副作用，放个肾上腺激素拉满的人都能躲开的攻击，没理由一个身材魁梧怒气冲天的中年人躲不开！

    “你——”神父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想怒吼出的话被喉咙里的鲜血堵住无法说出来，身体踉跄地后退几步，像一颗被天雷劈中的树，径直地倒了下去。

    这就死了？！

    东方珉有点疑惑地看向灰鹦鹉，他身为这行的专家一定知道这些苦乐教徒死没死干净。

    “死干净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斩草除根，要斩草除根吗？”灰鹦鹉一下子飞到杰克的藏身之所的上方，眼窝里的绿火闪烁起来。

    东方珉瞥一眼，没有兴趣地收起剑。灰鹦鹉心领神会，飞回他的肩膀上。

    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锤，他相信一定有些内心稍微黑一点点的人帮忙斩草除根的。

    按照接下来的计划，现在要去本地最高的钟楼那里敲钟，通知那头白骨巨蛇。

    东方珉走远后，杰克从附近的房屋爬出来，对，是爬的。

    他一靠近东方珉就出现一种死亡的幻像，身体也出现快要死的征兆，呼吸困难头晕目眩等等，甚至还听到某种安魂曲！

    作为一位比较虔诚的苦乐教教徒，在他的认知里死亡是圣父的恩赐也是惩罚，东方珉在他眼中自然成了窃取圣权的异教徒！

    单靠人类的力量是无法战胜他的，他那个父亲般的神父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爬到神父的尸体旁边，脸上写满了犹豫。

    他听过神父讲过一个神迹：吃掉自己最亲近的人痛苦地祈求神迹降临，那么天使纳土后便从身上显现！

    东方珉刺中神父心脏的那一瞬间不断在他脑海中来回播放，不知道神父被刺了多少次，他发疯般地去啃食那个被他视作父亲一样的尸体！

    “为什么……没有出现？！！！”杰克吃完那颗被一剑刺穿的心脏，嘴巴沾上的血迹也没擦干净，审视着自己身体的变化。

    一定是吃的不够多，毕竟我把奥托·巴里奇和西恩·瓦兰看作亲兄弟！

    杰克看着那两具已成肉酱的尸体，目光火热。

    若是神迹还没降临，他也会被打上罪名受尽鄙夷和惩罚！

    “说起来，这把剑果然是有点问题吧？”东方珉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生命气息和灵魂后缓缓开口。

    神父的灵魂在他死去的那一刻就凭空消失了，但在这里彻底的死亡本来就是件奢侈的事。

    “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但是没想到那个老东西这么着急地去死，情况还没说明呢！”灰鹦鹉有点上火地说道。

    反正第三次冲锋已经过了十七年，计划被苦乐教知晓也在情理之中，他们只得以不变应万变，灰鹦鹉估计论单挑苦乐教没一个能拦得住他，更别说还有一把能够破除他们神迹的剑！

    “我们敲响骨钟，突破平原，来到巴比伦城，直面那神的力量并击碎祂。后人再把这段故事流传下次，组成一个新教！”灰鹦鹉说的绘声绘色，他不担心让苦乐教知道，这是阳谋，知道也没用，当初发现神迹降临真相的告密者临死前已经把反抗的火种交给他们了。

    “然后这个新教就会成为下一个苦乐教。”东方珉淡淡地回了一句。

    他原本以为是要斩断神迹与这里的关系，从此不再有神迹降临，但回头想想这里夜晚的黑暗就能孕育出某种不祥的东西，光靠中世纪微弱的物理攻击显然是难以战胜的。若是不依靠神迹，这里恐怕会变成鸟不拉屎的荒地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们都是心怀苍生的教徒，绝不可能走上苦乐教的老路！”灰鹦鹉听到东方珉的回答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狼一样龇牙咧嘴。

    “我想当初引发神迹降临的人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我敢保证，这个最初引发神迹降临的人一定不是苦乐教口中的圣父或者神！”

    灰鹦鹉被他这番话彻底镇住，精神一阵恍惚，忽然醍醐灌顶想明白了：这家伙是外乡人啊！

    “真是见鬼了，你是怎么猜到的！”灰鹦鹉可没多嘴跟他说过这事，要是听说某个宗教的开山鼻祖被后来人踢出门外开除教籍，这不得笑死？

    “你说过不死是苦乐教的神迹，但动物不会信教，它们一样受到影响，说明神迹跟宗教和是不是教徒这两个没什么关系。既然没关系，那个最初引发神迹降临的人不拿着神迹当皇帝，反而去组织教会，就说明他本身不是太坏，毕竟他可以直接屠了不服他的人！”东方珉一声冷笑：“我们那边有句话，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你苦乐教混进几个心怀不轨之徒有什么好意外的？”

    没理由你一个类似嗨社会地头蛇的组织就是团结一致的，人人一条心还做什么地头蛇，去改变世界得了！

    “所以你们密教和盖亚教混进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我也不意外。王朝总是从强盛到衰弱，最后灭亡的，你宗教也不能例外！”东方珉停顿了一下，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如果有两个势均力敌的势力互相死磕，那当我没说。”

    灰鹦鹉心中有点五味陈杂，他原本以为推翻苦乐教就完事了，密教和盖亚教看上去都不是乱惹事的主，应该不会因为瓜分苦乐教的遗产打起来。但一想到日后密教和盖亚教都有可能成为新的苦乐教，他一时间迷茫了，不知道现在战斗的意义是什么。

    其实也不能怪他想不到，毕竟他还没受过义务教育，眼界没有打开，知识无法应用问题。

    东方珉看出了灰鹦鹉的状态，典型的想要放弃战斗，但是他知道的，活着就是跟世界战斗，放弃战斗是愚蠢的，因为到最后还是要重新战斗，放弃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还浪费珍贵的时间！

    “虽然我不知道有什么办法阻止一个巨大的王朝或者宗教从内部开始烂完，但这不代表我们今天做的是无用功。即使我们现在失败了，但就像你说的一样，我们的事迹会传唱下去，鼓舞着下一次反抗的人。”东方珉笑着说道：“这才是真正的永生不死，活在人们的信念之中！”

    “我不认同你对永生的看法，但是认同你对自己命运的了解！”一道夹着某种粘糊东西的声音在他们头顶响起来，让人感到十分不适。

    周围也出现一股十分恶心的气味，若是东方珉没有被改造过炼金魔人，他对这股味道肯定不熟悉，但现在他特别有经验，这味道大到连他都闻到嫌恶心！

    尸体腐烂的味道！！！

    “这是…神之座三席纳土后！快跑！！！”

    神之座共有四位，号称神的御座，是苦乐教他们的神之下最强的战力，千军万马也无法抗衡。

    东方珉一把抓住准备飞上天的灰鹦鹉，亮出藏在裹尸布里的剑，指着天上的那一大片乌云：

    “装神弄鬼，不觉得掉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