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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卡美洛

    苦乐教有过一条特别反人类的规定:不得私自圈养新生儿!

    东方珉第一次听到这话还以为灰鹦鹉口胡了,养儿子女儿都用圈养二字,以为是牛马啊?!

    而违法规定教条规定的薇薇安就被收押在教堂地下的牢狱之中。

    “大人,她就是薇薇安。”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指着一处牢房中的尸骨说道。

    这具尸骨上还有些未干的血迹。

    “人死了,灵魂不在这里。不过这里怨气挺大的,都出去吧。”灰鹦鹉说出东方珉教他说的说辞。

    东方珉没第一时间走过去细看就说人死了灵魂没了,牢房环境不好就说怨气大。

    世界上可没有怨气不大牢房。

    黑袍人是密教人员,不方便让别人知道真实身份,东方珉让他开锁把所有被困的人放出去。

    “你为什么不走?!”灰鹦鹉直勾勾地盯着牢房的最深处,那里有个年轻人不想离开。

    “反正还会被抓出来,私自跑出去还会加重折磨。”

    灰鹦鹉还想继续开导,东方珉径直走出牢房,对于他这种情况,沟通要花很长时间,他们付不起这个时间,而且也没必要。

    “看不出来原来你是这种人啊,放在那里确定没问题?”

    “反正这里也没有苦乐教的主力了,就算他再弄一个神之座出来又能怎么办?!”东方珉摇摇头,他可不认为那些神之座能弄死他。

    再说了,苦乐教很有可能是想借势来一招金蝉脱壳,大家都腻了你苦乐教,想要破坏掉,他正好借势换个身份继续统治这里。也许是密教和盖亚教,又或者是新的教会。

    大马路上站满了人与白骨,他们都想见识见识这个击退神之座的大人物。

    但东方珉不想跟他们有太多接触,问一下路就走,导致灰鹦鹉想传教都传不了。

    无论是传密教还是盖亚教又或者辛教,总得有个东西来支撑摇摇欲坠的人心。

    “见鬼了,你不是那种乐善好施乐于助人的人吗?他们需要支撑活下去的信念啊!!!”

    “我最多能做到不幸灾乐祸,碍于他们的文化知识水平,我如果让他们跟辛教一样主张神不存在,那肯定是接受不了的。他们在渴望神!”东方珉淡淡说道,正午虽然过了,但热气才刚刚降临。

    灰鹦鹉最受不了就是东方珉明明有能力却不做这一点,别人渴望神来拯救,你冒充一下不就得了?

    “不行!好不容易打倒了在他们心中不可战胜的苦乐教,你现在又立新的神在他们心中,这样子根本不可能改变。我得让他们知道: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什么真实的或者虚假的神!等到他们等到黄花菜都烂完,发现没有神能拯救自己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打败苦乐教!”

    意思就是我只能帮一次,多了就不行了,东方珉也不住里世界,把他们全部带回现实世界也不现实。

    走到大教堂附近,灰鹦鹉发现了那口大钟,它被设置在教会旁边的钟楼。

    苦乐教是肯定不会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计划就废弃自己每天早上要敲钟的好规矩的,所以这口大钟就没移动过,一直安置在钟楼。

    钟楼大约有十几米那么高,不出所料的材料也混杂有人骨,远远看去给人一种不祥的预感。

    “没楼梯啊!怎么上去敲钟的?!”东方珉周围看一圈,没找到上钟楼的楼梯,钟楼占地又小,显然是不可能在教堂内部搞条地下通道到钟楼内部。

    “他们不用上去敲钟,需要的时候高喊一声就行。”此时一个接近两名的壮汉走了过来。

    他头带跟东方珉初次遇见的不死者差不多的兜鍪来隐藏真容,兜鍪上的三个脸跟不死者的不一样,壮汉的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东方珉皱了皱眉头,想着就这点科技肯定是做不成声音感应系统的,说不定钟楼上面还有个拿活人做出的敲钟器之类的。

    “终于来了个接头的!”灰鹦鹉高兴的眼窝里的火焰都明亮了几分,还有人接头就说明他们的计划还没流产。

    “边走边聊,等一下我会敲响钟发信号的。”

    东方珉疑惑地看向灰鹦鹉,后者也摊开翅膀表示不知道,这哥们的造型很明显就是不死者,但对面还生龙活虎的根本不是死人,既然是活人又是怎么把苦乐教的摧残忍下来的?

    苦乐教不对他上十八酷刑真是对不起自己一家独大的教会形象。

    “我是活人,不属于任何教会,而且我还能自发地控制神迹降临!”大个子看出了他们的疑惑,开始解说:“自从我得知神迹降临的真相之后,我多次潜入苦乐教翻看他们的藏书。又经过多次实验,我掌握了让神迹降临的真正方法。”

    他方便解说便撸起袖子,手臂上爬满了各种伤疤,“苦乐教对我动用过许多酷刑,我都挺过来了,他们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同样的我也拿苦乐教没办法。”

    大个子的情况相当于是肉猪,苦乐教不舍得弄死他又没办法囚禁他,打又打不残,只能驱逐出去。

    “这样啊。那我们是不是按照原计划行事?苦乐教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东方珉摸摸下巴,这两个问题脱口而出。

    他还没到人形核弹的地步,自然需要对方的情报,敌明我暗不玩情报真是浪费。

    “最好另寻其他办法,盖亚教前年教派分裂,盖亚教新改派已经入了苦乐教,接下来你们一定会遇见使用盖亚教神迹的人。”他掏出一枚铁片,带着请求的语气说道:“你们路上也一定会遇上神启四骑士之一的痛苦骑士,届时把这个交给他!”

    东方珉接过来仔细翻看,这个铁片还有被掩埋过的痕迹,上面扭扭歪歪刻着某些文字,不知道是激励的词语还是某人的名字。

    “我记得他是亲手杀了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妹妹吧!这是他妹妹的遗物?”灰鹦鹉由不得感叹一下,痛苦骑士的故事他听过,正如他的称号一样让人痛苦。

    “是的。不是我跑去挖坟盗墓弄到手的,而是通过神迹降临获得的!痛苦骑士他被苦乐教骗了!”大个子继续说道:“痛苦骑士他,原本是圣父与圣母的孩子。”

    “不是,既然是神的孩子,待遇不应该这么差吧!”东方珉没忍住吐槽一句,都差不多统治上百年了,有必要让自己的好大儿去做基层打手吗?

    神启四大骑士是神之座之下的战斗力,基本上每场战斗都能看见其中一个骑士,参团率高达百分百。问题是你神之子还随便跑基层,拉进了神与人之间的距离,那就不好忽悠了!

    跟古代御驾亲征一个道理,你可以御驾亲征,但不能次次都御驾亲征。

    “这就要说圣父与真神之间的关系了。我们把第一个发现神迹降临的人称为圣父,但圣父从一具尸体中唤醒了真神,这个时候圣父的地位就极速下降了,最后被驱逐。真神掌权,没弄死圣父之子就已经够仁慈了,虽然他们对外宣传圣父之子是不纯的,应该授予死亡,但又为了表现其大度,就让他当痛苦骑士。”

    “事情原本到这还不算离谱,痛苦骑士他那个相依为命的妹妹发现了教会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仁慈,转头就投靠反叛军了。那时候神之座全部出动,眼看就要折磨他的妹妹,痛苦骑士主动请缨把他妹妹杀了。”灰鹦鹉接过话茬,“你也知道,在这里是无法简单地死去的,痛苦骑士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杀死了他妹妹。”

    “教会因为他的这个举动洗脱了他妹妹带来的叛教嫌疑,并且由教皇亲自施展神迹带回他还没叛教的妹妹!”大个子露出不屑的语气,对苦乐教的小把戏十分鄙夷,“不用我说你也察觉到那是假的,复活的不过是具不会说话的傀儡。但其精细程度足以骗过痛苦骑士!”

    “你要我揭穿这个谎言,然后呢?”话说到这份上了东方珉也看出来大个子的目的是什么了,只是要是对方选择继续沉浸在谎言中,要不要下杀手。

    “先上白骨峰找到圣父,他被驱逐逃到那里,你们想把苦乐教连根拔起,就必须进入天堂。而肉身进入天堂就需要圣父的血、神子的一部分身体和一些灵魂,目前灵魂已经有了。”大个子没回答这个问题,似乎是让东方珉自己决定。

    “如果遇上盖亚教拦截,下死手?”

    正是因为盖亚教和苦乐教勾结之后,纳土后才补全了落地这个缺点,如果没有盖亚教,那么纳土后一接触到地面就会散架,大地是可以埋葬死人的,完克这个由死人堆形成的怪物。

    “下死手!对于叛徒仁慈不得!”

    大伙都想死不受折磨呢,谁怎么不知好歹跳反到苦乐教就不能怪我下手狠辣。

    “最后一件事,神迹降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东方珉从丑逼神父和纳土后身上观察不到相同的动作和台词,也就说明神迹降临不需要什么动作和咒语。

    “神迹降临本质上就是一种规则,通过各式各样的祈祷,随着强烈的意志所出现。”大个子耐心地解释道:“当初圣父就是在被砍去双臂后随着极其强烈的痛苦悲伤而出现的,神迹降临治好了他的双臂!”

    苦乐教的人之所以在这片不会死去的地方还能发动神迹降临,不是害怕死去而是害怕痛苦地活着。要是你的痛苦意志不够强烈,那么断去的四肢可没有一点能医好的方法。

    “协议又是怎么回事?签个名就让神迹降临了?!”

    “那是几年前发现的事了,我们机缘巧合般发现通过某种仪式失去某种东西就能够加强一部分的东西。沉默协议是失去说话的能力,但身体可以缓慢融合恢复。”

    恢复能力本身就是人体自带的,所以算不上是凭空出现,大个子的话也没错。

    自己这副身体器官感知比炼金魔人那副还要差,总体的器官感知被削了一半,甚至黑夜视觉也没了,很难不怀疑也是做了某种仪式。

    问完想要知道的东方珉立即出发,这里连个马车都没有,之前的八足马也应该是神迹降临的产物。

    走出小镇,一望无际的荒漠再次出现在东方珉脚下,地面上连跟草都没长,留不住水分,露出些坑坑洼洼的地方来。

    灰鹦鹉是不同意去白骨峰的,钟已经敲了,白骨巨蛇现在都开始冲锋,大伙就等你入团呢结果你去找圣父?

    但东方珉是什么人?他既不盲目相信盖亚教密教辛教,也不认为苦乐教是好东西,这些教会是不是两面三刀都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大个子话说明了:想要终结一切要那三样东西,可惜灰鹦鹉没听出来。

    “我看他也是糊涂了,我们杀到神前祂还能忍住不出现不出手吗!听他的就是误报军情扰乱军心,多少上个法庭了!”灰鹦鹉学着东方珉的口吻来调侃一下。

    “计划这么紧密确实抽不出时间去找圣父,除非他就在我们前进的路上。”

    但这是不可能的,出了小镇就是一望无际的荒漠,连高一点点的巨石假山都没有。四周也没有生命气息,想必这里的地下连虫子都活不下去。

    夕阳渐渐没入黑暗,四周的黑影又开始涌动,每到这时候东方珉就处于失明,只能靠着灰鹦鹉眼窝里的绿色火焰来看清附近。

    出于谨慎的原则东方珉没有把这个说出来,而且看不见归看不见,直觉还是异常准确的,完全可以做到不依赖视觉的程度!

    “我发现你每到天黑话就少了,你还是这种这么会看情况的人?”灰鹦鹉纳闷起来,东方珉在他眼里可是什么都能锐评几句的存在,不让他锐评就好似沙漠中没有仙人掌,大海里没有海蛇一样。

    天黑了四周的风声越来越大,说话确实不太合适了,而且容易吃沙子。

    “说起来那种黑影到底是什么?总感觉不怀好意。还有,我刚才就感觉到很奇怪…”东方珉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们好像进入谁的陷阱一样!”

    随着东方珉这句话的落下,大地开始颤抖!

    地面下的动静越来越大,东方珉不断后退来躲开振动范围,也没听灰鹦鹉提起过地震的问题,所以默认没有地震的。

    “你们还有造成地震的神迹降临?!”东方珉有点慌,身体罕见地出现紧张时才会出现的过度反应,这说明他在害怕。

    核弹都造不出地震,给这帮中世纪似的疯子搞出来了!

    “没有没有!我想就是盖亚教也没有这种本身!真的这么离谱早把苦乐教的天堂给摇下来了。”灰鹦鹉慌不择路地飞,因为突然的地震影响到他的感知,无法很好地飞行。

    一只巨手忽然从地面下伸出,一把拦抓住灰鹦鹉,地震也就此停止。

    “救……”

    巨手稍微用力一捏,灰鹦鹉变成碎骨,再也发不出声响。

    “叽叽歪歪的吵死了!”由碎肉和巨石块组成的巨人从地面钻出来,略带戏谑地看着好像要把它生吃了一样的东方珉。

    “苦乐教?!”

    “对,也……”它话还没说完,东方珉一剑横斩斩向它的右臂,也就是刚刚捏死灰鹦鹉的那只手!

    “叮!”一记斩击不成立马拉开距离,现在可是他吃亏中。

    巨人像拍灰尘一样拍了拍刚刚斩击的位置,上面连痕迹都没留下。

    “难以想象,杀死纳土后的是你这种容易冲动的小鬼。不会以为拿着那把剑就能杀死我们吧?!”巨人发出夹着三种人的声音,身躯缓慢地靠近东方珉。

    “我从来没这么以为,你们想干什么我也知道个七七八八。”东方珉把剑插地上,开始摩拳擦掌。

    他很清楚巨人想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这时候东方珉的经验告诉他不能如人所愿。

    巨人一巴掌拍向冲刺过来的东方珉,可惜他快人一步,一个肘击撞到巨人,迫使他后退!

    紧接着又是一个正蹬踹,想要踹烂他身上的巨石,这攻击反馈到巨人身上却只是多后退一步!

    东方珉有点着急,他确定了这副身体的大概强度,那就是打不死面前这个恶心的怪物!

    “怎么了?!确定打不死我气馁了?我们可是由三位神之座融合而成的,只凭你个外来者根本无法匹敌。”巨人又一巴掌拍下,同时操纵东方珉站着那片地方成为沼泽。

    站着的荒漠毫无征兆地变成沼泽,东方珉一时间挣脱不开,巨手便迎面压来,他迫不得已双手硬撑,这样也会被巨人以更快的速度压落沼泽!

    “你也不过……”就在东方珉整个人快要没入沼泽的时候,一刹那的刀光剑影骤然出现,把巨人斩成好几块。

    巨人尸体上有几缕黑气冒出,又被一剑挥散!

    月光照耀到这位陌生的巨人身上,收起巨大的佩剑,两根手指拉起东方珉,半跪在地:

    “吾王,请恕罪!卡美洛救驾来迟。”

    东方珉抬头往去,卡美洛头带某种饰品遮住半边骨头脸,身穿紫色的古代贵族衣服,腰间挂着巨大的玉牌和佩剑,下半部分则是某种战裙。

    卡美洛给人的第一感觉是某种贵族,第二感觉才是死人。

    “吾王?!是指我吗?”东方珉看了看周围,这里除了他俩没别人,但还是为了谨慎,东方珉礼貌地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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