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为活而死，为死而活
大会中率先洞悉成功的人，都会被部落战士率先聚集起来，等大会结束后，再回到广场。
那些洞悉失败的人，只能草草离开，或是等来年继续，或是放弃想法，安心在部落里做些别的工作，平凡的度过一生。
至于没有洞悉成功的剩女和无子寡妇，则被聚集在广场另一侧。
有的跪在地上痛哭不止，有的抱着战士的大腿苦苦哀求，有的干脆发起疯，胡作非为。
清一色的神情绝望。
等待他们的，将是部落外怪兽的血盆大口。
这些都是还活着的人，还有早早在洞悉失败后，就服毒自尽的。
她们想换个漂亮的死法，死在怪物口中，太残忍了。
活的死的都算上，一共有八十六个。
这些景象，都被玉看在眼中，河没有刻意让他回避，甚至还给他专门讲了一遍部落的规矩。
玉此时已经和河站到广场中央，他红着眼，向河祈求道。
“爷爷，能不能让她们留在部落，她们好可怜，她们又没有做错什么。”
他是唯一替她们求情的人。
河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东西，只是淡淡的讲道。
“圣子大人，你还年幼，你没有见过部落闹饥荒，人吃人的场景。你没有见过浑身浮肿，活活被饿死的尸体。你也没有见过为了一块土豆，就大打出手，置人于死地的搏杀。你更没有见过，部落战士为了让他们有口饭吃，被怪物分食的样子。等你看到的、经历的更多，你自然会明白，为什么她们不能活。”
玉好像听懂了河的话，沉默的低着头，不再多言，但他现在还无法真正明白，这句话里的重量。
河没有再管玉，让他自己再好好想想，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给未来的部落战士讲话。
没一会，绝望的女人们便被部落战士悉数带走，广场上的尸体也被打扫干净。
只留下点点血斑，是她们存在过的痕迹。
在部落战士的指挥下，刚洞悉的新人，被按照精神力段位，分区排列开来。
等祭司们围着他们，在他们周围站好，河才走到他们中间，散开精神力。
有了精神力的加持，哪怕河的声音很小，声音也能清晰传到每个新人们的耳中。
河开始讲话，新人们站的笔直。
“首先，先祝贺你们洞悉成功，获得了能轻易碾压普通人的力量。但这些力量，并不能让你们享福，反而你们要比他们承担起更多，做更危险的事情。”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我们能做的，只有适应。刚刚那些女人你们也看到了，你们从小在部落里长大，大都吃过苦，为什么要把他们逐出部落，我相信你们比我更能理解。”
“她们死，是为了其他人更好的活。你们不一样，你们要为了你们的家人，你们的朋友，你们的子女，为了他们不死，努力挣扎的活下去！”
玉第一次见到河如此威严的样子。在玉的眼中，河的身影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高大，都要挺拔。
那坚韧的脊梁，仿佛能扛起整个天地，再多的东西也无法将他压垮，岁月也不行。
玉不再认为河只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爷爷，他还是部落联盟的首领，六万多人的精神支柱。
河停顿了一下，继续讲道。
“但努力活着，并不是贪生怕死，不是让你们躲在战友的身后，用他们的血沾着土豆吃。你们今天可以躲在战友身后，但等怪物踏破部落的围墙，你们还能躲在自己的妻儿孩子身后吗！”
“我不想在第一天就泼你们冷水，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们，部落外比你们想象的要危险的多！你们之前活在死去战士们的身后，可能感觉不到，但等你们站到他们的位置，接下他们的班，你们就会明白，部落外的世界有多么残酷。”
“近有怪兽肆虐，远有异族虎视眈眈，你们会发现，在部落外，有多少族人的尸骨，就那么丢在草原上，我们却连给他们收尸的机会都没有！”
“我们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得强大，无比的强大！不只是要让自己活着，让所有族人都活着。我们还要替那些早早牺牲的战友活着！”
“我们要继承他们的遗志，不仅是要守护家园，还要在将来某一天，能代领族人走出草原，重新夺回我们失去的自由！”
“让我们的孩子能自由的在大地上奔跑，不再担惊受怕，不再躲在小小的角落苟且偷生！我们要让所有死去的人看到，未来那个美好、幸福的世界。”
“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这就是我们战斗的意义！这就是让我们为之献出生命的意义！”
酋长话音刚落下，之前维持秩序的战士队长，便将右手成掌，平放在胸前，高喊道。
“敬礼，为了自由！”
广场所有战士，包括祭司、酋长，全部摆出相同的姿势，高喊道。
“为了自由！”
新人们也有样学样，高喊道。
“为了自由！”
一共重复了三遍。
这是战士们的最高礼节，寓意着一往无前，披荆斩棘，也意味着奉献、铭记、牺牲。
如果说大会前的万人同声是震撼，那此时的千人高喊则是振奋、激昂，有一种无与伦比的力量，聚集在人们心中。
玉此前的沮丧心情，早就被冲的烟消云散，一样学着大家敬礼。
样子有些不伦不类，但相当讨人喜。
看着战士们坚定不移的英豪模样，和他们身上凝聚的一种看不见的光辉，玉还无法切实的体会理解，但不妨碍他觉得战士们很帅，他第一次想要成为某种人。
新人们只会比玉更激动，他们更能体会到那种气势，一个个面红耳赤，血脉喷张。
礼毕，战士队长走上前，接着对大家讲道。
“接下来，你们会被祭司大人们挑选，被选中的人要跟着祭司大人，进行为期三个月的训练。”
放在以前，挑选大都是走个过场，祭司们看中谁，在河演讲前就商量好了。
至于今天，肯定是特殊的，因为几个大祭司已经吵了一整个下午。
最激烈的莫过于炎、雷两大祭司，要不是河还在边上站着，早打起来了。
炎、雷两大祭司，在部落联盟成立前，就是两个大部落的首领，都有七阶巅峰的实力，互相仇视。
也就是河统一各部落后，他们才能坐在一起谈话，收敛了一些。
但互看不顺眼，吵架斗嘴什么的，再平常不过，打架都是常有的事。
炎、雷大祭司的岁数相差不大，一百四十多岁，看起来和一般的老头老太太没什么区别。
就是炎大祭司的皮肤显红，雷大祭司的皮肤显黑，比河看起来年轻一些，起码没有快入土的感觉。
他们穿着朴素的兽皮衣，一边互相指着鼻子嚷嚷，唾沫横飞，一边朝萍、梨等人走去。
不时还作势要大打出手，看的新人们心惊肉跳，真就菜市场买菜呗？
“炎老头，这波人里那么多女娃娃，我多收两个徒弟怎么了？你他妈懂女人吗？让你带不得给她们带废了？”
“雷老婆子你要不要脸？你也不照照镜子，瞅瞅自己哪点有女人样？再说了，这年头收徒弟还他妈分性别？前两年你咋不拿性别说事？”
两人就这么吵了一路，一直走到萍、梨面前，这时他们才暮然发现，咋多了一个人？
原来是芽，不知道什么时候混了进来，和萍、梨聊的正开心呢。
炎悻悻然的摸摸鼻子，转头对雷摆了个僵硬的笑脸。
“雷大祭司，刚刚是我有些不对，我觉得我还得再考虑考虑，你先挑你先挑。”
雷的反应和炎差不多，也赔了个笑脸，打哈哈道。
“炎大祭司，你太客气了，正经算起来，你比我大几岁，我还得叫你声炎大哥，怎么都得你先来。”
炎嘴角抽搐两下，心想。炎哥？你是真能屈能伸啊。咋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这么恶心呢？
“雷大祭司，都我们这个年纪了，还什么大哥不大哥的，要不然这样，咱们回去再商量商量？”
炎没等雷回话，扭头就走，雷也不含糊，跟着也走了，看的众人满头问号，这么草率的吗？
二人往回走的时候，正好和跑来的玉擦肩而过，汉唰的一下就下来了，也不再在乎形象，一溜烟人就没影了。
芽、梨，再加个看不懂的玉，谁爱收谁收去，我们还想多活几年。
所有祭司都是这么想的。
那些洞悉失败的人，只能草草离开，或是等来年继续，或是放弃想法，安心在部落里做些别的工作，平凡的度过一生。
至于没有洞悉成功的剩女和无子寡妇，则被聚集在广场另一侧。
有的跪在地上痛哭不止，有的抱着战士的大腿苦苦哀求，有的干脆发起疯，胡作非为。
清一色的神情绝望。
等待他们的，将是部落外怪兽的血盆大口。
这些都是还活着的人，还有早早在洞悉失败后，就服毒自尽的。
她们想换个漂亮的死法，死在怪物口中，太残忍了。
活的死的都算上，一共有八十六个。
这些景象，都被玉看在眼中，河没有刻意让他回避，甚至还给他专门讲了一遍部落的规矩。
玉此时已经和河站到广场中央，他红着眼，向河祈求道。
“爷爷，能不能让她们留在部落，她们好可怜，她们又没有做错什么。”
他是唯一替她们求情的人。
河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东西，只是淡淡的讲道。
“圣子大人，你还年幼，你没有见过部落闹饥荒，人吃人的场景。你没有见过浑身浮肿，活活被饿死的尸体。你也没有见过为了一块土豆，就大打出手，置人于死地的搏杀。你更没有见过，部落战士为了让他们有口饭吃，被怪物分食的样子。等你看到的、经历的更多，你自然会明白，为什么她们不能活。”
玉好像听懂了河的话，沉默的低着头，不再多言，但他现在还无法真正明白，这句话里的重量。
河没有再管玉，让他自己再好好想想，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给未来的部落战士讲话。
没一会，绝望的女人们便被部落战士悉数带走，广场上的尸体也被打扫干净。
只留下点点血斑，是她们存在过的痕迹。
在部落战士的指挥下，刚洞悉的新人，被按照精神力段位，分区排列开来。
等祭司们围着他们，在他们周围站好，河才走到他们中间，散开精神力。
有了精神力的加持，哪怕河的声音很小，声音也能清晰传到每个新人们的耳中。
河开始讲话，新人们站的笔直。
“首先，先祝贺你们洞悉成功，获得了能轻易碾压普通人的力量。但这些力量，并不能让你们享福，反而你们要比他们承担起更多，做更危险的事情。”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我们能做的，只有适应。刚刚那些女人你们也看到了，你们从小在部落里长大，大都吃过苦，为什么要把他们逐出部落，我相信你们比我更能理解。”
“她们死，是为了其他人更好的活。你们不一样，你们要为了你们的家人，你们的朋友，你们的子女，为了他们不死，努力挣扎的活下去！”
玉第一次见到河如此威严的样子。在玉的眼中，河的身影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高大，都要挺拔。
那坚韧的脊梁，仿佛能扛起整个天地，再多的东西也无法将他压垮，岁月也不行。
玉不再认为河只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爷爷，他还是部落联盟的首领，六万多人的精神支柱。
河停顿了一下，继续讲道。
“但努力活着，并不是贪生怕死，不是让你们躲在战友的身后，用他们的血沾着土豆吃。你们今天可以躲在战友身后，但等怪物踏破部落的围墙，你们还能躲在自己的妻儿孩子身后吗！”
“我不想在第一天就泼你们冷水，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们，部落外比你们想象的要危险的多！你们之前活在死去战士们的身后，可能感觉不到，但等你们站到他们的位置，接下他们的班，你们就会明白，部落外的世界有多么残酷。”
“近有怪兽肆虐，远有异族虎视眈眈，你们会发现，在部落外，有多少族人的尸骨，就那么丢在草原上，我们却连给他们收尸的机会都没有！”
“我们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得强大，无比的强大！不只是要让自己活着，让所有族人都活着。我们还要替那些早早牺牲的战友活着！”
“我们要继承他们的遗志，不仅是要守护家园，还要在将来某一天，能代领族人走出草原，重新夺回我们失去的自由！”
“让我们的孩子能自由的在大地上奔跑，不再担惊受怕，不再躲在小小的角落苟且偷生！我们要让所有死去的人看到，未来那个美好、幸福的世界。”
“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这就是我们战斗的意义！这就是让我们为之献出生命的意义！”
酋长话音刚落下，之前维持秩序的战士队长，便将右手成掌，平放在胸前，高喊道。
“敬礼，为了自由！”
广场所有战士，包括祭司、酋长，全部摆出相同的姿势，高喊道。
“为了自由！”
新人们也有样学样，高喊道。
“为了自由！”
一共重复了三遍。
这是战士们的最高礼节，寓意着一往无前，披荆斩棘，也意味着奉献、铭记、牺牲。
如果说大会前的万人同声是震撼，那此时的千人高喊则是振奋、激昂，有一种无与伦比的力量，聚集在人们心中。
玉此前的沮丧心情，早就被冲的烟消云散，一样学着大家敬礼。
样子有些不伦不类，但相当讨人喜。
看着战士们坚定不移的英豪模样，和他们身上凝聚的一种看不见的光辉，玉还无法切实的体会理解，但不妨碍他觉得战士们很帅，他第一次想要成为某种人。
新人们只会比玉更激动，他们更能体会到那种气势，一个个面红耳赤，血脉喷张。
礼毕，战士队长走上前，接着对大家讲道。
“接下来，你们会被祭司大人们挑选，被选中的人要跟着祭司大人，进行为期三个月的训练。”
放在以前，挑选大都是走个过场，祭司们看中谁，在河演讲前就商量好了。
至于今天，肯定是特殊的，因为几个大祭司已经吵了一整个下午。
最激烈的莫过于炎、雷两大祭司，要不是河还在边上站着，早打起来了。
炎、雷两大祭司，在部落联盟成立前，就是两个大部落的首领，都有七阶巅峰的实力，互相仇视。
也就是河统一各部落后，他们才能坐在一起谈话，收敛了一些。
但互看不顺眼，吵架斗嘴什么的，再平常不过，打架都是常有的事。
炎、雷大祭司的岁数相差不大，一百四十多岁，看起来和一般的老头老太太没什么区别。
就是炎大祭司的皮肤显红，雷大祭司的皮肤显黑，比河看起来年轻一些，起码没有快入土的感觉。
他们穿着朴素的兽皮衣，一边互相指着鼻子嚷嚷，唾沫横飞，一边朝萍、梨等人走去。
不时还作势要大打出手，看的新人们心惊肉跳，真就菜市场买菜呗？
“炎老头，这波人里那么多女娃娃，我多收两个徒弟怎么了？你他妈懂女人吗？让你带不得给她们带废了？”
“雷老婆子你要不要脸？你也不照照镜子，瞅瞅自己哪点有女人样？再说了，这年头收徒弟还他妈分性别？前两年你咋不拿性别说事？”
两人就这么吵了一路，一直走到萍、梨面前，这时他们才暮然发现，咋多了一个人？
原来是芽，不知道什么时候混了进来，和萍、梨聊的正开心呢。
炎悻悻然的摸摸鼻子，转头对雷摆了个僵硬的笑脸。
“雷大祭司，刚刚是我有些不对，我觉得我还得再考虑考虑，你先挑你先挑。”
雷的反应和炎差不多，也赔了个笑脸，打哈哈道。
“炎大祭司，你太客气了，正经算起来，你比我大几岁，我还得叫你声炎大哥，怎么都得你先来。”
炎嘴角抽搐两下，心想。炎哥？你是真能屈能伸啊。咋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这么恶心呢？
“雷大祭司，都我们这个年纪了，还什么大哥不大哥的，要不然这样，咱们回去再商量商量？”
炎没等雷回话，扭头就走，雷也不含糊，跟着也走了，看的众人满头问号，这么草率的吗？
二人往回走的时候，正好和跑来的玉擦肩而过，汉唰的一下就下来了，也不再在乎形象，一溜烟人就没影了。
芽、梨，再加个看不懂的玉，谁爱收谁收去，我们还想多活几年。
所有祭司都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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