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人老奸马老滑
“领导，我能和这位小兄弟聊几句么？”
徐董事长进来后一直没说话，直到派出所近一半人被扒掉制服，马上要商讨林副总的处理决定，他开口了！
见领导点头，徐董事长笑着看向高强。
“年轻人，你叫高强是吧？能和我说说，你和林副总发生什么矛盾了么？”
高强脸上没有表露出什么，心里已经将这位年近古稀的老人标记为最危险的人物！
有句俗语是“人老奸，马老滑”，看到徐董事长脸上谦卑的笑容，足以让高强提高警惕，能办起这么大的影视城，怎么会人畜无害？分明是个笑面虎！
“徐老，我自己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林总，惹得他动用这么多手段！”
但凡高强说一句两人有矛盾，这事的性质就变了！
“哦？是吗？小林不是个喜欢往身上揽事的人哪，这倒奇怪了，你容我问问他。”徐董事长说话软绵绵的，真就把自己伪装成了弱势一方。
“小林，你说实话，为什么没拿到实据，就举报高强？”即便是和属下说话，徐董事长也没展现出一点气势。
“这……徐董，是我的错，几个导演都和我说，高强有违法行为，我就……唉，是我太想维护横店经商环境，轻信那些人了。”林副总也是个会演戏的，难道没事的时候经常去剧组兼职？
“不过，我也不是一点没核实，导演们说高强将群演组织起来，恶意抬高片酬，这点我核实过的，群演片酬确实翻了一倍！”
“只是，您也知道，我就是个法盲，也不知道这事归谁管，自己瞎琢磨，觉得报警肯定没错，又想着合同、财务方面是不是也能查出点什么。”
“至于其他部门，我怕自己理解的不对，干脆广撒网，寻思着总能碰对一个吧。”
高强对二人投去赞赏的目光，这一唱一和的，去剧组演对手戏一点问题没有！
“高强小友，我御下不严，让你见笑了。”徐董事长很有礼貌，但是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林副总举报高强事出有因。
“徐老，这有什么见笑的，谁还没有看走眼的时候呢，我也不敢保证，手底下那些群演，一个傻子都没有！”
高强信奉相打无好手，相骂无好口。既然这位徐老已经旗帜鲜明的为林副总撑腰，高强也没必要给他留面子。
“且不说这事和林副总没半毛钱关系，就算他是热心肠，总得先了解下群演的生活现状吧！”
“领导，本来临近春节，我不想说太多糟心事，但现在不说不行啊！否则我这一片好心，真要被人曲解成阴谋论了！”
“横店一共两千多群演，以前剧组开的片酬是35元每天，其中10块钱被剧组副导演拿走了，还有5块钱要给群头，因为群头负责联系剧组帮群演接活，真正发到群演手里的，只有20块钱！”
“如果每天都能接到戏，也就罢了，可平均下来，两三天才能接一次戏，月收入不超过300元！”
“前两年，这个收入还活得下去，但现在各行各业都涨工资，物价也上涨不少，群演片酬一直没涨，已经要吃不起饭了！”
“领导，你知道么，就在一个月前，几百名群演提前离开横店，其中大部分春节后不会回来了。”
“如果再不涨薪，横店一半以上群演都会离开，到时候不光影视城和剧组会受到冲击，就连小商小贩、靠出租房子为生的本地人，都会被冲击！这样的局面，我想您不希望看到吧。”
高强这话，其实有些漏洞。
不管什么时候，总会有一些为了追逐梦想来到横店碰运气的人。
但这并不影响横店的动荡！人员流动过大的地方，一般治安不会太好，如果新鲜血液没能及时补充进来，物价也会大起大落。
这就是高强的聪明之处。他并没过多强调群演的拮据生活，因为领导未必在意这些，但稳定对他来说，绝对是重中之重！
“小高啊，你说的很有道理，可做事还是太欠考虑呀！完全可以温水煮青蛙，慢慢涨片酬嘛！你这突然把片酬翻倍，剧组哪里承担的起呀！”徐董事长顾不上太多，抢在领导前面说话，要真让领导说出话来，他说不说的也就没啥区别了。
领导不愧是领导，被抢了话头，没有任何生气的表情，依旧是面带微笑，听完徐董事长的话，还对他轻轻点了点头。
“徐老，您这话说的，可不像是影视城老板，怕不是故意考我吧？”高强同样没给徐董事长接话的机会，继续说道：“横店现在这几个剧组，成本最低的一个也有600多万，一共只需要两千人次群演，就算片酬翻倍，剧组也就多花5万块钱，哪怕把副导演那份提成算进去，7万块钱而已！”
“这么大个剧组，在哪省不下1%成本啊，非得在群演身上省？那可真太欺负穷人了！徐老，你对剧组应该有所了解，能找到比群演更穷的么？”
“怎么着，欺压穷人习惯了，现在群演活不下去，稍微反抗一下就刺激到他们脆弱的神经了？然后堂堂影视城副总，不分青红皂白，替他们出头，强力打压我们这些苦哈哈？”
杀人……还要诛心！高强这番话说完，徐董事长头上都冒汗了！
有些事，能做不能说！徐董事长为什么上赶着过来呀，还不是想和那些剧组背后的投资人，结个善缘么，至于群演的死活，关他屁事！
有些人，在他眼里和韭菜没什么区别，这批群演活不下去跑了，自然有新鲜韭菜入局！
“领导，我绝对没这么想，您知道，我是要在横店长期发展的，怎么可能做这种丧良心的事。”
“都是小林考虑事情不周到，才引发这么多事，要打要罚您一句话，我绝不袒护！”
徐董事长在高强这儿没占到任何便宜，只能退而求其次，尽量保住林副总。
虽然他说绝不袒护，但重点在于，他已经给林副总定性为“考虑事情不周到”了，领导还能怎么办？难道非得说成官商勾结，那不是给自己添堵么！
领导也没太好的办法，只能板着脸训了林副总几句，草草了事，最后还对高强报以歉意的眼神。
当然啦，这个未必是真心道歉，只是他还指望高强赶紧给赵哥打电话罢了。
虽然没能取得完胜，但高强也懂得见好就收，确定这两天赵哥这些人的费用，全额实报实销后，高强给赵哥打去电话！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领导满意离去！
高强和徐董事长互视一眼，微笑道别，眼神中却没有一丝笑意，反而冷峻的很！他们的纷争，才刚刚开始！
徐董事长进来后一直没说话，直到派出所近一半人被扒掉制服，马上要商讨林副总的处理决定，他开口了！
见领导点头，徐董事长笑着看向高强。
“年轻人，你叫高强是吧？能和我说说，你和林副总发生什么矛盾了么？”
高强脸上没有表露出什么，心里已经将这位年近古稀的老人标记为最危险的人物！
有句俗语是“人老奸，马老滑”，看到徐董事长脸上谦卑的笑容，足以让高强提高警惕，能办起这么大的影视城，怎么会人畜无害？分明是个笑面虎！
“徐老，我自己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林总，惹得他动用这么多手段！”
但凡高强说一句两人有矛盾，这事的性质就变了！
“哦？是吗？小林不是个喜欢往身上揽事的人哪，这倒奇怪了，你容我问问他。”徐董事长说话软绵绵的，真就把自己伪装成了弱势一方。
“小林，你说实话，为什么没拿到实据，就举报高强？”即便是和属下说话，徐董事长也没展现出一点气势。
“这……徐董，是我的错，几个导演都和我说，高强有违法行为，我就……唉，是我太想维护横店经商环境，轻信那些人了。”林副总也是个会演戏的，难道没事的时候经常去剧组兼职？
“不过，我也不是一点没核实，导演们说高强将群演组织起来，恶意抬高片酬，这点我核实过的，群演片酬确实翻了一倍！”
“只是，您也知道，我就是个法盲，也不知道这事归谁管，自己瞎琢磨，觉得报警肯定没错，又想着合同、财务方面是不是也能查出点什么。”
“至于其他部门，我怕自己理解的不对，干脆广撒网，寻思着总能碰对一个吧。”
高强对二人投去赞赏的目光，这一唱一和的，去剧组演对手戏一点问题没有！
“高强小友，我御下不严，让你见笑了。”徐董事长很有礼貌，但是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林副总举报高强事出有因。
“徐老，这有什么见笑的，谁还没有看走眼的时候呢，我也不敢保证，手底下那些群演，一个傻子都没有！”
高强信奉相打无好手，相骂无好口。既然这位徐老已经旗帜鲜明的为林副总撑腰，高强也没必要给他留面子。
“且不说这事和林副总没半毛钱关系，就算他是热心肠，总得先了解下群演的生活现状吧！”
“领导，本来临近春节，我不想说太多糟心事，但现在不说不行啊！否则我这一片好心，真要被人曲解成阴谋论了！”
“横店一共两千多群演，以前剧组开的片酬是35元每天，其中10块钱被剧组副导演拿走了，还有5块钱要给群头，因为群头负责联系剧组帮群演接活，真正发到群演手里的，只有20块钱！”
“如果每天都能接到戏，也就罢了，可平均下来，两三天才能接一次戏，月收入不超过300元！”
“前两年，这个收入还活得下去，但现在各行各业都涨工资，物价也上涨不少，群演片酬一直没涨，已经要吃不起饭了！”
“领导，你知道么，就在一个月前，几百名群演提前离开横店，其中大部分春节后不会回来了。”
“如果再不涨薪，横店一半以上群演都会离开，到时候不光影视城和剧组会受到冲击，就连小商小贩、靠出租房子为生的本地人，都会被冲击！这样的局面，我想您不希望看到吧。”
高强这话，其实有些漏洞。
不管什么时候，总会有一些为了追逐梦想来到横店碰运气的人。
但这并不影响横店的动荡！人员流动过大的地方，一般治安不会太好，如果新鲜血液没能及时补充进来，物价也会大起大落。
这就是高强的聪明之处。他并没过多强调群演的拮据生活，因为领导未必在意这些，但稳定对他来说，绝对是重中之重！
“小高啊，你说的很有道理，可做事还是太欠考虑呀！完全可以温水煮青蛙，慢慢涨片酬嘛！你这突然把片酬翻倍，剧组哪里承担的起呀！”徐董事长顾不上太多，抢在领导前面说话，要真让领导说出话来，他说不说的也就没啥区别了。
领导不愧是领导，被抢了话头，没有任何生气的表情，依旧是面带微笑，听完徐董事长的话，还对他轻轻点了点头。
“徐老，您这话说的，可不像是影视城老板，怕不是故意考我吧？”高强同样没给徐董事长接话的机会，继续说道：“横店现在这几个剧组，成本最低的一个也有600多万，一共只需要两千人次群演，就算片酬翻倍，剧组也就多花5万块钱，哪怕把副导演那份提成算进去，7万块钱而已！”
“这么大个剧组，在哪省不下1%成本啊，非得在群演身上省？那可真太欺负穷人了！徐老，你对剧组应该有所了解，能找到比群演更穷的么？”
“怎么着，欺压穷人习惯了，现在群演活不下去，稍微反抗一下就刺激到他们脆弱的神经了？然后堂堂影视城副总，不分青红皂白，替他们出头，强力打压我们这些苦哈哈？”
杀人……还要诛心！高强这番话说完，徐董事长头上都冒汗了！
有些事，能做不能说！徐董事长为什么上赶着过来呀，还不是想和那些剧组背后的投资人，结个善缘么，至于群演的死活，关他屁事！
有些人，在他眼里和韭菜没什么区别，这批群演活不下去跑了，自然有新鲜韭菜入局！
“领导，我绝对没这么想，您知道，我是要在横店长期发展的，怎么可能做这种丧良心的事。”
“都是小林考虑事情不周到，才引发这么多事，要打要罚您一句话，我绝不袒护！”
徐董事长在高强这儿没占到任何便宜，只能退而求其次，尽量保住林副总。
虽然他说绝不袒护，但重点在于，他已经给林副总定性为“考虑事情不周到”了，领导还能怎么办？难道非得说成官商勾结，那不是给自己添堵么！
领导也没太好的办法，只能板着脸训了林副总几句，草草了事，最后还对高强报以歉意的眼神。
当然啦，这个未必是真心道歉，只是他还指望高强赶紧给赵哥打电话罢了。
虽然没能取得完胜，但高强也懂得见好就收，确定这两天赵哥这些人的费用，全额实报实销后，高强给赵哥打去电话！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领导满意离去！
高强和徐董事长互视一眼，微笑道别，眼神中却没有一丝笑意，反而冷峻的很！他们的纷争，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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