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筹备葬礼

    师父确实是坐化了。

    我把师父背到床上躺下，诵读了一遍金刚经，一遍大悲咒。然后，火速前往棺材铺置办棺材。路上突然想起，师父说，不要葬他。刚想回头，但还是不忍心，依旧去铺里订制了棺材。

    之后又去药铺买了防腐防虫的药粉。

    回来之后，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我先是在师父身上撒了一遍防腐防虫的药粉，然后去香房取了香炉和香。燃上香，之后整夜我都在帮师傅念经回向。

    本想清净地陪师傅七日，之后雇人帮忙把师父抬到山上。谁知棺材铺的老板，之前受过师父的恩，嘴巴又不牢，把这事一下就传开了。于是，来替师父守灵的人一日比一日多，富的人就在附近找了客栈，穷的人可能就直接住寺里了。

    最后一日，富人们商量着，要给师父修坟建祠堂。我赶紧把师父之前跟我说的，不要葬他的话跟他们说了。他们听后啧啧称赞，也不坚持。只有小师侄怀素说：“不可。”

    众人问其故。怀素答道：“你们可曾听说这样一件公案：僧人应敬佛法僧三宝。一日寒冬腊月，一庙内柴火已尽，无料取暖。几个小和尚早课冻得受不了，坐到一起取暖。小和尚抬头，见厅内佛像是木制的，于是将佛像推倒，劈开做木材取暖。院内的主持，见状大声斥责小和尚不敬，高呼罪过，于是扑灭火堆，教训小和尚。殊不知佛祖当年割肉为鹰，何况只是塑像取暖，于是老和尚自己身上瞬间火起，烧伤自己，丑态百出。师伯本不是执着人，我们又何必执着。此事从心而为即可。”

    众人皆称善。于是大家商量着，师父本是出家人，不葬固然不宜，厚葬偏本心，只是薄葬即可。于是，大家一起把师父抬到棺材里，一路随行到首阳山，直到入土，才散去。

    临行前，怀素还送了些字画给我，道：“师伯一去，你便是孤身一人，难免伤心难过，这些字画你可拿着，必要时可以换钱使用，以便整理心绪。”

    我接过字画，作揖感谢。待众人散去，我便一人回到庙里。对比之前几天的热闹，一下子冷清下来，一想起再也见不到师父，心中顿时空落落的。悲从中来，难以断绝，我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直在床上躺了几日，实在饿得不行了才起来。

    之后的两年，我一直留在偃师，潜心学习师父留下来的功夫，心法和术式。偶尔出门，只是为了收发父母的信，领取俸银，然后买些日常用度的东西。

    直到一年前，师父突然托梦给我：“零依，不要总是待在寺里，你一个人应该更自由一些，要去游览各地的名山大川，增加自身的气运。”

    于是，第二天我就准备好行囊，去首阳山拜别师父的墓，开始四处游历。

    我于月前听说，第十二届试剑大会，要在泰山举行，于是沿途游历，于两天前到达泰安州。

    然后就在试剑大会上碰到了陈洛和青玄。

    陈洛和青玄都很认真的听着我的回忆，两个人像一对小孩子一样，坐在那一动不动。一瞬间十分感动。

    “没想到零依你还有这么不平凡的身世。”陈洛首先发话。

    “你以为都像你一样，从小一帆风顺，没吃过苦头。”

    陈洛若有所思，突然来了一句：“你提到的那位居士，我听说他是太白金星降世，没想到是文曲星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