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沉香

    不过，此时此刻，我也明白为什么青玄对他如此客气。也明白为什么他年纪轻轻就能跟小熊真人的弟子一较高低了。

    “不知为什么，心情舒畅了好多。”陈洛说道。

    “你看，都是你的杰作。”我指着经石峪上被砸坏的字，对他说道。

    “天地本不全，经文不全自有它不全之理。”陈洛道。

    “狡辩。世界娑婆，但佛法圆满。经文不全，谈何圆满。”见他不承认错误，我便有些生气。

    “有相无相，皆是圆满，零依你执着相圆满，不是真圆满。”陈洛说道。

    听他这么说，我竟一时语塞。忽然发现，陈洛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难道是刚刚哭傻了。

    “你才傻了。”陈洛淡淡说道，“这边看完我们下山吧，我肚子有些饿了。”

    “我曾千万次试图救你于水火，之后我才发现，我真的无法保护你。也许我不再执着于得到，这样结果会好一些。”突然听到心声，我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下。

    “嗯，离开之前，我要先去拜会泰山圣母的庙。”青玄说道。

    “那我们一起去吧。”我说道。

    “那走吧。”陈洛也不反对。

    顺着山路往下，很快就到了圣母的庙。

    庙里的住持带着一个小和尚，正在里面打扫庭院里的积水。见我们进来，朝我们作揖。“居士，许久不见。”

    没想到换回女装，住持还能认出我来。“许久不见，大师安泰。”

    我招呼小和尚过来，摸摸他的头，道：“小沉香，最近听师父的话吗？”

    小沉香好像没认出我来，呆呆地望着我，点点头。

    “这小和尚，真听话，怪可爱的。”陈洛笑道，从怀里拿出一块糖给他。

    小沉香也不敢接，一时倒有些尴尬。“小沉香，姓什么啊？”为免尴尬，陈洛赶紧问道。

    住持答道：“姓刘。十年前，二郎真人带着这小孩来到我们庙里，说这小孩是他妹妹的孩子，他妹妹因触犯族规，被族长昊天真人处罚，小孩暂时无人抚养，让我们帮忙抚养。”

    陈洛听到这些，一怔，然后转头对我们说：“你们进去拜神母吧，这小孩挺乖的，我教他点东西。”

    又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跟青玄跟着住持往里走。陈洛拿出糖，继续递给小沉香。

    “零依，你知道二郎真人吗？”青玄问我。

    “嗯，知道的。”我答道。“一千多年前，昊天真人的妹妹下山偶遇书生杨天佑，两人遂生情愫，约定私奔，生下一男一女，男孩就是二郎真人。昊天真人苦寻妹妹十五载，后才得知缘由。于是，昊天真人大怒，搬桃山镇压妹妹，以示惩罚。二郎真人思母心切，又无计可施，于是向小熊真人求救。小熊真人告诉他，可以借朱雀门的镇派之宝盘古开天斧，劈山救母。于是二郎真人就借来斧子，劈开桃山救母成功。昊天真人，听说此事，被二郎真人的孝心感动，也就不再追究他母亲的罪责了。”

    “嗯，确实。我也听师父讲过。这盘古开天斧，本是师父当年赠与大禹王，开山治水所用。没想到，上一辈的事，一千年后，没想到又重新在这一辈身上上演。”青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