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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风妖作法山神遇险,再逢故人师徒离心

    再醒来那风妖已去无踪影,只觉口渴得紧。浑身仿佛被巨石碾了几百遭似的,骨头深处都隐隐作痛。

    四下寻找,只见防风双眉紧蹙,面色明显疲惫许多,正倚在窗边小憩。

    “六师叔!六师叔?”川乌眼见偌大的屋子,只他二人,不见师尊,怕不是遇了险,也顾不得防风虚弱,赶忙叫醒了师叔。

    “风妖来了!”防风梦中还与那风妖对战,正打得酣畅淋漓,突然听到川乌急急呼唤,连忙抄起手中家伙抵挡,看清了只有川乌一个坐在地上,方才卸了戒备。

    “师叔,师尊呢?”川乌急急道。

    “这……”防风并未回答,只愧疚地看向里间屋子,川乌顺着那目光,定睛一看,原来榻上还有一小童,正闭目打着座。

    “哪里来的小童?”川乌一脸惊奇,一瘸一拐向床边走去。

    “哎慢着……”防风似有些顾虑,却也没能叫住欣喜的川乌。

    “小家伙,你父母怎将你一个抛弃在此?”川乌捏捏那小童肉嘟嘟的脸颊,奶声奶气道。

    “我师尊可是与你父母有事,将你留与我二人照料?”

    看那小童面貌,算成人间年岁,至多也不过八九岁,神态却十分老成。

    小童被川乌吵得睁了眼,从坐榻上起身,不耐烦中夹杂着些许无奈,并未开口回答。

    “你这小娃娃,长辈同你说话,怎这般无礼,不开口便罢了,还要瞪我一眼?”川乌蹲下身来故作严厉道。

    “这小娃娃竟比师尊还像师尊。”

    川乌摸摸那小童的脑袋,转身同防风调侃,“知道的只说是个故作成熟的小儿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师尊的亲儿子呢!”

    防风却不接话,脸上仿佛打翻的人间五味,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欲说还休。

    “比师尊还像师尊?那你便说说,你师尊是何做派?”

    小童背着手,踱到川乌面前站定,可他算上发髻也只刚刚超过川乌下颌。

    川乌自己也不过三千多岁的小精灵,在里原算小的,去了山神邸算更小的,如今忽然做了大姐姐,竟有些不自然起来。

    “我师尊啊,心是极善的,长得也倜傥威严,只可惜了那一张俊脸,脸色像冻了一千年的寒冰,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开口都带着一股怨气,仿佛……仿佛旁人在他的川云殿前撒了尿似的!”

    川乌一边活灵活现地模仿师尊的臭脸,一边寻找可以比拟师尊的东西,“对!对!就是如此!”

    小童面色铁青,叉着腰盯着笑得前仰后合的川乌,缓缓道:

    “你看,本座像不像你那川云殿前被撒了尿的师尊?”

    “啊……”川乌突然止了大笑,愣愣看着那小童,忽然伏在地上,吓得声音里都发着颤:

    “师尊恕罪!师尊恕罪!”

    “哼!”

    小师尊一摔袖子,黑着脸重回坐榻,双手叉在膝盖上,深深呼吸两下平复情绪。

    “我都说慢着了……你偏不听。”防风无奈道。

    “我与风妖缠斗之时,风妖败了下风,竟使阴招迷了我的眼,偷袭正收拢法场的师尊,你抵挡不了那风箭,有两支刺入了法场,于是师尊便……”防风说着,愧疚垂眸不言语了。

    原是盘古开天时那混沌之灵便已在烛龙体内生了根,历经万亿年,早已与烛龙合二为一,一朝解封谈何容易。

    须要烛龙剖皮掀肉,挑筋断骨,生生将心挖开来,顺着心脉深入造物之洞里将这东西解了,再层层愈合重塑肉身。

    那风妖偷袭之时烛龙正收拢法场重塑皮囊,忽然冷不防中了一箭,法场乱了,又见川乌晕死,恐防风不敌那风妖,匆匆化了形,竟只有八岁。

    “师尊可有大碍?”川乌讷讷道,不敢看师尊的眼睛。

    “这小手小脚,恐对师尊的神力有所压制……”防风替师尊答道。

    烛龙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眼前不成气候的两人,瞪了一眼,无奈叹了一声道:

    “我神力虽有减损,可行走四境还绰绰有余,不劳两位长辈费心了!”

    听到“长辈”二字,防风强憋着笑意,川乌却愈加羞赧,为方才的出言不逊胀得红头紫脸。

    “只是那雪鬼刚被关入太虚境没多少时日,风妖便突然现世。本座忧心,或许离那凶神魔龙现世也无多少时日了……”师尊继续道。

    三人沉默无言,各怀心事,休养两日便立即启程,向原山神陆吾神君所管的东山境去了。

    山神邸内,御灵镜大动,那黑气着了魔似的疯涨,只见镜内黑水潮动,大浪滔天,狂风呼啸,水面旋出一个不见底的巨涡来,恐将镜面震裂。

    守护御灵镜的两个弟子眼见镇压不住,慌忙去寻苍术来。

    苍术、厚朴、陵游、曼殊、白芷五个大成灵仙围着那黑镜坐定,身后又有15小仙蓄力。

    定神、运气、平掌、结印,御灵镜“噌”的一下升到了半空,青、蓝、黄、赤、白五色灵锁将其团团缠绕,五仙收紧锁链,那黑镜里水涡反成了水柱,腾蛇一般扭曲舞动。

    15小仙见状立马施法压上去,僵持片刻,那镜中魔物忽然懈了,终了还是挣脱不了灵锁,暂且平静下来落回了镜里,乖乖伏法。

    “这厮近来愈发猖獗了!”收了锁链,陵游拂了拂衣带,啐了一口骂道。

    “这御灵镜本是凶神魔龙一股心脉,几位神君拼着性命镇压魔龙之后,师父恐日后那魔龙筹谋着翻天,冒死又深入地渊斩了那魔龙的一股心脉,造了这御灵镜,不时观测这邪物,如有异动,我等也好做迎战准备。”厚朴解释道。

    “说起师父,不知师父与防风如何了……”白芷忧心忡忡。

    山神邸的女徒不少,可众多女弟子里修为灵力勉强抵得上白芷的几乎只有曼殊一个,甚至曼殊还是仗了年长才居于白芷之上。

    女娲大神当年创造万物、补天修地,耗了许多神力,天下乃女灵牺牲自我而生,修到白芷曼殊这般境地的极其罕见。

    后世女灵女仙女子都天生不足,烛龙不受女徒,实属无奈之举。

    “师父虽带着伤,可万亿年的修为,抵挡寻常的邪物还不在话下,况且又有防风和……”苍术向白芷宽慰,说了一半,忽然止了话头。

    “防风是邸中武力最强,师妹大可放心。”厚朴接道。

    若说只烛龙、防风二人,走道或许快些,到东山境也不过三五日功夫。可川乌驾云尚不熟练,行一两个时辰便身心疲惫,若不是有防风护着,几次都险些从云端坠了下去。

    师尊从前总嫌弃川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是苍术养的拖油瓶。如今他化形不到8岁,神力一时使不出来,行了两三时辰,竟也觉无比乏累。

    “总是嫌我走得慢,如今也体会到我的不易了吧!”川乌歇在一处荫凉,嘟嘟囔囔抱怨。

    “小心被老小孩听到,又要罚你!”防风不知从哪取了些甘露,递与川乌。

    自打师尊变了小孩,还日日摆着一副严肃嘴脸,二人便私下里替师尊取了个“雅号”。

    防风虽不及陵游那般泼皮有趣,却也是个古灵精怪的,同样直头笨脑,与川乌同行倒像逢了知己似的。

    “小川乌?”

    川乌正与防风鬼祟师尊的小话,笑的不亦乐乎,忽然听闻一人惊诧道。

    顺着那声音寻去,只见雾蒙蒙绿烟似的竹林里晃出个人影儿来。

    “无晏哥哥!怎是你?”川乌认出来人正是无宴,欣喜大呼。

    “吵闹。”

    师尊坐在一方青石边上休憩,眉头又皱了起来。川乌却并未理会师尊,欢欢喜喜径直向无晏奔去。

    “小川乌长得我都快不敢认了!”无晏上下打量着川乌笑道。

    “嘿嘿……是师父照料得好。”川乌忽然想起还未介绍,拉着无晏便来到师尊与防风面前。

    “师尊,这是药王家的无晏师兄。”又向无晏道,“师兄,这位是我师尊,这是防风师叔。”

    防风微笑着点头致意,师尊却一副爱答不理模样,冷冷瞥了一眼无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算是招呼过了。

    “师尊……?”无晏端详着眼前的小娃娃,一脸疑惑。

    “今日既见了,药王家的也不是外人,便告与他了?”川乌向师尊请示。

    师尊不做声,防风点点头算默许了。

    川乌拉着无晏将拜师、风妖、寻元神等事大略说了,无晏方才恍然大悟:“原是这般……”

    那日无晏重回药王岛,仔细查探一番,果然发现师父培育的药草里有冰冻痕迹。

    失踪损坏的灵丹仙药无从计数,又想起药王失踪当日夏日花死了大片,当时不以为意,定下神来细细思量,果是雪鬼所为。

    可雪鬼已被苍术收到了太虚境里,药王下落依然无从寻去。无晏只能继续在四境行走,搜寻每一处,寄望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药王何日被掳走的?”听着二人谈话,师尊抱臂忽然截住了无晏的去路,开口询问。

    “好几个月之前……”无晏似乎被师尊的语气吓到了,显得呆愣愣似的。

    “具体几月?”师尊一定要寻根究底刨问到底。

    “四月……”无晏思索道。

    “一派胡言!”师尊大喝,转手拉走了无晏身边走着的川乌。

    “你这朋友心怀叵测,将你卖了也非不可,少与此人结交!”

    无晏闻言疾步赶前去,将川乌拉回,愤然不平:

    “师尊可有证据,我怎的心怀叵测?”

    “我去药王处为防风取解药,分明是四月底五月之初,你说你师父四月初便被黑气掳走,岂不是无稽之谈?”

    “确实……南隅五月烟花繁华,我就是在桃瓣堆里被抬回去的……”防风点点头附和。

    无晏上前还要争辩,却被川乌一把拉住了。

    “许是无晏哥哥过于担忧药王,心力交瘁,记错了日子也不是不可能。”

    “他连他师父何日丢的都记不清,还高谈阔论什么寻觅踪迹?”

    师尊虽小,骨子里的威严还是能直接震慑到人心里去的。

    无晏也不想与小孩理论,况且川乌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只好作罢,在一边赌气。

    “他跟着做甚?来路不明,居心不良!”师尊脾气也不小,在另一边生闷气。

    “我到东山境寻我师父,偌大的地方,还不许旁人走了─”无晏扯着嗓子讽刺。

    川乌防风一边劝着一个,好不心烦。四人终于走到东山境地,过了赤水便正式入了陆吾的辖地。

    防风与川乌都是草木精灵,尤其是川乌,三五刻离了水便无精打采,蔫巴巴的要死要活。

    防风不放心川乌孤身一人去寻找水源,也随着去了。

    赤水岸便只剩烛龙、无晏二人。

    “我那蠢山精徒儿走了,阁下倒也不必装着了。”

    见川乌走远,烛龙冷笑,手里即刻化出一柄长剑来,直指无晏鼻尖。

    “我无晏行的端坐的正,从未伪装什么!”

    无晏仿佛并不打算接招,伸了两指,云淡风轻按下了那利剑。

    “好一个行的端坐的正,你扯些谎话诓一诓川乌那呆蠢精灵便罢了,竟骗到本座头上来了?”

    师尊唇角一钩,直接弃了剑:“解决你这样的小东西,倒也确实用不着使剑─”

    说着便凌空伸手,一只无形的龙爪从手中冲出直接掐上了无晏的喉咙。

    无晏瞬间悬空,面色紫胀,两只脚到处乱蹬,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你若坦白,接近川乌有何意图,本座今日便饶你不死─”

    烛龙只稍稍使了点力气,无晏便挣扎的愈加猛烈。

    “我与川乌……故人重逢……哪有……哪有……什么意图!”无晏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还不肯说?”

    烛龙眯起眼道:“看来本座只能替川乌清理了你这祸害了!”

    “住手!”

    川乌喝饱水心满意足来寻师尊与无晏,却见师尊小小的脸上带着一股傲然,无晏卡在半空,正被死死捏住喉咙挣扎─恐怕她再晚回来一刻,无晏便已被师尊捻作飞尘了!

    “无晏哥哥!”

    川乌要救无晏,却见师尊随手拨了拨小指,川乌立马被驳到了一边。

    “都说大宇慈悲,你仗着修为深厚便随意便要人性命!你算什么山神!”川乌嘶哑着骂道。

    师尊依然掐着无晏不肯松手。

    “今日无晏哥哥若死了,我便也死在这里!”川乌泪流满面跪倒在地,“师尊!”

    防风既不愿忤逆师父,又不愿川乌寻死,夹在中间不知如何是好。

    “本座若告与你,此人并非良善之辈─”

    “他将我养了两百年,他好与坏我是最清楚的!”

    “好─真好!手里一个有情的,地上还有一个有义的,二人倒真真是绝配!”

    师尊大笑,收了龙爪,狠狠将无晏摔在川乌身旁道:

    “你接近她也罢,日后若有一分歹心,本座必将你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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