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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需要勇气

    我那时候挺傻的,站在台上真的很紧张,手都不知道往哪搁。

    ——林歌

    “你吃那个什么呀”林歌看小新吃的钢钢香。

    小新打了个嗝:“噎着了,给我来点水”,林歌把水壶递给了他,小新咕咚一口下肚,顿时舒服多了:“就,校门口那个肉夹馍”。

    林歌把水壶拿了回来,给自己水杯倒了杯水:“外边的不是让城管给撵走了吧,前几天我还瞧见了,那城管可装了,那帮小贩动作幅度慢一点,那城管都要往上上啊,唉,小新,你说做点生意赚点小钱也挺不容易的,现在有些城管看起来有些装过头了。”

    小新又塞了个肉夹馍:“咳,城管都那样,前几天往上还说了哪地的城管把人打死了,还有一个女小贩和城管打架差点把城管那个咬掉,你说多险啊,嘿嘿,再说,城管白天管,基本没有晚上管的,这帮小贩只好晚上出来卖了,有的胆大的白天也出来打游击……”

    林歌凑了过去:“看你吃真香,把那半给我吃,嘿嘿,你嘴吧唧的声音把我都弄馋了”,说完就过去抢了……

    小新赶紧把东西收好,还不时的往嘴里塞:“哎呀,可不知道谁吃饭嘴吧唧啊!”

    寝室一阵闹腾,最后双方均战败,肉夹馍掉地上了,谁也别吃了。这时闹钟响了,小新一脸无奈:“我的阿馍啊,你早晨不定闹钟,傍黑定什么玩意啊”。

    林歌:“今天晚上那个生活部纳新,我想去看看”。

    小新收拾一下残局:“你想进生活部啊?”

    林歌:“不想进,我想看看,偷学点东西,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竞聘呢,跟他们学点经验,咱系不是有很多都是从中师上来的吗,他们肯定有经验,你去不?”

    小新装作一脸无奈:“我倒是想去啊,可我没吃饱饭啊……”

    林歌:“那我一个人去了”,说完转身就走,小新立马跑出来:“我去,我去,你呀,请吃顿饭不行啊,真抠”,林歌没管他,径直走了,心想对你这种人就得这样,小新在后边屁颠儿屁颠儿的跟着,走到食堂门口,食堂飘出来的味道还真是诱人,你还别说,还真有些饿了,林歌回头:“走,请你吃饭”,小新:“好啊,白吃谁不吃”,在食堂叫了两份套餐,随便找了个地坐下了,林歌瞧小新的饭盘里芸豆炖土豆,林歌看小新吃的钢香:“你这个芸豆别吃了”?

    小新抬起头:“为什么呀?”

    林歌:“这个没做熟,吃了会中毒的,我高中的时候就中毒过,没熟的芸豆毒性还挺大,我挂了好几个吊瓶才好,以后记住这种炖做的芸豆还是别吃了,要是以后又烧芸豆可以吃,那个是过油的,都熟了。”

    小新:“哦,这食堂做的,你看这个肉段里有烧茄子,以假乱真还真像。”

    林歌:“不会吧,人家不会是有这么一道菜叫烧茄子烩肉段吧,凑合吃吧,闻到鼻子里的味和吃到嘴里的味有些时候比反比还反比,你想想看哪有几个学生愿意吃学校食堂做的饭啊,的确开始有人说食堂饭挺好的,但你让他吃四年试一试,就反复那几样菜,谁也受不了啊,更何况我们才来半月就受不了了”。

    吃完饭,林歌和小新回到系里去观摩生活部纳新,今天纳新,所以系里特赦不用上晚自习,嘉一和别的专业男生在打球,林歌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去纳新现场了,人来的还真不少,尽管这间已经是系里最大的教室了,但还是显得很拥挤,想必很多人也和林歌抱着同样的想法,毕竟这可是系里第一个部门纳新呀,不吃猪肉,我也要瞧瞧猪咋跑的,不一会出来一个干部模样的学姐,维持了一下秩序,介绍了一下光临的嘉宾,然后宣布了一些注意事项,就正式开始了。

    同学争先恐后的,(⊙o⊙)…,不是争前恐后的往前上,而是争先恐后的互相谦让,谁也不第一个上,看那场面还挺有意思的,不过林歌有一些激动,他在想像假如自己是那个第一个演讲的同学,自己该说些什么呢,他陷入了沉思……还是主持人发话了,从061班开始往后轮,最后是067班,林歌在应聘者中发现了师傅王岩的身影,;于是冲她示意加油,王岩傻呵呵的笑了一下。

    第一位同学明显紧张,不管底下的评委如何安慰,反正没讲几句就下来了,这些应聘者中,林歌发现大多数人说的话都一样,也就是简单介绍一下自己,然后表表决心之类的,林歌除了注意师傅以外,还记住了两个人,一个人林歌没听清她叫什么名字,只清楚的记得,她老自信满满了,站在讲台上第一句话就是:“我今天竞选的是卫生部干事一职……”刚想继续往下说,就被一个身高1.80米多的学哥打断了,后来大家知道他就是生活部部长樊纲。

    他很正式的,换句话说有一点严厉的口味:“我需要纠正你一下,我们这个部门叫生活部,不叫卫生部,卫生部很容易联想就是查卫生的,我们的部门的职能不仅仅是查卫生,我们的职能还有很多……”他滔滔不绝的讲了将近五分钟,台上的那位女生脸红着听了五分钟,像承认错误那样的脸红,那位樊纲学哥真不愧为学生干部,可真能说,其实,他也没必要,一个刚上来的大一新生,不了解那么多,再说可能太紧张了把生活部说成卫生部也情有可原,没有必要这么解释,再说了,别人怎么听就好像他在宣泄他那一点点的不满似地,看来很多高年级的学哥学姐就是把生活部当成卫生部了,所以他在这里有必要的向新来的大一新生强调,其实后来大家都知道了生活部基本上就是查卫生的。

    嗨,有时候,身在某种位置、某种高度下,就得维持某种程度的脸面,换谁都一样,不过樊纲哥也不错,后来据说要那位女生了,除了贴出去的需要干事的名额外,总有一两个“活动”名额的,这也是林歌当了学生会干部之后才知道的。

    在今天的生活部纳新还有一个林歌注意了,那就是拥有一头飘逸长发的文远兄,如果不认识他的人仅从他的外貌上看,估计能认为此人会去竞选文艺部,因为搞文艺的都爱留长发吗?可是对于林歌等跟他很熟悉的人来说,他来竞选这个部很正常,虽然大家不是住在同一个寝室,但也都是邻居,这小子还真是教科院最干净的小子。

    你看人家桌子上摆的是整整齐齐,甚至柜子里的袜子都叠的立立整整的,他们寝室铺了那种泡沫的地板块,擦得可新了,总之就是干净,于是林歌和小新也开始向远哥学习,但都是上午刚立整,下午又整理,没办法不能总收拾啊,你别说收拾一下还挺累的,干脆就这么着吧。

    林歌只从远哥那里“淘”了一个好习惯,至今仍保持着,那就是把笔之类的放在书桌下面键盘里(没电脑,键盘处就空着了,所以放些笔之类的小物件,海全曾在他自己的这个地方放了一件对他来说很重要的物品,这个物品有了它吗,就当不了爹了,虽然很痛苦,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

    远哥,挺能整词的,说的可溜儿了,不是还造出一句:“你说我说这句话对不对……”,还反复向底下评委求证呢,林歌和小新在底下笑坏了,还不时的整整景:“好,好,说的真好”一顿呱唧啊,给台上的远哥都造乐了,本以为差不多了,不知道那个评委问出那么一句:“生活部,男生要进就得立整,你这长头发可不行”,当即林歌和小新就没动静了,这个人是谁啊,想当初辅导员都拿远哥没辙,林歌二位瞧了瞧远哥,远哥脸有些不是色儿了:“我就爱留”。

    说完,两步走下台,摔门而去,一堆人愣在那里,远哥这人嘛,脾气就是这样,不知道那句话就不行了。你说这人提这个问题其实也没什么不对,进什么部门都应该起带头作用吗,不过他面子可真掉了不少啊,其实大家不知道,掉面子还在后边呢,你说当时大家都以为远哥都把学生会干部都得罪了,还能进去吗,谁知远哥还真被录取了,我们私下里议论了,你说那人问这么个问题干哈呀,被远哥掘了,最后生活部还录取了远哥,这说明什么?不仅远哥不给他面子,就连樊纲也不给他面子,嘿,这也就是大家没事在寝室闲聊,说不定还是那学哥推荐的远哥呢,这都说不准,人家没准大人不计小人过呢。咳,我们没事呢就东扯扯、西扯扯,大家都努力的向一只只所谓的蛋靠拢,动不动的(经常的意思)就以闲扯为乐,于是扯蛋就这样的诞生了。

    回到寝室,大家还议论今天的生活部纳新,林歌和小新一致认为远哥很有纲,爷们,嘉一也转过身来了解情况,大家有说有笑的。海全还在煲他的电话粥,只不过这几次的对象有所不同。

    林歌问嘉一:“你准备选啥部啊”?

    嘉一:“我啊,我不用选,体育部直接要我”。

    林歌心里一阵佩服,哇,这么强,果然很会处关系,林歌在考虑自己要进哪个部呢,自己从小就爱好文艺,就文艺部吧,正好师傅教的“死了都要爱”能派上用场了。

    林歌问问小新:“你要去啥部啊”?

    小新抠了抠脚:“林歌,你那个达克宁借我,我脚刺挠(痒),我啊进舍务部”,林歌把达克宁递给了他,小新边往脚上抹边说:“咱们焦导说了,舍务部很轻松,没事检查检查宿舍,咱系男生就8个宿舍,这活多轻快,关键是进了舍务部不用上早操和推普,每天都可以睡懒觉了,嘿嘿,挺好”。

    林歌瞧了瞧小新的身板,心想,看样子,如果小新进了舍务部,他这肥这四年基本就别想减了,嘿,跟着瞎操心什么呀,人家根本就没想减,焦导用这么诱人的条件来拉拢小新,也算慧眼识真人呐,不过的确挺诱人的,光是不用上早操这点我都想去舍务部了,每天早上真是不愿起来呀,不过我还是去文艺部吧,我还是对那个感兴趣。

    海全打完电话了:“林哥,你啥部啊”?

    林歌:“你才傻呢”?

    海全连忙道歉:“不是,不是,我是说你想啥部”?

    林歌老无奈了:“你才想傻呢”?

    海全更无奈了:“我晕,我嘴的都不好使了,我的大林哥啊,我是说你想进啥部”?

    林歌这把听明白了,还合计了海全怎么说自己傻呢:“文艺部,我对那个感兴趣,你瞧你那张嘴,给美眉给哄得,都不好使了”。

    海全一下子来精神了:“我也想进那部”。于是,开始高歌一曲,脖子伸的老长了,林歌这才发现原来海全脖子这么长,这个动作与海全唱歌时专注的样子相配合,还有点让人忍俊不禁,像一只染了黑发的大白鹅在**,呵呵,一笑而过之后林歌突然想起自己唱歌是会有什么小动作的呢?据多年以后的某个人透露,林歌唱歌的时候手不知道往哪搁。

    林歌陷入了沉思,自己那天上台的时候会不会像今天那些同学在台上那么自如呢,心跳有些加快,勇气上还欠缺一点点。

    ……

    “哎,麻烦让一下”林歌对前边的同学说,前边的同学微微的起了下身子,林歌出去了,刚出门,深呼吸一场,怎么这么紧张呢,在寝室的时候都准备好了啊,不行,还的去趟厕所,解决完后。林歌站在教室门外,突然瞧见屋子里的扫地的条埽,心里突然有了个想法……

    “下面,请067班林歌同学上场,他是我们今天竞选文艺部的最后一名同学,大家鼓掌欢迎”呼啦的一片掌声袭来,林歌的心拿跳的砰砰的,好不容易刚才想起来的词有忘了,第一次怎么就这么紧张呢?后来,在寝室里小新安慰林歌,说什么谁第一次都紧张,都找不着道,又后来林歌明白了这句话,把小新骂了。

    林歌这时突然发现自己手中的条埽,不管那套,爱谁谁!

    天空一声巨响,老子闪亮登场。

    扛着就奔讲台去了,底下一群人大笑起来,林歌什么也听不见了,高嚎死了都要爱,可能是大家被林歌的举动震住了,都只顾大笑,根本没人听他唱歌,都以为这小子怎么了,不会神经病吧,他还是学心理的,果然学心理的人都有点不正常,这句话没让林歌听见,要让林歌听见,瞧好吧,谁说学心理学的人有病,林歌后来经常和人辩论这个话题。

    一个学哥一本正经的问道:“叫林歌,对吗,为什么手里要拿一个扫把”

    林歌声音颤颤的:“因为有人说我长的像哈利波特”。

    大家这才一瞧,你还别说,还真挺像的。

    文艺部部长说了一句:“挺幽默的,你还有其他的才艺吗?”

    “讲笑话算不算啊”

    “可以”

    于是林歌就讲了一个小新给他讲的一个笑话,当然不是黄口的了,这个笑话是小新屈指可数的绿口笑话之一,这个笑话这林歌足足笑了三天,可是他发现自己还是和小新的贱不呲咧差远了,大家根本没怎么笑,还有几个学长摇了摇头,这下可激起了林歌的自尊,于是主动请缨:“部长,我能再表演一个吗”,部长点了点头。

    林歌把条埽把放到嘴边当起了麦:“我唱一首歌《为爱流浪》”。

    为爱流浪(注明:LIN哥原创)

    独自去流浪

    一个人流浪

    漂泊到

    没有爱情的地方

    独自去流浪

    一个人流浪,

    直到模糊了

    我的忧伤

    如果爱

    真的会有方向

    我也就

    不必如此彷徨

    为何恨

    还在心头荡漾

    怕什么

    要勇敢去面对去闯

    为爱流浪

    去寻找那天地尽头最美的风光

    为爱流浪

    要释怀那些想念你的寂寞惆怅

    我为爱流浪

    想刻意忘却那些曾属于我们的思量

    我为谁流浪

    或许这一切不仅仅是一种隐藏

    我知道

    坚强的翅膀从未放弃过

    要飞翔

    飞……

    翔……

    整间教室静极了,好像所有人都沉寂在其中,不一会只听见一声:“好”,大家才从歌声中出来,热烈的鼓掌,林歌听声音就听出了刚才是师傅替自己喊好呢,她已经进了生活部,今个就是来给自己助威的,林歌现在脸上很平静,这首歌是他暑假写的,还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唱了,没想到今天却在这里唱了。

    林歌走下台,所有的人都往他这边看来,林歌显得很平静,不知道是不是这首歌的缘故,刚上台的时候他紧张的不得了,现在反而很平静,主持人宣布今天的纳新结束,名单过几天公布,于是大家都散了回寝室了。

    林歌和师傅打了声招呼,又和海全说一声,让海全自己回寝了,于是自己出去走一走。

    现在的夜里已经很凉了,不过还是没有阻拦很多情侣来湖边赏月,其实,没月!林歌不想打扰别人的雅致,只好去东操场了,林歌边走边看看天上的星星,心想自己终于算是挑战了一把,终于敢上台了,以前上学时上台的时候都有些肝颤,嗨,感觉压抑了很多年终于释放出来一样,这种感觉真好,自己可真是进步了,希望以后会越来越好,还真是的谢谢陈老师呢,老师说如果想当一名心理咨询师,首先就的自信,得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来帮助寻求你帮助的来访者。

    不过,今晚怎么会唱这首歌呢,是自己想起了……,不,不应该想的,还是忘了吧……

    林歌深吸了一口气,离开操场往寝室走去。

    今夜微风拂面,今夜星光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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