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这捏脸系统有点难
宁武跟着面前的少女，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
这里，非常像是船舱的内部。但通过刚刚在房间里的实验，宁武已经意识到，这里的一切，不能再太过于相信表面的象了。
宁武越这样想，周围的船舱反而愈加具体。
最开始，本来空荡荡的空间，在自己四周出现了墙壁，形成了黝黑的走廊。
然后，走廊开始有了光亮。因为有了光亮，很快走廊的顶边和边沿出现了蓝白色的灯带，正好是肉眼舒适的程度。甚至这光好像有思想一样，永远的近亮远暗。
随后，走廊的四周的墙壁开始有了材质，似乎是某种碳纤维材质。墙上也逐渐出现一些结构上的装饰线。
再之后，走廊之间，就出现了门，自动门，应该是合金材质。
这时候，宁武意识到，他不应该去想那个。但是在不想的时候，他就已经想了。瞬间，他便变得无法走路，因为他失重了。
刚刚那一瞬间，宁武不小心设想了，这儿会不会是在太空飞船内。
宁武连忙构想了墙壁两侧的扶手。于是，墙上便延伸出了平滑的扶手。扶手的材质很特别，是一种软硬适中的材质。尽管触摸时候是软的，但是它的结构强度一定很高。因为它延伸的很长，若是强度不够，它撑不起自己。想到这样的程度，更多的问题就衍生出来，比如，什么样的材料能达成这样的目标，等等。
本在宁武前方的少女停了下来，然后像是振动的手机一样，顿了一下。
她姑且忍住了，使用之前那惊悚的转身方式。然后她有些不太适应地用脚踩着地面，产生摩擦力的方式，转过身来，看向飘在空中的宁武。
“啊~你好像不太适应~我能稍微干涉下你的思维吗？姑且还是会遵循你的感受和意志的~”少女体贴地问。
宁武没理解少女地意思，但是他能感觉到少女没有恶意，像是要帮助他。
“拜托了。”
在宁武同意的瞬间，他便感觉到一阵恶心，大脑像是本能抵触着什么外来入侵者。
但这一瞬间后，恶心感就消失了。宁武缓缓从空中落下，站到了地面上。原先的地面，中心也出现一条传送带。两侧开出了舷窗，透过舷窗，外面的不远处，一颗熟悉的蓝色星球静静浮在那儿。
毫无疑问，这儿是太空。
宁武环视周围的环境，是一个非常合理的太空舱内环境。尽管有一些设备或者装置，显然超出了他的认知。但在原理上，宁武却否定不了它们。
一切都太合理了，它们相互之间仿佛在完美的自洽，宁武找不到任何一点机会去否定它们。
这时，宁武才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像刚才那样随心所欲的变化它们了。即使是他现在努力思考起当前最疑惑的问题——为什么太空会有重力？他也没有再像刚才那样浮起来，因为仿佛周围的一切质子、中子、原子、分子、物质，都在默默告诉他，这儿有自洽的答案，只是你还未找到它。
宁武顺着少女的示意，两人站上了传送带。看来，不需要走路了。
“刚刚你是做了什么？”宁武试探性地问。
“我代理了你的思维。啊~但我没有恶意，我已经断开了。只是，要帮你完成环境构建，我得知道你的感受和意志是什么。你这种类型，靠现在的你构建，有点麻烦呢~倒不如那个在隔离区的更容易构建出稳定环境，呵呵~”少女回答。
“你好像只在一瞬间就做完了。参考打印餐食的速度，我还以为会很久。”宁武看着周围问。
“打印？哦，那是因为你们给的指令太慢了，不是它们慢哦。”少女回答。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比我算力更强的计算机吗？”宁武似懂非懂地问。
“啊？我和你可是生灵啊，怎么会是计算机呢？呃，但我比你算力更强是确实的。啊~它们才是计算机。”少女环着手，指了指着周围。
宁武看了周围的环境，不太理解，追问：“它们是什么？”
“夸克。”少女说。
“夸克？”宁武有点惊讶地反问。
“你听到我说的是夸克？那就是夸克吧~”少女说。
宁武大致能猜到少女的意思。声音对她，很可能是多余的。声音只是为了兼容自己这个还依赖声音交流的人类。可能有什么翻译装置正在他们之间翻译概念吧。
宁武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耳朵，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类似于耳机的装置。耳朵就是耳朵。
“所以，你是外星人？”宁武又小心翼翼地试探。
“嗯......啊~我不知道能不能说，这你还是问天羽吧。”少女有些犹豫，然后用一种抱歉地语气说。
“天羽是谁？”
“嗯~本就是她找你，带到啦~我走了~”
他们停在一扇硕大的门前，门侧类似身份验证系统的装置。宁武心想，之所以存在这套系统，大概是因为自己，认为门需要有身份验证的属性。毕竟这周围的环境，是刚刚的少女帮忙构建的，所以有些设计，在应用层面超前于宁武的所处时代。
这并不要紧，在这里，重要的是概念的对齐。
“对了~悠干了坏事。天羽现在可能很生气、很危险，你小心些~”
少女已经远去，这是她尾端的发丝说的。
---
宁武微微露口，悄悄做了一次深呼吸，做好了进门的准备。他正准备去往那个身份验证设备前，一道蓝色光线便扫描了他的面前。
嗯，确实没必要走到身份验证设备前。意图识别是再正常不过事情。这样子想，或许这条扫描的激光和门，本身就是不必要的。
联系之前种种，宁武很自然的会考虑，这是一个唯心空间的可能性。于是，他尝试直接跨进面前这堵尚未打开的门。
“咚！”宁武很符合现实的撞了上去。这显然就是物质，不随意志而发生改变。
这一撞，宁武倒是突然理顺了少女话中的逻辑。自己所见的打印，就是大物质的构建过程，只是它们的打印原材料直接是夸克，而不是自己所熟知的某种大分子物质。
从夸克开始构建物件？宁武心里不禁自嘲了下刚刚唯心的自己。
这里的区别很明显，夸克是宁武熟知的物质，显然属于唯物的范畴。而这儿，提供了某种带有意图识别的打印装置。这种情况下，即使可以随心所欲的打印，显然也不能称这为这儿是唯心的。
少女说，夸克才是计算机。宁武没有完全明白，但他猜测也许是指夸克们在以某种分布式计算的方法，相互指导着其他夸克的构建。夸克之间的力，也许是种分布计算的通讯协议。
在身份验证通过后，面前的门以一种破壳裂解的方式打开。
先是门上出现了一排排相切的圆。然后圆向外扩展、相互挤压，形成了一个个紧密的六边形，六边形之间留着等距的间隙。
再之后，部分六边形开始随机地收缩进旁边的六边形。门因为块的收缩产生了镂空，逐渐泄露出房间里面的蓝色、红色、绿色的光束。
随着门上六边形逐渐稀疏，各束光线相互之间混合，产生了更多斑斓的色彩。
门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但还有什么隔着宁武与房间。因为房间里是水，但是淹没房间的水却没有因为重力而塌涌出来。
宁武小心翼翼地尝试触摸了面前的水壁，确实好像有半透膜一样的东西隔着他与水。这个膜不是完全隔绝内外的，手向内伸去，能够触摸到水。
宁武小心翼翼地抽出手，手上确实残留了水迹，但水壁并没有因此发生泄漏。宁武想到最接近的概念，可能是生物上，叫磷脂双分子层的东西，或者说细胞膜的基本支架。
这时候宁武才注意到，刚才还只是普通水景的房间里。水的中心，有生物正在快速地成长着。周围有浮游的小型生物，不断地在进出中心大型生物，似是在搬运着周围的物质。中心生物先是由最初软软塌塌的组织状，变得有结构起来，但仍在不断变化。
比如这一刻，它头顶修长的鹿角，身体细柔如蛟蛇，锋利的鹰爪尚且有点别扭的接在身体上，硕大宽扁的尾巴好似鲸鱼......
宁武正仔细观察着，面前的半透膜上，猛地浮出了一个泛泛的人脸形状，像膜内有人把脸贴在了膜上，导致了这一侧的凸起，姑且叫她水面具。
水面具明显地在压抑不悦，但却装着平静地威胁宁武。
“我姑且把定义权交给了你。但你最好还是别胡思乱想，把我固化成一个正常的人形。我们会好交流些。”
呃，有点熟悉的感觉。宁武心里不由的想到了叶倾然。
“对不起。有人提醒，你现在很危险，我不由地想象了猛兽。”宁武向面前的水面具道歉。
“必须把我想象的好看些。”面具说。
这对宁武来说可真是个难题，他毕竟是某教派通缉榜单上的，头号不知妻美通缉犯。
“我......竭尽全力。我叫宁武。您是天羽吗？”
宁武静静看着那个生物，逐渐演化成了海豚样的胚胎状。
“是的。你别这么客气，我不习惯。”天羽说。
宁武有些困惑天羽的说法，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问吧。”
“我是正在被你审判吗？”
“审判？哦。不是哦。是老太太审判的你。你我还在这，就代表着你已经通过审判了。”
“可是我好像还没接受任何问询。”
“嗯，本就不需要你回答，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说是审判，其实叫做校验，你可能更容易理解。”
“你说的是密码校验？”
“类似。你就当老太太手里有几组极大的数，这些数都是由两个质数相乘所得。老太太正向分解不开它们，但是反向验证瞬间就可以完成。”
“所以我就是那组老太太想要的解？”
“老太太手里的数是动态的。只是现在，你不是错的。但老太太不要现在的你。”
“那......”
宁武不禁想到一个叫狼外婆的故事，还没有问出下一个问题，便听到天羽略有气愤地声音。
“你如果把我完全构建成你女朋友的样子，我会非常不悦。”
宁武抬起头，看向水中心的生物，她已经完全形成了人形。她脸庞的轮廓已经是熟悉的模样，并且逐渐清晰精致起来。修长窈窕的身躯，蜷曲抱搂着，像是睡梦中的胎儿。白皙的肌肤犹如宣纸，任由光线在上面泼墨，若隐若现的......
宁武立刻转移了视线，斜低下头，红着脸道歉。
“抱歉。我立刻修改。”
尽管宁武这样说，但是他却真的不知道该去参考什么，好像参考谁都是不小的冒犯。
天羽似乎很喜欢捉弄的感觉，看着宁武面红耳赤的样子，她愉悦地逗道。
“哈哈，但我还是希望你保留些她的味道。”
“好。”宁武应着，大概理解那句，天下甲方皆一家。
“哦~这儿，原来是真有颗痣吗？”天羽八卦而好奇地问。
“上学时候曾经发生了些意外，我现在就删掉它。”宁武语无伦次，一时不知看向哪。
“留着它吧，挺好的。”
天羽正窃笑着，突然变得惊慌了起来。
“诶？为什么身上要长出这和棉花一样的东西？！”
“这是我从影视审核里学习的一种手法。请放心，最后我会像剪脐带一样把它剪掉的。”宁武不太自信地解释。
“假正经倒是一点都没变。”
这里，非常像是船舱的内部。但通过刚刚在房间里的实验，宁武已经意识到，这里的一切，不能再太过于相信表面的象了。
宁武越这样想，周围的船舱反而愈加具体。
最开始，本来空荡荡的空间，在自己四周出现了墙壁，形成了黝黑的走廊。
然后，走廊开始有了光亮。因为有了光亮，很快走廊的顶边和边沿出现了蓝白色的灯带，正好是肉眼舒适的程度。甚至这光好像有思想一样，永远的近亮远暗。
随后，走廊的四周的墙壁开始有了材质，似乎是某种碳纤维材质。墙上也逐渐出现一些结构上的装饰线。
再之后，走廊之间，就出现了门，自动门，应该是合金材质。
这时候，宁武意识到，他不应该去想那个。但是在不想的时候，他就已经想了。瞬间，他便变得无法走路，因为他失重了。
刚刚那一瞬间，宁武不小心设想了，这儿会不会是在太空飞船内。
宁武连忙构想了墙壁两侧的扶手。于是，墙上便延伸出了平滑的扶手。扶手的材质很特别，是一种软硬适中的材质。尽管触摸时候是软的，但是它的结构强度一定很高。因为它延伸的很长，若是强度不够，它撑不起自己。想到这样的程度，更多的问题就衍生出来，比如，什么样的材料能达成这样的目标，等等。
本在宁武前方的少女停了下来，然后像是振动的手机一样，顿了一下。
她姑且忍住了，使用之前那惊悚的转身方式。然后她有些不太适应地用脚踩着地面，产生摩擦力的方式，转过身来，看向飘在空中的宁武。
“啊~你好像不太适应~我能稍微干涉下你的思维吗？姑且还是会遵循你的感受和意志的~”少女体贴地问。
宁武没理解少女地意思，但是他能感觉到少女没有恶意，像是要帮助他。
“拜托了。”
在宁武同意的瞬间，他便感觉到一阵恶心，大脑像是本能抵触着什么外来入侵者。
但这一瞬间后，恶心感就消失了。宁武缓缓从空中落下，站到了地面上。原先的地面，中心也出现一条传送带。两侧开出了舷窗，透过舷窗，外面的不远处，一颗熟悉的蓝色星球静静浮在那儿。
毫无疑问，这儿是太空。
宁武环视周围的环境，是一个非常合理的太空舱内环境。尽管有一些设备或者装置，显然超出了他的认知。但在原理上，宁武却否定不了它们。
一切都太合理了，它们相互之间仿佛在完美的自洽，宁武找不到任何一点机会去否定它们。
这时，宁武才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像刚才那样随心所欲的变化它们了。即使是他现在努力思考起当前最疑惑的问题——为什么太空会有重力？他也没有再像刚才那样浮起来，因为仿佛周围的一切质子、中子、原子、分子、物质，都在默默告诉他，这儿有自洽的答案，只是你还未找到它。
宁武顺着少女的示意，两人站上了传送带。看来，不需要走路了。
“刚刚你是做了什么？”宁武试探性地问。
“我代理了你的思维。啊~但我没有恶意，我已经断开了。只是，要帮你完成环境构建，我得知道你的感受和意志是什么。你这种类型，靠现在的你构建，有点麻烦呢~倒不如那个在隔离区的更容易构建出稳定环境，呵呵~”少女回答。
“你好像只在一瞬间就做完了。参考打印餐食的速度，我还以为会很久。”宁武看着周围问。
“打印？哦，那是因为你们给的指令太慢了，不是它们慢哦。”少女回答。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比我算力更强的计算机吗？”宁武似懂非懂地问。
“啊？我和你可是生灵啊，怎么会是计算机呢？呃，但我比你算力更强是确实的。啊~它们才是计算机。”少女环着手，指了指着周围。
宁武看了周围的环境，不太理解，追问：“它们是什么？”
“夸克。”少女说。
“夸克？”宁武有点惊讶地反问。
“你听到我说的是夸克？那就是夸克吧~”少女说。
宁武大致能猜到少女的意思。声音对她，很可能是多余的。声音只是为了兼容自己这个还依赖声音交流的人类。可能有什么翻译装置正在他们之间翻译概念吧。
宁武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耳朵，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类似于耳机的装置。耳朵就是耳朵。
“所以，你是外星人？”宁武又小心翼翼地试探。
“嗯......啊~我不知道能不能说，这你还是问天羽吧。”少女有些犹豫，然后用一种抱歉地语气说。
“天羽是谁？”
“嗯~本就是她找你，带到啦~我走了~”
他们停在一扇硕大的门前，门侧类似身份验证系统的装置。宁武心想，之所以存在这套系统，大概是因为自己，认为门需要有身份验证的属性。毕竟这周围的环境，是刚刚的少女帮忙构建的，所以有些设计，在应用层面超前于宁武的所处时代。
这并不要紧，在这里，重要的是概念的对齐。
“对了~悠干了坏事。天羽现在可能很生气、很危险，你小心些~”
少女已经远去，这是她尾端的发丝说的。
---
宁武微微露口，悄悄做了一次深呼吸，做好了进门的准备。他正准备去往那个身份验证设备前，一道蓝色光线便扫描了他的面前。
嗯，确实没必要走到身份验证设备前。意图识别是再正常不过事情。这样子想，或许这条扫描的激光和门，本身就是不必要的。
联系之前种种，宁武很自然的会考虑，这是一个唯心空间的可能性。于是，他尝试直接跨进面前这堵尚未打开的门。
“咚！”宁武很符合现实的撞了上去。这显然就是物质，不随意志而发生改变。
这一撞，宁武倒是突然理顺了少女话中的逻辑。自己所见的打印，就是大物质的构建过程，只是它们的打印原材料直接是夸克，而不是自己所熟知的某种大分子物质。
从夸克开始构建物件？宁武心里不禁自嘲了下刚刚唯心的自己。
这里的区别很明显，夸克是宁武熟知的物质，显然属于唯物的范畴。而这儿，提供了某种带有意图识别的打印装置。这种情况下，即使可以随心所欲的打印，显然也不能称这为这儿是唯心的。
少女说，夸克才是计算机。宁武没有完全明白，但他猜测也许是指夸克们在以某种分布式计算的方法，相互指导着其他夸克的构建。夸克之间的力，也许是种分布计算的通讯协议。
在身份验证通过后，面前的门以一种破壳裂解的方式打开。
先是门上出现了一排排相切的圆。然后圆向外扩展、相互挤压，形成了一个个紧密的六边形，六边形之间留着等距的间隙。
再之后，部分六边形开始随机地收缩进旁边的六边形。门因为块的收缩产生了镂空，逐渐泄露出房间里面的蓝色、红色、绿色的光束。
随着门上六边形逐渐稀疏，各束光线相互之间混合，产生了更多斑斓的色彩。
门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但还有什么隔着宁武与房间。因为房间里是水，但是淹没房间的水却没有因为重力而塌涌出来。
宁武小心翼翼地尝试触摸了面前的水壁，确实好像有半透膜一样的东西隔着他与水。这个膜不是完全隔绝内外的，手向内伸去，能够触摸到水。
宁武小心翼翼地抽出手，手上确实残留了水迹，但水壁并没有因此发生泄漏。宁武想到最接近的概念，可能是生物上，叫磷脂双分子层的东西，或者说细胞膜的基本支架。
这时候宁武才注意到，刚才还只是普通水景的房间里。水的中心，有生物正在快速地成长着。周围有浮游的小型生物，不断地在进出中心大型生物，似是在搬运着周围的物质。中心生物先是由最初软软塌塌的组织状，变得有结构起来，但仍在不断变化。
比如这一刻，它头顶修长的鹿角，身体细柔如蛟蛇，锋利的鹰爪尚且有点别扭的接在身体上，硕大宽扁的尾巴好似鲸鱼......
宁武正仔细观察着，面前的半透膜上，猛地浮出了一个泛泛的人脸形状，像膜内有人把脸贴在了膜上，导致了这一侧的凸起，姑且叫她水面具。
水面具明显地在压抑不悦，但却装着平静地威胁宁武。
“我姑且把定义权交给了你。但你最好还是别胡思乱想，把我固化成一个正常的人形。我们会好交流些。”
呃，有点熟悉的感觉。宁武心里不由的想到了叶倾然。
“对不起。有人提醒，你现在很危险，我不由地想象了猛兽。”宁武向面前的水面具道歉。
“必须把我想象的好看些。”面具说。
这对宁武来说可真是个难题，他毕竟是某教派通缉榜单上的，头号不知妻美通缉犯。
“我......竭尽全力。我叫宁武。您是天羽吗？”
宁武静静看着那个生物，逐渐演化成了海豚样的胚胎状。
“是的。你别这么客气，我不习惯。”天羽说。
宁武有些困惑天羽的说法，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问吧。”
“我是正在被你审判吗？”
“审判？哦。不是哦。是老太太审判的你。你我还在这，就代表着你已经通过审判了。”
“可是我好像还没接受任何问询。”
“嗯，本就不需要你回答，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说是审判，其实叫做校验，你可能更容易理解。”
“你说的是密码校验？”
“类似。你就当老太太手里有几组极大的数，这些数都是由两个质数相乘所得。老太太正向分解不开它们，但是反向验证瞬间就可以完成。”
“所以我就是那组老太太想要的解？”
“老太太手里的数是动态的。只是现在，你不是错的。但老太太不要现在的你。”
“那......”
宁武不禁想到一个叫狼外婆的故事，还没有问出下一个问题，便听到天羽略有气愤地声音。
“你如果把我完全构建成你女朋友的样子，我会非常不悦。”
宁武抬起头，看向水中心的生物，她已经完全形成了人形。她脸庞的轮廓已经是熟悉的模样，并且逐渐清晰精致起来。修长窈窕的身躯，蜷曲抱搂着，像是睡梦中的胎儿。白皙的肌肤犹如宣纸，任由光线在上面泼墨，若隐若现的......
宁武立刻转移了视线，斜低下头，红着脸道歉。
“抱歉。我立刻修改。”
尽管宁武这样说，但是他却真的不知道该去参考什么，好像参考谁都是不小的冒犯。
天羽似乎很喜欢捉弄的感觉，看着宁武面红耳赤的样子，她愉悦地逗道。
“哈哈，但我还是希望你保留些她的味道。”
“好。”宁武应着，大概理解那句，天下甲方皆一家。
“哦~这儿，原来是真有颗痣吗？”天羽八卦而好奇地问。
“上学时候曾经发生了些意外，我现在就删掉它。”宁武语无伦次，一时不知看向哪。
“留着它吧，挺好的。”
天羽正窃笑着，突然变得惊慌了起来。
“诶？为什么身上要长出这和棉花一样的东西？！”
“这是我从影视审核里学习的一种手法。请放心，最后我会像剪脐带一样把它剪掉的。”宁武不太自信地解释。
“假正经倒是一点都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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